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京都天气很好,阳光暖暖的洒下来,风也吹的轻柔,书院中书声琅琅,一切安然有序。书院不算大,也只有一位老先生。
这位老先生算得上学识渊博,据说是多年前朝中的大人物,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京都西南边的小村庄教书。
这先生也神秘的很,上了些年纪,在村子里也是德高望重,大家都尊称他为久老先生,至于为什么这样称呼,老先生又叫什么名字,我们不得而知,这可能需要问村子里的老人们了。
这村子不大,不足百口人。久老先生一个人教了全村孩子们的功课。村子不大,书院也不大,小院子里种满了草木,春夏时候,打眼望去,全是绿色,或青翠欲滴,或郁郁葱葱,但总是生机勃勃。
或许因为书院常熏香,这里几乎没有蚊虫,少叮咬,恍惚间让人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久老先生就住在这桃园,在这里教书和饮食起居。
先生无儿无女,不过全村人都敬重他,逢年过节这书院倒也并不冷清。老先生也喜欢晚上在这院子里走几圈,有时也会和院子里的草木说说话。日复一日,倒也乐得自在。
先生院子里的草木不少,倒也有些稀奇东西,比如说有株野草,任老先生才高八斗,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草,久老先生心善,看这草活得顽强倒也留着,有时也会给浇浇水,时间一长,这野草长得也算旺盛。
不知为何,这野草居然成了精。没有什么道行法力,只是会有自己的想法,每天听学生们背书,诗词歌赋,先人名言早已烂熟于心。
老先生也喜欢晚间对着草木说话,尤其偏爱这株野草。老先生会说朝堂局势,说现在朝廷党羽林立,难以全身而退;也会说现在世道太难,世风日下;也会说不晓得人为何,活不明白。。。。。。
久老先生到底是谁,来自哪里,没有人清楚,村民们只知道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管家开店都有涉猎,人们推断,这先生以前应该是个大人物。
老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倒也不是陈旧迂腐之人,至少先生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院子里的草木听,末了还要说一句:太难了,都不容易。
老先生从来没有发觉,自己每天的言语被一株野草认真记下了。
这野草也照猫画虎,学着老先生给别人起名的样子,给自己起了名字:楚晰。楚:落叶灌木,晰:清楚明白。也没什么特殊含义,就是老先生总说人们看不明白,活不通透,自己虽然是棵草,也希望可以把事情看得清楚明白。明明知道自己的起名字没有什么用处,不过楚晰倒也自得其乐,至少感觉自己有名有姓。
本以为生活会这样继续下去,突然的某一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夹着轰隆的雷声。
山上的泥沙滚滚而下,这个小村庄没什么大事,不过临近的村子埋了不少人。不过随着一声巨雷和着闪电,忽闪间,野草化作人形,也就是说,楚晰,成人了。
始料未及的变化,楚晰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向自己,如果没判断错的话,自己应该化成了位姑娘,雨水打湿了身上的衣裳,看得出身体的大体轮廓,楚晰有些自恋地想,自己应该长得还算标致。楚晰很想看看房间里的久老先生,但是想到自己现在淋湿的样子,贸贸然进去实在于理不合。
思来想去,楚晰还是决定凭感觉找到孩子们经常提到的破庙,去那里避雨,等衣服烤干,一切再做打算。
楚晰依靠回忆里孩子们的说辞找到了破庙,从庙里佛像后找到不知道哪家熊孩子藏起来的火折子,在破庙捡些随处可见的干草,点火御寒,自己身上已经湿得透彻,风一吹,寒意侵袭,楚晰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待到身体不那么僵硬,楚晰起身,擦擦佛像,然后虔诚的跪在佛像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神明在上,楚晰感念上苍照拂,得以化作人形,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想去久老先生口中的人间看看,探明白人究竟该为什么而活着。
天亮了,楚晰想去拜访久老先生,只是自己的出现过于离奇,加上不用多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灰头土脸,现在前去,肯定会吓到老先生,此时自己需要有个身份,只是应该什么身份呢,楚晰还没想好。
走出破庙外,恰好遇见两个挽着篮子的大娘迎面走来,其中一个蓝衣大娘停下来,上下打量着楚晰:“小姑娘,你是东边营田村的吧。”
楚晰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还是顺着话说:“对啊”
“哎,昨晚谁也没想到,突然来了山洪,你们村埋的最厉害,天亮我们村里有人去你们村找人了,但是现在是没找到活人,小姑娘,昨晚吓到了吧。”
听到大娘关切的话语,楚晰心中有暖流淌。只不过自己是草,不是人,不按照人的道德标准来,所以。。。
“对的,大娘,哎,昨晚半夜醒了,看见山洪跑出来了,捡了一条性命,可我的娘亲,却,,,”停顿,抬手,擦眼泪,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好不自然。
“哎,苦命的孩子,跟着我回家吧,换身衣服。”另一位灰色衣服的大娘叹了口气,同情的看着楚晰。
楚晰这才低下头看,自己昨晚淋了雨,又在在破庙睡了一晚上,衣服早就脏的不成样子,难怪,大娘会觉得自己逃难而来。
“会不会太麻烦婶婶呀?”
“不麻烦不麻烦,可怜的孩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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