外公的胸膛承载少年的童年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经历一阵迷茫期,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现在想一想迷茫真时间幸福的事呀,他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索性就找一份兼职。下班之后无所事事,人一无聊总会想找一些事去做,找个人去倾诉。我想离婚率逐渐增高也多半因为这样,生活得到了保障就追求精神层面的。精神上的空虚就像喝了一碗迷魂汤,明知道危险又无法自拔。

我那时候喜欢在手机和陌生人健谈,也许在网络面具之下,我们可能更会释放自己的天性。听他们吐槽自己的生活,讲医院里的离奇事情,老板与同事之间的八卦。我曾经在一个雨天缠着一个网友,听着最多一次故事。这位蒙着面具的朋友在暗淡的傍晚,他向我讲诉了自己。

盛夏的傍晚,木二十问外公:“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不放牛。”外公敲了敲烟袋:“等你以后大了,去了大城市出息了就不用放牛了。”

义合山的天空始终是那么干净,偶尔留下飞机划过的痕迹。

在很多人心里的童年就好像一张张照片,保存着儿时的模样。在重回故地时又拿出来品味。

木二十的童年乃至学生时代都是在义合山里度过的。从小到大,只有外公外婆陪着他。木二十是在乡村学校上的小学,一个老师担任各科授课。小学毕业的能教一二年级,初中毕业的能教五六年级。木二十放学以后就把书包往院子里一扔,直接去山里找放牛的外公,身后紧跟传来外婆的呼叫声:“你这孩子,又扔书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重复。

学校的学费是由父亲交付的,可是一年到头来,木二十见父亲不过寥寥几面。外公也从未说过母亲,只不过在木二十睡着之后才会坐在炕沿上跟外婆嘀咕几句:“英子在就好了。”

那时的木二十是快乐的、富裕的,外公有一个嗜好,每天晚饭的时候必须来上三,四俩白酒。有一次外公喝多了,拉着木二十说了很多年轻的模样。那时候外公在酒厂工作,由于表现出色,鉴酒能力强,厂长就提拔外公当个小队长,虽然官职不大,但足够清闲。外公经常把酒厂刚开始出的酒,我们俗称“头曲”灌满水杯,等厂里的酿酒师傅下班后,便拉上他们聚在一起,从口袋里拿出外婆炒的花生开始喝,都是等到外婆来找,才依依不舍跟着回家,走的时候还不忘拽着好友的手说下次再聚。

一条外婆依旧去卖菜,那天的运气不太好,很晚才卖完回来,回到家看见只有女儿在做饭,知道外公又喝多了,连忙去酒厂,到了厂长里面的工友说外公早就回去了。

黑色从天的一边快速吞噬着世间的光亮,被太阳压制的繁星也终于缓口气,月光如同酿好的白酒一样撒向人间。外婆看见路面逐渐模糊,又小跑回家,招呼着女儿把手电筒带上,外婆推着三轮车,沿着酒厂的方向仔细去翻着俩旁的杂草。直到酒厂也未找到外公。母女俩顿时慌了神,提议去报警,派出所也在镇上,离酒厂不远,外婆让女儿先回去看一眼,万一外公回家了外婆一个人去报警。派出所里面只有一个值班的,是一个老警察,听到人员失踪,按道理应该等段时间才立案,但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便支着手电筒帮忙一起找。

乡下的夜晚只有青蛙和蟋蟀在夜幕的遮掩下狂叫,几道光束杂乱无章的横扫着田野,侵占他们的领地。

在镇上和乡下有座小桥,这座桥存在了很久,承载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桥下面被乱石堆砌的,都早被杂草覆盖住。据说他们找到外公就是在那乱石中,发现的时候看见外公把鞋脱在一边,拽几根长草盖住了身体,还在酣睡。外婆推来三轮车,跟老民警合力把外公搬到车上,民警要准备送到家里,外婆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大手一挥,一个人蹬着三轮车一圈一圈将外公带到家里。

很难想象,外婆那纤瘦的身体是怎样把外公托回来的,在木二十的印象里,外婆外公俩个人从未吵过架,每次外婆说这个事,外公就在一旁嘿嘿笑。但喝酒的习惯一直没有改掉,家里离超市比较远,外公不愿意多走,就让木二十去买点酒。每次都要多给俩块钱作为跑路费。所以在木二十的一群小伙伴总是很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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