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度降世

蓝星华历八月十五皓月当空,戊土环翠山脉主峰东面紫阳宫,一群道门高功正在进行满月祭法会,主峰西面朝灵寺,寺内的和尚也在齐齐诵经。

环翠山脉的观景台,聚集了很多人,架设望远镜观测满月。突然有人指着南面大喊:“流星,有流星!八月十五竟然会有流星!”

随后,所有长枪短炮调转方向全都去观看流星。数秒之后,流星坠落在环翠山脉的南峰山脚附近……

虽然流星坠落的消息传上了环翠主峰,但是主峰上的两教人员依旧按部就班举行法会,按下好奇心。

兴许是因为在夜里,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流星,坠落前,经过环翠南峰峰顶的时候,有一团黑影从流星上落在峰顶处。

次日,环翠山南峰山下,里三层外三层的警戒线、政府工作人员、科研人员将流星坠落地点围了个水泄不通。此刻的流星已然成为了一堆黑灰色渣子,完全碳化。直到正午,几个专家得出结论,那堆黑灰色渣子不是石质流星,而是有机物,极有可能是某个生物的骨灰。此言一出,因为还没有公开,因此在小范围内产生轰动。

不知多少光年之外的天外来客,降临蓝星时,被大气摩擦的高温烧成灰?

环翠山南峰峰顶,一个巨大的黑茧安静的躺在巨石之间,随着巨茧逐渐裂开,走出一人,看着远方的天空说:“这腌臜的浊世,竟不是四境,吾,异魔皇子,代表……呃,随便代表什么啦,降临此界。”

异魔皇子看着自己握拳的双手,回想着在雕像上与惊叹的一战:“惊叹,是我败了,但是我还活着,你没能杀死我,同样惊叹你的目的没能达成,所以你也没赢。”

异魔皇子的目光有转向山下被层层包围的流星坠落地,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对着某人告白:“赫睛,你辜负了我的教导,你怎能在那一刻推开我,而不是用我来给你垫背呢?”

异魔皇子看着手中的黑色念珠,这是赫睛的遗物,脑中回想赫睛的最后一幕——

赫睛看着异魔皇子说:“你的心太空了,此番出世,我懂得了很多,火狱的理念没有感情,而在你的叛逆之下隐藏着的,才是你真的想要的,我愿用我最后的力量去填补你的空洞,至于能有多少效果,听天由命吧,最后我想像人族那样,称呼你一次,兄弟。”

想到这里异魔皇子不由得鄙夷赫睛,手里的念珠握得更紧了,似是想到念珠无法承受他的全力,又松开了手,认真端详起念珠,在看到上面没有损伤,心里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自作多情的牺牲,赫睛你竟愚蠢得让人厌恶。”

异魔皇子将黑色念珠缠在手腕处,便不再理会,开始调整功体。

经过两个小时的调整,异魔皇子的自身功体十不存一,或许界域尚未适应的原因,自主恢复极其缓慢,体内残留的力量大部分还是赫睛在最后时刻渡给自己的,本身的力量无限接近于0。

“恼人啊!”异魔皇子一怒之下,随手敲碎身旁的石头。幸亏此刻南峰没有其他人,否则碎石声响必然引起注意,尤其异魔皇子头生华丽双角,惨败色的凄美面容,邪异的紫色双瞳,外加那一身与此界格格不入的服饰。

可能是感受到异魔皇子的情绪,一颗念珠散发乌光,似是扫描此界,向山下迅速散去,感知到一切的异魔皇子没有阻止,反而饶有兴趣的等待着什么。那是赫睛的力量,赫睛从不会对异魔皇子不利,即使参与当年封印异魔皇子,也是为了避免异魔皇子彻底疯狂伤害到自己。

不多时,乌光席卷而归,瞬间包裹住异魔皇子,或许是能力不同的原因,除了异魔皇子,谁也看不到乌光。

乌光散去,异魔皇子一身白衣短打,面容已经变成了记忆中赫睛的模样,大大的眼睛,披肩长发,白嫩的肌肤,不同的是,头发是黑的,而不是赫睛的白发,却也是一副心底无垢先天圣者的模样。除了衣服样式略旧以外,与蓝星之人别无二致。异魔皇子挥手招来水镜,折了根树枝将头发盘起,口中仍旧自语:“赫睛,将吾的外貌扮成汝之样子,是怕吾忘记汝吗?”

异魔皇子对着空中的水镜,一只手抚摸自己的新面孔自言自语:“也罢,赫睛你将自己的脸献于兄长,虽不及我的俊美,但至少让我想起是你陪我在火狱和四境度过无尽岁月。”

……

由于功体十不存一,加上赫睛留下遮蔽或者说是封印的力量同样稀薄,当然这是相对于全盛时期的异魔皇子而言,目前的异魔皇子提起现有力量也是可以破掉,只是他不想,因此异魔皇子主动收敛力量。

这两天,主峰的两教派出人手暗中参与搜索,一部分在流星坠落地点,一部分爬到南峰的半山腰,俯视流星的坠落地。异魔皇子倚靠在巨石上,努力恢复功体,但是进度依旧缓慢,俯视山下的人群,不由得讥笑。

看向主峰,佛气道功微微激荡,在异魔皇子种顶尖高手看来,最多是二流行列,只是主峰的天然格局有些非同寻常,位置虽然是环翠山脉的中间,但是主峰的高度略低于四面山峰,被守护在中间,而大多山脉那种非群峰拜倒的状态。

早上主峰东面由于清晨即迎受曦阳光照,曦阳初上光线呈现紫色,加之山林雾气,因而紫气腾腾,如同“紫气东来”,下午西面受日照尤其靠近傍晚,西面山体金光笼罩,如同冈仁波齐一样的“日照金山”奇景。最令异魔皇子兴奋的是,主峰偶尔穿出一丝陌生而熟悉的气息,与他异魔不同的魔气。

即使同为魔气,但是异魔皇子的魔气与捕捉到的魔气有相同的特质,却是不同的源头。异魔皇子表情更加玩味,似是找到新玩具,也因此他决定下山。

第一件事就是在南峰半山腰处抓住几人用最后一点力量探查几人识海,学得这方天地的语言、风俗、历史等等。

随后又对自己刚才的手段嗤之以鼻:“吾异魔皇子,竟有一天落魄到需要考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学习这粗鄙的智慧,真是可悲。”

随后异魔皇子指尖一点邪火瞬间烧尽地上几人的尸身,但还是引来山下众人注意。邪火熄灭,由赫睛力量幻化出的衣服再次变换,成了道袍模样。

这次异魔皇子大加赞叹:“赫睛啊,赫睛,既知吾厌恶那群道貌岸然的秃驴,又为何给我这身道袍?难道汝以为吾对道士无有杀意?”

虽然异魔皇子对自身青衣道袍依旧不满意,但还是特意绕路从后面走向几名身怀道功之人……

天然的警觉,一人转身正要打出一掌,突觉不对,抱住扑来的身影……

异魔皇子自封经脉,气血止流,从外表看,和快死了差不多。银针刺下,激活气血,长针贯体,疏通经络,异魔皇子逐渐恢复意识,缓缓睁开眼睛。

一间静室,空间不算大,床边的几个药炉还在冒着蒸汽,房间里浓重的药味,异魔皇子不着寸缕,喃喃道:“异世的医疗,还真是有失风度,吾之身体脆弱到凡针可刺,当真悲哀,亦或是吾迟来之报应。”

仔细感受,气血不仅恢复畅通,功体的恢复速度也比原来快了。穿过内门,穿上外间桌子上的衣袍,才又装作虚脱不堪的样子,扶着周遭建筑物向外走去。

此刻正是早上七点多,紫阳宫所处地界霞光满天,伴随着晨雾紫气腾腾。部分道士在大殿前的广场练晨功,异魔皇子在一处角落的抚廊找了个地方坐下,心里评价着眼前人的武功:最基础的吗?微末的力量,吾全盛之时,抬手可灭,即使现在也可虐杀。

这是一个年纪很小的道童端着盒子路过异魔皇子身边,惊讶地问到:“咦?你终于醒了。”立即跑开。

不多时,几名道士来到异魔皇子身边把脉查看,确认只是还有些虚弱,才停手。开始询问异魔皇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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