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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对娼有偏见后,只要在网上看见有关娼的报道,我不分事情对错,总会在网上表达自己对娼的轻蔑。

其实也不止是这样,我在现实中没有宣泄的地方,就在网上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发泄后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压力小了,人就轻松了。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有了种成就的感觉。

有一天我妈是怎么都不顺利,她在医院工作的,总能碰上些无理取闹的病人家属。她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安抚。

吃午饭的时候,又在外卖里吃出了虫子,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给我妈压垮了,再一想到家里还有我这个白眼狼,她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想倾诉,但能找谁呢。晚上回到家我就发现她闷闷不乐,把包随手丢在沙发上,然后一声不吭走到卧室里,把门一摔,给自己锁里面就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我偷偷把头放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就听见一阵阵抽泣声,那哭声真让我心酸到不行。说来都怪我,家里本来就不富裕,但我妈想让我上个大学找个正经的工作,这样儿子跟着自己也没吃亏,自己也称得上是个娘,结果自己还没垮掉,儿子就闹着不上学了。我一把立场放在老妈这边,我都想打死自己,但我就是害怕回到学校,害怕学校的任何人。当天晚上,我又打算去找娼了。

我养了个不好的习惯,每次忍不住或是心情郁闷到极点,就会去找娼,钱不够的时候我就忍着,时不时找老姐要点,她也不知道我拿钱干什么,也不想管,但她知道我烦老爸,更不会做出跟他一样的事,也就把钱给了。

在娼面前,我不会刻意掩饰自己,但也不会寻求娼的安慰。她们很奇怪,明明我是顾客,却还要顾虑她们的感受,听她们的要求,有时还会反过来嫌弃我,这一点令我更轻蔑她们。

我在聊天软件上加了一个娼的联系方式,这种事做多了,仅仅看主页上她们发布的动态,我就准确的知道她们是不是,我按着娼发给我的位置,路上堵车,我迟到了。最后迟了有半小时我才到。

我让出租车停到小区一旁,付了钱就走进小区里面,到了楼下,我发消息说:

“我到了。”她回复:

“好的,我下来接你。”

做这一行就是要这么小心,我在楼下等着她,盯着夜景,又想发会呆。快冬天了,风嗖嗖地刮着,我的手有些僵硬,刚哈了口气暖暖手。楼门就被推开了。

我扭头一看,一个年龄相仿的姑娘来到我跟前,我询问:

“是你吗?”

我也不怕认错,她又不知道我来干什么,只会觉得我认错人了。我没认错,她点点头,示意让我跟着她。我跟她上了电梯,到了21楼。她朝我摆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种行业最需要注意的莫过于被邻里间发觉。我表示理解,如果发现邻居是娼,那场景我都不敢想。然后我举了一个“OK”手势。

小心翼翼打开门后,我俩赶紧溜进去,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得注意不发出太大的动静。

她看着我一笑,说:

“外面很冷吧?把手给我。”

她的温柔让我有点不适应,楞楞的把手给她后,她轻轻的用小手包着我的手。她的手不大,但我觉得十分暖和,而且不只有手,连心也跟着暖腾腾的。人呐,在最脆弱的时候,遇到一句关心的话或举动,眼泪就跟有魂似的自己往外跑,我赶忙擦了擦眼,说:

“眼突然有点酸,没事没事。”

再一想到我迟到了,我问:

“晚来了一会儿,路上堵车,没介意吧?”

她又笑,摆了摆手,说自己没在意。

完事后,我拿起衣服,准备离开这里,她开口说:

“已经很晚了,今晚就留下吧。”

我停下动作,看了眼时间。23点19分,我觉得并不是很晚,正想拒绝,但看着她的眼睛,双目对视,一种强烈的亲切感流动全身,我正觉得诧异,随即明白了。啊,哦,那是同病相怜的眼神呀。我觉得她与我是一类人,这么一想,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和她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我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眼睛睁开,余光看向她,月光透过窗纱轻轻地洒在她身上,看的迷迷糊糊,但我总觉得我们在对视。

她突然开口说:

“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吗?”

我心想当然不是,但我觉得撒一个小谎会比较好,会更让她开心,于是说:

“是,而且这也是我第一次住在女人的家中。”

果然她听我说完就哧哧笑了,她说:

“第一次是我,就不觉得可惜吗?”

我脑子又浮现过当时心动的姑娘身影,现在也只是觉得遗憾了,我说:

“你很温柔,比我见过的都温柔,第一次是你一点也不可惜。”

她不说话了,我问: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方便说吗?”我笃定她一定不是因为买包这种蠢事糟蹋自己。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

“好的,你想知道的话,我愿意告诉你。 ”

于是,那天晚上,她向我描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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