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轻知道他说的在理,这年头耕地是纯人力,牛就是大队上最重要的财产,说:那就两个两个的轮着坐吧!老汉点头说:行,说完看着知青说:你们谁先上?那些知青立刻看向肖九轻,感激地道:肖知青,要不你和你妈先坐吧!肖月月咬着嘴唇,有点不甘心,心想:这些人是不是傻啊!走了这么久的路,谁不累?他们要做老好人,把先休息的机会让给肖九轻,怎么连带着她婶婶也算上了?可就算再不服气,她也不好说出来,只能看向一旁的孔柔,想让她出这个头,结果却发现那潘烁柔,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平静的,像也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似的。
肖九轻笑着说:谢谢,那就让林同志和我妈先坐吧!我和我妈算一个人,不能耽误你们休息。至于硬把林少珩拉上,也算是彻底坐实了,他们四个人关系要更好的事实。以后真要是闹出什么事,最起码还能狐假虎威的,让人忌惮下。那些知青没想到,肖九轻竟然能做到这份上,一时间看她的目光变得愈发热络。叶天感激的说:谢谢肖知青,他刚刚就一直在担心,怕林先生的身体吃不消,若不是怕在肖小姐面前,丢了林先生的面子,他早就要开口提议,背着林先生走了。可林宸却板着张脸,语气漠然地拒绝:不用,我还能走,肖九轻看着他惨白的脸有点无语。可叶天看林宸态度坚决,目光还若有似无地落在肖九轻的身上,立刻会过意来,男人果然谈对象的时候,最好面子了,无声地叹口气,叶天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肖九轻。
肖九轻有点生气,又有点娇嗔的说:你赶紧坐吧!我话都说出口了,你现在这样是想跟我撇清关系?林宸目光微热地看向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听话地坐到了牛车上。 郑妈还想让,肖九轻说:我的妈哎!真别再让了,哪有当妈的不坐,当女儿的先坐,这不是让人说我不孝吗?郑妈被她逗得笑了出来。他们就这样埋头赶路,直到在天将黑的六点,才总算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到了大队。村子口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婶子,还有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早早地等在了那,看到牛车时,他们眼睛都亮了。结果刚往前迎两步,就发现不仅牛车上坐着两个知青,甚至其他知青也跟在后面,他们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有个婶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山呢?你们这次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该不会是这些知青耽误了功夫吧?那些知青立刻不服气地反驳道:什么叫我们耽误功夫,火车站距离你们村子,都有五十公里了。火车两点到站,我们六点走到大队,有什么问题吗?
那婶子没想到这些知青,经过了一路的折腾,竟然还有力气反驳自己,顿时更加不满了,说道:以前我们每年接知青,都是五点来钟就到了,这次晚了将近一个小时,不是你们耽误了时间,那是谁耽误的。孔柔累到没好气的质问道:是知青们五点钟就到了,还是知青们的行李,五点钟就到了?你们全围在这是想干什么?安排我们接下来在大队的生活,还是等着开饭?之前是他们傻,没看出来这些乡下泥腿子,在打什么坏主意,但到了现在,看到他们这样,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果然,那些人闪过一丝害怕,虽然还是不甘心,但也不敢再多留了,吐槽道:呸,知青就你们这种素质?本身还想着跟你们打声招呼,算了,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嘛。走了,走了,那些婶子嫌弃的吐槽完,又瞪了几个知青一眼,赶忙落荒而逃了。看着他们那暴露一切的背影,知青们都痛快地笑了起来。
赶车的老汉从牛车上下来,拉着牛就往村里,房子聚集的地方走说:走吧!我送你们去知青点,大队长应该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说完走着。这个点数,大队上的人都才刚下工,正准备做晚饭,虽然每年知青都是这天到大队,但知青院里的老知青,却像是没有这事一样,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他们却好像听到,有好些人说话的声音,由远至近地响起,怔了下后,他们互相看了眼,确定是真的有人过来了,赶忙迎了出去。就看见新来的知青,竟然这么快就过来了,有个知青好奇的问道,你们没吵架吗?赶车的老汉和龚大山,尴尬的脸都黑了。问话的知青看到他们这样,吓得缩了缩脖子,随即忙否认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没想到,你们走得这么快。大家其实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也没有给她的话挑刺。男人不耐烦的说:好了,人送到了,我们该走了。等知青们把牛车上的行李都拿下来,他和那个老汉甚至都没等大队长来,直接就走了。
等人离远了,那些知青立刻围了上来,之前的那个知青问:他们没有在路上,为难你们吗?有个知青说:为难了,不过肖知青很厉害,没让我们被欺负,说完特别得意地指了指肖九轻。所有老知青立刻看向了她,不过却是目光各异,有人惊叹,也有人同情。一个女的老知青语气凝重地说:其实你们真不该,跟他们对着干的。还不如破点小财,能够消灾的。其他老知青也是一件沉重的附和着,点点头。新来的知青见他们一个个都是这样,顿时有些沉默了,不过,肖九轻并不在意,反正她注定了,要和这个大队上的人闹起来,虱子多了不怕痒嘛!肖九轻有点八卦的说:所以,你们以前也经历过,被翻包裹的事?那个女的老知青说:我们每年来这的知青,都经历过。那个赵大山的会在路上,一直嫌弃我们慢,最后只剩下一条直线路,才把我们扔下,赶着牛车带行李先回来。那些婶子就等在村口,我们到的时候,包裹看起来是没动过的,但等我们休息一天,开始整理的时候,就会发现少了东西。
另外一个女知青说:对,而且每个行李就少一两样,没有特征的小东西。像供销社都能买到的水果罐头、全国统一的麦乳精、一包糖、一包饼干之类的…………老知青们提到这事,就气得不行。孔柔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说:你们难道不会去找大队长吗?谁要是敢这样欺负她,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更何况每年一起下到大队的知青,怎么也有八九个吧!都丢了东西,难道就不会一起闹?女的老知青凝重的说:告诉大队长有什么用?谁能证明自己少了那些东西?而且隔了一个晚上,还会被说成是我们串供,故意讹大队里的人。什么城里人那么有钱,心却是黑的,想要剥削他们这些穷苦的乡下人,说完看了一眼肖九轻。肖九轻被她看的有点莫名其妙,但也不想说什么。孔柔跺了一下脚说:这也太过分了,这种地方还能呆?连带着肖月月的脸色,都变得很紧张。
郑妈四处张望,没有看到郑启的身影,想要问一下,刚要张口问,大队长就急急的进了知青院,说:所有的知青都到了?那我就简短地跟你们说下,接下来在大队上的安排。他扬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到了他身上。肖九轻捏了捏郑妈的手,说道:别着急。大队长一眼就看到了郑妈眉心死死地拧了下,说道:你是?肖九轻说:她是我妈,也是郑启的姑姑,我妈来送我下乡,顺便看一下我哥郑启。但这话一出口,整个知青院的空气,都出现了片刻的凝固,大队长眼底也闪过到惊慌,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说道:欢迎啊!他不怎么走心的,硬扯了扯嘴角,然后看向新来的知青,说:“知青院这边睡的是大通铺,男知青一间,女知青一间。你们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后天开始上工。除了浇水、施肥、除草外,最主要的是先学着怎么收稻子。
一周后我们就要进行抢收了,抢收期间分配的农活,是必须做完的,做不完就得一直做,不能休息,直到完成任务为止。抢收过后,每天的工分就是按照,你们干了多少活来算。知青办那边,应该在来的时候,就跟你们说过了。你们每个月完成一百四十工分,可以在月底得到二十一块钱,超出的部分,按照六分钱一个工分来算。没有达到一百四十工分,则是四分钱一个工分。每个大队上缴的粮,都是有规定的。除去上缴的粮,剩下的就是队里的村民。你们可以拿钱从大队或是村民那买,也可以自己去供销社买粮。因为你们刚来大队,所以队上会先借给你们三十斤粮,用你们后面赚的工分扣,剩下的就你们自己想办法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让人把粮,给你们送过来了,大队长说完,视线在众人身上巡视圈。
孔柔举手说:大队长,我想问下,借给我们的三十斤粮,是粗粮还是细粮?大队长说:粗粮,我们乡下人哪吃得了细粮,这么金贵的东西。留下来的都是粳米、红薯、土豆、玉米这种粗粮。孔柔娇气的问道:我不能自己多出点钱,把粗粮换成细粮吗?我胃不好,吃不了粗粮。大队长说:反正大队是没留细粮,你想吃可以去问问队里的人,或是自己去供销社买。明天早上七点,牛车会在村口等你们,把你们送去市里,下午两点再集合,把你们接回来。你们想买东西、想取包裹得抓紧时间,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大队长说完,就想离开。肖九轻说:大队长,我想知道我哥出了什么事?这让原本想先开溜的大队长,身子激灵了下。大队长有点尴尬的敷衍道:你哥的事情有点复杂,杂……要不还是等你哥回来,让他自己跟你们说吧。毕竟这是他的私事,我也不好多嘴,还试图想着,把这皮球给踢出去。
肖先九轻看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就是知道事情不简单,所以我只问你,不问其他人,可大队长还是一副为难的,不肯开口的模样。肖九轻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说道:我哥来大队的时候才十九岁,今年也不过二十岁所以不存在什么他的私事。你身为大队长,知青在你的大队上出了任何事,你都有义务跟其家中长辈,或是知青办干部、公安同志说清楚。现在我和我妈就在这,我们很认真地请问你,我哥出什么事了?我们要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若是大队长你不愿意回答,我们就只能去找知青办,或是公安同志来对你进行审问了。是审问,不是询问,因为我很清楚,我哥一定出了事,你们大队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们家一个交代。
大队长被她这么强硬的官腔话,逼得一下就慌了手脚,要是老知青还会权衡下利弊,可她才刚来,最是不知天高地厚,而且看这小姑娘,本身就是个倔性子。他们妈又也跟着来了,这事躲是肯定躲不过去了。想到那些给他惹出这么大麻烦的人,大队长真是骂娘的心都有了。沉默了良久,他最后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跟我来吧给我给你们细说,说完,大队长也不管肖九轻和郑妈是什么反应,转身就往外走。肖九轻拉着她妈跟在后面,林宸没有半分犹豫的抬步跟了上去,叶天觉得这是肖小姐的私事,他们去不合适,但林先生决定的事,也不是他能拦得住的,只能也硬着头皮,跟过去了。大队长闷头走到块空地上,回头看见跟上来了四个人,吓了一跳,看着他们厉声说:你们怎么过来了?只是这种气势在林宸掀起眼帘的时候,又泄了。肖九轻说:他跟我们是一起的,这事不需要避讳他们。
大队长心里浮起浓浓不安,可看到小姑娘脸上的阴云更加密布时,才正色道:“我们红旗大队,之前是叫赵家村,是赵姓大家族世代居住的地方。而我姓石,只是解放前逃荒过来的,大队上有一半的人跟我一样,只在这里生活了两代而已,所以他们这些人还是比较听我的。但是赵姓家族的人,就比较听他们老族长的,真要是触动到他们的利益,但凡他们是有一分理,都不会让别人挣到便宜。肖九轻凉凉地笑着说道:也就是说,我哥是得罪了队里姓赵的人家。我们想替他出头,得好好掂量下,能不能活着离开红旗大队,对吧?石队长神色愈发僵硬,讪讪地道:肖知青,瞧你这话说的,现在是新社会,哪个家族的人再多,也是得遵纪守法的,哪还能像四五十年前那样,搞什么私刑。肖九轻知道太什么意思,但也不想拆他的台说道:我们心里有数了,麻烦石队长继续往下说吧!
石队长说:是这样的,你哥五月的时候在河里,救上来了个洗衣服落水的姑娘。那时候的天都热了,大家衣服穿得薄。你哥和那姑娘肌肤相贴,被队里的人全看见了。按照大队上的习惯,那姑娘失了清白,你哥就得娶她,但你哥性子太倔,说什么都不肯娶。所以就跟村子里闹了点矛盾,这段时间大家就爱找他点麻烦。郑妈一听就炸了,说道:我侄子好心救人,凭什么要逼着他娶?他才二十岁不到,也没有父母在身边,你们凭什么做他的主!石队长被吼得也有点来了脾气,但肖九轻接下来的话却像盆冰冻过的凉水,把他从头浇到了脚。肖九轻目光冷厉凶狠地看着他说,你没说实话,她也不在意撕不撕破脸了。反正男女清白、婚事说不到一起去,注定是没办法善了的。
石队长说:主要不是这事,而是上个月,你哥知道那姑娘不舒服,请假一个人在家里休息,上工的时候偷偷跑到人家姑娘屋里,硬是把那姑娘给睡了。还是大家中午放工回来,听到姑娘的求救声,把门撞开了,才知道你哥干了什么,可你哥却咬死了,不肯娶那姑娘。石队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着肖九轻,显然是知道自己亏心。郑妈说:不可没,我家小启不是这种人。肖九轻扶住郑妈说:妈,你先别着急,然后目光阴沉地看向石队长,不过他既然这样说了,那就不可能轻易改口。而且被那么多人看到的事,他一个队长改口也没用。肖九轻说:那我哥在哪?石队长说:应……应该是去那姑娘家里干活去了吧!肖九轻说:好,我知道了,说完不想跟这个大队长废话,扶着郑妈离开。可郑妈还想辩解什么?肖九轻说:够了,就生拉硬拽着,把她妈带回了知青院那边。只是他们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无人的空地上,院里的人见他们表情不好,都不敢在那呆着,回房的回房,去灶房的去灶房。
郑妈看着肖九轻说:你是不是也觉得你哥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肖九轻说:我不相信,表哥不是这样的人。叶天说:如果只有前面下水救人还好说,可后面的事,真的不好说。肖小姐性子急,这事真要是闹起来,隔了这么久只有可能是那姑娘一家有理。而且他要是坚持不娶的话,肯定是得吃花生米的,林宸眉目微沉,淡淡地看了他眼。叶天虽然有些心慌,但这种事真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来,只能把脑袋转到一边,不去接收林先生的指令。林宸干脆冷着声,自己承诺,说:只要你哥是被害的,他就一定不会有事。叶天一听,顿时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没有证据证明肖小姐哥哥的清白,林先生还硬要把人保下来,怕是上面也不会让他太好受。肖九轻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噬人的凌厉,说道:这事都不用想,单看他们的态度就知道,我哥一定是清白的,不管多难,我一定会还我哥公道,让他清清白白的做人。
叶天看看他们,最后也只能无奈妥协了,算了,闹吧闹吧!这男人的清白那也是清白,他要是袖手旁观,怎么对得起身上这身衣服。郑妈说:我们不能报公安吗?公安同志肯定会替我们主持公道的。肖九轻猛地提了口气,差点被她这话给干晕过去,捂着脸,平静了下,才道:报,过两天再报,人要是这么快被抓走了,我去哪里出气?其实现在报公安的意义不大。能报公安的时候不报公安,拖了这么多个月,不可能一次逃去市里报案的机会都没有。上个月那事,更是没有在身体还能检测出药效的时候,去报案。所有失去理智的苦衷,在逻辑分析上都是不能自洽的。她现在只能换个方法,给她哥找回公道了。肖九轻说:妈,你在知青院好好收拾行李,我先去找我哥。郑妈说:那我跟你一起去。肖九轻说:不行,我只是妹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你这个当姑姑的否定,那就做不得数。所以要是有人找过来,或是等会那姑娘的家人追过来,你得端住了,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能应。
林宸说:我陪你去。肖九轻说:不用,队里比较在意男女之间的关系,你陪我过去要被说闲话的。而且村子里的赵家人,应该有不少知道我和我妈来了,我怕他们会冲到知青院来,逼着我们给交代。只有叶知青一个在,不安全。林宸看着她,不赞成的说:你就不怕他们欺负你?肖九轻笑着说道:他们还要跟我哥谈亲事,就不会这么快撕破脸,顶多嘴上骂两句。我过去就是为了把我哥先带回来,他们要骂就骂,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郑妈也很担心,但她知道,她闺女很有主意,轻易不回放弃,林宸沉厉的目光,依旧牢牢扣在她身上。肖九轻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放心吧,我聪明着呢!事情没听我哥说明白前,我不会做什么的。林宸抿了抿淡薄的唇,最后还是妥协了。肖九轻大大咧咧的向着它挥手说道:谢了,转身离开的瞬间,脸却变得阴沉冷翳,一双乌黑透亮的眸子里,卷起了肆意的暴风雪。
破旧的小院里,一个女人插着腰,尖酸刻薄的辱骂着身前的男人,说:你这个废物,挑个水都能挑这么久,我看你就是想故意饿死我们!骂完,还生气地抬手给了男人两耳光。男人下意识偏头,女人立刻更加愤怒了,伸手拽着他的头发,把他脑袋硬按下来,巴掌一下下的照着他脸上呼,你还敢躲?要不是我看你还有点用处,没去公安局告你耍流氓,你现在早吃花生米了。你的命就是我家的,就该给我们家当牛做马,那女人厌恶至极地抬脚,把他重重踹到地上。还没等男人爬起来,她又一屁股坐在了男人的腰上,揪着他头发不停往地上磕…………男人压抑又绝望的反驳道:是赵胜利强行给我灌药,把我硬塞到你屋里的,是你按着我、强迫我,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女人因为他的话更加用力,说道:你有证据吗?你去告啊!我看你是想吃花生米!贱骨头就是欠收拾,老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嫌弃?你说啊,你凭什么嫌弃我?你以为你是城里人,就很了不起是吧!
男人挣扎着,却根本挣脱不了分毫,最后认命地卸掉了全身力气,任由着女人毒打,看他不再给一点反应,女人气极地揪住他的衣领,像拖死狗似的往屋子里拖,说道:你不是不想碰我吗?那我就偏让你碰……男人凄厉的嘶吼道:滚!你个无耻的女人,放开我,双目赤红的看着她,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这一下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可长期吃不饱饭,让他连咬人都没办法见血破肉。但女人依旧痛得直叫唤,扬手就想再给他一巴掌,突然空气被什么东西凌厉地划破,随即那女人发出记杀猪般的惨叫。男人不敢相信,在这个大队上还有人敢帮自己,愣了两秒,才转过头,看向帮他的人,只是目光在触及那熟悉的身影时,眼泪立刻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他干到发裂起皮的唇,微微轻颤着唤了声:妹妹。可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浮起浓浓的惊恐,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朝肖九轻走了两步,那一瘸一拐的动作,让肖九轻鼻尖一酸。本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
郑启意识她看见了自己的腿,慌乱地伸手按了下,可眼下不是遮掩这些的时候,他必须赶紧带他妹离开。他妹这么漂亮,那些赵家的人看到,肯定又要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只是还不等郑启走到肖九轻身边,那女人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说道:她是谁?她跟你什么关系?好啊!我说你怎么不愿意娶我,原来是跟这只狐狸精有一腿。女人恶狠狠地咬着牙,像是要把他们两个都给撕了似的。男人推开她吼道:不许你胡说!可别说把人给推开了,就女人那怎么都得有,一百七八十斤的体量,他推了把,自己都往后踉跄了两步,要不是手腕还被掐着,能直接摔坐到地上。肖九轻走到女人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随即拢着精致的眉眼,鄙夷而又嫌弃地砸吧了两声。女人恼羞成怒的,用尽全力甩向肖九轻,郑启吓得大叫了声,扑到肖九轻的身上,想要替她挡掉所有伤害。
可肖九轻却用了点巧劲将他推开,另只手抬起来,轻轻松松就握住了女人落下的手腕。这过于风轻云淡的架势,让女人脸色一变,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比谁都清楚。想要把手收回来,却像是被老虎钳死死钳住,根本无法动弹。这让女人的心,瞬间慌乱了起来,可还不等她开口朝房里的爹娘求救,肖九轻却扬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女人的脸上都是肥肉,一巴掌下去的声音尤为的响。可就算脸颊上的肉再厚,鲜血也从她的口中流了出来,她一张嘴,两颗牙掉了出来,“啊!”女人半张脸都麻木了,耳朵里只有嗡鸣声回响,可紧接着又是连着两巴掌,在她肥硕的大脸上左右开弓。女人总算是被打回了神,疯狂挣扎着,想要去撕肖九轻的脸,郑启想上来帮忙,却被肖九轻嫌弃的说:站到一边去,你那点力气,别影响我发挥。
郑启被凶得哆嗦了下,有点没反应过来。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可肖九轻懒得管他怎么想的,她现在一口气恶心的卡在胸口,要是不赶紧出了,她怕自己会被气出乳腺增生。揪着女人的头发,肖九轻用力一薅,便将人给抡到了地上,然后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坐在她的后腰上,扯着脑袋一下一下的往地上砸…………肖九轻微眯着眼,眸底的凶光一点点变成了骇人的杀意,说道:打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怎么不继续打了?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舒服?一开始女人还能反抗地挣扎下,可连着被砸了二十几下,她便没了动静,只剩下一声声出气多进气少的闷哼。从屋子里走出来,准备让闺女停手去吃饭的一对男女,没想到会在院子里看到这一幕,赶紧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天啊!杀人啦!救命啊!他们家每天下工,都会把周书阳拖回来磋磨,逼着他入赘。因为动静闹得太大,他们嫌吵,就一直是用棉花塞着耳朵,谁曾想今天会发生这种变故。
男人见压着自家闺女身上的贱人,竟然还不停手,抄起放在边上的锄头,就猛地朝肖九轻脑袋砸了过去。不过肖九轻却早在他去拿家伙的时候,手就摸进了一直斜挎在背后的大挎包。直直从里面抽出弓弩,她直接扣下了按钮,金属制的短箭射穿了男人的手臂,锄头应声落下。几道叫声顿时交织在了一起。肖九轻单手握着弓弩从女人身上起来,一步步逼近那对中年夫妇,阴沉的脸背着天边渐渐黑下去的光亮,完全融入进了暗影里。看起来像是从阎罗殿里,爬出来的索命冤魂。尤其是那弓弩的箭口,直直地对着叫得最惨的妇人,肖九轻了冷气说道:闭嘴,不然我会让你永远也叫不出来,那毫不掩饰的杀意,把妇人吓得赶紧捂紧嘴巴。一旁的男人,捂着流血的胳膊看着肖九轻说:你是谁?我们家那里惹到你了?
肖九轻说:我叫肖轻轻,不对,我现在叫郑轻轻,我是郑启的妹妹,你们怎么惹到我的,不用我说了吧!肖九轻虽然笑着,可那笑,却让人不寒而栗,可还是有不怕死的人,喜欢作死。妇人看着她说:你最好跪下来磕头道歉,否则,等会别怪我们心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肖九轻轻蔑的看着她说:你们若是想去报公安,现在就去,省的我再去一趟了。这话一出,得意的两个人愣住了,怎么跟之前不一样?她不害怕吗?男人说:你不怕我们报公安,你哥可是要吃花生米的?肖九轻扬着脖子说:法律既然定了那种事是流氓罪,他就活该去吃花生米啊。我们应该响应国家号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这都四个月了,还不把他送到公安局去,这就是包庇,我不仅要告他,我还要连你们一起告,说的那叫一个热血沸腾,激情澎湃。那对夫妻看着肖九轻,觉得这孩子脑子有问题。可他们又不敢真的报公安,万一她真的做出来了呢?这些年脑子发热,把亲爹亲娘送进去的都数不胜数,更何况郑启不过是个会抢她父母关爱的哥哥。
女人说:这,这事也不一定要报公安这一条路,可以让她们结婚啊!我们还是希望?他们村子里的人下地赚工分,日子可没有这些知青滋润。一百四十工分,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完成的,每个月不仅能拿到二十一块,多干还能多拿。这郑启要是能入赘到他们家,那他们家不仅不用绝后,日子还能过得愈发滋润。肖九轻听着她的话,有点无语了,笑着说道:你们都把我哥打成这样,还想跟他结婚?是你们脑子有病,还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只是笑容都还未敛去,她突然反手,对着身后又是一箭,“啊”女人的惨叫和扑通倒地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肖九轻看着大腿上,没进了大半铁箭的女人,有些讽刺地摇摇头说道:就你这么大个吨位,还以为自己能身轻如燕地偷袭我?女人吓得缩着脖子,彻底老实到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了,脸上的血和大腿上喷溅出来的血,让她看起来更像个死人。
肖肖九轻懒得管她,反正又死不了,看着夫妻二人说:你们不止长的丑,还想的美,就这种蠢笨如猪的人还想嫁给我哥,简直拉低了我们郑家人的智商水平。虽然她说的是实话,可那个做父母的能受得了自己的孩子被人这么羞辱。尤其这个女人,还是老两口唯一的女儿,平时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听到她的话,妇人脸部狰狞的说:你哥要是不娶我闺女,大不了鱼死网破。肖九品了鼓掌说:不错,成语用的很不错,看来应该念过几年书,你们赶紧去吧!不过去之前,我先好心提醒你们句,既然要追究那肯定是从最开始清算。就你们闺女那吨位掉进河里,没哪个傻子敢救,我哥就算水性再好,也不可能在水里拖动个快两百斤,还不会水拼命挣扎的肥猪。
肖九轻接着说道:对了,你闺女要是会水,却故意骗我弟去救她,那她就是,别有用心的耍流氓,外加上算计下乡知青,两罪并罚,无论后面我哥犯了什么错事,她这颗花生米是肯定逃不掉的。还有你闺女从小在大队长大,会不会水,队里的人和你们都很清楚,那你们就是从犯,照样也得抓起来关个三年五载。至于你们接二连三的不报警,反而天天下狠手的打我哥,甚至还把他的腿都打断了,成了残疾,伤情鉴定,新伤旧伤全都能一清二楚,这可就是更严重的私刑了,只要是参与过的人,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你们不如现在算一算,整个大队有多少人要跟着一起进去。等你们三年五载后放出来,这些人为了你们家的事成了劳改犯,成分变成了黑五类,你们没了闺女,又得罪了队里那么多人,最后能有个善终吗?
女人听到她的话,气的想冒烟,咬着牙是: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我闺女白被你哥欺负?郑启看着肖九轻说:妹妹,我没有,你相信我。肖九轻想到现在的证据就是这只肥猪,要是想了事,必须让她改口,可这事没这么简单,要先把这女人给弄走。想到这里,肖九轻定定的看着郑启说:哥,相信我吗?郑启点点头说:嗯!肖九轻说:那就好,说完看着夫妻二人说:既然你们想嫁,那我们也不是那么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我现在就做主,以后你闺女就是我哥的媳妇了。整整四个月的磋磨,就打这么一顿,她怎么出得了心里的恶气?领回去才能好好把这女人给他弟受的气,亲自讨回来。至于郑家的媳妇,她在想屁吃,顶多三天,这些人怎么让她哥在队里受尽羞辱,她就会让女人也同样好好感受一下。到时候这一家子,永远都别想再和他们家,扯上半毛钱关系。
两口子没想到肖九轻竟然妥协了,女人看着肖九轻笑着说:你真的愿意让你哥娶我?肖九轻说、对。郑启看着她,肖九轻小声说:哥,我们先把人领回去,你想怎么揍就怎么揍,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她们不敢说什么?毕竟她现在是你名义上的媳妇,等仇报了,再把她弄走。郑启看着笑的像个狡诈的小狐狸似的妹妹,笑了,妹妹终于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躲在自己背后偷偷哭泣的软包子了,真好。想到这里,笑着点点头说:嗯!肖九轻说: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嫂子了,那就走吧!说完伸了个懒腰,看着女人说道。妇人有点不解:说道:我闺女为啥要跟你走?肖九轻看着她说:你不是说,她要嫁给我哥做媳妇的吗?然后又问已经站到了身边的郑启,说:哥,你这四个月有给他们钱和东西吗?郑启说,有,我每个月都能拿到二十一块,只留六块下来,剩下的十五块都给他们了。而且我每次给钱,都是当着大队长的面交给他们的。
肖九轻看着他们说:据我所知,村子里娶媳妇的彩礼是三十到五十块之间。四个月,我弟给了你们一共六十,那这彩礼都付完了,她当然就是我们郑家的人了。女人听了她的话傻眼了,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这样的!每个月十五是他交给我们家,封口的钱。肖九轻说:封口的钱?女人说:对,封口的钱。肖九轻说,既然是封口的钱,也就是说,这件事你们同意私了,既然同意私了,那你们去公安局,我哥也不用吃花生米,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给我哥娶这么个丑东西回去,图恶心的吃不下饭,省粮食吗?女人一听不要她了,就急了,说:每个月给十五是养媳妇的钱。肖九轻自己的一巴掌打过去,女人被打的摔倒在地上,女人刚刚掉了两颗牙,现在又掉了两颗,不到半小时,她就被打掉了四颗牙,而且还是在同一边。顿时又惊又怕,哇哇的哭起来…………妈,妈,……妇人说:你敢打我女儿,我跟你拼了,说完扑上来,女人的话还没说完,肖九轻手里的弓弩对着她,女人想到自家男人和闺女都被射了一箭,心里有点怕,这就是疯子,顿时不敢上前了。
男人看着她说:我家珍珠怎么说也是你大嫂,你这个小姑子下手也太狠了吧!他算是看出来了,郑启的这个妹妹,可不像郑启似的,好欺负,耍狠,他们不一定是对手。毕竟这疯婆子根本不管后果,族里的人再团结,也不至于为了他们家的事,把命都搭上。肖九轻说:媳妇把丈夫打成这样,我这当小姑子的没打死她,都算是遵纪守法了。男人的脸顿时变得越来越凝重,他倒是想发火,但手臂上钻心的痛,却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不能跟眼前这疯婆子硬杠,最起码现在不能。想到这里,笑着说:两个孩子结婚的事,我们也得好好商量,今天闹得这么难看,还是过两天,都冷静下来再说吧!你说呢?肖九轻看着他笑了,你们为什么总爱把别人当傻子?算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以为能把我们困在大队上,更别想着我会知道怕,然后任由你们拿捏。
在赵大山去接我们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哥在大队出了事,当时我朋友立刻就去打电话找人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出了事,你们大队就会接受全面调查。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赵大山。跟着我一起的朋友,是不是在我问完他后,就离开了会。火车站可是有电话的,还有我们过来的时候,坐的都是软卧。你们自己好好掂量下,真要是出了事,这事能不能善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来扔在地上,那狐假虎威的架势,都不带半点心虚的。女人把车票捡起来,她不识字,但她男人识字,看着上面的卧铺两个字,脸色变得铁青,女人看到她变了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没天理了呀!你们就是在欺压我们小老百姓,想白睡了我家姑娘。肖九轻说:行,你既然说是白睡,那就白睡吧,反正我们也不想娶,说完看了一旁的郑启说:还不走,在这里干嘛?难不成你还真想娶这么个东西?郑启摇头说:不想。
肖九轻伸手取回自己的两把箭,向院子里走去,刚走了两步,珍珠就扑了上去,大腿上的伤,疼得她摔到了地上,只能急急地去抱肖九轻的小腿,说:嫁,我嫁,之前觉得郑启长的好看,又是个城里人,赚的工分能换钱,而且性格好,容易拿捏,可以逼着他入赘。但现在知道郑启家世不一般,她就更要嫁了,大队上这些年来了那么多知青,还没有谁是坐卧铺来的,别说软卧,连硬卧都没有。从那些知青的口中知道了这软卧得是有级别的大领导,才能享受的。她要是能嫁给郑启,以后肯定能跟着去城里过好日子。男人气的不行,吼道:赵珍珠。赵珍珠有些不开心地看向她爹娘,说:那这门亲事总不能真的作罢吧?男人心想:他们敢!看着肖九轻,咬着牙说:你就算今天要把我家闺女带走,但结婚的事我们总得好好商量下吧!不能你说那六十块是聘礼,就这么把人带走了,我是嫁女儿,不是卖牲口。
肖九轻歪着头看着他说:没什么好谈的,你们也不看看你们闺女什么德性,也值得我家花东西去娶?我现在站出去说,要像队里娶媳妇似的,娶大队里其他人家的黄花大闺女,你们觉得会不会有人嫁?你们之前干的那些事,别人又会不会为了抢亲给抖出来呢?赵父看着肖九轻的样子,恨不得一锄头抡死她。一旁的女人嫌弃的说:说得好像你能拿出来多少似的,还娶队里其他人家的闺女,呵!我们队里的人可团结了,几十一百的才看不上眼呢?她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死丫头片子,也就只有虚张声势的本事,和平年代出生的小娃娃,哪见过什么大风大浪。肖九轻看着她们懒得解释,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表,递给郑启,还有一套军装放在郑启怀里。两口子怀疑的眼神就这么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两样东西,一切怀疑化为乌有。他们眼睛死死的盯着肖九轻和郑启两兄妹,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怎么把郑家得东西变成自己的。
赵珍珠见自己爹娘半天不说话,急的不行,生怕到手的好日子飞了,或者被大队里的其他姑娘给抢走了,说道:爹娘,不管怎么样,我都已经是郑启的人了,而且我这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了书阳的孩子,这可是他们家的金孙,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肖九轻看着她她那一肚子的肥肉,笑了笑,心想: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哪来的孩子?看来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也算是证据。郑启说:我根本没有碰她,哪来的孩子?女人的妈说:你说没碰就没碰,反正大家都看见了,你和我家闺女光着在一起。肖九轻冷笑了一下,心想:很快会打脸,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样?赵珍珠挺了挺肚子说:不管怎么样,我肚子里就是郑启的孩子,你们家说什么都得负责。肖九轻说:既然说你家闺女怀了我哥的孩子,那就更应该现在跟我们走。这要是万一没怀上,你们还想用孩子来拿捏我们,找别的男人去怀个野种呢?我只说最后一遍,要不现在跟我们走,要不你们去报公安,咱们鱼死网破。
赵珍珠本开还想讹点东西,一听她的话,立马慌了,说: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肖九轻说:既然如此,那就收拾一下东西,走吧!我们等你,只有十五分钟,过时不候,说完手伸到她腿上,用力一拨,把箭拔了出来。赵珍珠疼的发出一声惨,冷汗直冒,肖九轻看着她说:该趴在地上干什么?不走?那我门走了,说完就要走。赵珍珠爬起来说,我很快的,说完爬起来,一旁的赵母,扶着赵珍珠,看着肖九轻说:我们家两个人被你射成了这样,你最起码得把医药费给我们,让我们去看卫生所看看伤,敷点药吧。肖九轻冷冷的说:那我哥的腿被你们打断,你们有送他去卫生所敷药吗?女人听了她的话,沉默了。肖九轻拿着箭在水里冲了冲放在布包里。没一会儿,赵珍珠拎着一个包袱急匆匆的走出来,生怕肖九轻不要她似的。
肖九轻也懒得看她,直接领着郑启往外走。两口子看着闺女,还想跟上去看看,刚走了几步,赵父就晕了过去,赵珍珠回头看了一眼,想上前去看看,可看着前面的两人,咬了咬牙,跟了上去。他们出了院子,一拐弯就看到有不少队上的人,都挤在那。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所有人神色都变得尤为复杂,肖九轻没机会他们,直接带着郑启离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说:我们都知道,你不过是来下乡的知青,根本不像你说的那么厉害。肖九轻瞥了他一眼,讥讽的说:你要是不怕,刚刚就进去帮忙了。那些人听了她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刚刚赵家的惨叫声那么大,别人不可能听不到,他们跑过来了。可是看着赵家院子里的惨状,他们又吓得把脚缩了出去,生怕这疯子不管不顾的,给他们也来上一下。而且刚刚争执的内容,他们也偷听到了大半,这赵大一家都不敢去赌,他们自然也没必要去惹瘟神。
肖九轻看着他一瘸一拐的,问道:你这腿伤了多久了?郑启说:五月的时候就伤了,你放心,没事的,下地干活,平常生活都没影响。肖九轻看着他疼的呲牙咧嘴的样子,还强壮着无所谓的样子,嫌弃的说:丑死了。郑启说:妹妹,你变了。肖九轻说:人死了一次,大彻大悟了吧?郑启说:他们又欺负你了?肖九轻说:嗯!他们把我的工作抢了,又抢走了何大川,现在为了大方的那个肖树根,准备把我卖给车间的***,我没同意,自杀了,没死成。郑启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知道她肯定受了很多苦,说道:哥以后会保护你。肖九轻对着他笑着说:哥,我没事,我已经报仇了,我把那个偏心的老太太送去吃国家饭了,大伯、大伯母,下农场改造去了。还有她们兄妹三人,肖树根,肖树人我给他们报了下乡,去了贵省,那里穷的很,月月也来了,就在这里。对了,我妈也来了,她跟那个男人离婚了,他配不上我妈…………
郑启看着她三言两语就把这些事说完了,感觉现在的她,很可爱,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突然感觉一道视线看过来,看着肖九轻头上的那只手,觉得有点碍眼,嘴唇抿得死死的,一副别人欠他八百万似的。林宸看着肖九轻说:你没事吧!被揍得浑身是伤的郑启,他也就简单地扫了眼,便黑着张更加阴沉的脸,把肖九轻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好几遍。郑启看着他,挡在肖九轻前面,一脸戒备的看着他说:你是谁?林宸的视线冰冷了几分,能保护你妹妹的人。郑启听出了他话里,那几乎是宣示主权的意思,立刻跳脚了,他妹妹今年才十八,离结婚还早着呢?而且来了大队这一年,他算是看清楚了,最没用的就是读书人,文文弱弱的,一点用都没有,还得是拳头硬,就像妹妹这样。林宸也不跟他争,而是仗着比郑启高出一个头,视线直接落在了他身后的小姑娘身上。肖九轻冲他笑了笑,我去的时候不是跟你保证了,我肯定会没事的。就是……我把人都给揍了。
林宸说:揍了就揍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连多余的一记眼神,都没给跟在最后面的赵珍珠。可赵珍珠的目光在看到林沉时,立刻就直了,以前决定郑启就是最俊的人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好看的人。而且听他的口气,这就是肖九轻嘴里的那个有本事的人吧!一行人走进知青院,原本还有些喧闹的院子,在他们进来后,立刻变得鸦雀无声。郑启一身的伤,把新来的知青吓到了,但老知青却是副见怪不怪,甚至都有些麻木的模样。要是换做往常,他们肯定又要劝郑启别那么倔,媳妇娶谁不是娶。再这么被打下去,怕是连命都没有了。肖九轻的妈妈看着一觉一拐,满脸淤青的人,心疼的想要伸手去摸摸他,又怕碰到衣服下的伤口,把他给碰痛了,眼泪哗啦啦的,瞬间流了满脸。说:小启,这,这是怎么回事?你……郑启说:姑姑,我没事,没事,这伤就是看起来重。肖九轻的妈妈说:什么叫看起来重,你这脸上都流血了,脖子上还好几道疤,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我要报公安,我一定要报公安。
肖九轻看着她没完没了的哭,有点烦躁,说道:妈,你带哥哥去把衣服换一下,他的衣服都破了,肖妈妈不解的看着她。肖九轻说:吶!这是哥的媳妇,你侄媳妇,我给你带回来了……肖妈妈看着面前的女人,原本都想要破口大骂,可在看到她那一脸血污,和肿成了馒头似的大脸。还有半边腿都被血给染红了的时候,又吓得把话咽了回去,嘴巴蠕动了几下,嫌弃的说:什么侄媳妇,别胡说八道,说完觑卡郑启,看着他那一瘸一拐的腿,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肖九轻说:我哥的腿,是五月份被他们打断的,他们还不让他去卫生所治疗。她哥又不是个智障,腿被打断了,别人不送去治,自己就不会去。拖成这样,只有可能是那些人不许他去,后面还不让他好好养伤,女人怎么可能不记恨,看着侄子的样子,女人直接扑过去,对着赵珍珠就是几耳刮子……边打边骂:你这个黑心肝的玩意,竟然这么欺负我的侄子…………
赵珍珠想躲,可是刚刚被肖九轻打了一顿,现在碰一下就疼,还有大腿上的伤一动,又痛得她快晕过去。她眼里闪过抹凶狠的恶意,拼尽全力就想往肖妈妈身上撞,肖九轻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一脚踹在她腰上,那至少一百七八十斤的体重,竟然直接这么滑了出去。本就安静的知青院,在瞬间空间都凝固住了,他们看了看那痛到,完全爬不起来的赵珍珠,又看看也就那女人一半大小的肖九轻,院子里齐齐地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肖九轻走到她面前,赵珍珠吓得连痛都顾不上了,身子不停地往后缩,想要离肖九轻远点。可肖九轻从包里拿出一根棍子,对着赵珍珠就是一顿猛抽,边抽边说:我让我哥娶你进门,是让你孝顺婆婆和长辈的,你一过来就对我妈下黑手,找死啊!赵珍珠从最开始的求饶到辱骂,最后只发出一声声惨叫……知道那根有手腕粗的棍子断了,肖九轻才气喘吁吁的停下,踢了她一脚说:还趴在地上装什么死,赶紧起来洗衣服。
赵珍珠从地上爬起来,满眼恨意的看着肖九轻说:我不嫁了,不嫁了,…………肖九轻直接一巴掌又把她扇回地上,说道:你说不嫁就不嫁?我哥为你在你家吃了这么多苦,你家还拿了我们家六十块的彩礼,那你就是我们家的人。还有你不是说你肚子里,还怀着我哥的种吗?那可是我们郑家的金孙,你想把我们郑家的孩子带到哪去?赵珍珠捂着脸,身上的肥肉哭的一抽一抽的。肖九轻又是一脚踢过去,说道,赶紧起来,不然接着揍,说完又去拿棍子。赵珍珠麻溜的爬起来,肖九轻说:哥,去换身衣服,我带妈去换一身,说完肖妈妈向女知青的屋子里走去,郑启向男知青的屋子里走去。两个人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拿着脏衣服和盆走出来,肖九轻也想去换一身一身,向屋子里走去,赵珍珠一看,眼珠子一转,转身就跑。
林宸目光阴冷地大步一跨,挡在她身前,叶天一看,立马扣住她的肩膀,他的力气特别大,生怕慢了点,这女人就会撞到林先生。林先生身上的伤口还没彻底养好,万一撞开了,谁都赔不起。赵珍珠疼的哎吆哎吆的,肖九轻走出来,看着这一幕,就知道她刚刚在干什么?林宸看着肖九轻轻:你们家的媳妇跑不了。肖九轻笑着说道:谢了。林宸看着她满脸的笑容,身上那淡漠疏离的气场,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一旁的叶天看着这一幕,眼角抽了一下,心想:就知道,林先生肯定是看上肖小姐了,不然怎么会身体还没好,就跟着来下乡。之前还觉得两个人挺般配的,可是现在有点发愁,就林先生这样的,若是惹了肖小姐不高兴,能承受得住多少下?他们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林先生身边。要不换一个人?肖九轻看着端着盆子老老实实洗衣服的人,说:你看你的身体多好,都这样了,还能干活?其他人心里吐槽道:不干活行吗?不干活,你又要揍,这谁受得了!但是他们也只敢在心里说,不敢说出来,这肖知青可不是好惹的,以后还是多远点吧!
肖九轻看着这些知青眼神里的忌惮,笑了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惹事,咱也不怕事。想到这里,看着知青们说:你们都吃了吗?一个男知青说:还没,你们第一天来,按照规定,我们都会多做几个菜,欢迎一下,这样大家可以互相了解一下。肖九轻说:哦!说完从布包里拿出两个肉罐头,递给那个男知青说:我跟我妈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东西,这个就当添个菜吧!那个知青不好意思的说:不,不用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心想:能从赵家走出来,还能一点事都没有的人,从来没有过,感觉她比赵家还可怕,怎么敢要她的东西。肖九轻坚定的说:你们的菜和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拿着,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吃你们的。对了,我买的东西过几天就到了,到时候,我请大家吃饭,你们可不能拒绝。不过我保证,我和大队上的人闹得再凶,也绝对不会把你们拖下水。
男知青最后接过罐头,说道:你这话说的严重了。肖九轻笑着说道:有些话还是提前说好,免得大家心里有疙瘩。知青轻:行,那我就收下了,给大家加个菜,大家坐,说完向桌子走去。肖九轻看了一眼一旁的肖月月,说道:过来。肖月月现在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怎么让她给看到了,最后慢吞吞的上前,说,妹妹,你有什么事!肖九轻右手撑着下巴,看着她说,你应该知道什么还说,什么不该说,不然,我可以把你们爸妈送到农场去劳改,也能把你送去。至于那个何大川,你想要,就是你的,不要再凑到我面前找存在感,不然,后果不是你想知道的。肖月月听着她毫不犹豫的把她家的事都说了出来,眼里闪过一丝怨恨,不过瞬间消失,没有人看到,笑着说:我知道了。肖九轻说:最好如此,不然你会比赵珍珠更惨,说完看着女人说:妈,哥,你们过来一下,说完向一旁的空地上走去。
林宸看着他们离开,迈步想跟上去,叶天拦住他说:林先生,那是肖小姐的家事,你过去不合适。林宸看着他说,我会娶她。叶天说:要是你和周小姐结婚了,那我肯定不拦你。但现在你们还没有结婚,就这样跑过去很没分寸,别说周小姐会不会有不满,就是郑姨和郑启也肯定不会喜欢的。而且郑启那么听肖小姐的话,大舅子这关就不好过。林宸想到刚刚郑启,把肖九轻拦在身后的画面,还有看向自己的眼神。林宸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抿着嘴唇说:他们是表兄妹。叶天说:我知道,但是不能急,你也不想肖小姐生气对不对?郑启看着郑姨说:姑姑,你跟姑父?女人说:以后我们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不配。郑启笑着说:没事,我爸本来就担心你,离了挺好的,轻轻以后就是我亲妹妹,谁也不能欺负她。郑姨笑着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肖九轻说: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跳下河里去救那姑娘了?你是想死吗?她那么大个体格,你下去救她?做好人好事的时候,就不想着家里人,逞英雄你很光荣是吧!郑启说:我才没有救她,是她抱着我一起跳到河里去的,然后她再把我拖上岸,那么抱着我,队里的人就突然冲出来了,他们直接就嚷嚷,说我毁了赵珍珠的清白,逼着我娶她。我不肯,她爹就把我的腿给打断了。我想去卫生所看腿,可他们却说我是想偷跑,说什么都不肯送我去,想到以前的胁迫和屈辱,气的全身颤抖。肖九轻说:那事后,为什么不报公安啊!郑启垂着头说:我没有证据,就算公安说救人跟清白没有关系,那还不是得回到大队继续上工。而且不去报案,也就只得罪了赵家人,报案了那就整个大队都得罪了,日子会更难过。肖九轻说:所以是大队长帮着你,这几个月你才没被硬逼着娶了赵珍珠?
郑启说:是大队长帮着跟赵家人说,小两口要过一辈子,还是得先把感情培养好,本身赵家人还想抢我的东西,后来也是大队长帮忙说道,才做罢,也没有让他们占了我每个月用工分赚来的所有钱。其实大队上的人和知青院的人都很好,要不是他们,我肯定撑不到现在。只不过毕竟不是自家的事,谁也不会拼死去得罪半个大队的赵家人。郑姨说:那这么说,队长还挺好的。郑启说:是还不错。郑姨说:那后面,大队长还说你跟赵家姑娘睡了,又是怎么回事?什么下河里救人都不是重点,关键还是到底有没有,祸害人家姑娘的清白。郑启说:是赵大趁着我去上厕所的时候,硬给我灌了药,把我塞进赵珍珠的房间,可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她扒了我的衣服。然后冲进来的都是赵姓的族人,他们互相串供,说什么听到赵珍珠求救,看到我强迫,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一直都在推开她。
郑姨说:所以,你没跟那个女人谁,那她肚子里也没怀你的孩子?郑启说:没睡,哪来的孩子?郑姨看着肖九轻说:既然那个女的没有跟你哥有关系,你为什么要把带回来。肖九轻说:不把她领回来,怎么带她去医院检查,没有证据,怎么证明我哥的清白?如果我们挑明了,你信不信,他们今天晚上就敢给我哥下药,让她们生米煮成熟饭。郑启跟郑姨听到她的话,羞愧的低下了头。肖九轻说:好了,明天还要带你去做个伤情鉴定,不然你这伤好了,就连证据都没了,走吧!先回去吃饭,吃完饭再聊。郑姨说:好,说完向桌子走去。他们回到知青院的时候,依旧是林宸跟个望妻石似的,站在门口等着。看着他们回来,迎了上去,郑启看到他妹妹和姑姑,一见着这男人立刻就笑了,有点不高兴了。
林宸才不管他怎么想的,看着肖九轻说:你想好该怎么办了?肖九轻说:想好了。林宸目光深邃的看着她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我都可以解决。肖九轻说:好,答应得特别痛快,一点也不客气,林宸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挑起个弧度,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齁甜齁甜的。看他完全不把队里人,放在眼里的模样,让郑启看着林宸的目光更加不善。肖九轻说:对了,我还想在大队盖个院子,然后搬出去住,你和肖知青怎么想?我们的房子要不要建在一块,也好有个照应?林宸眼底闪过道光亮,立刻答应下来,说:好。那速度快的,生怕肖九轻会反悔似的,肖轻觉得他这样的人,还真有探知精神。为了查清楚到底是不是她救了他,拼命不说,还不怕麻烦。可惜他注定最后,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肖九轻扶着郑姨坐在下手,郑启准备坐在肖九轻左手边,林宸立马坐了下来,叶天紧跟着一起,郑启只能坐在叶天旁边。赵珍珠走过来,也想坐下来,肖九轻拿着筷子扔过去,筷子直接插在了赵珍珠面前的桌子上,吓得赵珍珠坐在了地上。 其他人都惊恐的看着插在桌子上的筷子,那可是木头的筷子,这是什么力气,能轻轻一扔,就插进桌子里。老知青吓得哆哆嗦嗦地说:肖,肖知青。肖九轻起身轻轻一擦,筷子拔了出来,看着赵珍珠说:你把我哥也就是你男人揍成这样,刚刚还想对你姑姑动手,今天还想吃饭,我们家可没这种规矩!而且就你这体型,就算是少吃两三顿,也饿不死。赵珍珠气的爬起来,转身向外走,肖九轻扭头看着他说:你已经是我们老郑家的媳妇了,那就得早老老实实的听话,要是不经过我的同意,偷偷往娘家跑,别怪我立刻去报公安,让你吃花生米。
赵珍珠轻:我,我就是想回去吃顿饭。肖九轻拒绝道:不行。赵珍珠这一刻明白了,她是故意搓磨自己,可要是真的跑了,她真的报公安怎么办?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肖轻轻说:不好意思了,因为我们家的事,给大家添麻烦了。老知青说:不麻烦,不麻烦,我们都知道这就是赵珍珠家的人在找事。不过她要是不听话,你还真想告他们?报了公安,你哥怎么办?肖九轻瞥了一眼郑启说道:法律规定他该受什么处罚,那就受什么处罚。我还至于为了他干的蠢事,把自己给憋死?所有知青听到她这话,立刻把要劝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丫的是个狠人啊!孔柔顺:你不都让你哥把人娶回来了吗?干嘛还要对人家这么差,你也是个女同志,难道你不担心以后结婚,你丈夫家的人也会这样对你?孔柔不知道郑启在大队里发生了什么?她就是看到肖九轻跟林宸在一起,就嫉妒的不得了,只想抹黑肖九轻。
林宸不等肖九轻说话,低沉黯哑的嗓音就先一步响起说道:不会,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他。郑启立马就不愿意了,说道: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林宸像感受不到他的怒气,用平缓的语气说着沉默笃定的话说:我想娶你妹。郑启起身揪住林宸的衣领,怒气冲冲的看着他说:你说什么?一旁的叶天之前上去拉住郑启顺:郑同志,你别冲动,林宸不太会说话,但他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想娶肖小姐。郑启说:就他这样还想娶我妹?我妹长得这么漂亮,你护得住吗?别到时候像个窝囊废似的,护不住我妹,还要怪我妹长得太漂亮。郑启在队里见多了,那种屁本事没有,就会拿媳妇出气的废物。所以任何男人在他眼里,都不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对他妹别有心思的男人,那就更是见色起意的混蛋。林宸皱着眉,语气变得冰冷锐利的说:我的妻子,没人敢打她的主意。郑启说:你瞧瞧,你这牛皮都吹上天了,你跟我比,好在哪?都一样的弱不禁风,扛不住队里汉子的一个拳头。
刚来的时候,郑启也是有些傲气的,觉得自己是城里来的,肯定能帮助老乡建设好农村。可事实上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会做。林宸的目光停留在郑启的身上,难得变得严肃又认真起来说:我跟你不一样。郑启说:你说你跟我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了?打一架啊!我们去打一架,我看你连我都打不过。肖九轻看着郑启说:打什么啊?也不看看鼻青脸肿的,在这里叫嚣,也不怕别人笑话。郑启看着她竟然帮着林宸说话,眼神瞪了他一眼,果然野男人就是这个世上,最最最讨厌的生物。肖九轻嫌弃的看着他说:我是怕你被揍。上次她给林宸做手术的时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男人有整整八块腹肌呢?一块块地划分在那,跟个巧克力似的。而她这跟哈士奇似的哥哥,肚子上就那么一块小肚。这年头的人又不会刻意增肌,那林宸的腹肌,就是实打实训练出来的。真要打起来,谁被摁在地上暴揍,那还不是一目了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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