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之后，中原和拓跋开战了。
纵然秦淳风用兵如神，纵然中原将士士气高涨，纵然中原对此做了充分准备。
第一次中原和拓跋正面交锋，尽管中原投入了大量兵力，但局面还是略处下风，堪堪维持住中原泱泱大国的体面罢了。
秦淳风年少成名，百战百胜，但在中原拓跋实力差距悬殊的现在，这位少年将军束手无策。
刚刚结束了两军交战，秦淳风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坦白讲，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圣上的密令，只能战，不能降，那自己就坚持打完这场必须失败的战役。
秦淳风找来探子，下令从无人区到呼和鲁投毒，依照小晰的说法，毒发时间大抵是三日，那就五日之后，主动向拓跋进攻，就像小晰说的，如若必败，涨涨中原士气也好。
京都
楚晰的信到了威远侯府，秦夫人打开信件，反反复复读了多遍，确认儿子女儿安好，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秦淳卿从母亲手里拿过信件，字迹些许潦草，看样子晰儿和淳风在燮州还算不错。
不过，晰儿为什么反反复复提久老先生呢，秦淳卿并不觉得晰儿真的只想让母亲尝尝美酒。
“母亲，我们去拜访久老先生。”
“什么时候，我去准备一下。”
“现在。”
“会不会太突然，礼还没有仔细挑拣。”
“略备薄礼，聊表心意即可。”
一个时辰后，秦夫人和秦淳卿站在久老先生的书院门口。
久老先生一出门，就发现自己的书院门口站着两个气度不凡的人。
一位风韵犹存的贵妇人，还有位仪表堂堂贵公子，两人的通身气派，和周围略显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
秦淳卿见久老先生出来，躬身行了一礼：“久老先生安，晚辈秦淳卿，携母亲来拜访先生。”
“太客气了，进来坐吧。”
如果说一开始对来人身份还有什么推测的话，现在久老先生就差不多知晓对方的来意了。
进到厅堂，久老先生端来茶水，“我这样没什么好茶，夫人和公子莫怪。”
秦淳卿见了礼，“先生是顶顶聪明的人，晚辈就不绕弯子了。”
说罢，秦淳卿从袖子里拿出楚晰的信件，双手递给久老先生。
“怎么，这信有什么问题吗？”
久老先生看到楚晰的信件，心中一惊，但面色依旧不显，“夫人和公子是怎么想的？”
“晰儿平时素来稳妥，在家书中强调吃酒 ，不符合晰儿的性子。我和淳风自是看不出什么，单单感觉不对。先生聪慧，加上教导晰儿多年，晰儿的意思，先生自有见解。”
秦夫人回答，她确实看出不对，但是为何不对，怎样不对，还是要问久老先生了。
晰儿虽然不是自己亲生，但是这么久的相处，可以看出晰儿想表达什么，还想掩盖什么。
久老先生见礼，“不瞒夫人，我确实看出些门道。”
五菱五，五零五 ，SOS，应该是自己有天晚上吃醉了，被晰儿听了进去。
不过这丫头应该不知道具体的意思，只是知道这话和危险有什么联系，想到这里，久老先生有些想笑，但是看见威远侯府的夫人和大公子都在，还是把自己的嘴角压下来了。
“晰儿想提示我们危险，让我们早做打算。”
“危险，是在提示我们战场危险，还是想告诉我们，”京都危险。秦夫人话留了半句，不过在场两人也都明白。
“晰儿把夫人和公子当做亲人，那老夫就不和二位卖关子了。”
良久，久老先生出声。“我推测，中原不敌拓跋，看样子拓跋野心极大，晰儿是想提醒我们，早留后路。”
“晚辈不才，敢问先生，中原虽不复当年，但对拓跋，再不济，京都也不至于有什么大事吧。”
“公子在朝中，中原国力如何，自是清楚。”
久老先生抬眼看了秦淳卿一眼，“但是拓跋究竟如何，公子却不清楚。”
“公子所知道的，只是有人想让你知道的。”
久老先生说的隐晦，但是秦淳卿却听明白了。他苦笑一声，“先生说的极是。”
秦夫人叹了口气，“先生打算如何，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招呼威远侯府就好。”
久老先生捋捋胡子，“老夫就是个私塾先生，不会有什么大事。倒是夫人和公子，身份尊贵，早早给自己寻后路才是。”
“有些事情，不必那么遵循老祖宗的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拜访完久老先生，秦夫人和秦淳风回到侯府。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偌大的房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淳卿，你弟弟，这次是不是回不来了。”
“晰儿聪明，定能回来。”
不直接回答的问题，就是有了答案。
“晰儿回来就好，晰儿回来就够了。”秦夫人喃喃着，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母亲，”秦淳卿上前安抚母亲，岔开话题，“母亲，儿子觉得，久老先生姓李。”
“姓李。”
秦夫人一时怔愣，原来是这样一位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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