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些我都知道，晰儿虽愚笨，但是二哥的想法还可以推测一二。”
“二哥对圣上，太忠心了，晰儿知道。”
“忠心的对象不对，就是愚忠。”秦夫人打断了楚晰的话，“你知道，还要跟着他去送死吗？只怕到时候，他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到时候留你一个人，在燮州，你怎么办，你想过吗？”
“母亲，晰儿去战场，是因为二哥，但不仅仅是因为二哥。楚晰无父无母 ，接受了中原百姓太多善意，晰儿想守护他们，守护侯府，守护久老先生，万死不辞。”
“到时候，如果晰儿在后方，什么也做不了的话，对晰儿来说，才是真的难过。”
“我自想守护二哥，二哥是个将才，但是若有其他事情，二哥可能看不出来，就让晰儿去帮衬吧。”
楚晰跪在地上，对着母亲行了大礼，“威远侯府大恩大德，晰儿无以为报，若在后方，眼睁睁看着二哥去死，晰儿做不到。”
秦母赶紧搀扶楚晰，看着眼前姑娘朦胧泪眼，一向能言善辩的秦夫人除了句傻孩子，什么也说不出来。
罢了，就像淳卿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要强硬改变。晰儿想做，自己做母亲的支持就好了。
“晰儿，你和淳风都要回来，回来你们就成婚，好不好。”
正阳殿内
秦淳风跪在地上，等着帝王号令。
“秦将军，拓跋虎视眈眈，你可愿带兵前往燮州，守护中原领土。”
“微臣遵旨。”
年轻有为的将军跪地接旨，他是一名军人，将传承父亲的遗志，守护自己的国家，守护自己的圣上，身死而未悔。
半夜，楚晰躺在床上，看看月光透过遮挡洒进来，不必看的仔细，就知道窗外有人，挡住了月光，才让夜晚的房间格外暗淡。
楚晰并未出去，而是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窗户并未关紧，透过月光，看得到二哥因风吹起的白色衣袖。
二哥穿了白色衣衫，一如初见。
“二哥，你许久不穿白衣了。”
“白衣易脏，行事总不方便，所以不常穿。想起小晰喜欢我穿白衣，今晚上特意换的。”
“我知道二哥今日入宫了，圣上是让二哥准备不日前往燮州吗？”
“是。”
“二哥可想过带着晰儿去？”
“战场上刀剑无眼，我自是不愿意晰儿前去。”
“晰儿一定要去，二哥是主帅，带个女子，还是军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楚晰起身，走出房外，看着眼前俊秀男子。
“二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是由当天的事情决定的，若有公务，二哥绝不会穿白衣。”
“但是晰儿喜欢二哥穿白衣，二哥也知道，但是二哥的白衣只能在闲暇时候，穿给晰儿看。二哥没做错，心里有家国，晰儿也一直知道二哥的性子。”
“所以呀二哥，不要愧疚了，晰儿从第一天就知道，二哥是个怎么样的人。”
“晰儿不怪二哥，天凉 ，二哥早回去休息吧。”
说罢，楚晰转身，没有在意僵在原地的秦淳风，回到房间，关上门，身体靠在门上，缓缓滑下。
自己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本质上，自己和二哥是一样的人。感情看的重，但是不会重于自己。生而为人，总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有自己的理想，要有自己的价值，父母，亲人，朋友，爱人。。。人有的东西，太多太多，但最重要的，是要有人自己。
她确实喜欢二哥，她也相信二哥喜欢自己，但是在家国面前，在自己的理想追求面前，太小太小了。她知道，二哥一定会带她去战场。她和秦淳风，都有着比儿女情长更多的想法，也愿意尊重彼此的想法。
男子守护自己的君主是可以支持，女子去战场做出贡献也不能反对。
至于两人张扬又隐晦的喜欢和爱意，在个人面前，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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