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两个冤家弟弟马上会来给她镇场子,安和的心放下了一半。
重新回到阮凌鹤房间时,那人正在盯着床头的猫。
这家伙怎么老爱上他的床?
“王子……”安和立马抱起猫咪,生怕这男人心血来潮吃猫肉。
“以后,”阮凌鹤警告安和,“我不想看到它。”
“是,是,我保证。”安和立马把猫扔出房间,关上门。
“还有,”阮凌鹤指着身上的睡衣,“这衣服谁的?”
“这……”他还有洁癖?
阮凌鹤看她这副纠结的模样,心中明了,“过来,给我脱下来!”
安和暗暗咬牙,还是走上前去,帮着他脱去了睡衣。
健美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比他平躺时无力的状态更加有形有色,安和都看呆了。
阮凌鹤并不羞于别人的窥视,而是厌恶。
“看够了吗?”
“不不不……”安和赶紧摆手,“该给你换药了……”
阮凌鹤深看她一眼,嘴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昨晚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是你自己不知好歹把我带回来,我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安和搓着手站在那里,有种被无赖缠上身的感觉,想甩又不敢甩,想逃又逃不掉。
为了最后一丝颜面,她倔强地挺直腰杆,“我闯的祸,从来不会逃避。”
阮凌鹤笑了笑,“但愿如你所说。”
安和拿来药箱,开始为阮凌鹤换药。
因为昨晚梦魇缠身,阮凌鹤不停挣扎,包扎的纱布基本都浸出了血迹。
安和小心翼翼打开他额头的纱布,眉头蹙得很高。两厘米长的口子张开着,露出鲜红的嫩肉,一点也没有长合的迹象。
她叹了口气,嘴里喃喃,“这里肯定得留疤了……”
她又看向他的右眼尾的擦伤,已经结痂,指腹轻轻碰了碰,她低喃,“这里还好……”
一转眸,对上一道视线,深邃的眸里印着她的影子,安和竟不知什么时候离男人这么近。
他眸子又大又亮,双眼皮很宽,漫不经心地抬眼,会出现三四层折痕。长而浓密的睫毛硬挺得跟飞机翅膀一般,锐利的目光一扫,便让人心惊胆寒……
安和在他审视的目光中慌乱后退,“睡觉要老实点,不然疤会很难看……”
“你怎么知道我睡觉不老实?”阮凌鹤意有所指,“还是说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好意提醒。”
安和不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马上给人消毒上药包扎。
手法娴熟,动作利落。
曾经干过医护?阮凌鹤若有所思地想。
右肩和肋骨处表面看虽只是简单的擦伤,但却是最痛的。
安和上药时,阮凌鹤神经紧绷,疼出了细汗。
“这里很痛吗?”安和不禁问。
“上你的药就行!”
安和看了他一眼,疼死你,倔强的嘴!
右膝盖擦伤已经结痂,但面积过大,弯腿活动很是受限。右脚大拇指指甲已经结了黑痂,只能重新长新指甲了。
最糟糕的是阮凌鹤的牙齿。
多么整齐洁白的一口牙,让她撞得支离破碎,面上是掉了六颗牙,但周边几颗也摇摇欲坠……
安和动作轻柔地给口腔消毒上了药。
这一换药,换出了罪恶感。
竟觉得男人的刁难是给自己赎罪,她鄙视自己的心软。
安和啊安和,什么时候能变成蛇蝎心肠啊?
换完药,阮凌鹤将身上的薄毯一掀,仅穿着平角裤的他,忍痛转动身体要下床。
安和赶紧上前,“你要干什么告诉我,我来给你做。”
“洗手间在哪儿?”他盯着她问得面不改色。
安和一噎,“有便盆,可以吗?”
阮凌鹤脸有温怒,“去洗手间。”
“我……我扶你……”
阮凌鹤没有推辞,在安和搀扶下忍痛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像开了骨缝一般疼。尤其是右侧躯体,每动一下,牵扯着全身像撕裂一般。
缓缓挪动了两下,他便全身细汗。
安和看出了他的疼痛难忍,“还是用便盆吧,我给你拿,不用不好意思……”
阮凌鹤狠睨了她一眼,“不用!”
好犟!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疼你受着!
像老人蹒跚走路一般,阮凌鹤终于来到洗手间。
“你该干嘛干嘛,我会自己走回去。”
“那我出去买点东西,你自己小心点……”
“嗯。”
安和红着脸走出去,带上了门。
她轻拍着胸口缓了缓,拿上二轮电动车钥匙,出门去了。
阮凌鹤如厕完后,在洗手台洗了把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面颊凹陷,这一个月来瘦了好多。
右肩和腰本来受了重伤没有恢复好,这一撞更是雪上加霜。
牙齿本来就松动了,本有恢复的可能,这一撞直接全掉了。
这些都可以接受,唯有那个秘密,他怕……
不禁想到了那个小女人……
不行,必须处理好这事。
走出洗手间,他无意间被小楼的建造风格吸引了目光。
小楼的建造风格老式独特,但很是古朴典雅,应该是二十几年前的商富户住房。
在怀城这寸土寸金的城市,这种独栋老式建筑只有城中心的醴泉片区才有。
想到此处,阮凌鹤不禁透过窗户望向窗外,熟悉的街道,繁华的大型商场,时常光顾的酒店……
而他现在住的地方,就在醴泉区近两年新开发的豪华别墅区,仅离此处一条街。
走路也就十分钟,居然这么近……
想到那个小女人一身廉价的衣着,朴素的面容,不像是这房子主人?难道是租住?或者是佣人?
安和回来时,阮凌鹤已经回到房间,他斜靠在枕头上,状态很不好,明显的体力不支。
安和拎着两个大购物袋走到床边,不安地看向他,“早知道扶你回房再出去。”
阮凌鹤没有回她话,目光聚在她的购物袋上。
安和把买的东西一一展示给他看。
“这是睡衣,纯棉的,很舒服的。”
“还有拖鞋,防滑的。”
“这两身运动装宽松舒适,肯定很适合你。”
“你的水杯,牙缸,牙刷,毛巾,剃胡刀……”
“还有……平角裤……”
……
阮凌鹤静静地看着,对他来说都很廉价,但他什么也没说。
安和没从他眼里看到厌恶,心情很好。
“衣服今晚我洗一下,明早就可以穿了。我要准备晚饭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晚饭,安和做了清蒸豆腐鸡蛋羹,熬了小米粥,炖了鸽子汤。
饭端到房间时,阮凌鹤都觉得饿了。
她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她真的很会照顾人。
饭是安和一勺勺喂给他的。他吃得慢,安和喂得也慢。
豆腐鸡蛋羹加了少许盐香油调味,香气四溢,入口即化,阮凌鹤吃了满满一大碗。
米粥软烂粘稠,他喝了两小碗。
鸽子汤清淡鲜香,他喝了一大碗。
之后,又吃了切成小块的香蕉、火龙果。
晚上,安和收拾完卫生,洗完衣服,便喂阮凌鹤吃了跌打损伤的药,为他清理了口腔,擦洗了身体,像个职业护工一般,很是细致认真。
阮凌鹤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她是这里的佣人。
有许多房子的家主,会在搬走后留下佣人看管打扫房子,她应该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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