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茅草屋,一张桌子,两个大黑陶碗倒满了浊酒,散发着酒香,一大翁酒,两把椅子,上面坐着俩头发花白的老头。
两碗酒谁都没有喝,相互对坐着
…………沉默许久,终于有人出声说话打破这份安静
“二十年了,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是啊,因为咱们没有闲钱买酒”
“对,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世道,不给人活路”
……………
“我想求你一件事”
“我也求你一件事”
一位老人感到意外道:你有事求我?我这把老骨头能帮你做什么?
“很容易”
“什么事?”
“就是,我求你不要求我,虽然这是你第一次开口求我,可是我拒绝”
老人一阵错愕道“你猜到了”
“除了这件事,我想不到你能为什么事来找我,这些年,你遇到再难的事,有求过我吗?”
“里正老哥,难道就不能通融通融
“屠老鬼,这是官府的公文,必须严格执行,我也没得办法”。
“可是,石娃子满打满算才十三岁,他还是个没成人的娃。”
老人里正没说话
屠老鬼:“换我去,行吗”
里正:“你,谁会要你这个瘸子”
屠老鬼:你那孙子不也符合兵役条件吗?
里正瞬间恼怒,猛的一拍桌子,怒吼道:“滚蛋,名单我已经拟好交上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要求人,你进错门,找错人了”
屠老鬼冷笑一声:“你滥用职权,罔顾人命,”
哼,里正道:“我是里正,这个村的主事人,整个村都归我管,我说了算”
屠老鬼怒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他
里正道:我只想保住我这孙儿,唯一的苗,我家的香火不能断,我有什么错。不知想到了什么事,老人的眼睛红了,“我年轻时当过兵,为国家出过力,流过血,可曾有过封赏,我的大儿子在战场上被秦军马踏成泥而死,连个尸首都找不到,二儿子守城时被魏军箭雨射死,三儿子受伤因为救治无效而死,官府有过半句宽慰之言!我现在就只剩一个孙儿啊”。
“屠老鬼,你说我滥用职权?罔顾人命?你知不知道韩国的上官有多少,结党营私,滥用职权,官官相护,贪赃枉法,黑白颠倒,置人民于水火,罔顾国家利益,看看这个国家吧,以前边境离我们这有一千里,现在只有几十里啊,我们这成了边陲之地”。
“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眼里就是草芥,蝼蚁”
“我只想,护住我孙儿,就算是你说的那样,我也要做………
屠老鬼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道:这是个什么鬼世道!说完站起身来就走。
等等,你把酒带回去,说着进了偏房拿了一把三尺青铜剑出来,“你把这个拿去,给石娃子的,算是我的补偿”
屠老鬼点点头道:“好”,剑我拿回去,酒,你留着喝吧!说着拿过剑,一步一瘸走出了门。
里正目送屠老头走远喃喃道:石娃子,不要怪我……
风吹斜阳晚,飞鸟还林间。
夜幕缓缓降临,渐渐笼罩大地,山川河流,整个大石村陷入黑暗之中,劳作一天村民,玩耍的顽童都已上床歇息,整个村子静悄悄的,时不时有几声犬吠,个别几家窗户透着零星亮光,像漆黑夜里的萤火虫,发着淡淡微弱荧光。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石一狼喜道:屠爷,你闻着味啦,您来的正是时候,大釜里炖着野猪肉呢,我之前去找过你,你没在,好些日子没打着这么大的野味了,今天刚好打打牙祭。
说着把屠爷迎进来,从一旁拿过来一个木墩让他在桌前坐下。
屠爷是石一狼六岁亡父之后跟着他过活,屠爷年轻时当过兵上过战场,后来伤了腿,回了大石村以打猎为生,有一手好箭法,但是瘸了一条腿,也没成个家,就这样一个人生活。
当初为啥要收养石一狼这个“天煞孤狼星”,按屠爷的话说: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怕个屁,上过战场,死人见多了,不信这么玄乎的事,再一个就是,屠爷打的猎物,剥下的兽皮要拿十几里外的城镇上去贩卖,屠爷腿脚不方便来去一回不容易,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石一狼的老爹石墩帮忙贩卖兽皮再买些生活用品回来交给屠爷,有这一段交情情谊在,这才收养石一狼,在这世道艰难,朝不保夕的时代,才最显得弥足珍贵。
石一狼左手拿着一个大号陶盆,右手抓住釜盖柄掀开,一大团水蒸气升腾开来,大火炖的肉香味瞬间弥漫充斥整个屋子,白肥红瘦的肉块在香味浓郁沸腾翻涌的汤汁中浮动,石一狼拿大勺舀起五六块肥瘦正好的肉块放到陶盆里,再盖上盖子,用刀切成一片一片的端了过去放在桌子上。
嗯,“真香”屠爷深吸一口气赞叹道。
“石小子,没想到你能做出来这么美味的饭食,这炖肉你真花心思了,盖子刚掀开,香味就往我鼻子里钻,馋的我流口水。
说着急不可耐抓起筷子,夹住两片,往嘴里塞,大口咀嚼,嘴里不住说道:“香”“真香”
石一狼:嘿嘿,只要屠爷你想吃告诉我一声,我就给您做。
哈哈,好,老头子我没白养你几年呐
石一狼:屠爷你先不忙吃,我去给您拿翁酒,有酒有肉吃着才是享受。
屠爷:哈哈,说的对,有肉怎可无酒哇,快快拿来,今天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没一会,桌上摆着一翁酒,石一狼捧着酒翁,玉液般的酒倒入两个大陶碗中。
屠爷看着碗中的酒喜道:看这颜色光泽就是上品好酒哇,接着没好气道:你小子真是个败家子,这酒要多少兽皮去换呀,哎呀,这年头有口吃的吊着命就不错了,你还……石一狼赶紧打断说道:屠爷,你冤枉我了,这酒就是普通的酒,没用几张兽皮,我听人说这酒藏越好喝,普通酒也能有一番滋味,这酒我藏了有六年了,你先尝尝,滋味如何。屠爷将信将疑端起碗喝了一口:味道是浓郁了不少,又接着把碗里的酒喝的一滴不剩,“不错,还真是越藏越好喝,那人没骗你”,接着又继续往嘴里塞肉。
石一狼捧起酒翁,又给屠爷的碗续酒,开口道:屠爷,我看你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什么物件?,还用布包着,里面是什么啊?
屠爷叹了一口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子,你打开看看吧,是给你的”
石一狼惊讶道:哦,给我的,拿过包裹打开,一把三尺长的青铜剑,和一双皮革做的鞋子摆在面前。
石一狼拿起青铜剑在油灯下观看,黄色的灯光给青铜剑镀上一层金辉光泽,剑保养的很好,看的出来,包养的人经常拿出来擦拭,剑面如镜子般光亮,剑锋有锋锐之感。
石一狼拿剑在空中一挥,一抹亮光闪过剑锋划过长空,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石一狼觉醒了,剑圣 易 英雄之魂,沙漠死神 内瑟斯之魂,继承了他们一生的 ,战斗技巧,经验,境界,现在差的是攻击力。
“还不错,挺顺手”石一狼说着放下剑,穿上鞋子,站起来走了几步,又蹦又跳道:“挺合脚”。
屠爷:你喜欢就好
石一狼走过来坐下说:屠爷,这不逢年过节,还不到我时生辰,怎么突然送我礼物,这不符合你的做事的原则!
屠爷:混小子,老头子我送礼,非得找由头?想送就送。
石一狼:反正这么多年我没见过你这样,我的心慌的狠,跳的厉害。
屠爷一饮而尽碗中酒道:老实跟你说了吧,县尊下发到大石村的公文,征人服兵役,名单上有你。
石一狼:不是吧!所以这是送行酒,还是断头酒
屠爷:瞎说什么丧气话,我像你这么大时,打猎还没你厉害,我都活下来了,你肯定屁事没有,囫囵个回来。
石一狼哈哈一笑道:屠爷,从小到大我什么怕过,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看着吧,我肯定能混个将军啥的。
屠爷撇撇嘴道:你小子还真敢想,除了秦国的武安君白起,我还没听过谁从白身爬到将军的,将军之位根本不是我们这等村野贱民所窥视的,战后不缺胳膊少腿有些赏赐还乡就不错了,将军之位是那些王孙贵胄豪绅的囊中之物,他们能允许别人的手伸进来吗!拼命流血当兵的上,功劳当官的领,这世道就是这个样子。
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石一狼捧着酒翁倒满道:我就不信这个邪,立个天大的功劳,看他们有什么话说!
屠爷乐的嘿嘿直笑:你呀真有出息,这话真不像是从小在山沟沟里长大的娃说出来的,仔细看,你长的也不像是咱山沟沟里头的种,长的跟……似的…话没说完屠爷朝后一歪睡着了,在灯光下石一狼如刀劈斧削线条硬朗充满英武之气的脸庞充满期待,“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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