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家属院出了一朵霸王花1

一行人来到医院,肖大海看着走进来的人说:树人、树根,,月月,你们怎么来了?树人说:三叔,肖轻轻呢?肖大海说:这么晚了,她应该回去了吧!树根说:不可能,你家里没人。肖大海说:你们找轻轻干嘛?树根说:三叔,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把亲奶奶送进了牢里。把我爸送了进去,现在又害得我的工作也没了,她就是个扫把星,我一定打死她。肖大海说:应该不会吧!树根说:有什么不会的,我告诉你,三叔,我要是遇到她,肯定不会放过她,说完扭头走了。

肖大海看着他们离开,想上去说两句,肖月月说:三叔,大哥他们说话有点过分,你车跟他们一样。肖大海笑着说:我知道,我会说说轻轻的,让警察把他们都放出来。肖月月笑着说道:好,那我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肖大海说:回去吧!说完肖月月跟大川向外走去。 一行人回到家属院,老者漆黑的院子,肖月月看着大川,说:大川,我先进去了。大川说:好,说完推着自行车走了。肖月月转过身,一脸阴沉向屋子里走去,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说:大哥,二哥,若是肖轻轻不答应怎么办?树根说:不听就打,她会听的。肖月月说:妈,不会去姥姥家了吧!树人说:那我们就不等她了,明天树根在家,我们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吧!肖月月说:好,大哥,二哥,我们去睡了,说完转身向房间走去。大哥二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起身向房间里走去。

屋子里的床是上下铺,两个人上床睡觉,树根说:大哥,你准备怎么做?树人说:现在***被抓了,肖轻轻也没用了,那就把她卖了。以后,三叔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这本菜就是我们的。树根说:我听哥的。树人说:睡吧!说完闭上眼睛睡觉。两人睡着之后,一个黑影走进屋子里,手指一动,两个人昏了过去,肖九轻大手一挥,两个人不聊了,闪身消失,再次出现在一处马路上,肖九轻,大手一挥,两个人出现在地上,肖九轻把他们的杯子丢在他们身上,闪身消失。肖九轻回到了家里,看着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床,躺在床上睡觉。第二天,肖月月早早的起来做饭,做好饭,走到门口敲门说:大哥,二哥,起……说完走进去,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说道:难道他们已经走了,太过分了,肯定是出去吃了,气的不行,转身走出屋子里。

路上有人走过来,一个男人说:来人了,来人了这里死了两个人,说完好多人跑了过来。一个老爷子上前叹了一下呼吸,说道:放心,没死,就是睡着了。一旁的人说:这怎么在大马路上就睡着了呢?这?一个男人掀开被子,周围的任,说:天呐!耍流氓了,说完都跑了。警察来了以后,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脸说:醒醒,醒醒……树根、树人醒过来,看着放大的脸,立马做了起来,把警察给撞倒了,警察坐在了地上,树人有点慌乱,说:我……我不是故意的。警察起身说道:起来吧!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说说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树根反应过来说:哥,我们不是应该在家吗?怎么会在这里?两个裹着被子看着四周,看了看人来人来人往的人,懵了。警察说:走吧!树人说:同志,我们还没穿衣服,能不能让我们回去穿上衣服再来。警察犹豫了一下说:走吧!

一群人来到家属院,兰婶看着走进来裹着被子的两人,刚要打招呼,看到后面的警察,立马转了个弯,向屋子里走去。肖月月还在吃饭,看着走进来的四人,惊讶的站起来说:大哥、二哥,你们这是去哪了?树根说:我也不知道,我们昨天晚上回到房间就睡了呀!谁知道早上起来,我们两个人就在大马路上了。肖月月说:难不成你们梦游了?树根说:有可能。警察说:赶紧的。两个人说:是,说完向屋子里走去。其中一个警察说:对了,我们还要找一下肖轻轻,你在这里手写,说完向外走去。肖月月听到他们的话,心想,难不成肖轻轻也犯错误了,想到这里,跟在后面。警察来到肖轻轻家,敲门说:肖轻轻,肖轻轻,你在家吗?肖九轻睡的正香,听到敲门声,有点火大,起身下床,走到门口,拉开门说:叫什么叫,魂都快叫没了。

警察跟肖月月看着眼前的女孩,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肖月月看着这样的肖轻轻,眼里闪过一丝嫉妒,想不到她竟然又变得好看了,心里在想着怎么毁了她的脸,免得被大川哥给勾走了。肖九轻看着呆住的警察,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长袖的睡衣,没什么不妥啊!看着警察说道:什么事?警察立马转过身说:昨天晚上,郑桂香说你偷盗她家的钱,你怎么说?肖九轻说:还真是贼喊捉贼,搜,看看能不能找到她所谓的钱。肖月月说:你要是没偷我们的钱,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衣服穿?肯定偷的。肖九轻说,那就搜好了。警察说:得罪了,说完向屋子里走去。肖九轻看了一眼肖月月,靠在一旁的门框上,警察在屋子里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警察看着肖九轻说:没有找到任何东西。肖月月说:不可能。肖九轻说: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一家人不是最会玩栽赃嫁祸的事吗?当初你妈偷的奶奶的钱,非说是我妈偷的,要不你哥偷走,拿去买糖吃,也不会暴露。我看你们这是想诬陷我,好让我把撤诉,不告你们,说完看着警察同志说:我怀疑她们家的钱没丢。警察说:我回去查证的,说完警察向外走去。警察来到肖月月家里,两人已经穿戴整齐,走进来的警察看着一旁的另外一个同事说:小常,我在肖大海家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另外,肖轻轻同志,说她们诬陷她,我要查证一下,一起吧!小常说:好的,庄哥,说完两个人在屋子里找起来…………在一旁的被子底下发现了铁盒子,打开铁盒子看到里面的钱和票,说:果然是栽赃嫁祸,带走,说完抱着盒子向外走去。肖家三兄妹怔住了,警察说,走吧!说完看着三个人,肖月月说:警察同志,我就不用去了吧!我什么都没做啊!警察说:行吧!说完一行人向外走去。

院子里的人,看着走出来的警察都呆住了,兰婶说:这肖大江家真是流年不利啊!一家子都进去了。肖月月跟着后面,看着她们离开,转身走到肖轻轻家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用力拍打:肖轻轻,你给我出来,出来…………肖九轻换了一身一身,一件灰色的衬衫,一条蓝色的裤子,一双帆布鞋,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肖月月差点摔倒,看着她说,你怎么能这样?我爸妈做错了什么!呜呜…………你要是想嫁给大川哥,我让给你就是了,你怎么能这么做?我们一家人…………肖九轻说:你可拉倒吧!还一家人,你们吃菜,我们喝汤,你们吃面,我们吃糠,哪来那么大的这么说?还有那个何大川,谁给他的自信,我会看上这么个歪瓜裂枣。你喜欢你拿去好了,我谢谢你,祝你们天长地久,**配狗,锁死,说完推了她一下,砰的一下关上门,走了。

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兰婶看着一旁的桂梅婶子说:哎呀!你说轻轻这孩子咋这突然变这么好看呐!桂梅说:小时侯就好看来着,不然到处何主任也不会给他家大川定下婚事啊!兰婶说:这倒是,轻轻这孩子,小的时候是真俊呢!肖月月听着院子里的声音,气的说:胡说,她就是个丑八怪,丑八怪…………说完跑了。兰婶看着发疯的肖月月,说道:哎呀!这月月平时看起来挺听话的,咋突然变了,难不成受刺激了?桂梅婶子说:有可能。肖九轻来到医院,看着坐在床边的肖大海,其他床位上的人都在吃东西。肖九轻走进去,把两个饭盒放在桌子上,打开,一个里面是一饭盒粥,里面还有两个鸡蛋,另外一个饭盒里是四个馒头。肖九轻说:粥是给我妈吃的,馒头是给你吃的,先喂我妈吃,免得凉了,说完把饭盒递给他,肖大海说:昨天你堂哥他们…………

肖九轻说:以后肖家的事跟我没关系,我现在还愿意呆在这,是因为我妈,你有这口吃的,也是因为她。若是你还想着肖家人,我只能说,别想了,他们都被送去农场劳动改造了,你要是想陪他们家也可以去,我不强求,反正我妈她现在又有孩子了,以后有人给她养老送终,至于你,随便。女人说:轻轻,我……肖九轻说:母女一场,好自为之,我马上就要走了,以后就当没有生过我,再来,说完向外走去。女人说:等等。肖九轻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说:还有事?女人说:我……我能去看你吗?肖九轻说:不必了,我想好好的活着不想再看到你们这些不负责任的父母,你看看我身上的这些伤…………说完拉起袖子,上面烫伤、棍子打的伤,一条一条……肖九轻说:我其实是恨你们的,你们生了我,却让我过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生我,我这十八年,当年做马,已经还清了你的养育之恩,说完向外走去。女人说:不,不……肖大海不知道该说什么?坐在一旁低着头。

肖九轻走出去,这次小心了一些,看着门口的轮椅,有点无语,迈步离开。男人说:你不认识我?肖九轻不想搭理他,假装没听到,男人直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肖九轻转过身,看着他说,我说同志,你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吗?每次都能看到你。林宸说:什么是定位?肖九轻说:我开玩笑的,呵呵!说完转身离开。男人这次没有再去喊她,看着她向外走去。肖九轻再次来到之前的巷子里,巷子里已经有四个男人,昨天的三个年轻的恶,还有一个年纪偏大一点的,脸上有刀疤,看起来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肖九轻走进来,看着他们说:来了。刀疤男人说:你手里有多少东西?肖九轻说:他们没告诉你吗?男人说:说了,不过有点少,你还能搞到更多的东西吗?肖九轻说:能,不过我今天就要下乡了,恐怕没有在合作的机会了?刀疤男:我叫杨威,别人都叫我威哥,也是这片黑市的负责人。肖九轻说:行吧!跟我来吧!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一行人来到一处院子,如果是别人,肯定会说这房子好熟悉,没错,就是人贩子的窝点。一行人走进院子里,肖九轻打开门,一群人走进去看着一屋子的大米、面粉袋子,还有一旁的筐子,十几筐…………刀疤男看着她说:你不怕我黑吃黑?肖九轻笑着说道:你可以试试?刀疤男说:这里有多少?肖九轻说:五千斤大米,五千斤白面,都是特供的,还有一千个鸡蛋,十头猪,十头羊,两头牛,一百只鸡,一百只鸭…………刀疤男轻:果然大气,这买卖我做了,说一下价钱吧!肖九轻说:之前我在黑市卖的是两毛一斤,你也这个价好了,另外我可以送你五十斤红糖。刀疤男说:成交,说完拿出一旁的挎包,拿出一大叠钱,全部是十元一张的大团结…………肖九轻接过钱,清点了一下,说道:刚好,走了,说完转身离开。

刀疤男说:你能不能把这路子转给我,我可以给你好处。肖九轻说:这个恐怕不行,她不相信任何人,这样吧!我让人跟你们合作,一个月一次,怎么样?对了,我比较喜欢老物件,可以用老物件代替。刀疤男人说:可以。肖九轻说:那行,每个月的初八在这里交易。刀疤男说:可以。肖九轻说:走了,说完转身离开。刀疤男人说:大毛,让兄弟们过来装货。一旁的黄毛说:是,威哥,说完转身走出去。过了一会儿,过来一辆货车,七八个男人开始往车上装东西…………大毛说:威哥,我以为你会对她下手呢!毕竟这么多货?威哥说:能弄到这么多特供粮,你觉得她能是简单人物,不要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大毛说:是。肖九轻走出去,又换了一下伪装,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蓝色路子,一双回力帆布鞋,脸上的灰擦了擦,直接变了个人,背着背篓走了。医院里,叶天拿着一堆资料递给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说:林先生,这是查到的资料。林先生拿过资料看起来…………

看完以后,林先生说:去订车票,我要跟她去一个地方。叶天说:可是您的伤?林先生说:在哪都是养伤,去办。叶天说:是,说完看了看一旁的人,转身离开。肖月月兄妹三人坐在家里,肖月月说:怎么办?现在工作没了,爸,妈,都进去了。树根说:不是还有钱吗?我们再买份工作……这时知青办的工作人员说道:肖树根、肖树人、肖月月,下乡的,今天下午要走,收拾一下行李。三人走出来,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女人,说:你们是?领头的女人说:我是知青办的郭主任,今天是你们下乡的日子,赶紧的,收拾一下。肖月月看着她说:郭主任,我们没有报名下乡。女人看着她说:你的意思是,我糊弄你们?赶紧的,不会错的,你们妹妹给你们办的,她说了,你们太懒了,天天在家好吃懒做,还不如去支持国家建设,走吧!肖家兄妹三人对视了一眼,说道:我们知道了,准备一下。女人听了她的话说:行,快点,说完转身走了。肖树根说:肖轻轻那个贱人,她怎么敢?肖月月说:趁现在赶紧去买东西吧!说完走到屋子里,去拿钱,…………

拿着车票,肖九轻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的运气还不错,也是个靠窗的位置。但此时已经有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同志,堵在了过道上。那人背对着肖九轻,跟坐在外边位置上的人说着什么。肖九轻等了十几秒,也没见那女同志动下,才出声道:不好意思,能让一下吗?那人听到她的话,立刻转身,一脸欣喜地看向她,只是在看到肖九轻那美到无暇的脸时,又立刻浮起了抹嫉妒狰狞。女同志收敛了下情绪,皮笑肉不笑地问:同志,我有点晕车,你能不能跟哟换一下座位?肖九轻说:我也坐车。那女同志听到这话,目光挑剔地把她从头打量到了脚。看到肖九轻不仅没有穿着一身军绿,甚至衣服上还打了补丁,毫不掩饰嫌弃地蹙起了眉说道:我的行李都已经拜托别人,帮我放上去了。一道女生说:哪些是你行李,我帮你拿下来,放到你的座位上去。

孔柔噎了下,随即委屈地道:你们都没点同情心吗?到时候我不舒服,肯定会吐的。肖九轻说:谁晕车不会吐了?为什么我要牺牲自己,去承受不舒服,还有吐出来别人嫌弃的目光,就为了让你好受。肖九轻觉得这人的言论还挺奇葩的,她看起来是特别像个好人,还是特别好欺负?孔柔发现说也说不过,又没有人帮着自己,只能气急地跺了跺脚,说道:那我用钱买你的位置,还不行嘛!肖九轻说:不行,你休想用金钱腐蚀我的意志,赶紧走开,别在这里挡道。她身后被堵着的人,也跟着一起催促:是啊,你位置又不在这,就赶紧让开呗,我们还要去自己的座位呢。另外一个女同志说:就是,你两手空空地站在那是轻松,我们都还拎着大包小包呢?孔柔委屈又气愤的瞪了一眼肖九轻,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她的行李也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放在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而是随意地放在过道上,肖九轻直接走到过去,坐在过道上的男人起来给她让了个位置。肖九轻侧身进去,就看到正对着她的那个座位上,坐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她的身子顿时僵住,虽然不过三四秒就恢复了,但这么明显的异样,还是很容易发现的。肖九轻恨不得掐死自己,僵硬着脸,看向窗外,努力忽视那道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虽然整节车厢都吵得人头大,但他们这却异常安静,像是完全从喧闹中隔绝出去了。肖月月拎着行李走进来,看着坐在窗前的肖九轻,又看了看坐在肖九轻对面的男人,眼睛都看直了,本来质问的话,咽了回去,对着一旁的男同志说:同志,我跟她是姐妹,你能跟我换一下吗?肖九轻扭过头说:我跟你换,坐吗?肖月月说:可以。

肖九轻看着一旁的男人说:让一下。一旁的男人说:我是林先生的人,我不能让陌生人坐在这里,请肖同志谅解。肖九轻听了他的话,十分郁闷,难道这个男人真的认出自己来了?肖月月说:同志,我第一次出远门,这车上人多,我又全都不认识。我有些害怕,所以想跟我堂妹在一起,行吗?肖九轻挑挑眉,似笑非笑地问,现在这几节车厢上的,都是要去下乡的知青,你的意思是这些知青会害你?这话一问出口,那些知青看向肖月月的目光,都变得不善了起来。肖月月不确定这里面有谁,会是和她下到同个地方的知青,自然也不希望得罪人,委屈巴巴的说: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对下乡后的生活有点恐惧,所以想跟在你们身边……肖九轻本就被坐在对面的男人看得心累,现在又要跟朵白莲花在这里虚与逶迤,整个人都炸了,看着她说:我好像警告过你,离我远点吧!

肖月月张嘴,茶言茶语都没来得及往外冒,肖九轻接着说:你自己考不上高中,拿走的成绩单顶替我去上学,刚毕业,又看上了我的未婚夫,勾引走了。后来你大哥没工作,你爸撺掇着奶奶,让我爸把工作让给你,说什么我们家没有男孩,以后要靠他养老送终,我爸的工作给了。我自己好不容易考上了纺织厂的工作,你又看上了,又让你爸撺掇着奶,让我把工作让给你,我也给了。这还不够,为了想给你哥换工作,你爸又撺掇着奶奶,把我卖给一个四十岁的男人,给你二哥换工作。你也别跟我说,那是你父母做的,跟你没关系。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爸这是贿赂,贪污腐化。你爸被判了十五年,你妈推倒我妈,害得她小产,这是杀人,被送去农场改造三年,就你家这成分,多跟我说两句话,我都觉得脏。呸!

肖九轻一张娇嫩嫩的小嘴,哒巴哒像个机关枪似的,任谁都不敢相信,这么狠的话,会是从这个像朵花儿似的,精致漂亮的小姑娘口中说出来的。尤其是这话虽然狠,表情也是凶巴巴的,但配上那巴掌大的小脸,雪肌红唇,卷翘浓密的纤长睫毛,还忽闪忽闪的。让她看起来就像只故作凶狠的小猫咪,谁都不忍心觉得她有什么错。坐在她对面一直没动的男人,突然抬起手,食指轻抵在太阳穴上按了按。虽然只是个很随意的动作,但却立刻让肖九轻绷断的神经,重新粘合了起来,而且还特别的牢固。只是她不敢去看这个危险的男人,只能死死挺直着背脊,瞪着那气得脸色煞白的肖月月。肖月月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向来沉闷的肖九轻会变得这么能说,而且还句句都在点子上,把她面子里子给掀得干干净净。肖月月甚至不敢去想,大家知道她家的事,到了大队上会怎么对她?不敢再表演下去,连忙起身说了句对不起,就提上她的行李跑了。

肖九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长长地松了口气。然而刚刚看着她,还有几分收敛的男人,此时打量她的目光,已经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了。肖九轻只觉得被芒刺扎得坐立难安,干脆从挎包里掏出本语录,认认真真看起来。没过一会火车就缓缓开动了。那些知青都是年轻人,这火车哐哧哐哧地前行,让他们一个个变得激动昂扬。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大家竟然跟着一起唱了起来:我们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哎~巴扎嘿!这么耳熟的,肖九轻也听过,她抬起头,脸上洋溢着艳艳靡丽的笑,跟着一起轻哼。明明是喧闹的合唱,可她那并不算太大的嗓音,却带着点娇媚钻进男人的耳朵里,无比清晰,像是贴在耳边,呢哝软语着。男人虚眯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浮起的精光。有人笑闹着跑到他们这,好奇地看向另外四个男人:你们也是去下乡的吗?叶天说:我跟我朋友是去下乡的。

而另外两个站在过道上,活动筋骨的男人则笑着解释:我们刚好去东北有点事,也不知道车票怎么就跟你们分到一起了。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天和林宸,说道:你们也是去下乡的?叶天说:是。那人说:你们都多大了,怎么还要去下乡?叶天说:我二十八了,我朋友二十六,就是家里有点事,其他的孩子都去不了,只能我们去了。别人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这年头下乡的,总会有千奇百怪的理由,也不好多问什么。肖九轻听了他的话,却瑟瑟发抖,两个人这么大把年纪还要去下乡,又正巧跟她凑到一起,目的是什么,不是很明显了嘛。早知道救个人,会给自己惹出这么大麻烦,就算对面那男人在她面前死得邦邦硬,她也绝对不会多看一眼,可惜没有后悔药。他们就这样沉默了很久,连中午饭都是各吃各的,没有一点交流。这样的状态在一大堆热络的知青中,显得尤为扎眼。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人就都没有凑上来问东问西。

等吃过晚饭,列车员过来检票,肖月月揉着都坐疼的腰,有些可怜地看着列车员说:同志,我能不能补张卧铺票?列车员看了看手里的票,又看了看她说:你有级别?肖月月不解的说:什么级别?孔柔嘲讽的看着她说:不是吧!你连买卧铺票,需要干部级别都不知道?这话说完,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肖月月的脸顿时羞红到,快要滴血了。孔柔不依不饶的嘲讽道:不过你都能有个蹲监狱的爸妈,不知道这种事也很正常嘛!肖月月说:你不也没有卧铺票吗?我们都一样,你又何必为难我呢?结果就看见孔柔得意扬扬的,从口袋里掏出张卧铺票,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我可不像你,我爸妈早就想办法给我买好了,我想去什么时候都能去。她是跟着那个叫林宸的男同志,一起上车的,要不然她一开始,就去卧铺里休息了。现在会挤在这里受苦,也是想找机会跟林宸套近乎。

那个列车员懒得管她们的吵闹,往边上继续检票,等肖九轻的票检完了,叶天看着脸色疲惫的林宸说道:林先生,要不我们去卧铺休息一下吧!林宸睁开轻阖的双眼,目光淡然的看着他,然后又看向装作若无其事的肖九轻,说:你要去卧铺吗?他这话问得很突兀,肖九轻身子僵住了,说:我没有卧铺票,只能坐硬座,请。心想:这尊大佛终于要走了,自己可以放心了,露出了笑容。对面的男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我有。叶天说:林先生不喜欢吵闹,所以我们把对面的两个卧铺也给买了,我们也坐了一路,知道你们是不爱说话的人,所以就想着能不浪费就不浪费。你若是要!肖九轻说:不用了,我觉得硬座挺好的,呵呵!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不说话。肖九轻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最后咬着牙说道:多少钱?叶天说:二十五块八,虽然有点贵,但那是因为旅程远,时间长。

肖九轻拿出钱递给叶天说:谢谢!林宸抢在叶天面前接过钱说:不用谢。不知道为什么,叶天突然有种,自己的存在是不是耽误了,林先生发挥的错觉。一直在边上,观察着他们情况的孔柔,看他们这也是要去卧铺了,暗暗松了口气。她就说嘛,以那男同志的家世怎么可能,坐三天两夜的硬座。就是不知道他干嘛要故意受苦,跑来挤了大半天的硬座。赶忙起身,孔柔挤到他们的位置边,然后一脸柔弱地看向宸说:你好,我的行李有点重,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下?男人穿着灰色的薄鸡心领羊毛衫,白衬衣的领子,干净得像是第一回穿似的。再配上黑色的斜纹毛呢长裤,将本就一身清冷的他,衬得更是格格不入。当然最吸引孔柔的不是他长得好,穿得好。而是她家送她来车站的时候,她看到林宸是坐着黑色小轿车来的。送他的人里,还有三位穿着四个口袋的领导,这样的人家庭肯定不简单,会去下乡,那也是做做样子,图个好名声。

过不了一两年就会被调回去,然后一路高升,以前她是绝对接触不到这样的人,所以她一定要趁着这个好机会,跟这男人好好联络感情。孔柔自认为她伪装得很好,但眼底藏着的野心和算计,怎么可能骗得过林宸?还没等他不耐烦,叶天就厉声拒绝:不行,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拿。孔柔瞬间红了眼眶,刚想给他们扣高帽,叶天就把他们的行李都拿上,也往卧铺车厢的方向走了。这戏显然是没有办法,再继续唱下去了,她只能赶忙回座位,也去拿自己的行李。肖九品了走进卧铺车厢,突然觉得整个耳朵都清净了,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被子上,长吁了口气,果然还是卧铺舒服啊。林宸走过来,看着躺在中铺上的人,眼睛盯着她看说:你怕我?肖九轻坐起来说:是,我怕你,我去医院的那天,见过你,你躺在救护床上,被推进医院的时候,胸前好大一滩血,像是要死了似的。身边还围着几个穿着四个口袋的领导,我就知道,你这个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而且你看看这里是软卧可不是硬卧,硬卧厂子开证明,单位干部或是年纪大的人都行。可软卧就不一样了,必须是要达到一定级别的领导才行。你们还能一口气买六张,这得是什么背景身份的人才能办到?我怕跟这种人扯上太深的关系,以后会有危险麻烦,所以就想着能远离最好是远离点。心想:要是真有实质性的证据,现在他们就不是在火车上面对面,而是在审讯室里进行深入交流了。她还很有可能会被切片研究,想到自己曝光后的惨状,肖九轻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林宸听到她的花,坐在了一旁,叶天放好行李走过来,看到林少珩半阖着眼,一句话都不主动说,顿时有些急了。这时又有人走了过来,他探头看去,就见孔柔也拎着行李进来了。她先是走到他们这边,目光凶狠地瞪了肖九轻一眼,肖九轻被瞪得还挺无语,但也懒得发火。孔柔见她不跟自己吵,不甘心地咬咬牙,只能提着行李去了自己的位置。

但她刚把行李放好,又拿着一把巧克力过来,看着林宸说:一起吃吗?现在离睡觉的时间还早,我们聊聊天呗?你们是去哪个大队下乡?说不定我们还能被分到一起,以后就要互相照顾了。孔柔想将手伸到林宸面前,却被叶天给拦了下来,说道:我们不吃,谢谢你的好意?他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拒绝的态度却很强硬,完全不允许孔柔再做点什么。孔柔心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坐在里面的那男人,是他朋友又不是他儿子,至于护成这个样子吗?孔柔强撑着扯出一丝微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这一路上怎么都没怎么听见你说话?林宸不耐地皱了皱眉说:离我远点。孔柔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不客气。可她不仅没生气,反而眼底还闪过道欣喜的光亮,说道:你这同志怎么一点都不友爱?我们可是要一起去为祖国做建设的战友,当然要成为好朋友啊!孔柔故作娇俏地撅起了嘴。

肖九轻是真没想到,在这个男女关系如此保守的年代,竟然会有这么死缠烂打的女同志,忍不住有点震惊地看向她。林少珩跟肖九轻瑜说:你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语气里全然没了半点不耐。那沉稳低哑的声音,更像低音域的大提琴富有磁性。无论听几次,都是能让人惊艳的程度。不过显然边上的孔柔,更加激动了,脸都泛起了层红晕,满脸娇羞地看向林宸。只是林宸从头到尾,都没给她记眼神。问完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肖九轻,像是想让她给他一个答案似的。肖九轻撑着下巴,乌黑透亮的眸子扑闪扑闪地迎向林宸的视线,说道:我觉得交朋友,还是得看眼缘,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朋友的。林宸直接了当的问道:那你觉得,我们能成为朋友吗?边上的叶天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哪有大半天一句话都不说,结果一开口就这么直接的?

肖九轻想了想,然后耸着小巧挺立的鼻尖,摇了摇头,说:不要,我不喜欢跟异性做朋友,麻烦事多。说完,她还意有所指地看向那个,光是用眼神就想把她,千刀万剐了的孔柔。林宸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孔柔没想到,他们会突然看过来,脸上的狠辣毒厉,都没来得及收回去。他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说:我也觉得异性很麻烦。叶天听了她的话,在心里哀嚎:林先生,你还能不能行了?像你这么说,怕是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了。因为他们两个都这样说了,又没有人搭理孔柔,她顿时成了个跳梁小丑,可她偏偏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便一直在过道上东游西荡。肖九轻坐在那发了会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起来去洗漱了。肖九轻回来,叶天看着她说:这位女同志,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们看下行李,我们也想去洗漱下。肖九轻其实知道,另外两个男人也是他们的人,只是装作不知道,说道:好,你们去吧!

只不过等林宸他们一走,孔柔立刻冷着脸,走了过来,语气不善的看着她说:喂,你是不是对坐在你对面的,那个男同志有兴趣?肖九轻靠在被子上,懒洋洋地看着她说:关你什么事?孔柔暴躁的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很难回答吗?肖九轻说:我又不是犯贱,刚看到一个男同志就要觉得,什么喜不喜欢。难道不能是普通的,一起乘车的同志吗?先不说那男人对于她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单就是这世上长得帅、声音好听的男人多了去。她在心里惊叹下,那就是要喜欢了?怕是蜈蚣都没有,这么多条腿可以劈的。孔柔见肖九轻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咬着牙,挣扎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道:“我喜欢刚刚跟你说话的男同志,所以能不能请你跟我换个位置,成全我们?肖九轻依旧是态度坚定的拒绝说:不能。孔柔听了她的话,又气又急,声音都带着哭腔了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还说你不喜欢他!

肖九轻被她哭的头疼,说:大姐,我的座位本就是他们让给我的,就是看在我安静的份上。你想跟我换位置是什么用心,不用明说,我们有眼睛的,谁看不出来?我要是跟你换位置,那不是恩将仇报嘛!所以你也别跟我在这哭哭啼啼的,玩什么道德绑架。你这么团结友爱,互相帮助,那你怎么不克制你那荡漾的春心,放过我,别让我为难呢?难不成你仗着的不是团结友爱,而是觉得自己比我们高贵,我都得捧着你、顺着你?那你这可是资本大小姐的做派,要好好接受批评教育。洗漱完回来的叶天,严肃地道:什么资本大小姐?真有人思想错误,那绝对不能姑息。孔柔吓了一跳,转身看向回来的两人,就见他们目光冰冷锐利地盯着自己,顿时背脊上冒起层薄汗,说道:你们听错了,说完灰溜溜的跑了。等孔柔走了,肖九轻才没好气地瞪了林宸眼,直接扯过被子睡了。反正爱咋咋滴吧,她就死不承认,他又能怎么样?

火车上的人,都不怎么坐得住,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顶多也就是六点多钟的样,车厢里就有响动了,去洗漱的,搬东西找东西的……还有大咧咧,也不管别人在不在睡觉,直接放开嗓门聊天的。肖九轻抱着耳朵,眯了十几秒,这才睁开眼,半撑起身子,就看见她的视线前方,男人的白色衬衣扎进褐色的皮带里。宽肩窄腰,背脊挺拔如松,勾勒出翘起的臀线,往下便是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啧,一大早上睁眼,就能看到这么赏心悦目的美景,真是她的福气啊!肖九轻反手到身后,把枕头提起来,垫在背上,就那么静静地欣赏男人,做着有张力的标准军体拳。等林宸结束最后一个动作,转身,肖九轻已经收回了视线,准备下去。可是自己的鞋不了见了,林宸走过来,看着她说:找什么?肖九轻说:我鞋呢?

肖九轻刚好躬着身子,配上他将近一米九的高度,两人差点鼻尖都要碰到一起了。肖九轻甚至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寒梅香气,霸道的闯进了她的鼻间,跟他的人一样,冰冷中带着高傲的疏离感。显然他们两个都被吓了跳。肖九轻白皙的小脸羞得红彤彤的,赶忙向后退了退,可脑袋随即撞到上铺的床杠子。砰的声响动过后,她痛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整个人还有点晕乎乎的,歪着脑袋,她抬手揉了揉被撞的地方。结果又是一个没注意,人竟然从床铺上掉了下去,林宸下意识伸手,抱住了撞进他怀里的小姑娘。一股馨香扑面而来,充斥着他的感官,林宸也不知道为什,脑袋里闪过之前的一幕,觉得好软。反应过来是哪里软后,他的脑子瞬间像是炸开了。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如同被丢到沸水里煮熟的虾子。可就算如此,他竟然还没想到,要松开抱着怀里小姑娘的手。还是肖九轻率先从惊吓中回过神,匆匆忙忙的把圈在他精壮腰肢上的双腿放下来。然后松开抱着他脖子的胳膊,想要退离开,却发现男人还死死抱着自己。

肖九轻轻咳了声,不自在地提醒说:我已经好了,你松开吧!林宸这才像是被电击过了似的,猛地松开手,还往后退了退。只是那骤然落空的怀抱,却让他觉得有些空落落的。肖九轻低着头,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说道:刚刚谢谢你。林宸抬头,沉着的眉眼,格外专注地看着她说:今天火车上有肉包子,还有白面馒头,我们都买了些,肯定够吃的。叶天端着两个饭盒回来,就看见两只熟透了的虾米,气氛尴尬地对站着。叶天说:你们这是怎么了?肖九轻平静的说:没什么,我刚刚问他,到哪了?叶天心想:怎么可能?问这个问题,两个人的脸怎么这么红?然后疑惑地看向林宸。结果就看见他们林先生,死死抿着薄凉的唇,盯着肖小姐,显然是很不赞同,她这样的回答。

事实上林宸确实是不满意,肖九轻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态度。他的怀抱和腰间甚至还残留着,两人紧紧相拥后的柔软与香气。想到自己感受到,并且赞叹过的地方,林宸紧绷的神色变得柔和,说道:我会负责。叶天突然懵了?说:你们刚干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扯到要负责的上面了?用负责这种理由娶媳妇,怎么都像是不情愿,或是强买强卖。肖九轻咬着牙轻:其实没什么,就我刚刚从卧铺上摔下来,被他扶住了而已。这不走寻常路的狗男人,说什么要娶她?差点把她的CPU都给干报废了。而且他这同伴怎么也奇奇怪怪的,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更没想拒绝,反而还很兴奋。林宸目光冷沉地跟肖九轻对峙说:不是福,是抱。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让肖九轻突然有种,自己是提了裤子就不负责的人渣。问题是她裤子都还没脱呢,负什么责任?

肖九轻咬着牙说: 那我也只是出于害怕。而且你也是为了救我,防止我摔伤罢了。林宸认真的看着她说:我是很认真的想娶你,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或者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肖九轻翻了个白眼,心想:呸!问你,你会说实话吗?要是早知道这个男人为达目的,竟然这么不择手段,当初就是把他塞进尿盆里淹死,都不会出手救他。肖九轻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说了不用!你刚刚只是为了救我,要是这样就得谈婚论嫁,那下水救人的,不比我们刚刚的举动还亲昵?这要是都得结婚才算完,以后谁还敢救人。孔柔走过来说,对,只是好心救人,也不一定就要谈婚论嫁嘛!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一被吵醒就听到他们在谈这个。好险没把她吓死,她看上的未来丈夫,怎么能娶别人?都怪这个该死的女人。要不是她霸占了好位置,现在这个林同志要娶的人,就是她了,想到这孔柔看向肖九轻的目光,都充满了怨毒。

这让林宸本就紧蹙的精致眉眼,更是染上些浅薄的狠戾,凉飕飕地看向她。叶天皱着眉训斥道:这位女同志,这是我们的事,请你一个外人注意点分寸,别干涉我们,行吗?孔柔看着本身看起来还算是好亲近的人,突然间就带着股迫人的威压。孔柔吓得身子一僵,干巴巴地解释:我……我也只是好心。叶天黑着脸说:是不是好心,我们心里都清楚,别自以为是地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孔柔被当众这样下面子,瞬间眼眶都红了,泪水滚滚的,最后在林宸厌弃的目光中,夺眶而出,她捂着脸,呜咽地跑回位置上,却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过了好一会,才有块手帕递到她面前说:别哭坏了眼睛。孔柔抽泣着,抬头看向来人,随即嫌弃地推了对方一把,把人给推到了过道上,说道:你走,你离我远点,你爸是正在坐牢的罪犯,我才不要跟你这种人说话。心想:真是的,她看起来很蠢吗?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利用她,拿她当枪使。

肖月月差点摔倒在地上,气的不行,在周围的人看过来的时候,红着眼眶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只是这次她露出被欺负的模样,也没有换来别人的安慰。肖九轻很清楚,那些人是因为她爸坐牢了,所以打心底地鄙视她,肖月月说,都怪肖轻轻那个该死的贱人,要不是她大嘴巴什么都往外说,她也不至于落到这种举步维艰的地步。而坐在她们背面的肖九轻,听到动静这才知道肖月月竟然也有票,跑来这节卧铺车厢了,这让她有些诧异。肖月月家出了那么大变故,应该都不会给她补贴多少钱,她不是傻子,不可能干得出口袋里只有一百,要掏二十块来买卧铺票。而且她这票,肯定是从别人手里弄来的,有能力弄来软卧票的人,不至于被几十块的好处打动,她的钱到底是哪来的?肖九轻抬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掀开眼睑就看见林宸一直盯着自己,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她连忙冷下了张小脸,义正言辞地拒绝:林同志,请你打消心里那个念头。我只想好好生活,努力为祖国做好农村建设,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你。

林宸蹙眉说:为什么不想嫁给我?叶天有点不解的说:对啊,宸子虽然年纪是大了点,但还是挺不错的,肖同志为什么要拒绝得这么干脆?他仔细想了下,虽然林先生之前一直盯着肖小姐,什么都不说,但也不至于把印象弄得这么差吧?肖九轻一脸无奈的说:因为他长得太好了,会惹出不少麻烦。我这人脾气不好,遇到点小事都能气好久,不仅会跟人吵架,还会跟人动手。所以我就算要结婚,也只会找个能让我生活,过得平平淡淡的丈夫。心想:那家伙是想娶她吗?他不过是想借着结婚,把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最亲密,那样时时刻刻都能在一起。他也能过问她做的所有事,这样便能更好地打探,藏在她身上的秘密。什么人啊!竟然用这么龌蹉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女同志,她怕不是救了头白眼狼。接着说道:林同志家的条件太好了,我配不上他。叶天没想到肖九轻是这种反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不成林先生真的娶媳妇无望了。

叶天一脸沉重地看向林宸,就见他垂着眉眼,神色凝重又压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但显然是没有死心。林先生这棵铁树好不容易开了花,这要是夭折了,还不知道下次再开是什么时候。而且林先生要不是很喜欢,会委屈地跟着肖小姐,一起下乡受苦?再看看这才刚上车一天,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就愿意上手抱了。还主动说什么要负责,娶肖小姐的话,被拒绝了,都不肯死心,他下了火车,还是赶紧跟上级领导汇报下,让它能帮忙一起想想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先生,在感情的事上受挫吧?肖九轻看他们一个个沉默不语,像是在心里狂打算盘的模样,懒得再搭理他们,拿出杯子,给自己泡了杯麦乳精,她专心吃起了刚买回来的早餐。接下来的两天一夜,叶天拼了命的活跃气氛,才总算是让肖九轻对他们的抗拒,缓和了不少。林宸跟肖九轻也会时不时的说上两句,比如火车到了某地停下来,他会说下当地的风俗,或是好看好玩的景点,他话不多,肖九轻的话更少。

等三天两夜的旅程到站,饶是体力再好的叶天,也显得有些疲惫,而才受过伤,伤了元气的林宸,脸色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肖九轻看了他一眼,很怀疑,他会不会就这么突然嘎了,这个人真是有毛病,为了抓住她这么个救命恩人,连小命都不要了。穿着一身藏青色衣服的中年汉子,挥着手里军绿色的帽子大喊:红旗大队,去红旗大队的知青,在这里集合了。肖九轻赶忙提起放在地上的行李,走了过去。男人看到肖九轻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可是看到一旁的林宸,说道:你是谁?你也要去红旗大队的?林宸说:是。男人说:行吧!说完继续喊:红旗大队的…………一个女人拎着行李走过来,肖九轻看到她说:你怎么来了?女人笑着说:我跟你爸离婚了,我想跟着你过。肖九轻说:妈,你其实可以不用谢谢,我已经把他们一家都送进去了,你以后不会再过那种日子。女人说:不了,只是一时而已,等她们出来,肯定变本加厉的对我。肖九轻说:你的介绍信?女人说:我的户口迁回了你舅舅家,刚好你表哥也在这里,我就来看看。肖九轻说:好。

一旁的林宸看着她说:阿姨好。女人看着他笑了笑说:你好,说完看着肖九轻说:轻轻,他是谁?肖九轻说:一起下乡的知青。男人走过来看着肖九轻的妈妈说:你也是下乡的?肖九轻说:不是,她只是来送我,顺便看看我表哥,我表哥就在红旗大队,叫郑启,认识吗?男人这下震惊了,看着她说:你是郑启的妹妹?肖九轻说:是,我哥在大队怎么样?男人装出不耐烦的模样,顾左右而言的说:他要有什么事,自己不会跟你说吗?关我什么事!你要是想知道,等会到了大队上,自己去看就是了。林宸看着他说:你们大队上就是这么对待知情的?男人看着林宸,虽然他看起来不是魁梧刚毅的那种,但身姿挺拔,个子又高,而且还是个男人,多少让男人的态度收敛了一点,说道:我能什么态度,我只负责来接人,谁的问题我都要回答,我这人还要不要接了?然后继续喊起来…………

女人握住肖九轻的手说:你说小启不会出事吧!肖九轻握住她的手说:妈,你别担心,我们已经来了,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替他做主的。从刚刚那个男人的态度,她可以很确定她表哥是出事了。女人说:他们看起来就不好惹,咱们?肖九轻说:冷静!妈,你冷静点,我是分配来下乡的,我必须去大队报道,而且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交给我来处理,千万别这么激动。你这样很容易让我在处理事情上,变得很被动,她的声音不大,但一旁的林宸跟叶云都听到了。林宸说:阿姨,你别担心,我跟叶天会帮你们一起想办法的。叶天严肃的说:对啊!郑姨,知青下乡这种事,国家是很看重的。真要出了什么事,那些干坏事的人,肯定会受到严惩。林宸看了一眼叶天,叶天说,我去一趟厕所,说完转身离开。

肖九轻看着他这样,有点头疼,一旁的林宸看着脸都挤成一团的小姑娘,眼底浮起抹挣扎,浅薄的唇动了动,又紧紧抿成了根直线,最后还是淡然的开口道:这件事我能帮你。肖九轻看着他说:你的意思是报公安,把人抓起来?林宸说:我可以把你和你表哥,调去别的大队。他说话虽然很轻,但却在周书瑜耳边炸开,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男人。这男人玩了命也要跟着她下乡,难道不是来调查她是不是敌特的吗?怎么还会帮她?林宸见小姑娘没有应下,心向下沉了沉说道:你不想?肖九轻立刻露出副怀疑又戒备的神色,问:我只是好奇,你的条件是什么,我给不给得起?林宸态度坚定的说:没有条件,但随即眼神又有些不自然的,撇到一边,接着说:你放心,我不会用这件事,逼你嫁给我。

肖九轻看着他红了的耳尖,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之前她还觉得,叶天想把她跟林宸凑在一起,是在耍花花肠子,现在看来,怕是情真意切了。看来林宸肯定没把对她的怀疑,告诉任何一个人,只是想着自己偷偷查,要不然她肯定早就被抓起来,进行各种审问了。不过,以他的身份,他应该已经调查过自己了,是确认身份没问题后,才会被期待着能嫁给林宸。这样想想,这个林宸倒也不是真的白眼狼。最起码知道在不明真相前,要确保救命恩人的安全?想到这里,肖九轻昂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笑着说:我先去村里看看,总不能让我表哥白白受欺负。真等我惹出事,在村子里待不下去了,你再帮忙把我们一家都调走,行吗?林宸看着她笑了,心情也轻快了许多说道:好。但看着小姑娘不带一丝怀疑的模样,他又不禁有些疑惑说:你相信我?肖九轻说:当然,我之前说过,你的身份不简单,不是吗?

林宸听到她的话,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虽然最后什么都没说,但唇角勾出的弧度,却带着抹意味深长的味道,说:那天那个人是你,对吧!肖九轻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呵呵!接人的那个男人说:赶紧的,走了,天黑了,就有狼的。那些知青闻言,吓得脸都白了,孔柔轻:怎么会有狼?大队不是要保证知情的安全吗?男人有些好笑地道:瞧你这女娃娃说的,我们也想保证,拿什么保证?别说知青,就是村子里的人,那也不安全。平时运气不好的时候,狼啊、野猪都算好的,还有熊瞎子、大虫就在田里蹿。附近几个大队,哪年不会出些事?所以你们以后少出门,别乱跑,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还要给我们大队找麻烦,说完看了看周围被吓得脸色惨白的知青们,露出恶劣的笑容。

叶天看到男人眼里的恶劣,对着知青们说:这边的大队要是野兽真的多,部队也会经常组织围剿,以确保百姓安全。这位老乡说的情况,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们还不至于这么倒霉。来之前他们可是反复查过,这红旗大队的情况,它所属的地区,十年来也就三起野兽伤人事情,否则上面说什么,都不会让林先生来下乡散心。见那些知青的神色好看了些,叶天才又多安抚了肖九轻的妈妈说:郑姨,东北的野味多,下初雪的时候进山,能打到不少好东西。我和宸子打猎都还挺好的,家伙式明天就可以拿到,到时候我们保护你们。肖九轻跟着说道:我也带了两把弓弩,五十箭一匣,而且还是铁箭,再厚的皮都能射穿。趁着还没下雪的这两个月,我和启哥好好练练,冬天我们一起上山打猎。

一行人到了车站对面,停着的牛车,坐在牛车上抽旱烟的老汉,敲了敲烟斗,目光打量着龚胜利领回来的一行人,说道:都接到了?男人说:嗯!来了七个男知青,五个女知青,说完指着肖九轻说:这是郑启的妹妹,这是郑启的姑姑。那个老汉闻言,目光停留在她们两个身上,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同情,但很很快就转移到一旁的林宸身上问道:他们也是知青?那语气里的嫌弃和不敢置信,差点把肖九轻逗乐。叶天也不在意,笑着点头,我们家里其他孩子都有事,所以只能我们两个来了。老汉将旱烟插到裤腰带上,自己跳上了牛车,说道:行吧,那赶紧走,你们把行李都放到车上,别半路掉下去,给摔坏了。那些知青听话地把东西,都放到牛车的木板上后,有人想学着那个接人的男人一样,也坐上去。老者看着那个知青说:你要干什么?下去,下去。那个知青被凶得有些尴尬,但随即又拧着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要我们走到大队去吧?

接人的那个男人说:你们当然是自己走回去,我们牛可金贵了,干的活比你们所有知青加起来都多。能出来给你们拖行李,已经是很不错了。孔柔老者自己脚上的小皮鞋,烦躁的说:那我们要走多久,才能走到大队?男人敷衍的说道:快的话两个小时。原本还想要忍忍的知青,听到要走这么久全闹起来了,肖月月说:两个小时,你是想累死我们?孔柔说:就是,凭什么你们能坐牛车,我们就只能走路?男人说:这牛是我们村子里的,我们当然能坐,上面可没说接知青,还要给你们车坐,你们爱走不走,不走我们可就走了,说完催促老汉赶车。知青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能咬牙跟了上去。肖九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林宸垂首看向她,肖九轻立马弯着眉眼,对着他甜甜的笑了笑。看起来就像只在卖乖的小奶猫,让林宸的手有点儿痒,忍不住想捏捏她有点肉肉的脸蛋。

肖九轻也不想这么狗腿,可自己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万一她惹了事,还需要有人能帮他解决,这个人最合适,只要有他在,那红旗大队就掀不起风浪来。女人看着肖九轻说:你说小启会不会?肖九轻说,有我呢?别怕!叶天说:郑姨,别担心了,我们这一路上关系处得不错,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无论发生什么,我们肯定会跟你一起承担的。女人看了看他,看向一旁的肖九轻,心想:这个人不会看上闺女了吧!虽然这个人长的还行,可老了点,不太合适,笑着说:谢谢你们,林宸看出了她的不信任,没有多说,这种事得发生了,他们真的做到了才会被信任。走在最前面的那些知青,一开始还有心情打听下队里的情况,被那个男人怼了几次之后,都不敢再主动找他说话了。市里的路还是很好走的,但一到了市郊就成了石子路,再往里走,就连石子路都没有了,只剩下被人走多了,踩出来的泥巴路。走上大半个小时,鞋子和裤腿都脏到不能看。

有知青停下来,撑着膝盖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走不动了,我要休息,累死了!这话一出,所有知青也跟着停了下来,没办法,赶车的老汉只能把牛车拉停。男人嫌弃的看着他们说:你们走这么慢,两个小时肯定是到不了村子了,还想要休息?等到了天黑,路都看不清还怎么走?肖月月说:我们这还叫有的慢?孔柔说:我这辈子走的最快的就是刚刚这段路了,那些知青一听两个小时到不了,立刻不满地嚷嚷起来。他们从火车站到郊外走了一个来小时,现在又走了半个多小时,还以为再撑个二十来分钟就能到了。现在说两个小时都到不了,那不是要他们命吗?男人看着他们说:就你们那速度还叫快,我们队里几岁的娃娃都比你们强,就你们这些知青矫情,还来建设农村,分明就是给我们拖后腿,浪费我们的粮食。

那些知青被他的话说的一个个羞愤地低下头,有几个甚至红了眼圈。男人又看向肖九轻和肖九轻的妈,当娘的倒是在喝水休息,就是那漂亮的小丫头片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完全没有半点耽误了时间的羞愧,或是被骂后的气愤。一双乌黑透亮的眸子里,甚至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仿佛他使的这点小心思,早就被她给看穿了。男人看着她,心想: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小丫头片子,能知道什么?肯定就是被家里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等到了大队上,可有她受得,想到这,男人脸上的笑变得愈发恶劣。看的林宸跟叶天皱起眉头,倒是肖九轻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悠悠闲闲找了两块石头,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就让她妈坐下来一起休息。叶天也想让林宸坐下休息,刚要找地方,那个男人说:起来,起来,这都四点多了,再不赶紧走,我们就赶着牛自己走了,你们自己慢慢回大队吧!

肖九轻冷笑着说:行,那你走吧!本来她不想出头的,但她母亲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怎么也得休息?可这人在她妈妈刚坐下的时候就催着走,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故意针对她们,就因为她们是郑启的亲人。男人听了她的话,有点恼怒,说:你这个小丫头是在跟我撂挑子?可肖九轻一点都不怕他,语气平静的看着他说:不如我们去知青办好好问问,你们真能用两个小时从大队,走到从火车站?她之前有查过地图,从火车站走到城郊是18公里。正常人每小时走七公里,一个人就算走的再快,也不可能走十五公里每小时。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走出城后,又走了半个来小时,那现在应该已经走了二十多公里。男人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狡辩,最后连冷汗都冒出来了,秋风一吹,直接打了个寒颤。这在那些知青眼里,就更是心虚的表现了。知青们虽然年纪都不大,但又不是傻子,而且基本上都读了初中、高中,道理自然是一点就通,看着他说道:所以,你这是故意刁难我们,想给我们下马威?

孔柔气的跺脚,看着他说:我就说他们怎么不让我们坐车,说是舍不得累着牛,可我刚刚在火车站,看到其他大队的牛车,怎么就能知青轮流着坐呢?男人气的脸都扭曲了,只能无脑的把错都硬推给,他们这些新来的知青。肖九轻并不打算放过他,既然从一开始就敌对,那就没有再好好相处的,说道:说说吧!为什么要骗我们,两个小时就能到大队?再说说,为什么别人大队的牛车就能拉知青,最后解释下,都走了快两个小时,才停下来不到五分钟,就跟我们发脾气,不准我们休息是为什么?男人本来心里就有小九九,现在怎么可能回答得上这些问题,最后被所有知青看得恼羞成怒,只能撂挑子不干了,说的:呸!你们以为老子愿意来接你们这群废物,你们赶紧把行李都拿下来,自己想办法回大队吧!本身还想要讨个说法的知青们,一听他这样威胁,立刻又有些怂了,但还不至于蠢到,就这么跟男人低头,而是一个个看向肖九轻,像是把她当成了主心骨似的。

肖九轻看着他说:你来接我们是因为有上级有命令,而你做这事也会得到相应的工分。至于你想把我们扔下不管,大可以试试。恶意刁难,把知青扔在会有野兽出没的路上,无论我们最后有没有出事,你们大队一定会被严厉处罚,而你也将会是你们整个大队的罪人,一句句话说出来,说得有条不紊。男人张着嘴半天,发不出火来,理也说不出来,彻底拿她没了一点办法。赶车的老汉看着这一幕,看着这个长的好看的女娃娃,看着娇娇弱弱的,说出来的话,确实犀利中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好气的说道:丫头,你们现在是想怎么办?眼见着天要黑了,我们确实也是不好在路上多耽搁,男人没有说话,把头扭到一旁,显然是妥协了。肖九轻笑着问道:大爷,你这牛车真的不能坐人吗?老汉有些尴尬,连忙道:坐是能坐,但顶多就只能坐两三个,牛不像人,不舒服了它也不会说,我们也是真舍不得,耕种翻地可都指着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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