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数日,孟昭换一身男装玉扇搁置食案旁,待食物端来陈列摆放着,孟昭拿了块梨花酥直接塞入口中丝毫没有女娇娥的娇柔带有一丝直爽。黛香看着自家小姐的吃相真的不忍直视,在府里老爷还请嬷嬷亲自教导仍无什么改变,于是便由着小姐来。
待孟昭用完早膳后,拾起玉扇对着黛香问道:“黛香,你看这身衣裳如何?”
“小姐,你可以试试罗裙?”黛香问道。
“为何?这身不好看?”孟昭皱着眉问。
“我都没见过小姐穿罗裙的样子。”黛香笑着应答。
孟昭在黛香的半推半就下起身回里屋换衣裳。
少顷,一双葱玉般的手推开推开门软靴着地,黛香转过身便见一袭红衣着身,微风轻佛裙角随微风拂过,乌发半绾,簪花活灵活现般生动起来。黛香未来得及感叹,便见女子面貌肤若凝脂,青色蛾眉,皓齿明眸,孟昭望着黛香展颜一笑,黛香嘴里嘀咕: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孟昭提起裙角走到黛香跟前问道:“你在嘀咕什么?”黛香没回答双目羡慕的看着孟昭问:“小姐,你穿罗裙好看多了,为何在府里净穿些许劲装?”孟昭嫌弃的看着罗裙:“这裙角太碍事,不方便。”黛香拉着孟昭转圈圈笑:“小姐穿罗裙真好看。”孟昭笑靥如花道:“今日我们出去玩如何?”
黛香含笑点点头又找来面纱搁置书案旁。
孟昭与黛香于日仄离开驿站,身后一身影也随着她们一道出发。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一位面纱的红衣女子走进五芳斋,上二楼包间随即又催伙计上几盘糕点。
孟昭摘掉面纱,吸一口气。
“黛香,你把物什搁一边,先休息。”
“好的,小姐。”
抱着的物什被放在了桌椅上,黛香规矩的站在孟昭身后。
伙计端来糕点,退了下去。
孟昭很是高兴吃着糕点,时不时还端一碟点心给黛香。
隔壁包间里白衣男子轻轻的喝茶神情些许淡漠,偶尔传来隔壁的嬉笑声白衣男子淡笑不语。
门外的伙计疑惑不解难不成这位公子来五芳斋只是喝茶?随即,他摇摇头离去。
孟昭吃完梨花酥,叫上黛香拿着物什付银两辞去。
姜无锦待孟昭踏出五芳斋时,才出包间紧跟。
戌时,黛香手里皆是货,黛香催促道:“小姐,我们该回驿站了。”
“急什么。”孟昭漫不经心的应。
“现在都戌时了。”
“你忘了今日是什么吉日?”
黛香全然不知,望着不远处小贩吆喝着花灯,登时明了:“小姐,今日是花灯节?”黛香语气兴奋的道。
“走,我们去猜灯谜。”孟昭语气轻快,说罢拉着黛香到不远处卖花灯的小贩。
小贩见孟昭衣着,知肯定是富贵人家。小贩道:“姑娘,要不要猜灯谜?”孟昭方才看着他们猜,有趣极了,说道:“好啊。”
小贩拿出一盏花灯,抽出一张纸交给孟昭。孟昭看着手里的纸张大声的念:“谜面:一个冬瓜两头通,里面开花外面红。(打一照明用具)”围观的人都在猜,黛香也口里嘀咕沉思,孟昭念完便收起纸张交还于小贩,小贩笑道:“姑娘可是已有答案了?”
“是。”孟昭应。
周围猜灯谜的皆是不可置信,甚至有的嘲笑还有的皆是鄙夷。孟昭不予理会,姜无锦在这人群中,等待孟昭给的谜底。
孟昭手捏着花灯缓缓开口:“谜底是灯笼。”说罢又望向小贩笑畜无害道:“你说是吧?”小贩满脸皆是震惊怔了会才答:“姑娘的谜底确实是正确的。”人群中看笑话的满脸不可置信唯有一袭白衣的淡漠男子不经意间唇角微勾。
小贩把孟昭猜对的那盏花灯摘下给孟昭,孟昭临走时小贩还不忘道:“姑娘,花灯可写下你的愿望。”孟昭点点头,提着花灯离去。
孟昭一袭红衣手里提着花灯,桃花眸微微上挑,好似天庭不小心跌下云端的仙。黛香跟在身后,望着孟昭的侧颜不禁沉醉。
湖边亭阁来来往往的人群提着花灯,手执毛笔写下心愿的花灯被放入湖中,即代表着心愿成真。孟昭偏是不信的,心里自腓腹:若花灯完成心愿,那要这世道有何用?
黛香取来纸笔,孟昭放置好花灯,轻轻提起裙角,右手执笔在花灯中心处留下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无忧。黛香疑惑:“小姐,无忧二字是何意?”“百姓。”孟昭轻启。
黛香呆呆的望着小姐,震惊不已。孟昭拍黛香的头笑道:“你想什么?我只是想要天下无战乱百姓无忧。”黛香知自己会错意,尴尬笑笑:“我以为小姐是想……”孟昭双眸无奈望向黛香,双手捧起花灯放进湖里,停留一会儿才离去。
离去不久,姜无锦深眸望向孟昭离去的方向。
淡淡清风拂过,繁华街道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孟昭与黛香走在街道上竟有一丝丝冷意,孟昭总觉事情很不对劲,拉着黛香快步走。
忽然,前方出现几个蒙面黑衣人持刀,孟昭拉着黛香往后走,转身看见后面也有几个蒙面黑衣人拿着刀紧逼,孟昭双眸划过冷光,小心翼翼拉着黛香退步。其中一蒙面黑衣人左手上招吼道:“上。”
漆黑的夜,冷风扫过,一群黑衣人拿着刀冲孟昭砍去,天地间有一股肃杀之意。
孟昭顾不得黛香吼道:“你跟在我身后。”一脚踢向最前面的蒙面人,近身扭断他的脖子,拿起黑衣人的刀向他们砍去,招招致命,忽的,一黑衣人从孟昭身后袭去,孟昭毫不知觉,一旁的黛香冲过去挡了一刀腹部受伤,一身红衣的孟昭转头一刀直接了结黑衣人的狗命,丢下刀抱着黛香语气慌忙:“黛香,黛香。”轻颤的手抚着黛香的发丝眼眸没有杀人的决裂全是满满的心疼。
红衣女子抱着晕过去的黛香口中喃喃:“黛香,我一会儿就带你回家。”放下黛香,红衣的她拿起刀刃,向周围的黑衣人杀去,嗜血的冷眸不含丝毫情绪,一身红衣似火,竟分不清是血染还是红衣。她开始体力不支,身上皆是刀痕,刀刃抵着地面强撑着她站起,她用手擦掉脸颊的血,微微上翘的冷眸轻蔑的看着还剩几个黑衣人:“一起上。”
黑衣人互相瞅一眼,片刻,黑衣人手持刀刃向血衣女子袭去,红衣似血的她拿起刀刃在漆黑的夜与黑衣人厮杀。
顷刻,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唯独一红衣女子手持弯刀屹立在漆黑的夜,红衣如血似火好似黄泉路上盛开的曼珠沙华。
忽地,倒地的一黑衣人手微颤的拿起地上的刀悄无声息的向遍体鳞伤的孟昭刺去,此刻孟昭察觉,但已经晚了,刀尖直向孟昭心房刺去,她想侧身躲开,全身无力,大脑一片空白,孟昭本以为会命丧在此,偏偏在刀刃将刺过来的时候,一白衣男子徒手杀死了黑衣人,待他转身时孟昭早已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定国公府。
昭苑。
定国公朝昭苑的婢女大发雷霆吼道:“你们几个好好照看三小姐。”说罢,拂袖怒气冲冲离去。
孟翌来到堂屋,语气有些担忧的与背着医药箱一位面貌清秀的男子道:“程大夫,小女伤的如何?”
程执手不停的抓着草药头也没抬道:“令千金伤的不重,只需多补补身子调养便可。”他把配好的药交给孟翌,临行前道:“令爱的婢女腹部还需好好静养。”说罢背着医药箱缓缓离去。
孟翌抓着草药叫来膳夫熬此药,自己则往烨苑方向去。
烨苑。
一身灰色长袍的孟烨此时心里很是着急,在院外踱来踱去,孟然一身青衫,扶额看向孟烨:“大哥,你先停下,你踱来踱去我头疼。”
孟烨手指不停的绕来绕去,脸上有些焦急。
孟翌一身黑袍怒气冲冲来到烨苑,双目瞪着孟烨,语气严厉:“你解释解释。”
“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我都已经派了护卫保护小妹。”
“你们明知阿昭在哪里,为何不说。”孟翌不悦道。
“这不是怕你逼她成婚嘛。”孟然心虚道。
“这次要不是太子救了阿昭,阿昭这会怕是生死难料啊。”孟翌说。
“三妹是必须嫁吗?”孟然认真看着孟翌。
“必须,不然她还会有劫难。”孟翌语气肯定。
“我们可以找那位大师化解的,一定可以的。”孟烨激动道。
“没有办法了。”
“怎么可能?”孟烨孟然异口同声。
“大师昨日仙逝了。”
“什么?”孟烨孟然一脸震惊。
孟烨孟然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丝毫不见前几日的意气风发。
孟翌也好不了哪去,双目下有些许乌黑,像是许久未睡。
此刻,家仆前来通报说三小姐醒了,于是孟翌便不在这多做停留,疾步赶到昭苑,一进里屋便瞧见气质淡漠但嘴角挂着笑意的白衣男子。孟翌有些惶恐跪下道:“恭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白衣男子走至孟翌身旁,双手扶起他,但孟翌哪敢让尊贵的太子殿下扶起自己颤颤巍巍地起来,实在是愧疚于太子殿下。
孟昭看着父亲惶恐不安噗嗤一笑:“爹爹,他就是我以前说的那个人,那时他不怎的和别人交流直至后来他临走时我也不知姓甚名谁。”
孟翌听自家女儿这么一说,想到孟昭儿时的片段在脑海里飘荡,这才知他竟是越夜国尊贵的太子,想不到太子竟与自己女儿有这缘分,想到这里孟翌额头浸些许汗珠。
孟翌嘱托几句后,就离开了房间。
姜无锦随处坐在椅子上,缓缓开口:“我叫姜凉,字无锦,也就是前几天我俩出现在茶楼的时候我告诉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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