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标点符号

一大早,下楼吃早饭的贾道长等人就看到候在大堂的韦泽韦学正。为了保证能把唐淼接去太学院,韦泽起得特别的早,以防唐淼他们一早就出去玩了。本来唐淼打算去汴京西北边金水桥那玩转转的,显得有些不情愿。

唐淼对入读太学没什么兴趣,相对来说,对传说中的朝廷工部更感兴趣。因为听说那里有很多关于制造工艺方面的书籍。可是一当听到太学院和辟雍有三千八百百多来自大宋各地的学生时,一个想法突然在唐淼脑海里闪现出来。

来了汴京好几天了,一直没有认识这腰牌的人出现,包括昨天十五相国寺开放集市,转了半天也不见有认识这五星符腰牌的人出现。但说不准,这三千八百多来自大宋各地的学生中反而会有人见过这五星符了?

唐淼急忙求证道:“太学院和辟雍外舍真有三千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

韦泽有些奇怪唐淼突然对这感兴趣,点头道:“是的,太学的学生都是来自大宋各地。太学院扩大招生后,外舍生都在城外东南处的辟雍外院学习和生活。以唐小兄弟这资质,只要找个先生稍加教授一下儒学经义,定能考过太学的入学资格。”

唐淼又道:“那太学院和辟雍外舍哪个学生多?”

韦泽说道:“当然是辟雍个会学生多了,有三千人。”

唐淼说道:“那我们就去辟雍吧。”

韦泽有些不解,但去太学院还是辟雍,都关系不大。只要唐淼肯去,就可以了。

然后韦泽和唐淼坐上了驴车,先到了太学院,让车夫进去通知已经在等候着唐淼的陈与义、钱程和两个算学院的博士。稍作片刻之后,陈与义等四人就分坐着两辆驴车来到了太学院门口。跟着,三辆驴车就往南薰门方向前行,后再到辟雍。

一到辟雍,唐淼惊呼起来:“原来这个巨大的圆圈建筑就是辟雍啊。这几天在官道上走时见过好几次,一直想进去看看,这下正好。”

韦泽点头道:“唐小兄弟在官道上时也注意到了啊?这应该是大宋最大的圆形建筑了,据说光直径有三百多步。”

在下了驴车后,唐淼很注意的把那腰牌翻好,让五星符图案朝外。然后跟韦泽说道:“我想先转转参观一下吗?”

韦泽愣了一下,不过也理解,心想:这辟雍圆圈状的建筑确实很是少见,小孩子好奇心大很正常。反正也辟雍也就这么大,走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便转头跟钱程说道:“我带唐小兄弟在这参观一下,你带顾博士他们先到藏书斋等我们。”,然后各自分头行动。

唐淼走了几步就发现没什么人,便问道:“怎么会没学生的?”

韦泽说道:“现在他们在上课呢。下课才会出来。”

唐淼“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那我们还是去博士那边吧。”

藏书斋里,就在太学辟雍的学生上课的时候,算学院博士顾泉、陈仲夫和唐淼的算术比试悄悄地进行着。韦泽把斋门关上,与陈与义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唐淼、钱程、顾泉、陈仲夫四人在讨论算术题或者做题。

比试结果发现,简单的计算时,用算盘稍快。但越复杂的计算,唐淼的速度就明显比博士们用算盘快,而且解题也是如此,唐淼在越复杂题解题速度,相对两位算术博士来说就越快。双方大部分计算时间比较起来基本在一比十左右。跟钱程预估的情况差不多。

虽然这样的结果钱程已经提前告知顾泉和陈仲夫两位博士,但亲身感受时还是非常强烈的。计算的时候,顾泉和陈仲夫不时皱着眉头互看一下,显得无可奈何。

比试完后,唐淼就按那两位算术博士的请求,把阿拉伯数字从0到9介绍了一下,还有乘法、除法,还有勾股定理、不限于勾3股4弦5,还有平方,小数点,分数。乘法在大宋算术已经有了,换成阿拉伯数字和现代数学符号后,变得非常简单、直接、明了,算学院的两个博士和钱程惊叹之余很快就理解了。但在除法上的理解卡住了,唐淼毕竟不是老师,翻来覆去说了几遍,钱程和两位博士才似懂非懂。而且唐淼的池州地方话跟汴京的还有些不一样,再加上受脸部伤疤影响了发音,更让这过程变得困难。

很快的,这么两节课很快就过去了,然后就是最后一节课,再跟着就是午饭时间。韦泽走了进去,在陈与义耳朵边轻轻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人互相耳语了一会。韦泽亮起嗓子道:“快中午了,我想大家也累了也饿了,我们先去饭堂吃饭吧,不然好的菜都没了。而且,一会学生下课吃过午饭后,会有很多人需要进来藏书斋里看书。我们现在干脆就先谈到这里吧,先去吃点东西,一会再回来,大家意下如何?”

陈与义也说道:“是的是的,唐小兄弟说了一个上午也很累了,今天我作东,请唐小兄弟尝尝我们辟雍的饭菜。”

可是,两个在请教着唐淼的博士哪里肯马上停下来,那个叫顾泉的博士道:“就差一点点,让唐小兄弟把这计算圆周长和圆面积的公式讲完。唐小兄弟,应该再讲一小会就讲完了吧?”

唐淼说道:“嗯,这个不用太久。”,然后,又继续讲下去。没一会,唐淼说道:“这圆面积就是这样算的,你们记住个‘派’的数值的就是好了。”,郭子亮说道:“这个理解了。”

这时,韦泽赶紧说道:“好了好了,学生就要下课了,一会就要进来看书了,我们先说到这里吧?”

陈与义也说:“我们走吧,边走边说。”

陈与义边说边走到唐淼身边,跟那两个博士挤眉弄眼示意。顾泉等只好说道:“那我们一起去吧,这午饭还是我来请吧,唐小兄弟教授了这么多新奇的算术方法给我,今天是我们的小先生了,就让我表达谢意吧。”

另一个博士陈仲夫也抢着说道:“这顿饭还是我来请,我也学到了。”

顾泉和陈仲夫竟然为此你一言我一语的争了起来,急得韦泽忙道:“学生吃完午饭就会进来了,你们想抢着请客,到了饭堂再争好吗?”

顾泉和陈仲夫才醒悟过来,俩人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糊涂了,我们赶快走,不然太晚了。”

几个就匆匆地出了藏书阁,这时,下课的锣声响起,韦泽和陈与义心里暗道:不好!然后加快了脚步。

很多下课的学生往饭堂走去,唐淼注意这情形,特色把腰牌的图案一面翻好朝外,还故意慢慢细看周边环境,以方便身上腰牌让那些辟雍学生看到。

很快的,几人就来到了饭堂,韦泽他们在先生区域就餐。韦泽去点了饭菜,几人就吃了起来。辟雍的饭菜对于唐淼来说,竟然还不错,有肉有菜。唐淼好奇的问道:“平时学生都吃得这么好吗?”

韦泽看着唐淼,摇了摇头道:“这哪可能,这里是教书先生才能进来的。学生那边要差些,不过也还可以了。”

用过午饭后,韦泽提议带唐淼散步顺便参观一下辟雍,还能消消食。唐淼一听觉得再好不过,便点头称好。

唐淼边走边注意身下那腰牌的图案面不被碰到翻转,确保图案朝外让别人看到。而唐淼这蒙面面纱兼露脸处带着疤痕的样子,本来就很吸引眼球,一看就不是辟雍的学生。所到之处,都有学生注意到并且看了过来。于是,唐淼就更是放慢了脚步,左看看右看看。

韦泽还以为唐淼想认真参观辟雍,便对陈与义和钱程等人说道:“我与唐小兄弟走慢点,你们先到藏书斋休息,看看书等我们。”

就这么慢慢地走,唐淼和韦泽都快走了半个时辰的时间。韦泽有点郁闷,那边等候的钱程四人也有点奇怪,陈与义还出来找韦泽和唐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刚出了藏书斋,陈与义就看见慢悠悠走着的唐淼和韦泽。陈与义心里非常不解,这两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吃过午饭后的太学外舍生,散散落落在辟雍各处聊天或休息,看到这明显不是太学学生的唐淼,自然会注意到,有的还会私下议论一下。在这些注视着唐淼的学生中,有一双眼睛泛起了疑惑,一直看着唐淼和韦泽走进了藏书斋。

等学生们开始上课离开藏书斋,韦泽又把斋门关上,开始了两位算术博士与唐淼的问答。

就这么不到一天的时候,让钱程和两位算术博士完全理解唐淼所说的是非常困难的。他们只好把唐淼用来写除法演算过程的纸张收好,待以后慢慢研究。然后就到了唐淼介绍小数点和分数的时候,说过几遍后,顾泉博士理解了。

唐淼讲得口干舌燥,喝了好几杯水。

当然,让两位博士奇怪不只唐淼那奇怪的算术计算方法,还有唐淼阅读他们带来那两本算经书籍里面的应用题时,喜欢在上面画符号标记,说是有助于理解题意的用途。

唐淼解释道:“那是标点符号,标注后,一段文字的主要内容就可以按断开的部分去理解,不需要每次重新看的时候还要完全看完整句才有知道,哪些文字其实是一部分意思,哪些文字是另一部分意思。不然的话,有些算术题的文字很多,重新看时还得重要断句。象这个逗号,就是一个完整的句子文字太长的话,用逗号分开就不用一次理解太多字。而句号就是完整的一句话结束后标注的符号。其实,还有其他很多符号,在传奇、话本里会用上。”

坐旁边竖着耳朵的陈与义听到这里,便转头朝着唐淼问道:“唐小兄弟,你说的还有很多符号,能否多详细说说怎么用的?”

唐淼说道:“比如,在简体字文书里,是用两个点的冒号标注,再加上双引号,就是代表那人物说的的一段话。这几天在汴京的书肆里,我翻过一些话本和传奇,里面人物说话都没这样的标注符号,一整大段话非得完全看完后才能理解、才能确定哪些字是该人物说的话,好费劲的。”

陈与义初次听这标点符号的用途不是太明白,但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便再问:“唐小兄弟,你能否说慢点复述一次,我还是不太明白。”

唐淼便再缓声说了一次,还用笔在纸上画出冒号和双引号的样子,慢慢解释。

跟着,唐淼再把分号、书引号、顿号等标点符号逐个介绍,连两位算术博士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标点符号上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仿佛在阅读理解上帮他们打开了一扇门。

一不注意,又到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时间,有些学生想进藏书斋。韦泽他们才发现已经很晚了。韦泽说道:“看来今天是怎么也讲不完的,我看唐小兄弟真的很累了,声音都点哑了。要不我们先这样?一起去潘楼吃晚饭,我来作东?潘楼可是我们汴京第二好的酒楼啊,唐小兄弟,你意下如何 ?。”

两位博士才注意到唐淼的声音都变了,赶紧表示了歉意,然后非常不舍的收拾笔墨纸砚。

唐淼虽然非常疲劳,但听到韦泽介绍潘楼是这么好,便点头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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