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你这是什么眼神呢?”侍卫不屑一顾地说道,“你若是真不服气的话,大可试着强闯此门,那样的话我还视你为一个人物,你要真是有能耐能过去,下次你再来,我一定弯腰下跪请你进去。”
“但我要提醒你一句,若是你当真那样做了,便等同于违反了更严重的擅闯私域的重罪,即使是城主大人下达的扶贫令,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不过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就是了,呵呵。”
“你?!”
宋策咬牙,左手慢慢搁在了剑柄边缘,但他心知肚明,此人是在用激将法。若是自己贸然动武,一定是他先理亏,到时候即使被打成重伤了,也没法找人说理去。
而且此人还是个炼雏境八品啊。
虽然宋策并不惧他,他之前才刚杀过一个炼雏境九品的,但再怎么说现在也是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下根本不好出手。
于是想着想着,便也渐渐气消了,不过他当然不愿就这样离去。
就在他思索着是否要搬出那个女人的名号来应对时,一阵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
“哦?这不是宋兄嘛,怎么有兴致来这种地方了?”
宋策循声看去,果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手握一把折扇,长相轻柔,看起来温文尔雅。
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一个名字就从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现。
正是顾家顾千世。
“顾......顾兄?”
宋策有些惊讶地双眼微睁,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对方会在这里出现。
“呵呵,顾某这名字说来并不出众,没想到宋兄你竟还记得。”顾千世微微一笑,用眼睛看了眼拦在他面前的那名侍卫,又看了眼此时表情稍显不悦的宋策。
便也大概知道了发生什么了。
虽然不知道宋兄他是否已经交了费用,但既然敢来这柳宝拍卖行,想必也已经打听过这天宝楼的规矩了。
所以大概就是因为这些侍卫照旧看不起穷人,这才将他拦下,也是常有的事了,毕竟炎家的天宝楼一向在南平城中一家独大,给足了他们嚣张的资本。
他收起折扇拍在手掌上,接近他们两人,朝着那名侍卫说道。
“此人是顾某的一位朋友,若是已经交了入场费,你为何还要拦下他?”
“呃这......这不太合规矩吧,顾公子。”
侍卫显然有几分忌惮于顾千世,说话的语气顿时变得恭敬又卑微,简直与对宋策的态度一个天一个地。
“呵呵,规矩,什么规矩?”顾千世突然声音一冷,“我与炎玄已有数十年交情,你是认为你一个侍卫比我,比你们家主子炎玄还懂这天宝楼规矩吗?入场费一百两,除非入场者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不然交了这入场费,只要拍卖会内还有空余的座位,便不可拒绝任何一位客人,不论身份。”
“说什么不合规矩,我看是你在这仗势欺人,狗仗人势吧?还是说,你认为我顾千世之友这一身份,还不够资格进你们天宝楼?”
虽然顾千世的声音不大,长相轻柔,但说起话来却十足咄咄逼人,而且站姿气场十足,霸气十分。
“呃这,小的,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侍卫一听到这里,吓得忙道不是,连忙低头认错,那态度转变之快简直堪比翻书。
“若是顾公子的朋友,小的自是不敢怠慢!只是——”他于此顿了顿,表情突然变得极其委屈无辜,“只是此人仗着是顾公子朋友的身份,竟然想着连入场费都不打算交了,方才与他争辩了一番,但家族规矩为重,小人这才不得已将其拦下,绝无任何私心之举。”
这一套说辞熟练至极,丝毫没让人感觉到是胡乱编造出的谎言。
“你放屁!我方才明明已经给过你一百两了,是你说还需要世家身份的规矩,才回绝于我,根本原因就是你仗势欺人,在场的人都看见了!”
宋策马上出言解释。
“呵呵,这不过是你的一人之辞罢了,有其他人看到你交了钱吗?我看你现在这样慌张,怕是在见到顾公子本人来了,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穿,心虚地慌吧。”
“你——!”
虽然他及时回绝了对方,但的确如他所言,自己再怎么说辩解也是他一人之辞;他实在有些不明白,刚刚明明不少人在场,此时却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环顾四周,竟发现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他说话的,大多数看戏的公子千金,都是顶着一张看热闹好戏的戏谑表情,时不时还会冷言嘲讽几句。
“真是每年都有这种穷鬼来天宝楼碰瓷啊,真是不要脸啊,啧啧,把这殿堂都弄臭了!”
“就是就是,长得倒是挺俊了,倒是可惜这样的一张脸了,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啊!“
“真是些南平蛀虫啊,吃着扶贫令的,私下还干着这种偷鸡摸狗之事,顾兄可真是倒霉咯,遇上这种摊子的事!”
议论声清一色都是在议论宋策的。
一旁的顾千世并没作任何表态,只是静静地看着二人,一时之间他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虽说宋策是他的朋友,但不过只有一面之交,他不过是看在他长得比较出尘,而且求学谦卑的份上才帮他说话的,这若是真如这侍卫所说,宋策以自己的名义干着这些蛮横的行径,自己若是帮他,那只会败坏他顾家的名望。
加上他顾家虽然也是南平城中的大家族,但若跟八大家族比起来的话,那还是稍显逊色的。若因为此事而影响到了顾家与炎家之间的关系,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侍卫看到顾千世没有了任何表态,心中是笑得愈加欢了,但他脸上还是挂满了委屈之色。
“不过既然是顾公子您的朋友,倒的确有这狂傲的资本不去交这一百两入场费,小人今日就当看在是顾兄的面子上,替您这位朋友交了入场费吧,便当作刚才对您这朋友不敬的赔礼了。”
他每逢说到您的朋友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加重语气。
“只是顾公子您下次可要好好看清楚了,这人是否当真是顾公子您的朋友,毕竟入场会的名额都需要记录在账本上,这代交一百两的事,小人自然也会如实禀告给我家家主的。”
他又是哀叹又是卑微地说道,就好像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而妥协似的。
言下之意就是,若是顾千世真觉得这人有资格让他为其这样做的话,是否真有资格让他为其冒这种险,那就继续坐视不理。
无非就是激将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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