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子看着走进来的两位小姐和丫鬟,说:小侯爷,这不是韩小姐吗?紫衣男人扭头看向门外,刚好看到冉冉跟婉儿走过去,崔少爷说:韩小姐。韩冉冉停下脚步,一旁的婉儿也停下脚步,看过去,韩小姐附身行礼说:崔公子好婉儿跟着一起。韩小姐、婉儿又附身行礼说:苏小侯爷好,叶公子好。崔少爷看着一旁的婉儿说:不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小姐?她也是韩家小姐,以前怎么没见过?韩小姐说:她是我随城姑祖母郑家的表姐,她是跟着表哥来京都参加科考的。崔少爷说:原来如此。韩小姐说:告辞,说完转身向里走去。
小二带着几人来到房里,韩小姐说:要一份菌菇汤的锅子,小二说:好的,说完转身走出去。婉儿看着韩冉冉说:表妹,那个小侯爷是谁家的?韩小姐看着她眼睛放光的样子,说道:你不会看上他了吧!婉儿红着脸说:哪有?我就是有点好奇。韩冉冉说:你跟她不可能,他可是小侯爷,是长公主的亲孙子。你不知道,当初皇上还想把三公主嫁给他,还有安乐郡主、庆安郡主,全部被他拒绝了,你觉得你的身份?婉儿听了她的话有点不高兴说道:我身份怎么了?韩小姐看着她生气了,说道:我不是说你身份不够,是长公主这个人不好说话。婉儿说:他自己喜欢不就好了。韩小姐说:你这说到点上了,听说他不喜欢女人。婉儿不可置信的说:不喜欢女人是什么意思?韩小姐走到桌前坐下,说道:听说在小侯爷十三的时候有个丫鬟想爬床,吓坏了苏小侯爷,从那以后,苏小侯爷房里再也没有丫鬟出现。
肖九轻的仪仗队又来到一处驿站,肖九轻掀开窗帘看着蔡统领说:蔡统领,今日就在驿站休息一下,后日再出发。蔡统领说:是,说完接着说道:大家调整休息一天,后日再出发。何平安说:统领,怎么突然不走了?蔡统领说:公主要去逛逛。何平安说:看不出来,这小公主还挺有玩性的,之前一直觉得她一点都不像小孩子。蔡统领说:是挺不像的,说着向驿站走去。驿丞看着蔡统领说:大人,请,说完向屋子里走去。边倒茶边说:大人暖和一下。蔡统领说: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拿上来。驿丞说:好,说完向外走去。肖九轻跟裴世子坐着马车来到热闹的街道上,肖九轻跟裴世子走出来,外面的百姓看着穿着华丽的一行人,都看过来,肖九轻看了一眼百姓,向酒楼里走去。小二看着裴世子说:客官,你们要吃什么?裴世子看着肖九轻说:你想吃什么?肖九轻说:吃碗汤面吧!裴世子说:两碗汤面。肖九轻看着星辰说:你们也坐,吃什么自己点。星辰说:是,说完看着小二说:我们也吃汤面。小二说:好了,说完向后面走去。
一位公子看着裴世子说:这位仁兄,你们是外地来的?肖九轻说:是,我们是从凉州来的。一旁的公子说:凉州来的,那凉州现在怎么样了?一旁的一位中年男人说:肯定死了不少人。肖九轻说:这位大叔说的不错,确实死了不少人。若不是凉州巡抚是个贪官污吏,还有跟他同流合污的那些官员,跟着他一起欺压百姓、增加赋税、草菅人命,若不是他们,百姓怎么会如此艰难?一旁的公子说:我听说了,听说朝廷派来的钦差是位十岁的孩子,本以为她不能担此重任,没想到她还真的敢做!直接杀了那群贪官污吏,简直是大快人心。小二端上面带在她们面前,裴世子从怀里拿出筷子,擦干净递给她,肖九轻接过筷子挑面吃,一旁的公子,看着肖九轻手里的金筷子,起身跪在地上说:学生见过灵月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其他人立马起身跟着跪下。肖九轻无奈的看着他们笑着说:我就是来吃碗面,你们别这样,我都不好意吃了。
最先跪下的公子说:是,说完爬起来,其他人跟着一起。那位中年男人看着肖九轻说:你真的是那位赈灾的公主?肖九轻笑着说:是,坐下吃,面凉了就不好吃了,公子还有其他人全部坐下,拿起筷子吃起来。肖九轻看着一旁的公子说:马上就要科考了,你怎么快点进京?公子低着头不说话,一旁的公子说: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人,读书都是村子里省吃俭用省下来的,路上的盘产,都是村子里大伙给凑的。肖九轻说:会骑马吗?两个人摇摇头。肖九轻说:那跟我们一起走吧!还能有的快点,星辰,等会去置办辆马车。两人说:不,不用了,我们。肖九轻说: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今年的监考主官,你们好好考试,好好为百姓做实事,为皇上分忧解难,算是最好的回馈了,吃完你们就去驿站,我们还要去附近看看。两人跪下来磕头说:谢谢公主,谢谢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肖九轻说:你们不用,我要是能活一千岁,那不成王八了吗?周围的一听,都哈哈大战起来…………
吃完饭,肖九轻看着一旁的星月说:星月,给老板一千两银子,来这里的学子每人管吃管住,不能让他们耽误科考。星月说:是,说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掌柜。掌柜说:公主不用,您这不是折煞草民吗?肖九轻说:拿着,你也是小本生意,况且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皇上不想错失人才,好好努力,加油!说完看了看星月,说完向外走去。星月看着掌柜说:拿着吧!这是给那些赶京赴考的学子的。掌柜说:是,是,说着接过银票。肖九轻跟裴世子刚走出来,一群穿着官府还有衙役走过来,对着肖九轻跪下说:下关乐亭县令尹承宗见过公主殿下,宸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肖九轻说:免礼。县令说:是,说完爬起来,其他人都爬了起来。肖九轻说:本宫只是路过,不用特意来一趟。尹县令说:您到了下官的管辖范围,下官怎么能不来。肖九轻说:本宫不喜欢这么多人,都堵住百姓的路了,回去吧!说完钻进马车。县令拱手说:公主殿下,下官还通知了知府,他应该马就到,不如再等等。肖九轻说:不用了,本宫就是来这里吃碗面,星月,说完马车走了。
尹县令一旁的一位官员说:老尹,这怎么办?尹县令说:派人跟着,不能让人发现我们的事。官员说:明白,说完看了看一旁的衙役,衙役跟上去。星月说:主子,有人跟在后面。肖九轻说:甩掉他,我们去附近看看。星月说:是,说完车夫驾着马车飞快的跑起来。跟在后面的衙役,看着加快速度的马车,也加快速度追过去,可两条腿哪里比得过四条腿,很快就不见了,衙役只能转身回去。肖九轻跟裴世子来到一个山下,肖九轻说:把马车赶走,说完飞身向山上飞去,星月跟在后面。一行人来到一山里,看着山坳里再忙碌的身影,裴世子说,他们在做什么?肖九轻说:提炼食盐。裴世子说:这里是一个制盐场?肖九轻说:对。裴世子说:可并没有官员向皇上禀报盐场的事啊!肖九轻说:还记得贤妃老家是哪里的吗?裴世子说:乐亭。肖九轻说:对,这就是睿王的钱袋子。
逸王的外祖父家负责铁,逸王的舅舅负责江南的茶税和盐税,而睿王就是这里。裴世子说:所以我大秦国的国土已经被瓜分好了?肖九轻说:可以这么说,如果,我不跟皇上做这个局,不出一年,大秦国就灭了。裴世子说:不可能。肖九轻说: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我不来,皇后毒死皇上,逸王登基,睿王、燕王谋逆,大越国趁机攻打,大秦国到时候内忧外患,直接被其他国家吞并。裴世子听了她的话,说:还有肖家?肖九轻冷笑着说:肖家?二夫人可是朱家人,朱家站逸王,在中间挑拨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关系,再害死我爹娘,你觉得肖家军会是谁的?裴世子听了她的话说:幸好你来了,你还会离开吗?肖九轻说:不会,走吧!裴世子说:不管这里?肖九轻说:回去再说,我还要主持科考,不然时间来不及了,要不你在这里?裴世子说:那还是等见到皇上再说吧!不过账册还是要带着的,不然不好交差,说完拉着他闪身消失。
裴汐月又来到巷子口等着,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肖大公子的人影,一旁的丫鬟说:小姐,是不是肖大公子故意躲着我们?裴汐月说:灵月公主马上就要回来了,已经没有机会了。丫鬟说:我听说肖夫人之前说等公主回来就办宴席,邀请各家小姐前往,若是您?裴汐月说:我只是个庶女,并不在邀请名单里。丫鬟说:您跟白家小姐不是好朋友吗?你可以跟她一起去,到时候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看到你跟肖大公子有了肌肤之亲,肖大公子不能不认。裴汐月一想,笑着说:对,走,回去吧!不止裴汐月在这里堵人,郑婉儿也在堵人,郑婉儿看着向第一楼走进去的几位公子,迈步上前,故意向苏小侯爷摔倒。苏小侯爷感觉到身后有人,抬手拉过一旁的一位蓝衣服公子,郑婉儿摔在了蓝衣服男人的怀里。苏小侯爷说:蔡公子有艳福了,说完向楼上走去。蔡公子看着郑婉儿说:小姐,你没事吧!郑婉儿看着他说:你是谁?严公子说:我是金吾卫严明的儿子严通,不知小姐是?说完眼神看着郑婉儿的胸前。郑婉儿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转身跑了…………
严通走进屋子里,看着坐在桌前的两人说:搞定了!说完坐在一旁。崔少爷看着他说:还真有你的。严通说:你还别说,这个郑小姐长的还不错。崔少爷说:你最好注意,她可不简单,她想嫁进高门大户,你这样的她看不上。严通说:看不上,一个商贾之女,还挑三拣四,她也配?崔少爷说:你也看到了,她每天都来堵我们,今天要不是你,苏小侯爷就要被她吓走了。严通说:不过是个女人,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吃人。崔少爷说:怎么不吃人,她想吃了小侯爷,呵呵…………紫衣男人说:差不多得了,今日可是灵月公主跟宸王殿下回来的日子,文武百官都在门口候着呢?崔少爷说:你怎么没去?苏小侯爷说:晚上再去。崔少爷笑着说:这下有热闹看了。严通说:什么热闹?崔少爷说:你刚从老家过来,还不知道,这肖家的四小姐,也就是肖九轻,三岁的时候入宫,就跑到皇上面前,一点都不害怕…………
马车缓缓的进程,肖九轻跟裴世子坐在马车里,肖九轻看着他说:若是让别人看到你坐马车,别人会怎么说?裴世子看着她说:你答应我了,回来就订亲。肖九轻说:我才十岁,别人会说你有特殊癖好,对你不好,等我及笈吧!反正我答应你了,肯定不会反悔。裴世子说:最好不会,哼!周围的百姓看着仪仗队里的马车,裴汐月看着马车走过去,一旁的裴汐若说:妹妹,怎么没看到大哥?裴汐月语气不善的说:我怎么知道?裴汐若说:走我听说你前几日一直出门去找肖大公子,你跟他怎么样了?裴汐月说:不用你管。裴汐若说:我才不想管呢?我还不是怕你做出丢人的事,影响府里姐妹的亲事。裴汐月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听说要王妃准备让你嫁给一个糟老头子。裴汐若说:以前她是王府里,大家还听她的,现在谁还把她当回事。郑婉儿看到了站在人群的后面,看到了楼上的苏小侯爷、崔少爷,拉了拉一旁的韩小姐说:表妹,这里人太多,我们还是去楼上吧!韩小姐说:好,说完两个人呆着丫鬟向楼上走去。
崔少爷看着走过来的人,说道:小侯爷,你的烂桃花又来了。苏小侯爷说:你有没有看到宸王?崔少爷说:还真没有,他在哪?苏小侯爷说:我觉得他应该在马车里,说完对着一旁的侍卫看了一,侍卫拿着一片枯树叶打过去……肖九轻闭着眼睛休息,突然感觉到一阵风吹过来,一旁的星月拿着剑挡了一下,叶子飞了回去。侍卫一看,立马闪身,叶子直接镶在了墙上,侍卫说:那个丫鬟身手很高,属下不是她的对手。苏小侯爷说:看来这个灵月公主很不简单,走吧!回府,说完向外走去。郑婉儿跟韩小姐上楼,苏小侯爷一看,说道:我们赶紧溜,说完从后门走了。郑婉儿看着小二说:苏小侯爷丫鬟哪个包厢?小二说:这个?郑婉儿说:这位可是内阁大学士韩大人的千金,。小二说:请跟我来,说完带着她们向苏小侯爷的房间走去。韩小姐说:婉儿,这样不好,男女有别。郑婉儿说:我们只是打个招呼。韩小姐说:还是算了。郑婉儿拉着韩小姐的胳膊说:表妹,你就帮帮我,帮帮我。
崔少爷看着苏小侯爷说:想不到这郑小姐,这么契而不舍,看来是我们小侯爷太有魅力了,哈哈!苏小侯爷直接一脚踹过去说:闭嘴。小二带着人来到门口,看着敞开的房门,走进去一看,说道:韩小姐,苏小侯爷他们已经离开了,应该是参加宴会了,毕竟今日灵月公主和宸王殿下回来了。韩小姐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说道:走吧!回去,说完转身向外走去。马车来到宫门口,门口站着一群官员,站在最前面的是韩大人、杜阁老,肖九轻钻出马车,裴世子跟在后面,蔡统领翻身下马,杜阁老领头拱手说:见过灵月公主,宸王殿下。裴世子说:免礼。杜阁老说:灵月公主、臣宸王殿下请吧!皇上在等着呢?裴世子说:走吧!说完向宫里走去。肖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的小厮说:小姐还没回来吗?小厮说:回来了,不过好像进宫了。肖夫人说:阮妈妈,你去把吃的热着,轻儿肯定还没吃饭。一旁的婆子说:是,说完向外走去。
一行人来到大殿,皇上看着走进来的人,起身走到她们面前说:回来了?肖九轻看着他说:不负圣恩。皇上笑着摸摸她的头说道:朕知道,辛苦了,做的很好,那种贪官污吏就该杀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皇上看着其他人说:行了,你们也累了,回去休息,晚上给你们接风洗尘。肖九轻说:不用这么铺张浪费,你国库本就不富裕,对了,我给你送个好东西,说完从布包里拿出两个账册放在桌子上。皇上看着肖九轻说:这是什么?后面的大臣也在猜测,肖九轻说:这是乐亭私自制盐的账册,里面记录了银子的进账、支出,还有,每年平州巡抚向京都送来的孝敬银子,上面都一笔一笔的记录下来。皇上拿起账册打开,看着上面的数额,一笔一笔,越看越心惊…………后面的大臣看着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颤颤巍巍,皇上直接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说:好,你们可真是朕的肱骨大臣,啊……啊…………
所有人跪在地上,说:皇上恕罪,都是臣的错。肖九轻说: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别这么大脾气,生气想发泄还不简单,拉两个出去砍了,心里不就舒服了吗?干嘛糟蹋自己的身体!皇上看着他们说:你们都是跟着朕的老人了,朕也不想你们晚年不保,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数额巨大的,自己辞官还乡,另外每个人拿出来五千两银子。所有人说:谢皇上隆恩。皇上摆手说:滚,滚,所有人爬起来向外走去。皇上看着肖九轻说:这些人还不如你一个十岁的孩子,他们真是?肖九轻说:百姓知道你的苦衷,也知道你挂念着他们,知道你是一个好皇帝。皇上说:朕现在身边都没有可信的人,你能不能再去江南帮朕跑一趟?肖九轻说:可以啊!什么时候出发?皇上说:先休息两天,再出发。裴世子说:皇伯父,我也想去?皇上说:你去干嘛?京都还需要你,京都出现了命案,已经死了十一个人了,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肖九轻一脸好奇的说:尸体有什么特征?皇上说:尸体的头部和胳膊都被砍掉了,无法确认尸体身份。肖九轻说:尸体被砍掉脑袋,就是为了让人无法辨认出死者身份,至于胳膊,这个还要查看一下。皇上说:你说的有理,仵作还说,那些人的年龄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肖九轻说:那我们先去看一下尸体。皇上说:不急,你们刚回来,休息一下再说,今天晚上的晚宴一定要参加。肖九轻说:好,听皇上的。皇上说:你是不是觉得朕太仁慈了?肖九轻说:不会,您刚处理了逸王、睿王的党羽,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可以理解。皇上说:今年的科考就靠你了,多给些哦招揽一些有才能之人。肖九轻说:放心吧!会的,就是估计要把京都的贵人全部得罪完了。皇上说:你觉得谁做这个最合适?肖九轻说:翰林院编修贺礼,怎么样?皇上说:贺礼是谁?肖九轻说:之前一届的进士,现任翰林院编修,因为性格耿直而不擅长投机取巧拍马屁,故而您不知道。
皇上说:你怎么知道?肖九轻笑着说:他是我母亲的表哥,嘿嘿!皇上说,你就不怕朕治你个结党营私之罪?肖九轻笑着说道:不会,毕竟我们肖家不爱权,我们爱财,您也不用奖励其他的,多给我点钱就行。皇上冷哼一声说:朕没钱。肖九轻说:我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县城的时候,就跟客栈打好了招呼,让他们招待一下那些家庭条件艰苦的学子,我可是以你的名字做的。皇上说:神医应该给你不少钱吧!你还差钱?肖九轻翻了个白眼说:谁会嫌钱少。皇上说:这倒是。对了,大越国之前递来和谈书,说是想用战马跟我们交换粮食和盐铁,你觉得怎么样?肖九轻说:你自己决定呗!皇上说:朕想跟他们交换,这样一来,可以削弱他们的战马,让他们没有能力跟我们交战。另外一方面,暂时的和解,可以让大秦国休养生息。可是,我们都粮食本来就不富裕,怎么跟他们交换?肖九轻说:我研究了一种吃食,它不但产量高,还特别适应气候,一年可以种植两次,一亩地可产三千斤至五千斤,土壤肥沃的话,亩产可达万斤。
皇上听了她的话,震惊的看着她,说:所以,你这次给灾区的就是一半粮食,另外一半就是你口中的红薯?肖九轻说:是,不然粮食根本不够,若是现在把粮食都吃了,等来年,百姓拿什么当粮种?皇上欣慰的说:你考虑的很对,那红薯你是怎么得来的?肖九轻说:你可知大海的对面还有其他国家?皇上说:你说的是蓝眼睛、黄头发的怪人?肖九轻说:他们不是怪人,只是我们长的不一样而已。皇上说:那东西你种在何处?肖九轻说:种在我郊外的庄子上,有我的人看着,免得被其国家的人知道。皇上期待的看着她说:朕可以去看看吗!肖九轻说:京都之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南疆和大越国的探子,您出去太危险,我这里有,说完从布包里掏出来几个红薯,放在桌子上,上面还沾着泥巴。皇上看着她的布包,说道:你这书包还真是能装。肖九轻说:你让厨子把皮去掉,说完拿出一把弯刀把其中一个红薯去皮。去完皮以后,你直接让人放在粥里煮,活着直接放在蒸笼上蒸,都可以,也可以带血皮烤着吃,炸着吃,做粉丝,总之这个东西有很多种方法。
皇上拿起红薯看起来说:所以第一楼里的那个粉丝就是这个东西做的?肖九轻说:是。皇上说:若是朕让百姓一半种植这个,一半种植水稻和小麦如何?肖九轻说:不出三年,我们大秦国绝对可以人人都能吃饱,五年后,我们就可以攻打大越国和南疆,统一天下。皇上说:好,陈德林,宣农司官过来,明日让他跟灵月好好学习,然后再颁布下去。陈公公拱手说:是,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肖九轻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还没吃饭呢?皇上说:朕给忘了,陈赫,传膳。一旁的公公说:是,说完弓腰向外走去。皇上看着二人说:走吧!陪朕用膳,说完向外走去。肖将军看着走出来的公公拱手行礼说:公公,灵月公主切什么时候出来。陈赫公公看着肖将军说:肖将军,您还是回去吧!皇上要灵月公主陪他用膳,一时半会应该走不开。肖将军说:是,是,说完陈公公走了。肖将军看了看宫殿的大门,迈步离开。
一行人走出来,皇上看着肖九轻说:灵月丫头,你是怎么想出来让百姓帮忙干活的办法来的?肖九轻说:他们是难民没错,可他们又不是老的走不动了,不能让他们吃白食,这样不止会增加朝廷的负担,还会养成他们游手好闲的毛病。皇上,升米恩斗米仇,如果不给他们找点事做,他们会闹事,反而不利。皇上说:这是你想出来的,还是宸儿想出来的。肖九轻说:甭管谁想出来的,只要是对百姓有利,对国家有利,不就行了,我们都不是贪功之人。皇上说:说的对。不过,现在朕有一件事特别头疼。肖九轻说:什么事?皇上说:前几日,大臣让朕立皇后,朕一直犹豫不决,你觉得朕立你姑母为皇后怎么样?肖九轻说:不怎么样?我姑母不喜欢那个位置,她还想着等我表弟长发,分府出来住呢?住在宫外多自在,想上街走走,就走走,住在宫里一堆的规矩,还要管家后宫一堆糟心事,还要防着别人下黑手害自己,憋屈。
皇上笑着说道:也就你敢这么说!肖九轻说:我说的是真话,你成天憋在宫里,每天都都看不完的奏折,你再看看人家韩大人、我爹,他们跟你差不多大,若不是我给你那一粒药丸,你现在都该去见阎王了。皇上说:确实。肖九轻说:皇上姑父,你有时间看奏折,还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微服出巡,不要让太多人跟着,那样比你看那些大臣花里胡哨的奏折有用,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只有亲身体验,亲身经历,才知道百姓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而不是靠着大臣的奏折去了解。皇上说:可朕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每天还要看奏折,处理大事。肖九轻说:你可以跟大臣们说,每次奏折,不是重要的就不要写,要写就捡重点写,而不是废话一大堆。再有,七天就要休息一天,那样你那个月都可以出宫一趟,我带你了解百姓的生活,怎么样?劳逸结合嘛?怎么样?皇上笑着说:可以。
肖大公子、肖二公子看着走过去的人,一旁的将士说:肖大公子,刚刚那个孩子就是你妹妹吗?肖大公子看着走远的背影,说:嗯!将士说:你妹妹真厉害,皇上对她很和蔼。肖大公子笑着说:我四妹从小就很聪慧,我祖父、外祖父、外祖母、舅舅,他们都特别喜欢她。将士说:看的出来,不过你妹妹可真敢说,竟然敢说皇上……也不怕掉脑袋?肖大公子说:我妹妹年纪还小,皇上不会跟她计较的。将士说:皇上真的让你妹妹当监考官?肖大公子说:嗯!真的,皇上下旨了。将士说:我弟弟今年参加春闱,你看能不能?肖大公子说:不能,我妹妹这个人六亲不认,如果我去说,她可能会打我一顿。将士说:真的假的!你可是她哥哥,她敢打你?这可是大不敬。
肖大公子说:怎么不敢!你看她刚刚怎么跟皇上说话的,这要是你,你敢吗?还有,你忘了我们刚回城的时候,那个女人惦记她的嫁妆,还有皇上赏赐的东西,被她当众说出来,肖家成为京都的笑话。再说了,你也看到了皇上对她的态度,我觉得如果我去找她,她跟皇上告状,说不定明天皇上就罢免我的官职,让我回家反思。将士说:应该不至于吧!她可是你亲妹妹,不是一损俱损,以荣俱荣吗?肖大公子说:是吗?将士说:拜托了,你帮我问问,不行再说,我们可是好兄弟。肖大公子说:我试试。将士笑着说道:只要能成功,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一旁的另外一位将士说:别忘了我。肖大公子说:现在当值,小心点,下值再说。一旁的将士说:对,下值我们出去说,边吃边说。肖二公子看着他们巴结肖大公子的样子,有点不是滋味,明明自己也是肖家人。
肖夫人看着一旁的婆子说:还没回来吗?婆子说:还没。肖夫人说:怎么回事?肖将军走进来,看着坐立难安的肖夫人说:怎么了?说完解下披风,丢给一旁的丫鬟,走到肖夫人面前坐下。肖夫人说:你刚从宫里出来,轻儿呢?肖将军说:应该在跟皇上商量事情,你不知道,她今天又捅了一个大窟窿。肖夫人担忧的说:怎么了?肖将军说,轻儿拿出来一份制造私盐、买卖私盐的账册,里面记录了几年来收买官员的银子往来,朝中大臣全部被牵连在内,就连素有廉明之风的杜阁老、韩大人都牵连在内。肖夫人说:那轻儿?肖将军说:你还担心她?我看她能把天捅破,皇上根本没怪罪她,还留她陪皇上一起用膳。肖夫人说:没事就好,我就怕她有事,她又是个不怕事的,谁若是惹她不痛快,她立马让别人不痛快,可宫里都是什么人?肖将军说:你别担心了,你生的这个闺女,心眼跟莲藕似的。肖夫人说:什么意思?一旁的婆子笑着说:夫人,将军的意思是,公主的心眼就跟莲藕似的,都是心眼子。肖夫人看着肖将军说:哪有这么说你闺女的?也不怕被她知道,看她怎么揭你的老底。
肖九轻跟裴世子跟皇上坐在一起吃饭,肖九轻放下筷子,看着皇上说:皇上姑父,我回去了,你也注意一下,晚上再见。皇上在:行,陈德林,灵月公主跟宸王,事办的好,一人奖励一柄玉如意,黄金五百两,绫罗绸缎……肖九轻说:皇上姑父,给钱和玉如意就行了,你也不富裕,绫罗绸缎我用不到,你留着给你的那些妃子、公主穿吧!等你富裕了,再多给我金子就行。一旁的陈公公看着肖九轻打断皇上的话,吓得心惊胆战的看着她,肖九轻却不以为然,皇上笑着说:行吧!陈公公,着内务府给灵月公主多打两套头饰,全部用金子。肖九轻笑呵呵地说:谢谢皇上姑父,嘿嘿!皇上笑着说:你还真是个财迷。肖九轻说:对了,我把铁矿里打造的兵器全部给了我三哥,之前因为国库空虚,没有好的兵器配给将士,我就自己做主给他们了。
说着从布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他说:另外,这是兵器的账册,你看一下,心里有个数。皇上结果账册,掀开看了看,说:这上面的都是卖给大越国和南疆的兵器?肖九轻说:是。皇上说:简直岂有此理,怪不得我们的将士每次都损失惨重,原来问题出在这。肖九轻说:皇上姑父,现在我们已经清除了这些蛀虫,只要我们有了上好的兵器,足够的粮草,就可以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皇上笑着说:好,好。肖九轻说:你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百姓会记住你的丰功伟绩。皇上叹了一口气说:朕不求丰功伟绩,但求百姓能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肖九轻说:会的,老天都会眷顾拥有大功德之人。皇上说:丫头,那个药丸?肖九轻无语地看着他:那个药,只有吃第一粒有用,其他时候就没用了。皇上说:朕想给我皇姐一颗,她年轻的时候,为了拥护朕坐上这个位置,受过几次伤,就连驸马也为了朕死了,朕愧对她……
肖九轻看着惨兮兮的皇上说:行了,药是没有了,不过我可以让神医去给她看看,让她活到八十岁还是可以的。皇上说:行,那你有时间就去,你放心,如果治好了长公主,朕再奖励你一些金子。肖九轻说:行,你歇着吧!走了,说完起身向外走去。皇上说:赏赐。肖九轻说:对,差点给忘了,说着走回来,接过陈公公手里的盒子,抱着走了。裴世子看着皇上说:皇伯父,侄儿也退下了。皇上看着他说:朕知道你父王不配你原谅他,但他到底是你的父王,你也不一样他要饭过日子吧!裴世子说:侄儿为了看病,也差不多要乞讨了,没钱给他。皇上说:行吧!裴世子说:侄儿告退。皇上说:下去吧!说完裴世子走到公公面前,抱着盒子走了。皇上看着一旁的陈公公说:陈德林,你说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财迷呢?陈德林笑着说:奴才觉得灵月公主和宸王殿下可爱的紧,真实率直。皇上说:确实率直,简直是没有忌讳,罢了,都是可怜的孩子。
裴世子走出去,看到站在门口的肖九轻说:我以为你走了?肖九轻说:怎么会?你手里的东西,可都是我的,什么力都没出,还得了一份赏赐,不公平。裴世子笑着说:好,都是你的。星辰、星月走过来说:主子,说着接过盒子。肖九轻看了看裴世子,裴世子把盒子放在星月的手上,说,这也是你家主子的。一行人向外走去,一位宫女走过来附身行礼说:灵月公主,我家娘娘有请。肖九轻说:牡丹姐姐,不知姑姑找我什么事?牡丹说:公主去了就知道了。肖九轻看了看裴世子说:你先回过去吧!星辰、星月,把东西先送回去。两人附身说:是,说完肖九轻对着牡丹说道:走吧!说完向后宫走去。星辰看着星月说:淑妃娘娘找主子什么事?不会是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吧!裴世子说:你们别操心了,先回去吧!说完看了看一旁的流风,流风点点头。肖九轻看着一旁的牡丹说:牡丹姐姐,姑母在宫里怎么样?牡丹说:挺好的。
肖九轻看着她闪躲的眼神说:是吗?可是我听说丽贵妃一直针对姑母,这是为何?牡丹看了她一眼,感觉她的眼神特别犀利,自己有点害怕,可心里又在安慰自己,她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能有多大能耐。面上淡定的说:丽贵原本是丽嫔,在几日前诞下皇子,被皇上封为贵妃,算是后宫之中跟我家娘娘一样的品级,心里难免有点傲气。肖九轻说:丽贵妃的娘家是镇守益州的大将军常宁对吧!牡丹说:是。肖九轻说:所以,她觉得她生了皇子,又升了贵妃,她觉得我姑母是她最大的对手是吗?牡丹听到她的,惊得一身冷汗,点点头说:是。肖九轻说:等着吧!她得意不了多久,说完大步向宫殿里走去。刚走进宫殿就听到了郎朗的读书声,宫女说:见过灵月公主。肖九轻说:免礼。淑贵妃起身说:轻儿,你来了,快坐,说完拉着她走到一旁坐下。一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银色华服,头戴金冠,看着肖九轻说:姐姐。肖九轻摸摸他的头说:哎!说完拿出一把糖递给他说:吃吧!男孩接过糖笑着说:谢谢姐姐。
淑妃看着肖九轻笑着说:你每次来都给他吃的,都把他惯坏了。肖九轻说:没事,开心就好,其他的不用想太多。淑贵妃看着她说:辛苦了,都瘦了。肖九轻笑着说道:哪里瘦了。淑贵妃看着她说:轻儿,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肖九轻说:你说。淑贵妃说:之前皇上问过我,问我想不想当皇后?肖九轻说:你怎么说的?淑贵妃说:你跟哥哥和父亲的话,我都记在心里,怎么会答应?肖九轻说:那就不用管。淑贵妃说:我也不想管,可是这几日丽妃一直针对我,昨日她还让人在小八的吃食里下毒,幸好你当初给他吃过百毒丹,不然他就出事了,说着眼泪流出来。肖九轻看着她说:姑母,她得意不了多久的,常宁镇守益州,却跟南疆人合作,卖兵器给帝国,这可是通敌诛九族的大罪,你觉得常家人会如何?淑贵妃看着她的眼睛,捂着嘴说:真的?
肖九轻说:真的?不过,我想皇上应该也怕肖家独揽大权,万一肖家有不臣之心,他也要平衡局势。所以只会降她的妃位,不会真的办常家。淑贵妃说:那个人记仇的很,如果她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肯定不会放过你。肖九轻说:没事,只要你跟表弟好好的,其他人都不用管,暗处有我安排保护你们的人。影三、影四,说完两个黑衣人出现在殿中,肖九轻说:他们在暗处,一人保护你,一人保护表弟,你可以放心,在大盛,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淑贵妃拉着肖九轻的手说:轻儿,谢谢你,姑母让你担心了。肖九轻笑着说:不用,我们是一家人。淑贵妃说:你二哥的事,你?肖九轻说:我知道。淑贵妃说:你刚回京,怎么会?肖九轻笑着说道:那个小二就是我安排的。淑贵妃说:所以,你知道对你二……不对,朱惠如跟她表哥厮混的事,你早就知道?你怎么不组织,这样的人怎么能进我肖家的大门。
肖九轻说:他们之前确实两情相悦,但一直没有越雷池一步,可是朱家看不上钱诚,也就分开了。这一次,朱家出事,父亲、母亲没有帮朱家,她就怨恨上了,去找钱诚,二人本就有情,干柴烈火……淑贵妃拍了一下她的头说:胡说什么?你才多大,以后不可胡说,有损你的闺誉。肖九轻心想:我那还有什么闺誉?但面上说:知道了。淑贵妃说:你也要小心,我听你父亲说:你在路上遇到了好几波刺杀?查不出来是谁了吗?肖九轻说:查出来了,不过不是杀我的,是杀宸王的。淑贵妃说:为何杀他?肖九轻说:碍了别人的眼了呗!淑贵妃说:那就是靖王妃?肖九轻说:管她是谁?跟我没关系。淑贵妃说:晚上要给你办接风宴,时辰不早了,你就在这里歇息吧!肖九轻说:不了,我还没见过爹和娘。淑贵妃说:行,那你先回去吧!肖九轻说:好,那我先走了,说完附身行礼,转身离开。
肖夫人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担忧的说道:怎么还没回来?一旁的肖将军说:行了,你都问了八百遍了。肖九轻走到门口,看着门口的马车,笑了笑,上马车,看着坐在马车里的人,说:你怎么没回去?裴世子说:我回去也是一个人。肖九轻说:可是我要恢复,不是回公主府。裴世子说:没事,你送我回去。肖九轻说:行吧!说着马车动了起来。肖九轻看着一旁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盒子的金元宝,又打开另外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都是金子打造头饰。裴世子看着她说:我记得那个账本上记录了一项重要内容,一笔钱是给一位无名公子的,他才是制造私盐的幕后黑手。肖九轻说:所以呢?裴世子说:那个人是你吧!肖九轻说:你怎么知道?裴世子看着她说:还真的是你?肖九轻说:有什么问题吗?我可没有苛待制造私盐的百姓,你妹发现乐亭没有受雪灾影响吗?裴世子说:就是因为这,我才怀疑乐亭私盐的幕后是你,毕竟他的做法跟你的做法一样。
两个人在马车里说话,还不知道别院门口,有惊喜在等着他们。裴汐若看着裴汐月说:真的可以吗?裴汐月说:试试不就知道了,他怎么说也是我们大哥,只要我们向他买个好,他肯定会帮我们的。马车来到别院门口,肖九轻说:你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等你呢?裴世子说:那就不下车了,走吧!我去公主府。肖轻说:随便,说完看着星辰说:回公主府。星辰说:是,说完车夫驾着马车掉头离开。裴汐若看着裴汐月说:三妹,怎么办?马车走了,那个人不是大哥的马车?裴汐月说:不是,那个马车好像是公主的马车。马车听到公主府,裴世子说:你带我回府?肖九轻说:麻烦,说完拉着他一个闪身消失,再次出现在屋子里,松开他的手说:走了,说完闪身消失,回到马车里。肖九轻说:回将军府。星辰说:是,说完车夫驾着马车离开,流风跟赤焰看着离开的马车,飞身跃进隔壁的院子。
肖九轻回到将军府,看着坐在屋子里的肖将军、肖夫人,上前附身行礼说:见过爹爹、娘亲。肖将军笑着说,回来了就好。肖夫人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都瘦了,说完坐在一旁。肖夫人说:吃了没?肖九轻说:吃了,跟皇上一起吃的。肖将军说:皇上还跟你谈了什么?肖九轻说:能谈什么?无非就是粮食和那些私盐、制铁的事,还有就是立皇后的事。肖将军一听,眉头一皱,说:你觉得皇上会怎么做?肖九轻说:爹爹放心好了,我们肖家本来就没那个心,皇上问我,我当然实话实说了。不过,我看得出来,皇上还是有点忌惮我们肖家,毕竟姑姑在宫里,人之常情。肖将军说:你说怎么办?肖九轻说:我说的,你们赞同?肖将军说:赞同。肖九轻说:让皇上封老八为汝阳郡王,让他出宫立府,姑姑跟着一起。这样一来,我们直接表明了我们的立场,那个位置我们不稀罕。肖将军说:你姑姑怎么说?肖九轻说:姑姑同意我的意见,暂时皇上肯定不会同意,毕竟表弟还没成年,按祖制只有成年才能另外开府,所以,姑姑还早得要忍几年。
肖将军说,前几日,景国公府的管家来过一次,他想请神医给景国公治病。肖九轻说:知道了,明日吧!肖将军说:等会还要进宫,你去洗漱一下吧!肖九轻说:好,说完起身附身行礼,转身离开。肖夫人看着肖将军说:你怎么什么都让轻儿拿主意,她还这么小,就要为你们出谋划策,丢不丢人。肖将军说:夫人,话不能这么说,岳父也同意了的。肖夫人说:对了,我娘家的几个哥儿要进京参加科考,我想让他们住在府里。肖将军说:你觉得就好,大哥的老二和二哥家的老三,老四,三哥家的,老五老六,应该是今年下场吧!肖夫人说:是,都是今年下场,大哥还跟我说,让我看看京都有没有好的闺阁小姐,有合适的给他们介绍一下。老大、老二还没解决呢?我上哪去找啊!肖将军说:轻儿回来,三日后,你不是要举报个赏花宴吗?到时候多邀请几家就是了。
肖夫人说:也只能这样了,你还记得郑指挥使的夫人吗?肖将军说:怎么了?肖夫人说:她昨日给我递帖子,想让老大跟她女儿相看一下,被我给拒绝了。肖将军说#怎么没听你提起。肖将军说:有什么好说的,当初一听你罢免官职的时候,有一次上街,她连跟我说话都不愿意,躲得远远的,这样的人家养不出多好的孩子。肖将军说:这倒是,所以让轻儿给你掌掌眼,那个孩子眼睛厉害。肖夫人说:知道了,什么都让轻儿来做,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做不好,还做什么将军,不如回家种地,说完起身向外走去。肖将军看着生气离开的肖夫人说:这,怎么生气了?我这不是……算了,说不清楚。肖九轻跟着肖夫人来到宫宴上,看着宫宴上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女子,头上戴的满满的,就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有钱。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着公主府,头上戴着公主头冠,觉得脖子有点疼。
两个人走进来,一群人上前附身行礼说:见过灵月公主。肖九轻笑着说:各位夫人小姐免礼。一位夫人说:灵月公主真实越长越好看。一旁的另外一位夫人说:谁说不是呢?长的跟一朵花似的,多好看呢?肖九轻微笑着,感觉自己笑的脸有点僵了,呵呵!一旁的宫说:公主,您这边请。肖九轻说:本宫还是跟我母亲坐一起吧!随意就好。宫女说:这是皇上安排的,请公主不要为难奴婢。肖九轻说:好吧!说完看向肖夫人,说:母亲,我先过去了,说完跟着宫女走了。韩小姐一旁的妇人看着肖夫人说:肖夫人,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聪慧可爱的女儿。肖夫人笑着说道:韩夫人说笑了,韩夫人也是好福气,你女儿可是京都第一才女。韩夫人笑着说:哪里,哪里!一旁的一位夫人看着韩夫人身边的郑婉儿说:韩夫人,这位是?韩夫人说:这位是我姑祖母的孙女,郑婉儿。说完看着郑婉儿说:这位是,工部尚书的夫人,范夫人。郑婉儿附身行礼说:范夫人好。韩夫人说:这位是抚远将军夫人,肖夫人。郑婉儿附身行礼说:肖夫人好。
肖九轻跟着宫女来到席位前,肖九轻看着坐在自己右手边的五皇子,左手边的竟然是裴世子,两人看到自己,点点头。对面的一位穿着紫色官服的韩大人,看着一旁的杜阁老说:灵月公主怎么会在此处?我们这边可都是朝廷官员,她不合适吧!杜阁老说:她的位置肯定是皇上安排的,皇上安排她当监察御史,又安排她当监考官,每一次,我们提出抗议,不都被驳回了吗?韩大人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孙御史有点奇怪,他最注重祖宗规矩,可皇上任命灵月为监察御史的时候,他怎么不反驳?杜阁老说:怎么反驳,皇上意志坚定,再者,若不是灵月公主,赈灾物资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凑齐,又怎么救百姓性命?韩大人说:可?杜阁老说:我知道,你觉得今日她让大家都丢脸了,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她能这么轻易的就拿到账本?韩大人说:你的意思是,皇上?杜阁老说:她也只不过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而已。
孙御史 听到他们的话,看向肖九轻,心想:这个孩子还真是有手段,有谋虑略,若是男儿,肯定会是大盛天下最年轻的首辅。肖九轻看了他一眼,孙御史立马低下头,肖九轻露出了笑容。裴世子看着肖九轻笑了笑说道:我怎么感觉孙御史有点怕你?肖九轻说:嗯!是有点。裴世子说:为何?肖九轻说:孙御史特别孝顺,她有一位八十岁的老母,你可知道。裴世子说:知道。肖九轻说,我救过他母亲的命,又救过他夫人的命,也救过他的命,老夫人特别喜欢我,我们认了干姐妹,他要叫我姑姑。裴世子扑哧一声笑出来,一旁的五皇子看过来,肖九轻转了转茶杯,五皇子也转了转,裴世子却看到了这一幕,心想: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这时,陈公公喊道:皇上驾到。所有人起身跪下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只有肖九轻跟裴世子站着,特别突兀,可没有一个人说出来。皇上走到主位坐下,看着各位说:免礼,平身,说完大臣爬起来,站在一旁。
皇上摆手说:各位爱卿都坐下,坐下,说完肖九轻跟裴世子坐下,其他人也坐下。坐在五皇子旁边的是兵部尚书,然后是肖将军,武官一排,文官一排,皇上看着大家说:朕今日很开心,灵月公主跟宸王两个人去赈灾,事情变得漂亮,朕很欣慰,若是忍忍都能向二人一样,设身处地的替百姓着想,替百姓解决困难,何愁大秦国不昌盛。朕还要说一件事,灵月公主从凉州发现了一种外来之物,名为红薯,这个红薯大家都没听说话,可大家都吃过第一楼的火锅,那火锅里放的那个粉,就是红薯做的。它不但可以做粉,还可以熬粥,可以煮着吃、烤着吃,蒸着吃,炸着吃,来人,端上来,说完宫女端着一个盘子走上来。皇上说:给各位大人常常,说完宫女端着托盘走到杜阁老年轻,杜阁老总筷子夹了一小块吃,宫女又端到韩大人面前…………皇上看着杜阁老说:如何?杜阁老说:有点甜,特别软,挺适合我们这种年纪大的人食用。
皇上笑着说:不止,这个东西特别挡饿,成年男人吃两个,可以顶半天。最重要的是,它亩产可达到三千斤到五千斤不等,若是田地肥沃,气候好,亩产可达万斤。这种吃食不挑地理位置,哪里都可以种,就连山上都可以,一年两季…………杜阁老惊讶的说:当真?皇上笑着说:当真。杜阁老说: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若是普遍种植,那我们大秦国?皇上说:灵月公主说了,可以普遍种植,但不能都种这个,还是要种一些水稻和小麦,毕竟一直吃这个,也会腻的。杜阁老起身看着皇上说:皇上,这个东西是不是就是赈灾里说的那个东西?皇上说:是,若不是靠它,今年百姓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杜阁老说:好啊!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皇上说:是啊!这可是最大的惊喜,若是有了这个,我们大秦国便可统一天下了。肖九轻说:若是有人把此物偷偷卖给敌国呢?敌国是不是也可以呢?皇上听了她的话,皱起眉头,看着她说:那该如何?肖九轻说:这个东西必须有专门的人看管,不如就在皇家的田庄里种,若是传出去,那肯定是皇庄的人被收买了。
韩大人起身看着肖九轻说:若是你出卖的呢?肖九轻看着韩大人笑了,说:为什么要出卖?我三哥镇守边关,我若是卖这个,难不成是我嫌他命长吗?再说了,要说卖国,应该属逸王、睿王最厉害,把上好的兵器卖给敌国,然后让他们拿着好兵器来杀我们的将士,我们的百姓,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而他们拿到的金银珠宝又用来收买朝廷的官员结党营私,好为登上那个位置做准备,我说的没错吧!那些拿了钱的大臣,要让我一个一个的念出来吗?本宫告诉你们,我不是好惹的,你们若是惹怒了我,我不介意把你们做的那些事,贴满大街小巷。让百姓们看看,他们的丈夫、儿子、孙子,都是怎么死的?不是被敌人杀死的,是被那些拿了别人好处,把刀递给对方的人害死的。他们的亲人,为了保护疆土不被侵占,百姓能安居乐业,在战场上厮杀,这些人却拼命往自己口袋里捞银子,你们就是罪人,千古罪人。
所有人听了她的话都吓死了,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裴世子看了一眼肖九轻,看着坐在高堂上的皇帝,晦暗莫测。皇上看着肖九轻,这个十一岁不到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力量,若是男儿,定会是位有能力的枭雄。肖夫人看着站在义正严辞的小人,手心紧张的不行,肖九轻看着皇上笑着说:皇上姑父,饿了,吃饭吧!皇上看着刚刚还义正严辞的人,可以瞬间变得蠢萌,又觉得煞是可爱,说道:坐下,都坐下,用膳,说完拿起筷子吃起来,肖九轻那些筷子快速吃起来。其他人看着旁若无人吃东西的皇上和灵月公主,突然感觉刚刚的经历,就像是做梦一样,刚刚还狂风暴雨,现在就雨过天晴了。裴世子看着刚刚还怒火冲天,恨不得掀桌子的人,现在又变得这么乖巧,有点懵,肖九轻看着他说:看我做什么?吃啊!这可都是好吃的,我们在凉州天天跟着百姓喝粥,吃黑面窝窝头,现在好不容易吃顿好的,别浪费啊!说完吃起来。
其他人看着肖九轻吃的特别欢快,心想:这么好吃吗?拿起筷子吃起来。肖夫人怔怔地坐下来,一旁的韩夫人看了一眼肖夫人,眼神里不知道是怜悯,还是羡慕,其他人看着肖夫人的眼神,也是神情各异,毕竟刚刚他们还想着跟肖家搞好关系。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家里有这位说话口无遮拦的祖宗,万一触怒圣恩,那可就完了。肖九轻可不管她们心里的想法,看着众人都在吃,眼珠子一转,看着皇上说道:皇上姑父,你办这个宴席着实浪费了不少银子和人力物力,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不我们AA吧!皇上说:何为AA?肖九轻说:就是这些吃食总共花了多少钱,今天来了多少人,平分一下。比如这些菜一共花了五千两银子,朝中的大臣还有家眷,包括皇上姑父你,一共算两百人的话,每人平均二十五两银子。按人头算,家里来的多得,吃的多,那肯定出的也多,对吧!
这样以来,每个人都出的不多,也就一件首饰的银子,而皇上却可以省下一大笔钱。这笔钱可以拿出来救助那些没钱参加科考的学子,如果靠状元,奖励一万两银子,榜眼八千两,探花六千两,依次类推,我相信那些学子为了这个目标,也会多加努力,那些百姓有了奔头,也更愿意让孩子读书。我曾听过一位谈判大师这样说:日本人之称我中国也,一则曰老大帝国,再则曰老大帝国。是语也,盖袭译欧西人之言也。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梁启超曰:恶,是何言!是何言!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惟保守也故永旧,惟进取也故日新。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经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将来也,事事皆其所未经者,故常敢破格。老年人常多忧虑,少年人常好行乐。
惟多忧也,故灰心;惟行乐也,故盛气。惟灰心也,故怯懦;惟盛气也,故豪壮。惟怯懦也,故苟且;惟豪壮也,故冒险。惟苟且也,故能灭世界;惟冒险也,故能造世界。老年人常厌事,少年人常喜事。惟厌事也,故常觉一切无可为者;惟好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不可为者。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阳;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侠;老年人如字典,少年人如戏文;老年人如鸦片烟,少年人如泼兰地酒;老年人如别行星之陨石,少年人如大洋海之珊瑚岛;老年人如埃及沙漠之金字塔,少年人如西比利亚之铁路;老年人如秋后之柳,少年人如春前之草;老年人如死海之潴为泽,少年人如长江之初发源。此老年与少年性格不同之大略也。梁启超曰:人固有之,国亦宜然。
梁启超曰:伤哉,老大也!浔阳江头琵琶妇,当明月绕船,枫叶瑟瑟,衾寒于铁,似梦非梦之时,追想洛阳尘中春花秋月之佳趣。西宫南内,白发宫娥,一灯如穗,三五对坐,谈开元天宝间遗事,谱霓裳羽衣曲。青门种瓜人,左对孺人,顾弄孺子,忆侯门似海、珠覆杂遝之盛事。拿破仑之流于厄蔑,阿刺飞之幽于锡兰,与三两监守吏,或过访之好事者,道当年短刀匹马驰骋中原,席卷欧洲,血战海楼,一声叱咤,万国震恐之丰功伟烈。初而拍案,继而抚髀,终而揽镜。呜呼,面皴齿尽,白发盈把,颓然老矣!若是者,舍幽郁之外无心事,舍悲惨之外无天地,舍颓唐之外无日月,舍叹息之外无音声,舍待死之外无事业。美人豪杰且然,而况于寻常碌碌者耶?生平亲友,皆在墟墓,起居饮食,待命于人。今日且过,遑知他日;今年且过,遑恤明年。普天下灰心短气之事,未有甚于老大者。于此人也,而欲望以拿云之手段,回天之事功,挟山超海之意气,能乎不能?
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立乎今日以指畴昔:唐虞三代,若何之郅治;秦皇汉武,若何之雄杰;汉唐来之文学,若何之隆盛;康乾间之武功,若何之烜赫。历史家所铺叙,词章家所讴歌,何一非我国民少年时代、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之陈迹哉!而颓然老矣!昨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处处雀鼠尽,夜夜鸡犬惊。十八省之土地财产,已为人怀中之肉。四百兆之父兄子弟,已为人注籍之奴。岂所谓“老大嫁作商人妇”者耶?呜呼,凭君莫话当年事,憔悴韶光不忍看!楚囚相对,岌岌顾影,“人命危浅,朝不虑夕”。国为待死之国,一国之民为待死之民。万事付之奈何,一切凭人作弄,亦何足怪!
梁启超曰: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是今日全地球之一大问题也。如其老大也,则是中国为过去之国,即地球上昔本有此国,而今渐澌灭,他日之命运殆将尽也。如其非老大也,则是中国为未来之国,即地球上昔未现此国,而今渐发达,他日之前程且方长也。欲断今日之中国为老大耶?为少年耶?则不可不先明国字之意义。夫国也者,何物也?有土地,有人民,以居于其土地之人民,而治其所居之土地之事;自制法律而自守之,有主权,有服从,人人皆主权者,人人皆服从者。夫如是斯谓之完全成立之国。地球上之有完全成立之国也,自百年以来也。完全成立者,壮年之事也。未能完全成立而渐进于完全成立者,少年之事也。故吾得一言以断之曰:欧洲列邦在今日为壮年国,而我中国在今日为少年国。
夫古昔之中国者,虽有国之名,而未成国之形也。或为家族之国,或为酋长之国,或为诸侯封建之国,或为一王专制之国。虽种类不一,要之,其于国家之体质也,有其一部而缺其一部。正如婴儿自胚胎以迄成童,其身体之一二官支,先行长成。此外则全体虽粗具,然未能得其用也。故唐虞以前不胚胎时代,殷商之际为乳哺时代,由孔子而来至于今为童子时代。逐渐发达,而今乃始将入成童以上少年之界焉。其长成所以若是之迟者,则历代之民贼有窒其生机者也。譬犹童年多病,转类老态。或且疑其死期将至焉,而不知皆由未完全成立也;非过去之谓,而未来之谓也。
且我国畴昔,岂尝有中国哉!不过有朝廷耳。我皇帝子孙,聚族而居,立于此地球之上者既数千年,而问其国之为何名,则无有也。夫所谓唐、虞、夏、商、周、秦、汉、魏、晋、宋、齐、梁、陈、隋、唐、宋、元、明、清者,则皆朝名耳。朝也者,一家之私产也。国也者,人民之产也。朝有朝之老少,国有国之老少。朝与国既异物,则不能以朝之老少而指为国之老少明矣。文、武、成、康,周朝之少年时代也;幽、厉、桓、赧,则其老年时代也。高、文、景、武,汉朝之少年时代也;元、平、桓、灵,则其老年时代也。自余历朝,莫不有之。凡此者谓为一朝廷之老也则可 ,谓为一国之老也则不可。一朝廷之老且死,犹一人之老且死也,于吾所谓中国者何与焉?然则,吾中国者,前此尚未出现于世界,而今乃始萌芽云尔。天地大矣,前途辽矣,美哉我少年中国乎!
龚自珍氏之集有诗一章,题曰《能令公少年行》。吾尝爱读之,而有味乎其用意之所存。我国民而自谓其国之老大也,斯果老大矣。我国民而自知其国之少年也,斯乃少年矣。西谚有之曰:“有三岁之翁,有百岁之童。”然则,国之老少,又无定形,而实随国民之心力以为消长者也。吾见乎玛志尼之能令国少年也,吾又见乎我国之官吏士民能令国老大也,吾为此惧!夫以如此壮丽浓郁翩翩绝世之少年中国,而使欧西日本人谓我老大者何也?则以握国权者皆老朽之人也。非哦几十年八股,非写几十年白折,非当几十年差,非捱几十年俸,非递几十年手本,非唱几十年喏,非磕几十年头,非请几十年安,则不能得一官,进一职。其内任卿贰以上,外任监司以上者,百人之中,其五官不备者,殆九十六七人也。非眼盲,则耳聋,非手颤,则足跛,否则半身不遂也。彼其一身饮食步履视听言语,尚不能自了,须三四人在左右扶之捉之,乃能度日。
于此而乃欲责之以国事,是何异立无数木偶而使之治天下也!且彼辈者,自其少壮之时既已不知亚细亚、欧罗巴为何处地方,汉祖唐宗是那朝皇帝,犹嫌其顽钝腐败之未臻其极。又必搓磨之,陶冶之,待其脑髓已涸,血管已塞,气息奄奄,与鬼为邻之时,然后将我二万里山河,四万万人命,一举而畀于其手。呜呼!老大帝国,诚哉其老大也!而彼辈者,积其数十年之八股、白折、当差、捱俸、手本、唱喏、磕头、请安,千辛万苦,千苦万辛,乃始得此红顶花翎之服色,中堂大人之名号,乃出其全副精神,竭其毕生力量,以保持之。如彼乞儿拾金一锭,虽轰雷盘旋其顶上,而两手犹紧抱其荷包,他事非所顾也,非所知也,非所闻也。
于此而告之以亡国也,瓜分也,彼乌从而听之,乌从而信之!即使果亡矣,果分矣,而吾今年既七十矣八十矣,但求其一两年内,洋人不来,强盗不起,我已快活过了一世矣!若不得已,则割三头两省之土地,奉申贺敬,以换我几个衙门;卖三几百万之人民作仆为奴,以赎我一条老命,有何不可,有何难办?呜呼!今之所谓老后老臣老将老吏者,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手段,皆具于是矣。西风一夜催人老,凋尽朱颜白尽头。使走无常当医生,携催命符以祝寿,嗟乎痛哉!以此为国,是安得不老且死?且吾恐其未及岁而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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