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中沉睡的孙少平,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惊动身边守护的哈利狂吠不止,焦急的围着他打转,他却难以醒来,紧咬的牙床渗出血,从嘴角边流出,身体缩成硬硬的一团,不停的剧烈抽搐,汗如泉涌,瞬间便打湿了全身!
这噩梦简直如同亲身体验,梦中的疼痛传来,实在难以忍受!已经艰难的忍耐半个时辰了,难道......
“噹”——悠闲走着的黄鼠狼脚爪不小心碰到,掉在地上的绿莹莹物品,突然,它发出一道青色光芒,将黄鼠狼整个罩住,被青光照射的黄鼠狼被定住身形,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目光流露出惊慌恐惧的神情,嘴里颤抖的嘶叫:“这——是什么——法宝呀!救命啊!求——求——你放了我,小爷爷开恩哪!啊——我再不.....”
话未讲完,便随同青光一道被吸入物品之中!
一切恢复平静!只看得小少平目瞪口呆,张大嘴巴半天不能合拢!
这是什么状况啊!竟然绝处逢生,峰回路转啊!
瘫坐的他,全然不知,梦境中的惊险非常可怕!黄鼠狼精魂体趁虚而入,差点让他成为它的腹中之食!
“嗯——啊!”少平大叫一声醒转。只觉的头疼欲裂,天旋地转,两眼闪着无数小星星。
“汪——汪”,看见主人醒来,哈利激动的朝他叫着。如果不是赶巧王建国将哈利送给他,他又将哈利带在身边,今晚上就凶多吉少了!那个刘玉升还在洞外守候着呢!
听到狗叫声,刘玉升也猛然醒来,茫然若失的看着四周,他不清楚怎么来到了少平的新窑院?只感觉全身酸痛,两只手掌血肉模糊,十指钻心疼痛!
夜空的启明星已经发亮,天快明了。刘玉升急忙连滚带爬跑出院子,向着自家逃去,至于黄大仙嘛,顾不上了,要是让人发现他半夜潜入别人的新窑院,那麻烦就大了!好不容易回到家中,跳上炕,拉过被子将他整个裹上,头疼如擂鼓,脸色越发煞白,昏昏着沉沉睡去,对于黄大仙附体后的事情一无所知。
少平挣扎着站起来,双手抱着脑袋摇晃了几下,想要清醒清醒,忽然看向手表,哦——已经六点了,摇摇摆摆爬上洞外的院中,天色已经大亮,艰难的蹒跚来到东拉河边,用清凉的河水洗了一把脸,待水面平静后,看向水中的倒影——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发红的双眼,忽然嗅到一股难闻的味道,嗅了嗅胳膊,发现这难闻的味道是从他身上发出的,左右看看四下无人,急忙脱下衣服,只留下内裤,在河边快速清洗一番,就又穿上衣服,虽然衣服上还残留着气味,好在不是那么难闻了。
头一直如针扎般疼痛,他紧咬牙关,坚持着回到院内,只是简单的将洞口遮掩,已经让他大汗淋漓,喘息了片刻,就摇摇摆摆朝着金波家的方向踱去,临走不忘交代哈利继续守候在院中的洞口处......
“少平——你,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看到少平的样子,他急忙关心的问候。
“哦——没事,可能前一段运动会拼的很了,现在突然感觉累了,就是头疼的厉害;是这——金波,你现在抓紧送我回县城,我寻点药,到小院休息一下就好哩......辛苦你了,还得让你拐回来,告诉我爸、我哥一声,就说我想起今天县里还有急事要办,顾不上给他们告别,先走了......噢——记得告诉:照顾好那只狼狗哈利,不要靠近它所在地方,等我回来再说......”
金波看到他确实头疼难忍,什么也不在继续询问,用自行车驮着他,快速到公社食堂,推出摩托车,来到街角处,将在哪里等候的他载上,急速的朝县城驰驱。少平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只是双臂死死抱着金波的腰不松手......
半个小时后,金波艰难的搀扶他回到院里,帮他脱掉衣服,扶着躺下,此时的他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任凭金波忙活,金波看到他昏睡了,才赶忙来到街上买了点头疼药,回到小院,将药放在床头,抓紧烧了一壶开水,给杨建功写下留言条,简单的交代要照顾好少平,等他下午回来了再细说了,又马不停蹄的返回了双水村。
少平这一躺下,就一个星期没有起来!每天除了吃饭时,迷迷糊糊被杨建功推醒,喂饭喂水,伺候着拉屎拉尿,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他一直在做梦,梦中的小少平一身伤痕,同样躺在温暖的灵气河水中沉睡,河水一点一点滋养修护残破的身躯,慢慢的新的耳朵和鼻子长出了......
华山老祖陈抟留下的《胎息功》,可以让他在睡梦中运行,不知不觉的修养残破的魂体,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
每天昏睡着,急的金波和杨建功团团转,杨建功更是拜托马老爷子,将顾老中医请到家中为他问诊,顾老中医仔细的诊视,也无法查出病因,身体上表面没有一点毛病,听到金波解释说:少平昏迷前言道:是运动会拼的很了,导致头疼和疲累所致。就凭着多年的经验,开了几副安神补益的中药方子,让金波他们照方抓药煎制,并大方的拿出他珍藏的五十年老参,切下几片加入煎药。
金波到学校后,给董校长叙说少平因为箍新窑院,需要先请假七天,随后看情况再说,难为的第一次说假话的他,脸色紧张都红了;同样的借口告诉了班主任、田晓霞、郝红梅等人。不知情况的晓霞还兴奋的说,等少平上学了,要抽空和他一起回双水村,参观新窑院呢!而郝红梅就怅然若失,不能看到少平的熟悉身影,对她来说度日如年,兴冲冲的返校,还想着和少平在一起的时光而激动心跳,却被告知少平已经请假了,这个星期有点难熬啊......原来喜爱一个人的感觉,就是想随时随地的和他在一起,高兴着他的高兴,悲伤着他的悲伤......
侯玉英也发现少平没有到校,听说少平因为箍新窑院请假了,就没有多想,只是感觉缺少少平的班级,变得无聊至极!
董校长少了少平的帮忙,只好亲身行使校长的职责,每天奔走在学校工地和校务之中,忙的没了消闲的坐在办公室喝茶唱戏的时间,时不时怀念少平在的日子!工地还有许多的后期设计建设,得等到这娃回来再说吧!
少平昏睡的时间,双水村的家中也曾怀疑他的不告而别:这二娃子啊!县里有多要紧的事情?连家都顾不上回一趟,就急匆匆的返回城里了......新院子给翻得一河滩,工具胡乱扔在地上,挖了一大堆土堆在院里不说,还交代留下的那只叫哈利的大狼狗看护,除了给它喂食时,不让人靠近;还有不知道是那个捣乱的娃娃还是野狗,将院外已经栽好的果树根部挖的坑坑洼洼,你说,这树根下能有啥好东西呢?这是干什么了啊?
新窑院的大门已经按好了,孙玉厚再不担心晚上没人看护了;弟弟玉亭也将办好的红本本——农村宅基地使用证,给他专门送过来,一边抽着他哥给的大前门,一边喝着兰香给沏的茶水,翘着二郎腿,颠着他哥给的新胶鞋,神秘的言语:那个神汉刘玉升病倒了,再也没去新窑院那边偷偷烧香了......还有啊!奇怪的很——有人竟然从他的窑后面,捡到一只完好死去的象黄狗大小的黄皮子(黄鼠狼),引起不少人观看,都说这黄皮子成精了,不然怎么能长这么大啊!
孙少安在弟弟急忙回城后,和田海民、憨牛一起用少平留下的洛阳铲,循着米阴阳提前留下的位置,费了三天时间,终于在院子西南探出了水,还是海民的脑瓜灵活,竟然对照照少平留下的压水机说明书,将压水机一一接好安装成功;当憨牛轻松压出水来时,院子里的众人象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每个人都抢着拿着碗接一大碗清澈甘甜的井水,咕嘟咕嘟的大口喝下去,赞叹这井水的甘甜好喝!
老孙家再也不用去河里担水了,在自家院子里就能方便的有好喝的井水,这在整个双水村是独一份啊!
听说孙玉厚的新窑院里打了水井,用压水机压几下就能流出好喝的井水,许多生产队员都络绎不绝,争相前来观看——如同观看西湖景一样,看着从水龙头流淌出清澈的井水,一个个拍手称奇,活了一辈子啊!都不知道水竟然还能用这压水机,从地底下抽出来啊!别说——这井水甜丝丝的,和自家从河里挑回的水真的不一样啊!什么时候自家也能拥有这稀奇的压水机,就再也不用到河里挑水了。
这时众人抬头捎带也看清了,孙玉厚家新箍的四间青砖窑洞,更是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这孙少安不知道到县城挣了多少钱啊?竟然修建了这么漂亮大气的窑院啊!真的让人眼红啊!不少婆姨都争着给介绍对象,这个说自己娘家妹妹多么好看,那个说姨家的女子年轻漂亮......囧的少安红着老脸,仓皇逃出一群热情婆姨的缠绕,让村内其他还没有对象的年轻娃眼红的很。看来不论什么时候,房子都是谈对象娶婆姨首要的考虑基础啊!尤其是漂亮的新房子,更是给婚姻提供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担保啊!
双水村大队支书田福堂也听说了,老伙计孙玉厚不但还清了旧债,还箍起了崭新气派的新窑院,他不屑一顾,心里边更是下定决心:就是盖起宫殿,又能怎么样?他还是坚决反对少安和润叶的相好,老田家的吃皇粮公主怎么可能下嫁,像孙少安这样的农村娃子呢?
上次去县城弟弟福军家,还听弟妹和徐叔言语说:县府副主任李登云的独生子李向前看上了自家女子了,已经托人准备提亲......让他高兴不止,已经准备替女子答应这门好婚事了,唉——谁想到,事情突然发生变化,这未来的亲家突然调离了原西县,带着一家人到原南县继续担任副主任了;让他大失所望,这好好的县府副主任亲家说没有就没有了!
让他欣慰的是:他的弟弟田福军成了原西县的正主任,这相当于古代的县太爷啊!掌握一个县的大权,要搁那时候出行,可是衙役鸣锣开道,八抬大轿抬着,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啊!威风凛凛啊!这小老百姓都得跪拜相迎呢!
现在的公社主任杨虎高见了他,老远就笑脸给他打招呼,其他的生产大队支书见了他也是恭敬有加,掏出好烟敬他,挣着拍他马屁。
老孙家不就是箍了几间新窑嘛!和他相比还是差的远哩!不过——听润生说孙玉厚的二娃子,孙少平不简单,竟然和县公安局王局长打的火热。但一个小娃娃,他还没有放在眼中。
王满银有点纳闷?
这次去县城送土特产时,被杨建功借口少平不在家,直接拉着他到小饭店吃饭后,就匆匆打发他早早回村。他还想见小舅子一面呢!
因为:他走村穿巷收土特产和老玩意时,被一家人拦住,说是有好东西转手。他这一段并没有收到什么好东西,除了不少老铜钱,还有几块银元外,一直没有收到好东西。虽然小舅子没说什么,可是这影响他的收入啊!
特别是看到大舅子少安前一段时间,在小舅子少平的安排下,到县城给高中学校运转,足足挣了两千多块,连双水村的憨牛听说都挣了七八十块,乐的他爸田二这个憨憨,连破烂都不捡了,成天嘴里含着旱烟袋晃着,双手后拢,像个大领导似的踱步在村里,不停说着那句“永恒的格言”——“世事要变了!”。
王满银还眼睁睁看着,挣了两千多块的少安,在米阴阳的帮助下,寻到新地址,箍起了崭新气派的四间青砖套面的大窑院,还在院子里打出水井,用上了压水机;他也试着压了几下,看着清澈的井水流出,喜欢的咧着嘴傻笑!枉他混迹在外多年了。自来水管不是没使唤过,但那都是城里人家才有的,这山沟沟里想都不敢想啊!
老丈人家的翻天覆地变化,刺激的他晚上睡不着觉;就连往日夜晚里热情如火,一直抱着婆姨兰花丰腴的身体,感到美滋滋、甜如蜜、如胶似漆的夫妻生活,也兴趣大减。满脑子都是挣大钱,箍起如同老丈人家一样的新窑院,好几次梦中梦见他家盖起了崭新气派的新窑院,罐子村的所有人都躬身向他媚笑,就是大队支书也放下架子,对他尊敬有加!......
正做着好梦哩!却被发梦症的婆姨兰花一脚蹬落炕下惊醒!(呵呵)
当看到那户人家神神秘秘,小心翼翼拿出一个层层包裹的小檀木箱子,打开箱子,里面垫着厚厚的柔软的红绒布上承放着:一枚做工精良、雕刻复杂的白玉镂雕凤凰玉佩。椭圆形,刻有古朴的纹饰,形状流畅,线条柔和,质地温润,散发出淡雅的气息,带着一丝古老的味道,给人一种神秘、神圣的感觉!
他瞪大了眼睛!从内心感觉这是个好物件。只是那户人家开口就讨要两千元的价格,一分不让。让他踌躇不定了,这可是两千元啊!一座青砖套面的新窑院也花费不了两千元啊!这是天价哩!他可做不了主,需要把小舅子少平亲自请来观看,才能决定收不收啊?无奈之下只好告诉那户人家,过几天带着主事人和两千元一块前来,如果主事的看上了,就一把付清,完成交易。当然他这个引路人就功劳大大了,十分之一的提成啊——两百块,距离他修建新窑院越来越近了。
所以他闷闷不乐的离开县城前,再三叮嘱杨建功:让少平这几天务必抓紧回去一趟,有好东西让他拍板决定收不收哩?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