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下的龙栖城,煞是好看。月光洒落后府大院,建筑的影子,随着月光,不断得移动,切割每一层地面砖瓦。
树影也在动的同时,只听四声“刷刷刷刷!”的声响,本来寂静的后府中,多了四条人影。人影随着月光,不停地跃动。他们从一个阴影中,跃到另一个阴影中,脚法熟练,身手敏捷。他们四人,一前一后,朝着少康住的房间奔去。
后府庭院,护卫不少,皆没有发现。从中可以得知,此四人,绝不是平凡之背。龙栖城的人,皆知道后府的实力。即使你功夫多么高强,要是能够在后府,出去自如,没被发现,这样的概率几乎为零,除非你身手极高。这四个人,不仅身手不凡,而且胆子肥大,在后府院中,从前院,一直跳跃到后院。他们去后院,只因为少康居住在后院。他们四个,从前院到后院,花费的时间不算少,可以看出,对这后府地形,不是相当了解。到达后院,他们四人围成一团,窃窃私语,商讨片刻,有一人,用手指,向四个不同的方向比划一下。随即,四人便朝四个方向急速飞跃。只见一人朝上,一人朝左,一人朝右,剩下一人,伫立门前,捅破窗户纸张,向里面探望,只见里面的少康,在烛火下,伏案已睡,可以断定,他看书多时,顶不住疲倦,已然进入梦乡。
此人,拿出手中的迷烟筒,用嘴朝里面轻轻一吹,一股袅袅腾起的烟雾,瞬息,在房间内,弥漫开来。本就伏案沉睡的少康,打个踉跄,手臂一不小心,触碰到烛台,烛台瞬间倒地,蜡烛熄灭,房间倏地一片漆黑。其余三人,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一人在屋顶,一人在东窗户,一人在西窗户。在屋顶那人,探出头来,朝正门的那人,比划手指,然后,他们一起,窜入屋内。
屋内本来漆黑,不知怎的,一片寒光来回照耀,原来四人已经抽出钢刀,钢刀带着月光,月光照着钢刀,也不知道是钢刀发出的光,还是窗户边渗透进来的月光。只见一片白光,瞬息万变,一片黑光,一瞬间出现又消失!
四条影子,又从方才进来的地方,窜了出来。圆月依旧照耀整个龙栖城,城中的街道,安静,漆黑,无人。像是一位孤单的老者,它的内心是空洞的,无声无息的,但是,它却已然活着的!龙栖城的夜晚,是凄凉的,犹如风中的干枯花朵。
翌日,清晨晨曦,出现刹那。后府的一位丫鬟凄厉声,破空而出,惊醒宋赛玉。宋赛玉连忙披衣,慌乱走出。
后院中,后羽已经到了,少康也在后院。少康怎么还活着?他不是在自己的房内,被四个人杀死了吗?不,他没有死,死的那位,是假的少康。
只见他们几位,走进房内,房内伏案于桌的人,已经被砍得不像样子。原来,被砍的是一位用棉花布料,扎成的人的模样的物品。
雪白的棉花花瓣,满屋子都是。后羽气愤悲怒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进后府,行凶杀人!”
少康清俊的面容,眉头紧锁,道:“外公,这行径,不用猜想,定是寒浇飞派来的杀手。”
后羽面目严厉,严肃之极。沉默半晌,未语。然而,他长袍中的手掌,骨节分明,已经握住,格格发响。要是此刻他手中握有瓷杯,早已啪嗒砰一声,破碎。要是他手掌中是掐的活人脖子,脖子定当会被搻成两半!
宋赛玉心中暗想:寒浇飞,来到龙栖城中,闯进后府刺杀少康。看来,寒浇飞没把后羽放在眼中。后府院中,任凭他人来去自如,传到外面,定当颜面尽失。后府以后的威望,定当大减。轻则受到龙栖城中,普通百姓的轻视,重则引来江湖中人,进到后府,烧杀掠抢。事态严重,只有后羽明白。毕竟后羽掌管龙栖湾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一些其他姓氏家族,也皆归他管。
后羽压抑住愤怒心情,长舒一口气,缓缓道:“此等事情,我会召开长老会议,细细商量。少康孩儿,你领着下属,先行下去。”
少康闻言,眸中清澈,道:“是!外公。”转身看向丫鬟,道:“小翠,去叫来几位仆人,将屋内棉花,捡拾。灰尘打扫一下,对了,那些蜡烛,也拿走吧。不用在放一个一样的棉花人了。他们昨夜已经来过一次,知道已经得手,将少康杀死,今晚不会再来!”
小翠答应,立即执行。
后羽道:“宋姑娘,请随在下来一趟中堂。”说毕,后羽长袍飘飘,走向前院的中堂。宋赛玉素面平静,跟随其后。过了片刻,他们到达中堂。少康等人,也不知道从哪一走廊,提前到达中堂。
宋赛玉再一次走进中堂,抬头望向“生当作人杰”几个大字,与昨天相比较,竟然有不同的感受。这感受当然是压抑,阴森,沉重。
后羽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他语气严厉,明显压抑住心中的不满,道:“宋姑娘,你已经看见了。寒浞的儿子寒浇飞,已经猖狂到如此地步。派出杀手,袭入贵府!幸亏,贵府巫师,占卜到少康近几日有难,遂命人安排新的住处,制造假人,取而代之,才躲过一劫。”
宋赛玉闻言,不语。
后羽问:“宋姑娘,你看我后府,护卫侍从多吗?”
宋赛玉道:“单从大门门卫,就有八大威猛汉子!”
后羽又问:“院子中呢?”
宋赛玉道:“院子中,只说前院,已经安排两支队伍,巡逻站哨。两支队伍都拿钢刀银枪。”
后羽问:“后院中呢?”
宋赛玉道:“今早我们去后院,走过后院的走廊,看见三支队伍,在巡逻。”
后羽长叹一声,缓缓道:“不错。宋姑娘说的很多。前院和后院,后府皆有多人。并且每一位巡逻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
宋赛玉柳眉紧促,腰肢轻扭,思索片刻,道:“后前辈的意思是,寒浇飞派出来的杀手,各个非同寻常?”
后羽阖首,默默点头,道:“对!”过了一会儿,他道:“后府后院,是康儿的房间。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特意加大人手力度,夜夜巡视,白昼不停。即使有一只苍蝇飞进飞出,亦不容易。然而,昨夜,有人闯入,还砍杀假人,性质恶劣,情节严重,实在是让人咬牙切齿,不能忍受。老夫,要是那晚在场,定当,手撕那人,大卸八块,方能发泄心头之恨!”
宋赛玉闻言,心生敬畏,过了片刻,道:“前辈所说,当然不假!这样的人,随便进出,实在还死!在下来到贵府,定当帮助少康,振兴夏朝!击退寒浞,统一江山。”
少康听后,心潮澎湃,激起复仇计划,他义愤填膺,道:“宋姑娘,请助我一臂之力,杀死寒浇飞,报杀夫之仇,夺回王朝。”
后羽走到中堂中央,双手一躬,长袍进风,端的肃穆。他面朝皇天,庄严一拜,道:“康儿父亲,请你在黄泉之下,保佑少康,光复夏朝之路,平平坦坦。遇鬼杀鬼,遇佛杀佛!”
片刻之后,后羽转身,面朝宋赛玉,脸色铁青,又道:“宋姑娘,后某,将少康交付于你了。希望宋姑娘,保护少康,杀死敌军!今日以后,少康不能再留在龙栖城,请宋姑娘将他带到有虞氏部落。龙栖城中,耳目众多,这件事情,定当会传播出去,影响恶劣。再说,龙栖城的长老,也不会再同意少康留在龙栖城。他多FBI一天,龙栖城会增添一份危险。老夫已经写好书信,你将书信交于有虞氏部落的君主虞思,他一看信息,明白其意。定会收留少康和你们。”
宋赛玉暗想:昨晚之事,后前辈要和长老商议,结果一想便知,长老会议的最终结果,定是赶走少康。这样一想,宋赛玉便知后羽意思,于是,道:“请后前辈放心。在下小女子,定当不负众望,将他带到有虞氏部落!”
说毕,后羽唤来仆人,将一封信笺,交给宋赛玉。宋赛玉接过信笺,立即去找王朝晖和燃灯道人,即刻出发。
有虞氏部落,是在龙栖城的北面。所以他们出了龙栖城,朝北面前进。走之时,后羽派人牵来,三匹骏马。燃灯道人一匹,少康和王朝晖一匹,宋赛玉单独一匹。他们快马加鞭,过了一个月,到达凤凰城,有虞氏部落住在凤凰城中。
他们走进城门,牵着马儿,在大街上行走。只见有虞氏部落,里面的服装,和有仍氏部落的服装,尽然不同。王朝晖将金蛟剪背于背后,走在宋赛玉的身后。
少康道:“凤凰城,和龙栖城比起来,占地面积,几乎一样大。凤凰城中,住的姓氏家族过千万,每一个家族,皆有独门的功夫。”
宋赛玉道:“少康少爷,你之前来过凤凰城吗?”
少康摇摇头,道:“没有来过。我自从到龙栖城,外公叮嘱我,不要随便出城。因为我是夏王朝后裔,如若私自出城,会有生命危险!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被寒浞发现,捉了走了!我出龙栖城,最远的地方,便是打猎的森林。森林的尽头,便是悬崖峭壁。所以我几乎没有离开龙栖城。”
宋赛玉道:“后前辈,告诫你,不要离城,是为了你好!你的母亲现在在哪里?”
少康道:“宋姑娘,你有所不知,我的母亲在龙栖城的一座嗣庙中。她夜夜流泪,思念父皇。我见了,甚是心痛怜悯。一心要杀死寒浞,替父报仇。夏朝重建,是我的宿命!”
凤凰城中,人来人往。有虞氏部落长相奇特,男的皆英俊潇洒,女的皆美丽动人。
“凤凰城,虞氏家族,威望最高。其余家族,皆听他们的号召差遣!”少康道:“听外公讲过,虞氏家族修炼的功夫是明玉合气功!”
王朝晖问:“什么是明玉合气功?”
少康道:“此功夫,需要神奇灵水浸泡身躯。明玉合气功,分为五个层次!练完明玉合气功,可以使自己长生不老,法术无边!”
宋赛玉道:“这种功夫,只有虞思会吗?”
少康道:“此功夫,只有虞氏家族才能修炼,这和他们的血统有关系!不过,据我所知,能练到第五层的,只有虞思君主!在下也是听闻凤凰城的一些人说的。具体怎样,就不知道了。”
他们走在大街上。只见十五个人,拉着马车,车后面装着三十口箱子。见他们匆匆忙忙,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办。少康、王朝晖、宋赛玉、燃灯道人,他们四人望了一眼这十五个人,也觉得没有什么异常,继续炒大街的深处走去。
拉马车的十五个人,走到一个院子停了下来。见那园子的门,很是窄小,一看就知道不是正门,应该是哪个富家官人府邸的后门。这些后门一般是供仆人出去买菜。外人送面粉,送物品,才走此门。
这十五个人,会费一会功夫,将这箱子抬进去。然后离开此地,驾着马车朝另一个小巷行驶。
凤凰城大街小巷数不胜数,错综复杂,不一会儿这十五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宋赛玉走在大街上,忽然看见一位小孩子,躲在一个墙角,似乎在玩弄一些东西。只听一阵尖叫声儿从他那边发出来。伴随着,一位小女孩跑了出来。方才那小男孩挡住了视线,没有看清楚他在干什么,这次这女孩跑出来,才知道原来那小男孩在戏弄这小女孩。
少康见了,也没有多想,反而对这宋赛玉道:“两个小孩子在玩闹。一般这样小的孩子,都无忧无虑,每天知道戏耍。在街上乱跑。有些大人,还会出来管一管他们,时间长了,因为大人也忙,也没有时间在理他们。只要不出事情就好。”
说着看向跑向远处,一追一跑的小男孩和小女孩。
他们走到一处墙边,见前面围着很多人,王朝晖跑上前去看热闹,只听这些人在讨论一些事情。
“官府要捉拿这五个人。”
“是犯了什么事情吗?”
“你没看下面写的文字吗?最近半年,城中丢失小孩子,超过百人。有人出卖小孩子,想必这五个人,是贩卖人口的贩子。”
“这些小孩子,现在找到了吗?”
“没有找到,听说丢失之后,父母找了很多天,一天都没有懈怠。还是没有找到孩子。这不,官府贴出这五人画像,说这五个人是嫌疑犯。”
“是嫌疑犯啊?还不确定是不是他们抓的小孩子?”
“你们有所不知,这些小孩子,丢失的时候,都在大街上早。他们都在卖冰糖葫芦的商贩那儿买过冰糖葫芦。他们丢失的地点处,还有很多未吃完的冰糖葫芦。”
“你的意思是这五个人,是卖冰糖葫芦的五个人?”
“对的!”
“这五个人,我们在这条街是没有发现。”
“我们这条街是安平街。布告上面写的他们五个人曾经在芝麻街,昌平街,裕翔街,德化街等等出现过。上面的文字,是让我们留意下这五个人。”
宋赛玉等人听着他们的说话声,大致知道发生的事情。少康道:“凤凰城管理深严,有巡逻兵在转。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很是费解。”
宋赛玉道:“有什么可费解的。即使在严格的管理,有很多人的执行。还是会有破绽让那些坏人有机可乘。现在的问题不是丢失小孩子那么简单了。”
少康道:“何以见得?”
燃灯道人手中的定海珠转动不停。他插话道:“自从我们进来凤凰城之后,我感觉有妖怪作怪。你看我这珠子,一直在转。想必,这和丢失小孩子也有关系。”
王朝晖听后,心中害怕,道:“我也是小孩子,我也会不会莫名其妙就丢了。不行我要紧紧额额跟着你们,不乱跑。”说着用他的小手掌拽紧宋赛玉的衣服,用另一个手掌抓紧少康的衣角。
少康打趣道:“你这小子,还真是见不得风吹草动。看你紧张的样子,真是搞笑。”
燃灯道人道:“你一直跟着我们,怎么会丢?真是杞人忧天。”
王朝晖反驳道:“这些小孩子也是跟着大人,他们照样不是丢了?”
少康道:“跟着大人也能丢,说明此地,真的有妖怪。他们将这些孩子捉去,真是凶多吉少。”
宋赛玉道:“官府已经插手,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找到那些孩子。”
燃灯道人道:“宋姑娘有所不知,这些妖怪,很是厉害。定海珠感应到他们的妖气很浓。凭借官府之人,不知道能不能救出那些孩子。只怕又是多了几具骸骨。”
宋赛玉道:“这些事情,官府应该会有线索。我们才来到这个地方,要是想管,也得了解清楚,再去管。况且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少康提议道:“宋姑娘说得对,我们眼下要去找国君。方才听闻街上行人说起,今晚在一客栈会有测试灵气大赛。国君会亲自前来观战。我们现在要去那客栈。”
一面走,一面看城中的盛景。少康道:“虞思国君会明玉合气功,这次大赛想必也是为了远处候选人,准备让他练此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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