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柏博和外婆合伙欺骗了她。
一想到这,小鹿的火气冲上脑门,她几步走到孙柏博面前,一把抢走孙柏博的珍珠丸。
“你疯了吗?”她尽量压力声音了。
“谢谢,我挺好的,我的眼皮也好多了。”
“我不关心你的眼皮。”
“哦,”那家伙似乎很失望,“对了,甜总在一楼买咖啡等我,我借口拉肚子,才得空跑来见你一面。”
为什么所有偷会,都用拉肚子做借口呢?
小鹿想起一种说法,夫妻的行为模式会越来越像,前夫和前妻仍有相像应该是惯性作用。小鹿决定,下次换个借口,比如突然想喝珍珠奶茶。
“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两件事,”孙柏博压低声音,“第一,我的剧本赢得演员的认可,两个月后就开机。”
“为什么这么小声,你有偶像包袱吗?”
“防患于未然,这是人人可偷拍的时代,我不想留下黑料,”孙柏博长出口气,“真没想到,导演梦啪地一下就要实现了。”
“没什么惊喜,我早就知道你会成功,说第二件事。”
孙柏博偏了下脑袋,揉着后脖颈,小鹿迅速跨过话题,仿佛打击的不是他的内心,而是他的颈椎。
“关于小宝的问题……”
“小宝,还有威廉王。”小鹿的声音听上去很紧张。
孙柏博面露疑惑,抬头一看,小鹿正盯着窗外,脸色苍白。
窗外扶梯口,小宝奔跑着,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威廉王和左妈有说有笑跟在身后,他们年龄相仿,倒像是一对关系融洽的夫妇。
和现任约会的间隙与前夫偷会,小鹿可不想成为时间管理大师,她当即做出判断。
“我们换个地方谈。”
这回换小鹿拽走孙柏博,那家伙全无反抗之力,如同纸片人般被拽出澳门小吃店。
两拨人玩起捉迷藏,小鹿和孙柏博越是鬼鬼祟祟,越是吸人目光。保安和左妈几乎同时看到他们,幸好人群挡住保安的视线,左妈又挡住小宝身前。
两人被左右夹击,只有推门进入走廊,先到厕所暂避风头,孙柏博没放过这短暂的交谈机会。
“我爸要回老家照顾我后妈,他和你们说了吗?”
“没有,等等,”小鹿停下脚步,“你的意思是让左妈独自照顾小宝吗?这个问题我们聊过很多次了,你不会写剧本写到失忆了吧?”
“你先别急……”
“没关系,我带小宝去洗手间。”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两人趴在墙角探头看去。威廉王牵着小宝,向男厕所走来。
威廉王承诺去完厕所,就带小宝去六层的游戏厅打僵尸,小宝高兴的比划出开枪的姿势。
“可恶,”孙柏博咬着牙,“篡位之心昭然若揭,这家伙这么想当爹吗?”
“他们马上要走过来了。”小鹿紧张地说。
孙柏博卷起袖子,“就算输,我也不会倒在敌人的脚下。”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拽走,等孙柏博反应过来,他已经进了女厕所。
“什么情况啊?”孙柏博说话走了音。
“只是下意识地反应,”小鹿的语速极快,嗯,“女厕里应该没人,否则现在应该有人在尖叫了。”
“你就这么害怕我伤到那男人吗?”
“小宝在场。”
“让孩子见识父亲的飒爽英姿不好吗?”
“我是怕你挨打,威廉王拿过黑带,拄拐拍摄的导演可不多见。”
孙柏博沉默半晌,
“要不请保姆?我会按时给清费用。”
“你还不承认失忆了?左妈说过,不接受外人照顾小宝。”
孙柏博沉默地搓起鼻翼,“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我们母子不可能回到你的身边。”小鹿坚定地说。
孙柏博似乎深受打击,弓腰的模样很像刚出锅的麻小。
“小宝是我儿子,我会想出办法的。”小鹿说。
“还是出去商量吧,这里空气不好。”
孙柏博推开厕门,又一把关上了。他靠在侧门上,脸色变得苍白。小鹿也不由提心吊起胆。
“你不会是恰好撞见威廉王了吧?”小鹿问。
“比威廉王还可怕,甜总,甜总……”
孙柏博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小鹿钻进女厕的隔间,刚拽上门,在打电话的甜总就走进厕间。
孙柏博的手机在疯狂震动。他和小鹿躲在窄小的隔间里,两张脸几乎要挨在一起。小鹿又蹲低了些,远离他的脸庞,却贴到他的胸口。
甜总给孙柏博发去微信语音,“著名的孙导,你是不是被马桶吸进下水道了?一小时后要开筹备会议,记得游上来,我在六层的宠物店。”
厕门被推响了,甜总的力气不小,孙柏博轻轻捂住嘴巴,努力控制住急促的呼吸。他熬到冲水声响起,甜总洗手烘干到离去,这两分钟的紧张,渐渐被小鹿头发的香味安抚了。
还记得当年初遇,她就在用那个牌子的洗发露。以前同床共枕习以为常,现在越发觉得那味道的好。
“我有办法了,”小鹿打个响指说。
溜出厕间后,空气清新了,孙柏博却有不祥的预感。
“孙柏博,你除了爸,不是还有妈吗?”
“我当然不是孤儿,但我要提醒你,我从没见过比我妈更挑剔的人,我担心……”
“联系好奶奶,给外婆打电话。你最好别再联系我。”
小鹿头也不回地走了,孙柏博愣在厕所门口,夹在尿急的人群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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