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越大，鱼越贵。
对于小白鼠工作来说，风险越大，工价越高。
那戴着金边眼镜的漂亮面试官小姐姐范经理笑眯眯地看着江梓森等人，神情并不生气，也不着急，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况且，还有另外三人已经表示参加实习。
等江梓森等人安静下来后，她才说道：“你们先别急着下决定，其实我们明天会先进行30分钟的无麻醉工作初试体验。这个体验不需要打麻药的，你们先看看这几个游戏体验角色简介。”
“30分钟体验进行后，你们再决定要不要参加实习。”
“不过，即使是30分钟体验，也还是要剃掉头发的。因为头发会影响了传感器的敏感度，如果敏感度不够，你们能看到的游戏场景效果就只能像昨天进行‘梦境中大脑思维能力和速度测试’那样的所见到的渲染效果。”
“你们谁有玩过全视频互动影像游戏，参与当中的角色？”
那个要高帅角色男举了举手说：“我玩过。”
随着其他人也陆续举手表示玩过，江梓森虽然怀疑面试官这话里隐藏着阴谋，但只能带着犹豫缓缓地举了举手，表示也玩过。
面试官范美女转了一下头，环视了六人，然后字正腔圆地缓缓说道：“几年前最早的全视频互动影像游戏是《神州不良探》，但后来再怎么发展，再怎么真人真实效果，都只是类似的用更多的真人代替传统3D游戏的动画人物，用更多真实场景代替3D动画场景。但是，这类游戏里面的人和场景再怎么变化，也还是那几个人和场景，都是预先拍摄好的。”
“这只是用了真人和真实场景代替了电脑游戏渲染的3D人物和3D场景。”
范美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这个超现实9D游戏了，里面除了玩家自己，NPC角色都是随机的，场景也是随着你们所到之处会有所不同的。”
“换句话说，你想出现在北京三里屯，可以，没问题；你想出现在哈尔滨，可以；出现在全国全世界哪个城市哪个地方都没问题；但所在的场景跟真实的三里屯或哈尔滨是有些差别的，因为是电脑渲染出来的。而里面的NPC也是随机的，也是电脑渲染出来的。”
“重点来了！各位！”
范美女再停顿一下，缓缓转头逐个人看着说出：“我们公司的超现实9D最强的渲染效果就跟现实差不多的，和电脑3D游戏比不是同级别的，要高出起码3个级别吧。”
“在游戏里，玩着玩着，就会以为是真实世界里的。”
“说多无益，这里的游戏介绍，和玩家可以选的角色介绍，玩家的个人参数也是可选的。”
边说着话，范经理从桌面一叠资料中，抽出了几张递向江梓森等六人。
江梓森心里暗笑，真是吹牛不上税！表示拒绝实习西工大男和浙大女也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那表示接受实习合约的三人赶忙接过了面试官范经理递过去的角色介绍单张看着，没一会那IT男就说：“我选这个，富帅，187高，85公斤，职业为IT公司副总，38岁和我现在年龄一样，不会和角色有年龄代沟感，场景随意。”
另一个男的就说：“我选高帅，20岁，190高，80公斤，职业模特，场景为三里屯酒吧，不过为什么没高富帅选项的？”
江梓森转眼看了看说话那男的，170不到身高，中等身材，样子欠佳看起来都快30了，穿着还凑合，真是缺什么想什么。
另一个二十来岁不肯说出毕业院校的应聘小姐姐多看了一会后，说道：“我要选这个富美角色，168身高，100斤，18岁，豆音网红主播，场境就三里屯一家高档餐厅。对了，为什么没白富美角色？”
江梓森也看了看这女的，心想：明显整的欧式鼻梁，也掩盖不了五官基因的遗憾，还是那句，缺啥补啥，而且这女的还馋！这两人明显没点美学概念，以为够瘦就是美，被所谓时尚媒体晃点得不要不要的。
看看游戏角色介绍也没啥，江梓森伸手从范经理尚未收回的玉手上取了一份角色介绍单张，西工大男和浙大女也跟着取过了角色介绍单张到手里看。
范经理回道：“我们尽可能贴近生活的制造角色，白富美和高富帅毕竟太少了。这游戏目前是用来收集各种人体神经信号的，目前来说，以收集更适用于普通人的神经信号为主。毕竟以后玩游戏的真实人，是普通人为主，高富帅或白富美这三项都具备的非常非常的少，即使两项具备的也非常低。”
江梓森心想：无麻醉30分钟超现实9D游戏体验，1次致梦剂吸入，其实试试也无妨，缺啥补啥，我这三样都缺咋办了？想了想后，便说道：“30分钟无麻醉体验，还是可以试试的。我选这个高帅吧，身高给我190，体重85公斤，职业就选个IT大厂码农，就百度的吧，年龄就和现在一样26，免得跟角色心态不搭配，场景也选三里屯，就晚上泡酒吧，我要泡几个美女。无麻醉不损害身体神经，别说30分钟，30小时都没问题。”
江梓森非常得意的想：这职业，即使不富也不会差钱，其实高富帅都沾了。
西工大男和浙大女也选了自己的角色参数和场景。
范经理笑而不语，再递上30分钟体验合约给六人。
西北工大毕业的那男子说道：“你们公司也真重视合约，连30分钟的游戏也要签合约。”
范经理点了点头回道：“这个自然，我们公司毕竟是国家扶持的先进企业，法律安全意识自然不会忽视。”
浙大女问道：“这生物神经传感器我们是首次听说，是我国独有的吗？”
范经理迟疑了一下，说道：“应该不是，好像美国也有的，不过美国进展到哪个程度，我们也不太确定。最早应用的不就是前几年马斯克把芯片直接手术装在病人人脑，其实也是传感器的一种。中美选的路子稍有不同吧。”
江梓森说道：“其实，我有注意到这大楼的保安不太像普通公司的保安，我们进来的检查得明显比正常公司要严，感觉像去坐飞机一样。我之前去华大基因面试，都没见过检查得这么严格的保安。”
范经理笑了笑道：“那是自然，这生物神经传感器，可是很先进的技术，无价之宝。加上中国大数据和超前的AI技术，前景可不得了，可不是大家所知道‘遥遥领先’那么简单。各位要看好了，觉得可以就签这体验合约吧。”
江梓森觉得这么个过程都是招聘方预设好的一样，他们不知不觉的被引导着。不经意看了看其他几人时，江梓森遇上了浙大女同样带着怀疑的眼神。
30分钟体验合约就这么签下了。
范美女说道：“这超现实9D游戏，普通服务器运行根本渲染不了最佳效果，需要超算才能运行。所以需要申请一下，体验放在明天上午，各位8点钟一定要到场做好准备，今晚早点休息，千万不要熬夜。”
“超算？”
“不可能吧？超算？用来运行游戏？”
各人纷纷表示了怀疑了。
范美女耸了耸肩说：“高能所的有了新超算，旧的就用来出租各大公司租用，不然为什么我们公司要在这办公了？就是方便租用超算啊。所以，即使运行30分钟超现实9D游戏，也得预约的。”
IT男这时发言：“需要超算来运行的游戏，渲染效果确实会比普通服务器强上十倍不止，甚至百倍都有可能，就看整个租用还是只租用部份运行功能。”
范美女笑道：“别猜了，明天你们就会知道了。”
六人各怀心思离开了X梦公司，下午没什么事，西工大男提议中午大家聚餐，互相认识一下，毕竟都是面试胜出者，也该庆祝一下。IT男说好想念家乡的兰州拉面，于是大家找了家兰州拉面馆吃午饭，互相交换了些资料，加了微信。
IT男，马旭，３８岁，187高，甘肃兰州人，典型的西北大汉，西安电子科技大学计算机本科，毕业后到了深圳，现一家科技公司做一个部门经理。已婚，有子14岁。
西工大男，李挺，32岁，177高，安徽人，在安徽小天鹅一家工厂做技术员，已婚，有一子2岁。
高帅角色男，郭子轩，２７岁，自称170高，湖北黄石人，某不入流大专，不肯说学校名字，未婚，在武汉某电子厂拧螺丝的。
浙大女，黄子怡，２３岁，着重说是裸足172，南京人，人工智能专业，本硕连读在读研究生，是请假过来应聘的，真有意思。
另一个女的，周若兰，22岁，自称165，江西吉安人，九江大学市场营销专业大专，未婚，但没说工作。
江梓森，２６岁，174，广东惠州人，长沙理工生物工程硕士，未婚，一家生物制药公司打工（理工硕士开网约车这么丢人的事是不可能说的，永远不可能说的）。
午饭吃完后，有人要午休，大家就各自散去，说是明天游戏体验后聚餐会有更多话题。
……
第二天一早，六人按时8点前就到达了X梦公司，然后是体检，六人体检都正常。
体检后就是剃头，X梦公司的剃发员技术非常纯熟，没三分钟就把江梓森的头发剃光了，然后就是沐浴更衣，换上了实验服。
与前天不一样，今天他们六人是各自被被工程师领进了单独的游戏测试室，躺在放平的实验椅上，然后被助手系好安全带。随后就是生物神经信号处理机的罩子罩上头部，进入了游戏体验。
在低频噪音人的催眠下，在测试椅上躺着的江梓森很快的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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