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梦想规则

傍晚,在唯一家天台上。花云等待着梦世界入夜,品味着与俗间城市不同的夜景。

随着夜幕降临,与俗间城市相比,梦世界的夜景显然更漂亮。大概电力也是消耗灵力转化,在新都的高楼大厦到处是灯景。

当然,可以猜知梦世界为什么更美的原因,因为在梦世界里有条神奇规则,即少数梦想服从多数梦想。尤其是,在梦世界这一条神奇规则是靠魔法落实的,不能被少数掌权集团操控,进而扭曲梦灵的主流审美观。

其次,梦世界的夜晚更安静。

在梦世界没有喧嚣的广场音响。如果硬是要回味人间的广场舞,可以制造无声播放的录音机与佩戴无线接收耳机。梦世界的车辆全部没有喇叭,等等。

花云用《无字天书》预约一辆车,打算到城市里转一转。

在梦世界里,既可以自己开车,又可以让车内的物灵开车。

当梦灵开车时,是与物灵按约定的方式操作。例如,几个档位各有约定速度,当梦灵拨动到什么档位,则物灵让车匹配什么速度。其它的如控制方向等等,操作同理。

梦世界的车辆靠灵力为动力,但不能直接从环境中吸取,从而摊薄城市内的灵力浓度,而是都使用中型灵力罐子。那种罐子跟俗世家用型煤气罐一样大小,里面装满压缩过的灵力。

梦世界有大、中、小三种规格的灵力罐子。大的比正常身高的梦灵还高,直径大约相当一个胖子。因为梦世界的重力比较轻,可以将灵力罐造得个更大。

中的就是家用型煤气罐的大小,主要为了满足小型车辆使用。

小的约半米高,直径约与成人握紧的拳头相当。小的灵力罐主要被梦灵携带使用,譬如在灵力不够的靠吸取灵力罐施展梦术。

由于本质上是车内物灵在开车,所以,哪怕车主发疯想撞谁都不可能,将会马上被褫夺走操纵权。因此,在梦世界几乎没有交通事故。万一发生了交通事故,则一般直接判定为行人蓄意撞车。

十分有趣,处理梦世界的交通事故照样离不开与人间相似的一些职业:梦交警,梦法医,梦律师,梦法官。梦交警现场取证,梦法医确认伤情,梦律师为撞车者辩护,梦法官判定匹配的疼痛量。

相比跳楼来说,交通事故表达疼痛感的方式更为特殊。

最初,撞车者的伤痛将被其内《无字天书》的书灵用梦术暂停。在第一次宣判结果出炉后,撞车者有且只有一次上诉机会。

如果上次是在大陆法系法庭宣判,下次则到海洋系法庭上诉。二者的顺序可以交换,这取决于撞车者先由哪一系第一次宣判。

之后,这起交通事故不论真相如何,皆按第二次宣判的结果履行。这两次审判都可以不出庭,只等邮箱送来判决书。

如果某梦灵被判了自残罪,将受到梦世界的最“友好”惩罚。

这种惩罚需要到城市内的专用刑场“享用”,将由其内《无字天书》的书灵主持执行。

假如该梦灵没有把握承受住痛苦,可以准备一副“棒棒乐”、一件“快乐屋”和一副手铐。

棒棒乐是一根由松紧带系住的橡胶圆棒,可以像戴游泳镜一般戴在嘴上,这样来防止被罚者咬到舌头。

快乐屋在未充气前可以穿进去,当充满气后变得像一个大球,将会把受罚者包裹在里面,并将原来那条缝隙紧紧挤拢,防止外界的任何灵力进入“快乐屋”内。

届时,除非有其他梦灵帮忙弄破“快乐屋”,否则,受罚者根本无法靠自己出来!

梦世界的手铐与人界的相似,但是不会收缩得太狠。手铐的作用只有一点,为反铐着受罚者防止拔掉“棒棒乐”!

将开启惩罚前,《无字天书》的书灵会抽走“快乐屋”内的全部灵力,让主人变成肉体凡胎状态,以确保疼痛量被保质保量地“享用”完。

梦主是《无字天书》书灵的第一顺位主人,所以,书灵不会给受罚者打任何折扣。

交通事故宣判结果只有三种:四倍疼痛,八倍疼痛,十六倍疼痛。这种疼痛的标准来自人界,为随机抽取富康十一连跳中的某一起疼痛为基本疼痛。

其中八倍疼痛九死一生,能熬过去梦灵的凤毛麟角;十六倍疼痛等同于死刑,能熬住的梦灵万中无一。

当梦灵被暂停的疼痛被开启后,随着受罚梦灵自选的歌曲响起开始被释放出来。尽管受罚梦灵在快乐屋里面痛不欲生,但在场外的视角看来,他们简直是非一般地“快乐”。

只见他们弄得“快乐屋”在受刑房里飞速遍转,那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可以说完全胜过屁股上被浇上油点上火的老鼠,甚至痛得连喊叫都发不出一声!

因为嘴里塞了一根“棒棒乐”,当受罚者熬过惩罚后通常只能发出这种声音: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这种声音经久不息、竞日不绝,让听者动容、闻者落泪!

唯一的注意事项是,千万不要选择非常喜欢的歌做为惩罚音乐,否则,这首歌再也不愿意听到了!

查完《无字天书》仍有时间,花云又想满足一下偷窥欲。他围着唯一家酒店客房的外墙飞着,朝一扇扇窗户内看去。

当看过十几扇窗户后,都没有看到在酒店客房内行不苟之事的。不过,他却看到一个卡在墙里的梦灵。那个梦灵露出外墙一颗脑袋,让看起来十分好笑。

花云赶紧向《无字天书》书灵烟遥询问缘故,得知在梦世界乱穿墙的后果十分严重。为此,他收获一条深刻教训:在梦世界无小事!

在梦世界的高档旅馆里,每间客房都有一位专职墙灵,他们除了负责监视房客的不轨行为外,同时负责阻挡随意穿墙的梦灵。万一梦灵穿墙被抓到,将可能被一直卡在墙里。

卡墙者要拜托很好的朋友帮忙解救。具体方法是去梦差馆办张意外卡墙手续前来,让墙灵看过后才可能将梦灵放出来!

在梦世界里无论谁卡墙了,大家一般都不愿意多管闲事:

一来,大家都认为这种梦灵活该被卡一辈子;二来,梦差馆负责办理卡墙的只有一个职员,被称为怒丐。这位怒丐的权限好像很大,能够三年五载不开办事窗口受理业务!

当梦世界逢年过节,社区工作人员会派代表慰问卡墙者,道一声:卡墙辛苦了!并且,替他们系上节日彩带表示喜庆!

因为酒店房间不能穿墙,花云改去周围住家的楼栋偷窥。当又偷窥十几家后仍一无所获,所以他怀疑刚来时是运气太好,才一次碰见两家住隔壁的喜欢裸居的女梦灵。

之后,为了满足其它某些好奇,他进了7户梦灵的家里。其中,组成梦伴侣的只有2户。

通过查询梦侣相关,他知道了一些重要仪式。在梦世界组合梦侣要向永恒梦碑发誓,以防内心变邪恶的梦灵拐卖和奴役女梦灵。如果想要解散梦侣关系,需要共同到永恒梦碑附近请香祭拜。

其中,向永恒梦碑发誓是梦世界最重的誓言。

其中一户是一对女高中生。大约她们十分怀念高中生涯,于是在梦世界将自己弄得完全像在尘俗读高中的样子。

查询了梦世界的学校后,花云发现梦世界果然很梦世界。如果梦灵想永远读书都行,在假期挣的业功就完全够花了。

他顺便查询了其它职业,诸如警察、教师、保安等等。各职业都可以像俗世那样找工作,仅是部分职业的工作内容大幅变更了。

当然,他也好奇查询了一下妓女职业。这个职业在他刚来梦世界就知道了,但一直没搞清妓女在梦世界主要做什么。毕竟梦灵的连情欲工具都被收缴了,于是她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相比俗世来说,妓女在梦世界主要开展如下业务,比如玩角色扮演、替为按摩、陪聊、搞制服诱惑等等。当然,部分也包含情趣物品表演。

按照妓女在梦世界的从业内容来说,她们不该被叫做妓女,应该算名副其实的女技师,但梦世界出于尊重人界的千年职业,所以保留了这个叫法。

花云租的车在10点到,届时会到楼下等着接人。当时间快到时,《无字天书》的书灵烟遥将会提醒他。

当收到提醒后,花云和南柯准时出现在唯一家楼下,一辆早停在酒店车库的老式桑塔纳钻出地库口。

梦世界的夜晚没有月亮星辰,却一点不晦暗,并且每天跟人间15晚上万里无云时的大月亮天一样。另外,梦世界的街道与俗世的也毫无区别,到处有照明的路灯。

看见车慢慢停来跟前,南柯显得有点奇怪兴奋。

花云不确定什么,于是好奇道:“老姐,用得着那么高兴吗?别说你来梦世界上千年了,然后一次也没租车坐吧!”

“是第一次坐车嘛!”南柯毫不介意实话实说。

花云却觉得肯定听错了,确认道:“老姐,你确定是秦朝来的吗,没有再投胎转世吗?这几千年下来了,居然从没做过梦世界的车?”

“没—坐—过!”南柯说道,“梦世界的步伐是跟随下面的,下面出现了汽车梦世界才出现汽车呀!还有,坐车的价格很贵很贵的!”

“一次花多少业功?”花云不理解,觉得哪怕贵到堪比房价,也可以透支一下未来体验一次。

当然,具体订车过程都是《无字天书》的书灵烟遥操作的,他并不清楚全部细节。

“车都是物灵在出租,租车付钱是用物灵的钱:蜃滴。那种钱可比业功值钱多了,我可没有那种钱。”南柯怅怅说道。

花云让烟遥查询相关信息,了解了一下梦世界的物价:

首先,梦世界鼓励梦灵加强各方面修行,所以,在梦世界的一切非必要消费都很贵。

其次,租车是少数付蜃滴的服务之一。蜃滴,换种说法叫蜃汁。蜃汁是由梦世界一只巨大无比蜃虫产生,不仅每天产出的量有限,而且也是物灵们的日常消耗品,所以价值比业功只高不低,堪称俗界的黄金的地位。

“先去附近郊区,随便开!”花云用灵识对车内放物灵吩咐道。

车灵将白色玻璃变为茶色玻璃,打开车内灯光,缓缓启动车出发。

很快,花云感受到了新都的巨大。车以不算慢的速度出城,大概都超过1小时才到郊区。

梦世界的交通灯非常智能,只要没有梦灵过马路则一直绿着。当感应到梦灵进到规定区域后,交通灯跟着将会闪黄灯。

梦世界的城郊与人间的不同概念。梦世界的城郊只是居民区相对减少,变为到处都是大型的活动场所,譬如足球场、跑马场、游泳馆、阅读馆、滑冰馆等等。在这些活动场所周围,仅搭配可供临时休息的住房。等于彻底地实行商住分离,更好地保障休息权。

花云查问了梦世界的特殊娱乐活动,然后知道一些有趣的娱乐项目,例如扔雪球馆与撒尿馆等等。

其中,撒尿馆为男梦灵专馆。因为梦灵被剥夺了情欲工具,所以,男梦灵曾发起过怀念人间的活动,而男梦灵怀念人间方式就是表演假撒尿,比谁撒得更像与更有滋有味。

在梦世界,仅有新都与旧都有火车、飞机、游轮、地铁等。由于靠引路石传送太过方便,这类交通工具更承担装饰作用,或说让现代人身份上来的梦灵有处地方怀念。

知道有轮船后,花云特意查了新都与旧都的地形。新旧与旧都均为环大型湖泊的超大城市,两城之间有条梦河相连。

如果单从梦灵的数量来说,新都与旧都均不少于千万级别。唯一家附近的引路石仅为成千上百中的一块,编号为01号。

“车即将出城!”车灵传来提醒,“是否继续往前!”

“请继续往前。”花云要求道。

在新都外围是密密麻麻的树林,且离城区越远灵力越浓。

当朝城外慢开有一阵后,车灵再次提醒:“前方1小时车程,将抵达旧都!是否继续往前?”

“返回城区随便开吧!”花云暂时只想了解一下新都,不急于了解整片永恒乐土。

南柯以为花云在做梦官的工作,所以一直没有打扰。从离开唯一家直到现在,她都只是安心观察车外。小车的茶色玻璃十分神奇,能收拢车内的光照更明亮,却不影响观察车外的视线分毫。

在车进入某条比较冷清的路后,花云看见一个奇怪的女梦灵。之所以说她很奇怪,是因为她等于一个人在深夜在马路上独行。

当车与那个女梦灵交错而过时,花云被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不由一阵胡言乱语似的咕哝:

“怎么回事?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呀!不会那么巧吧?老天爷,别开玩笑!”

“怎么啦?”南柯问道。

“没怎么!”

随口回答一声,花云紧接用灵识传音暗中交代车灵。“在附近慢速绕几圈,让我看看那个女梦灵。”

那个女梦灵神似花云在高中暗恋的女生。

他在高中暗恋的女生读的航空乘务。虽然他不知道她最后是否当上了空姐,但他还是有点担心她掉飞机了。

第三次与那名女梦灵迎面交错而过,那名女梦灵好像发觉什么,紧接着匆匆改道而行,不再靠近马路边缘行走。

“老弟,你认识她吗?”南柯一脸惊疑说道,“那为什么不下车叫住她,却这样绕圈圈呢?”

“不认识她!”花云十分干脆说谎道。虽然他不敢确信那名女梦灵是否真是在高中的暗恋对象,但他愿意相信她仍平安活着。

“不认识她围着转好几圈?”南柯仍然不依不饶。

“不是我转的!这辆车自己转的呀!”花云诡辩答道。他也学会了南柯的逻辑,并觉得她肯定吃这一套。

“噢!”南柯恍然一声,“难道这辆车正好租着她的吗?所以,它想围着老主人转几圈?”

“有可能吧!”花云憋笑着敷衍。

“原来还有这样的怪事!”南柯感叹着。

花云听了,忍不住打趣:“但是,那个女梦灵看见自己的车子绕圈为什么要躲开呢?”

“对呀!这是为什么呢?”南柯心头又升起疑惑。

“算了,不骗你了!其实我让车灵转圈的,我看见她很像高中的暗恋!”花云终于道出实话。

南柯忽然来劲了:“那干嘛不停车下去叫住她?反而任她走开呢?走、走、走,再去找她!”

“仅是长得像她,神韵还是有区别的,肯定不是她。就算是她,大概也是认识她的朋友用梦术易容的。我让书灵向梦书馆查过了,她本人仍平安活着哩。所以,我去叫她干嘛?”

花云正儿八经解释道。

接下,不知为什么,车内一时沉默无比!

久久后,南柯忽然问出直击花云灵魂的问题:“假如真是她死上来了,或者她以后死上来看,那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花云也不知道那一天该怎么办,只好这样回答:“放心,她才二十七八哩!!”

“万一无巧不成书,很快成现实呢?”南柯脱口而出。

“呸,呸,呸,……”

花云连呸三声后却陷入深思,想到死到梦世界其实稳赚不赔。所以,仿佛过去一个世纪后,他才感慨说道:“如果真是她马上要来,那她也许是我的情劫到了!还真没想过再怎么面对她!”

南柯也没继续追问花云的暗恋女子,换问道:“老弟,还继续转圈吗?”

“离天亮大概还有多久?”花云反问道。梦世界没有精确时间,只能这样含糊的打听。

“梦世界天亮与天黑固定的,早6点和晚6点。”南柯说道,“只要有灵力吸也不会感到累和饿,让大家都不习惯分其它时间了。”

“这个,辅助书灵讲过!”花云随口提醒道。

……

回到唯一家客栈。

花云与南柯进入电梯后。

“老弟,在车上我就想问,难道你想以后坐车回旧梦谷的村子吗?”南柯问道。

“可以坐车回去吗?”花云追问。

“可以从那儿回去,但不可以一直坐车!”南柯说道,“先坐车到旧都边界换马车到秦都,再坐驴车回村子。这一趟下来要赶路一个月,比用引路石传送多花万倍的钱。”

“这么离谱?”花云脱口而出一句。

“当然了!搭马车也很贵得呀!路上也忍不住花钱呀!”南柯说道,“要想再节省点,自己买匹马一直跑回去,其余的什么都不干,反正人和马都可以靠灵力吃喝。”

花云让烟遥查永恒乐土:

在梦主创造的能用气泡装着的陆地中,永恒乐土是最大的一块。这块陆地形状类似长带状。

在永恒乐土上,由一条界线近似按一九份分开两边:一边叫新梦谷,一边叫旧梦谷。在这条界限中央位置有一处引路石广场。

如果不论村镇的话,由该界线往新梦谷方向仅有两座超级大城,即旧都与新都。

往旧梦谷方向则按洋都、清都、明都、元都、宋都……一直商都、夏都、禹都、舜都、尧都。其中洋都为军阀时代。

回到10楼南柯房间门前,花云清晰听见一声:“呔!”

那个声音虽然并不大,但其中满含怨愤味道。

朝走道两边各快速用灵眼观察一遍,却明明没发现任何梦灵的踪影,不经意却瞥见对面门缝下面正往外冒着青烟,所以,他怀疑声音是对面房间内发出的。

他赶紧让烟遥查一下,看看梦世界有没有什么像俗界的香烟。

一会后,他得到了答案。在梦世界有一种灵烟,由种植在灵力很充沛的灵宝烟树获得,可以在灵力匮乏的地方抽食,这样既可以养魂补灵,又顺便不用吃一般食物。

因为在新都的梦灵太多,造成灵力区域性相对匮乏,所以,每天需要搭配吃一点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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