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传送,花云与林黛玉来到一个奇怪地方。他们看得见是来到了一个广场上,但仅能看见3米内散落的或高大或矮小石柱。随着他们移动步子,进入3米内的石柱会暴露出来,而超出3米距离的则会消隐。另外,它们很像引路石,但上面却没有石眼。
“真是奇怪的地方!”林黛玉感叹道。
花云回头确认了一下,引路石上没有写蜃树林,仅有一颗孤零零的石眼。另外,他们等了一会,却始终没看到其他梦灵传送过来。
“引路石不可能传错地方吧!”花云咕哝道。
“或许是,或许不是吧!”林黛玉咕哝道。
“怎么讲?”花云忙问。
“既然叫蜃树林,莫非眼前出现的是蜃景!”林黛玉解释道,“既然有可能是蜃景,自然怎么说都能通了!”
花云点点头,顺着林黛玉的提醒思考下去。
“莫非是按团队传送来的?莫非一来就一块中了梦术,都看见的是一场蜃景?……这个好像有可能!”
忽然,他想起南柯说过蜃树林很好看!他认为南柯肯定不会说谎,那么问题也就在蜃树林一边。
“既叫蜃树林却不见一棵树,想必说的不是常理中的树林,我俩不如一起走走看看。”林黛玉说道,“但切莫互相离开太远,感觉很容易走散。”
“嗯!”花云逮着机会便奉承,“幸好带着心细的林妹妹来的!”
他俩缓步往前走出一段距离,发现情况一直是那样,到处是卡着约3米距离出现又消失的石柱。
见蜃树林没了看头,花云不由踢了一块石柱,让石柱远远飞了出去。
在梦世界各处的重力情况不一样,在灵力越充沛的地方物体越轻。在蜃树林内的灵力相当充沛,让一块人形大小的石头也轻如鸿毛。
不过,虽然石头能被一脚踢飞,但疼痛却像在俗世踢一块石头一样。所以,他在踢出后马上后悔了,一股钻心的疼从脚上传来。
当然,因为蜃树林的灵力十分充沛,可以用梦术及时治疗一下。
“一根石柱好端端地在那儿,你何苦踢它呢?”林黛玉不解道。
幸好在蜃树林的灵力十分充沛,花云很快用梦术止住了痛。“不踢,怎么知道踢了会很痛呢?”
“平时没有捏自己或者磕绊到,非要挑一块大石头去试踢?”林黛玉冲着一根石柱教训,“依我看,梦世界处处奇怪,该以此为鉴!以后,提醒自己办任何事都先要三思。”
虽然林黛玉有意照顾花云的面子,但他毫敢于承认。“谢林姑娘教诲!”
看着林黛玉的娇俏模样,想到在俗世却连谈恋爱都没谈过,他不禁幻想在梦世界与林黛玉谈一场恋爱。
“为何成了石呆子?”林黛玉打趣道。
花云回过神来,朝周围的石柱子腼腆一笑。
“再往前走走看看吧!”林黛玉建议道。
两人走了一阵后。
“林妹妹,这里莫非像诸葛亮八卦阵之类的,让我俩已经深陷在阵中?”花云猜测道。
林黛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花云环顾一下四下无人,不禁感喟而出:“如果在此迷途而与林妹妹长相厮守,亦当觉得不枉此生!”
“啐!”林黛玉啐出一声,用手绢遮着嘴几分而笑。
笑了一阵后,“这股痴傻劲头倒与宝哥哥有几分相似,只可惜心太大能隔出许多隔间。据我瞎猜,至少要能装下四大美人吧?”
林黛玉是西施转世,但花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他没法反驳林黛玉,只好转移话题。
“林妹妹,我在潇湘馆对你说昏话,那时你马上要发怒,我刚才也说了,这次你却笑了,这是为什么呀?”
“你说呢?”林黛玉反问道。
“我就是想不明白才问的呀!”花云其实没有去想,觉得不如直接询问答案。
“两点。”林黛玉也不磨叽,开始解释,“其一,你那时说昏话的态度明显是某种玩世不恭,这时却看得出来带着诚心的!其二,我能允许你私下顽皮一下,但在潇湘馆却有诸多眼睛在的,教我如何能大度呢?”
话锋一转,
“其实,我知道梦官抬爱小女子,画府主更是私下提醒过,可惜我不能一分为二……!”
“有办法!”花云立即打断林黛玉,“有办法的!到洗梦池可以复制出一个分身,让分身与我成为梦侣即可!”
“哎!”林黛玉无奈道,“我在诉说一种无奈,你却在钻牛角尖。你再固执不化,我可要一个人先回了!”
执手绢笑着点指一下周围,“我若撇下你先走了,看你怎么回去!”
听林黛玉这样说,花云才意识到迷路了。当然,他同时意识到自己一个奇怪弱点,即在美女身边极容易降智成一个白痴,容易忽略很多重要事情。
“难道真进到八卦阵里?”花云又打趣道。
林黛玉停下步伐。“依我看,这里仅仅是石头多,并非是谁布的阵。”
“既然不像八卦石阵,怎么会迷陷其中呢?”花云依然对迷路毫不在意。
“哎!”林黛玉轻叹出一声。
“林妹妹,怎么了?”花云高兴问道。
“梦世界处处奇怪,你却如此掉以轻心?该夸你,还是该……”林黛玉没有说完,停住了话头。
“我是梦官,难道还怕在梦世界迷路吗?”
花云心里丝毫不慌。
林黛玉突然换成十分认真的口吻:“如果还有机会返回,你愿意现在返回,还是想继续往前走?”
“还有机会返回?”花云十分惊讶,他感觉在这片到处是奇怪的石柱林广场走出很远了,却没想到林黛玉竟然还有把握找回去。
“嗯!”林黛玉认真点头一下。
“林妹妹,如果就此迷途出不去,甚至永远困在这里,你会后悔吗?”花云不禁换上深情口吻。
林黛玉不由愣神,但很快恢复常态,忙说道:“从本质上说后悔改变不了任何的事,于是何来后悔之说?唯有小心谨慎前行而已,尽力不错或少错罢了!”
林黛玉的话暗藏禅机,花云不由琢磨开去。
林黛玉的意思或许是说,世间最没有用的就是后悔,最正确的态度该是不断求知,力求提高自身的办事能力,以期将事情办得更少纰漏,这样就能尽量避免无意义的后悔!
林黛玉见花云一阵不吱声,这样打趣:“呆子,虽然貂蝉妹妹尚不确定,但杨美人不是定下了吗?为我这个定了归心的人,这下又还是一换二哩,岂不是非常不划算么?”
“妹妹曾为《红楼梦》的书中英灵,在书中自然要归心贾宝玉,但现在既然出到了书外,而贾宝玉的英灵尚不知在何处,妹妹自然可以有其它选择!”花云严肃劝说道。
“再说浑话,我掉头便走!”林黛玉一个自顾朝前走去。
花云忙跟上去。
接下来,他俩越走越远。
当觉得林黛玉也肯定迷失后,花云抑制着内心的兴奋说道:“前面才走出半里左右,可能妹妹的记忆力惊人能记住,现在很可能早已经走出1里多了,我看妹妹怎么再记得住方位!”
“噢,原来你是故意的!”林黛玉先是气恼,转眼执着手绢掩着嘴边说笑,“万一这会子我真记不住路了,我俩岂不真要永远迷陷此中?”
“莫不是吹嘘?”花云分外不服,“这里到处都是模样没有各种各样的石柱,让人不得不围着石柱绕路,这样走一里多路下来,大概连神仙都记不住路呀!”
林黛玉笑了笑,不以为然。“可是,你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在拐弯呀?”
“那又怎么样?”花云不解道。
林黛玉解释道:“我在尽力保持近似走直线呀!左拐多少角度和距离,紧跟忙右拐回来!所以,据我估计,我们实际走出的距离与那块引路石可能才半里多。按老办法返回的话,误差应当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突然转口问道:“你为什么不担心迷路呢?难道有更简便的法子出去?”
这下花云绝对相信了!
“林妹妹,我……,我现在很矛盾,虽然知道这样会迷途,却情不自禁希望迷途!”
花云忽然深情道,
“我一面不愿困在此处,但一面又希望困在此处。我对遇见的美女都想重情,以后大概也改不了。不如这样来与昨日一刀两断,起码今后可以落情一处,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
“休要胡说!”林黛玉打断道,“是了!这就是哥哥与宝哥哥的不同了,宝哥哥若知能永困一处,大概只有欢天喜地,却别无其它任何杂思!这里灵力充沛,永远饿不死,又有什么好怕呢?如果还有怕,岂非不打自招欲求不满?”
这一瞬间花云悟了,情不自禁高声感叹:“人生百年,不窥本相有如白活。贾宝玉爱林妹妹有一尺高,此一尺是毫无保留的极限!我纵然爱林妹妹有三尺高,却因为我本来能爱一丈。所以,我可能始终不如贾宝玉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前面一根石柱旁出现一位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乞丐。
花云不想管他是何方神圣,这时只想拿一团污泥塞满他的嘴巴!
“尊驾,我在对人大诉衷肠,你一个臭乞丐忽然冒出来哈哈大笑,这是否不妥?”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心智独特的女子,凭一己魂体之身而已,竟然能与一位梦官畅行到此处!”
乞丐自顾说道,
“此处別称一步江山或步步天涯,你们可知已经走出千里之外?并且只要两人走散一次,可能在里面永难相见。你们却能碰到我,这真是天大的缘分呐!”
花云发动梦术窥察乞丐的实力,却发现无法窥察到,于是知道乞丐的实力远远高于自己。不过,他仍然嘴犟道:“难道你看得见我?我是梦官耶,除非我让谁看见,否则,一般的梦灵都是看不见我的!”
“我乃是幻界或说仙界的丐仙,如今乞讨到梦世界到处游玩!”乞丐主动自抱报来历,接着又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云也不禁好奇,他一个修为更高的神仙怎么主动自报身份?尤其,他来梦世界能乞讨到什么?
“请问仙老,你来此乞讨什么?”林黛玉也同样好奇,并且主动问起来。
“噢,莫非姑娘想施舍老夫吗?”丐仙开始围着林黛玉转圈,一副细细打量什么的样子。
“如果我料想不差,仙老以乞丐为道,自然一直秉持有求于人。如果小女子能做到之事,假如又不是很难办,自当愿意施舍一二!修仙得道者必然多以苍生为念,可以算作我假手于人造福了!”林黛玉仍忍不住用手绢挡住了鼻头。
花云自然早捂住鼻头了,没想到一个丐仙竟然与俗世乞丐一般浑身发臭。“在梦世界,嗅觉等都被大大限制了。难道修为高了后能突破吗?还是仅因为你的修为太高,是你强制我能闻到了味道?”
丐仙一捋花白胡须。“都没错!”
花云实在受不了乞丐身上的味道,对林黛玉建议道:“林妹妹,我们快走吧!”
林黛玉欣然同意。
“既然遇到了,不妨论道论道!”丐仙却高声说道,“姑娘,我有三讨、三不讨。我先说出三不讨,然后你能说出三讨。只要答案对两个,我就帮你一个小忙。如果对三个的话,我帮你一个大忙!”
林黛玉在丐仙稍远距离停下,才搭话道:“丐仙,请说三不讨!”
这时林黛玉没再遮挡鼻子,并顺手将手绢遗弃了。
花云朝乞丐方向放开鼻子一闻,发现他身上的怪味道没有了。
丐仙朝花云嗤笑一声,跟着才对林黛玉说道:“我一不讨厌,二不讨好,三不讨物!”
林黛玉听完,接口答道:“臭乞丐,莫非要讨人,讨骂,讨打才痛快?乞丐就是乞丐,莫非是失万道而得一道?”
“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丐仙忽然豪情万丈,“想我丐仙不记日月游荡三界,有天地便有我,这下你脱口而答竟然全对,让我终于再次修回大圆满,倒欠下你一个天大人情!”
丐仙身上顿时金光四溢,几乎照得周围睁不开眼睛。待金光收敛后,丐仙变成了净衣派的着装。
以丐仙刚才那副喷臭样子,花云能想通讨骂、讨打,但非常想不通讨人!难道仅仅因为物对人,这也太出奇不意了!
不过,这件事无关紧要!他逼近丐仙身前,一把抓住乞丐胸口的衣服,用传音狠厉说道:
“既换新衣服,又将头发梳得油光发亮,就差刮掉嘴上的胡子,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等下悄悄对她说,其实你真正的身份就是贾宝玉?虽然我知道贾宝玉后来出家了,但保不准你使什么迷惑心智的妖法。”
林黛玉看到花云的和乞丐起摩擦,打探问道:“你俩有在悄悄说话吗,不方便让周围听吗?”
“没说啥!”花云放开丐仙的衣服,用九层灵力替他拍了一下胸口。
但是,乞丐竟然跟没事人一样,也用传音术说话:“我只想讨个主人赖在梦世界,又刚好需要一个梦官作证,我刚才用蜃滴录下画面了,这样在梦主面前说话也硬气。有这颗蜃滴在手,他应该没说法了!”
话锋一转,
“小小梦官,至于你的小心思,请大可放心!虽然仙界有俗修,不避红尘之事,但我不是俗修。!”
花云继续用传音术。“如果敢欺骗我,天打雷劈!”
“你是傻子吗?”丐仙突然不传音了,“雷公能劈死我这样的吗?我让他雷子雷孙十八代一块来劈,看看能动得了我分毫吗?我与开天辟地诸神同生,与梦主、女娲那一代称师兄道师妹,玉帝佛祖都可以不给面子,这三界之内能弄死我的,怕不是只一双手就能数过来!”
“你们在议论什么呀?”林黛玉问道。
“在讨论谁是三界第一,怕吵扰林妹妹的耳根,于是我俩用传音术在说话。”花云信口开河说道。
“这等花边小事情……!”林黛玉欲追问什么,又自行掐断话头。
花云见林黛玉不继续说了,又去找丐仙的麻烦。“这么牛逼,干嘛要赖梦世界!可见是胡搅蛮缠,找个理由先唬住我,然后悄悄用不正当的手段攻陷林妹妹!在梦世界,谁想幻化一下贾宝玉的样子都很容易,何况你是仙界来的厉害角色!”
“胡搅蛮缠!”
丐仙马上传音怒斥,
“我我需要赖在梦世界吗?不过算出梦世界有大戏可看了,特意过来看一场好戏,顺便再插上几手!我要是动情,至少是王母娘娘一辈的,怎么会跟一个小辈产生瓜葛!何况,神仙之间的感情非是情爱,而是一种天长地久的相伴,所以,必然是要在久远以前有过瓜葛的。”
“真没说谎?”花云也不再使用传音术说话。
“无聊小梦官,见过小神仙说谎,但听过大神仙说谎的吗?”
丐仙不紧不慢道,
“空口无凭,你也不会相信老夫的牌面。我今天姑且传你一点道,让你管中窥豹一下。神仙的境界越高越要见本真,换个意思说就是越不能说谎!到了像我这个层次,所谓的境界其实该叫做幻海情天。我同时生活在千万个幻海情天中。这幻海情天被俗称为大千世界,只是境界不到的人仅能以一片世界为中心。例如,活着在地球上,死后到达梦世界或者别的地方,总之思维只能归一处。”
暂停片刻,
“像我,则是想以哪片世界为中心存在便去哪片世界。但是,这样也有一个缺点,每个分身都不能妄言。每句妄言好比一口钉子,将钉住那片幻海情天,等于让元神卡住境界不能再提升。这颗钉子不能用巧劲去找寻,必须将元神移到对应的幻海情天回想!”
听丐仙的口气起码和梦主一个级别,花云打趣道:“丐仙,你这是算下界历劫吗?”
“我等早已脱劫,何来历劫?我只是因为丐道特别,在上界无物可讨才时常下界。我如果不讨则全身不舒服,被大道反噬其身。”
丐仙突然奇奇怪怪,大角度仰头不看着花云说话,
“曾经有一位以癫得道的癫仙,便是受大道反噬的典型,他哪怕得罪三界都要癫,最后把自己的元神差点癫没了。”
花云疑虑尽消:“好,我信了!”
“如此,我认林姑娘为小主人也踏实了!”丐仙也很满意。
林黛玉却计较上了:“仙老,你如此身份让我如何敢当,这超出我认为的帮忙的上限。所以,能否请说出要尊我为小主人缘故?如果不够合情理,恕小女子难以从命了!”
丐仙又传音给花云:“帮忙唬弄过去!梦灵修持跟仙界不同,连白天乱说梦话都可以。只要帮我唬弄过去,让我不留妄言根劫,我有一件重宝相赠,助你将来在人间平安渡劫,如何?”
听丐仙这样一说,花云马上传音痛快答应!梦世界的宝贝在凡间几乎没用,但仙界宝贝却不一样。这种送上门的好事,叫他怎么能错过呢?他迅速思考起说辞。
片刻后。
“林妹妹,是这样的,丐仙这门修行法门很特别,皆落在他这乞丐的身份上!既然是乞丐,不论多厉害,想要境界更进一步,自然仍落到两个字上面:乞讨!刚才你也猜着说了,他修道莫非要舍万道求一道!妹妹在俗世堪称才华卓绝,他侍奉你为小主人,肯定乃是高处不胜寒久了,如今乞求俗世才华而来。林妹妹,明白了吗?”
林黛玉朝丐仙点了点头。“我既已答应过,只要是能做到之事,又能说通情理,定然相帮。不过,虽然你已入仙道,我亦不在人界,本该不必过于繁琐,但我仍愿意遵守人界的男女有别,所以,你可不要觉得我有所怠慢!”
丐仙捋了捋胡须。“我早知道林姑娘居在画梦小佬儿处的潇湘馆,我以后就住在馆外即可。如果需要我出现就出现,平时我都不愿理会什么。姑娘没有召唤不入馆内一步,如果被召唤入内也只入湘厅不进潇居。姑娘也别觉得怠慢什么,我的大道正是要求被嫌弃的。”
听丐仙说完,林黛玉轻轻点头几下。接下,她默默朝前方踱步而去。花云和丐仙跟上。
“怎么,转头就忘了承诺?许我的历劫极品宝贝呢?”花云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丐仙笑着伸手入怀。
“加一条规矩,请不要在我周围突然哈哈大笑!”林黛玉转头严肃道。
丐仙欣然同意:“谨遵主人令!”顺口建议:“这些石柱有点门道,小主人不妨悟一悟。”
听了丐仙的建议,林黛玉开始边缓步走边观察石柱,总之一副认真琢磨的模样。
丐仙将手伸进怀里掏来掏去,结果只掏出一句空话。“不好意思,碗丢了!下回碰见路边有碗,再捡一个送上!”
花云恨不得当场咬死丐仙,没想到许诺的重宝竟然是一个破碗,尤其如今还弄丢了!当然,乞丐给碗还有点十分不吉祥的意思,这不是预言他将来要入丐道吗?当梦官可以在梦世界狐假虎威,好端端地当什么乞丐?
“除破碗外,你身上还有什么宝贝?可以都给我,算作你言而无信的惩罚!”花云计较道。
“这是公然打劫吗?”丐仙质问道。
“不是打劫,废物利用!”花云义正言辞说道,“遇见你都奈何不了的,宝物还有用吗?遇见其它的小角色,你还需要用什么宝物吗?所以,像什么打狗棒、丐仙秘籍、有神通的丐衣、等等,这些东西可以全都给我物尽其用!”
“虽然道理讲得通,但全身上下一件不落,这是想抢我的饭碗吗?”丐仙十分不解地问道。
“你好端端地给个碗,不就是传衣钵的意思吗?给一套装备过分吗?再说,你的碗不是丢了吗?饭碗我不要你的,回头自己捡一个!”花云虽然不想入什么丐道,但为了宝贝可以在嘴上加入。
尤其,他突然想明白了,那件臭丐衣能收放臭气其实很好,好比在俗世赤手空拳打架,等于自己先往身上擦满屎,然后自然是见谁打谁难逢敌手!
这时,林黛玉对丐仙说道:“丐仙,我来猜猜这蜃树林的玄机,让你评定评定!”
“请说!”丐仙一脸惊讶。
“这蜃树林应该类似境界林之类的,所显之物其实非实物!多数人来此心中杂念万千,大概便以树林现之!境界越高深约莫在这里越无物,所以我刚才看见您没有绕过我眼前的石头,也不是用什么法术了,而是您本来就看不到,对吗?”
林黛玉说道,
“我侥幸与梦官境界差不多,又心意相通来此,所以两人看到的都是石头。刚才有幸听得丐仙说幻海情天境界,我猜这些石头说不定是过往留下在心中的块垒,达到某个境界后需要逐一化它们!它们,也许正是丐仙提过的某种钉子!”
“哈哈,可以说全对了!”丐仙哈哈大笑道,“但有一处是凭你现在的层次万万觉察不到的,蜃树林其实在一只巨大无匹的蜃虫腹内。这只蜃虫是梦主的巨型灵宠,背宽南北与东西皆超过十万里,近似一只平放的圆斗笠,专为梦世界出产蜃汁。”
暂停片刻,
“这只蜃虫的习性非常顽皮,很像几岁小孩子,所以很爱捉弄梦灵。当境界不同的梦灵来到蜃树林,它将强行提升他们的境界到同级,让进入同一片空间内,却看到的是不同场景,境界高者见之为石,境界低者见之为树,甚至是到处草或沙石,让一块来的梦灵争论不休。因为他们所见到的都是对的,又都是错的,争执起来都固执已见,让蜃虫分外觉得好笑!”
暂停片刻,
“之所以梦世界有很多奇怪的设定,其实也都是为了讨好这只蜃虫。它喜欢通感梦灵的事情获得快乐,这将使它的蜃汁产量提高,否则是会不够用的。”
“啊!”花云备感惊讶,“这儿哪里是旅游的地方,分明是被整蛊的地方呀!”
“即是说只要境界不高到一定程度,其实境界越高者越容易迷路,反之却不容易迷路,是不是这个道理呢?”林黛玉问道。
“差不多,差不多!”丐仙十分喜出望外,“姑娘如此聪明,可有心向道啊?”
“谢丐仙抬爱!”林黛玉却惋拒道,“小女子喜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觉得乐在这些之中亦是向道,倒不必再向往什么仙道佛道!”
“哈哈,是老夫想差了!”丐仙满意捋须“哪怕入了仙籍,只要地位不上不下的,反倒没有在梦世界做个无名梦灵逍遥!”
丐仙变为净衣派风格后是四十多岁的模样,不仅面孔还有几分帅气,连头发胡须也变为了亮黑色,却突然自称一声老夫,这着实让花云闪了一下腰。但他转念一想,丐仙自开天辟地就已诞生了,于是觉得也说得过去。
不过,当二人游变为了三人行后,他渐渐丧失继续游玩的兴致。“林妹妹,这儿没什么好玩了,不如早点离去吧!”
“哎,既然来了,何必急于走?”丐仙却马上插话,“这里好处多着呢!既然你们看到了石头,再走近点仔细看看,或许就能看到每块石头因何而生,自然就好化去心结!我也好去找找一找那只破碗儿。每次,我都喜欢来找碗玩一下!”
听到破碗,花云立马来气了,快步走到丐仙面前。“再提破碗,我跟你没完了!”
作为一个死到梦世界的现代人,虽然一生只活了短短的30岁,但毕竟在俗世见识过无数诈骗手段,却没想到今天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之所以说奇耻大辱,其它的因素不提也罢,只说丐仙明明知道碗不在手里,却将它许诺成替为说谎的答谢重宝。
“不提!不提!”丐仙朝一个方向大步走去,“哈哈哈,哈哈哈,老夫去找碗也!二位不必继续四处走动了!处处皆如此,何必再好奇,归心定一处,堪破心中迷!哈哈哈,哈哈哈!”
在这个空旷地方,明明不会有回声才对,可丐仙的哈哈哈声回荡老半天才消散,不禁让人觉得十分瘆得慌。
“走都走了,都不消停!”花云咕哝着。
“哈哈哈,哈哈哈!”他干脆自己也大笑几声,起码我是瘆自己,这样心里就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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