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晰这几天一直在看侯府账本,威远侯府共铺子二十三处,田地一百五十六亩,盈收都算不错,毕竟侯府朝中还算景气,加上底下人服服帖帖,没有什么乌烟瘴气的情况,再加上夫人仁善,专门拿出两间铺子接济百姓,侯府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自然也不一般。
但楚晰总觉得少点什么,如果按照夫人的要求,那自己跟着夫人好好学习管家,规规矩矩来,侯府的产业自然盈收不错,但是侯府对自己有恩,自己虽然没什么本事,却还想为侯府做点什么。
楚晰想到久老先生以前说的话: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的世道本没有历史,有的只是朝代轮回,百姓的生活一成不变,没什么进步可言。若求进步,则必须革新。
革新,什么是革新呢?“技术的革新是,思想的革新是,创造原来没有的东西是,改变原有的东西是。”
久老先生的话犹在耳畔,楚晰转身,让小厮取来本朝的地形图。
“久老先生之前说过,小农经营,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如果,能找到共性,突破壁垒,让侯府来做中间人,想必,在这其中,有些门道。”楚晰喃喃道。
小厮取来地形图,楚晰打开,看这地形图上的起伏山峦,回忆久老先生的话:这个时代服务于上位者,有镖局,而对于百姓来说,应是物流。
“物流”,楚晰呢喃出声,或许可以试试。
第二天,楚晰早早起床,收拾好自己,和秦夫人去极乐寺上香
马车上
“晰儿,这几天账本看的怎么样?"同往常一样,秦夫人亲昵的拉着楚晰的手。
”母亲治家有方,晰儿跟着母亲学习,自然说得过去。”
“晰儿一直聪明,对了晰儿,可愿参加宴会?近日长公主生辰,给侯府送来了拜帖,晰儿在,我想带晰儿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哪家的贵公子,入了晰儿的眼。”
楚晰忍不住轻笑:“除了母亲,没人可以入我的眼,晰儿只想一辈子陪着母亲。”天地良心,这可是自己的真心话,只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罢了。
"你呀,这可不行,总要嫁人的。”秦夫人轻敲楚晰额头,“多走动走动,就算没有喜欢的也没关系,至少让大家知道,侯府多了个女儿。”
“对了,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需要有些丫鬟,过几日我带人来你挑挑。”
“好好好,都听母亲的。”楚晰撒娇状,靠在母亲身上。
秦夫人的用心楚晰自是知晓,待会去寺庙要好好上香,感恩佛祖给了自己一个这样好的母亲。
和母亲上完香,母亲嘱咐楚晰万事小心,然后去和慧静大师到后院会客厅说会话,楚晰便在寺庙内自己逛逛。
再次回到大殿,虔诚向佛像三叩首:一愿母亲兄长们平安健康,二愿久老先生身体强健,三愿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信女楚晰,愿用一生来践行自己的愿望。
跪拜完,楚晰走出大殿,在寺庙内到处走走,看母亲的样子,应该经常来这里上香,那自己以后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楚晰脚步不停,打量四周的建筑。
想到了什么,楚晰的脚步转而向后院走去,房间都在后院,想到以后自己可能会在这里住几天,楚晰想先提前看看寺庙中的厢房的环境。
楚晰快步向后院走去,走到拐角处的时候,走的过于心急,一个没注意和来人相撞。
“哎呀。”很离谱,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给楚晰撞到了地上,楚晰回过神来,定睛一看。
只见对方是个高壮的男子,浅棕色的瞳仁,深棕色的头发,眼睛深邃,五官立体,看样子,不是本国人。
“对不住小姑娘,我向你道歉。”那人用夹生的话,一字一句地说着。
“没事没事,我也向你道歉。”楚晰连忙回应,“你是拓跋人,不是中原人。”
虽然楚晰没有见过拓跋人,不过看男子的样貌身形,应该八九不离十。
“是的,我是拓跋人,”对面男子对着楚晰行了标准的拓跋礼。
“我第一次见拓跋人,能来京都做生意,想必生意一定做的很大吧。”
楚晰望着对方,“可以问问你的名字吗,我还不知道拓跋人会起什么名字呢?”眨巴眨巴眼睛,满脸小女儿家的求知与好奇。
“我叫阿鲁达,我从燮州来京都做生意。”阿鲁达抱拳,“撞到姑娘,实在抱歉。”
燮州,属于中原领土,处于中原与拓跋的交界地带,自然是拓跋人较多,有好的拓跋生意人来京东做生意也可以理解,不过,来寺庙做什么,求财吗?
“你好,我叫宁佳茗(假名),来这里上香,刚刚实在抱歉,我走的急没看路。”
“无妨。”阿鲁达匆匆走了
楚晰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转身去找秦夫人,在马车上告诉母亲来龙去脉,到家时已经接近傍晚。
晚上,一家人一起用膳,楚晰再次说起来今天遇到的事情。
“今天我遇见了一个拓跋人,有点奇怪。”楚晰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是觉得奇怪。
秦淳卿面上如常,用和缓依旧的语调问:“晰儿觉得,哪里奇怪?”
“能从燮州来到京都做生意的,一般都是大家族,而阿鲁达,是拓跋最普通的名字,这不合理。”
“万一是是个小厮,替主人家跑腿呢?”老狐狸继续发力,引出问题。
“那他不会有这样的言语和气度,并且这里是京都,离拓跋很远,很少有人知道阿鲁达这个名字很普遍,这套说辞常人不会起疑心。”楚晰沉声说道。
“那如果这是个假名字呢?”
“若堂堂正正,何须假名。”
“不愧是晰儿,冰雪聪明。”秦淳卿笑着,不吝夸赞。
“扑哧,咳咳”,秦淳风没控制住,“抱歉,喝粥呛到了。”在察觉到桌上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之后,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是因为拓跋人呛到吗?”秦淳卿依然温和,拍着背帮弟弟顺气,然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淳风,吃饭小心点。”
秦淳风答应了一声,眼睛不敢往自家哥哥那边看,他这哥哥,应该是明白自己心思了。
秦母无语的白了一眼,十九岁了,还能呛到,干什么吃的。还是晰儿厉害,这么几句话就能看出来不对,果然啊,还是女儿好,
“过几日我带晰儿去参加长公主的生辰宴,你俩没什么事情也跟着,晰儿第一次参加,到时候你们照顾一下晰儿。”
“好。”秦淳风正色道,“拓跋人的事情,我安排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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