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弹刀

没人知道孙彬身上到底有几把茶刀,据一位目击者称,他曾在一场战斗中用了超过二十对,但也可能是那人弄错了,只有二十把,无论是如何,数量总是很明显的,具体的数字只有孙彬自己知道。

他不挑选茶刀,可能同时拿着一把五块钱的和一把五千块的,也不在乎手中的刀有多贵,拿着五千块的那就把留在敌人身上或身体里,然后持有五块的战斗到结束。

一切都只和手感有关。

这时赶来几把茶刀插在行动小组成员身上,除刘莉外,B组成员已经全军覆没,但一个都没有死,他们都受了致命伤,不是现场急救能救得的,但如果得到了安慰监护,还有机会活下去,监护不好则必死无疑。

这也是孙彬没有杀死兰迪的原因,伤者永远比死者有用,大部分受伤的人是无法照顾自己的,不想眼睛睁睁看着同伴死亡,一队成员必须施以援手,这样的话一个伤员就能拖住一到两个没有受伤的人;如果A组成员不照顾B组成员,眼睛睁得睁不开看着他们死去,那么心里去一些新生儿或少会产生愧疚感,或者极度愤怒的战斗时就很容易分心。

无论哪种情况都对孙彬有利,甚至A组成员不去救治队友,也不愤怒、不负罪,B组全体倒下也实实在在的减员,除了稍微费点手脚之外,没有任何坏处。

和他所期望的一样,大部分队员立即跑去照顾伤者了,只有三个人仍用枪对着他,站在等边三角形的三个角上,将他围在中心。

指挥官埃布鲁则迅速从敌人接近孙彬,想要抓住他。

事关五千万,这又是一个有趣的问题,他们的杀人目标就是要抓住他,审问他,把钱找回来,再把投入关塔那摩关一辈子,实在没办法抓住再杀死他,但那样钱就找不回来了,以后只能把尸体带回来挣一些颜面。

埃布鲁已经年过四十,体力没办法和二十岁的小伙子比,但战斗力并没有减退,丰富的经验让他在最糟糕的情况下活了下来。

他接近孙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带起任何气流,只要再往前走半步,他就有信心在五秒内制伏孙彬,在十五秒内让孙彬堕安全昏迷状态。就在这个时候,孙彬紧身挥刀。

埃布鲁闷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他刚要抬手,刀已经来到脸前了,行动就这样被终止了,心里不免会生出挫败感,但现在还不是紧张的时候,指挥官猜测孙彬是从刘莉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因为她的眼睛一直没有转向自己,掩饰得极好,可孙彬还是知道他来了,一直在等待,等到他靠得足够近,这才动手。

毫无征兆,来得太快,刀尖不高不低,正好划向眼睛,刀锋寒光闪烁,微微刺眼。

埃布鲁是可以躲开的,不过好不容易靠得这么近了,躲开实在可惜,况且这一躲就会处于被动,他相信孙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双眼皮被刀尖划破。

心念一转,指挥官他偏头、出手,用头部侧边迎向刀刃,同时拳头朝着孙彬的双手打去,拳击喉头可以致死,孙彬必须采取行动,对方状态,埃布鲁同样不会放过激发主动的机会。

可他的出手时机还是晚了点,手才刚抬头来,孙彬的茶刀已经到了,刀刃从耳尖上方划进去,一路刮着出来头骨,从眉梢处划,拉出了一条长约九厘米的大口子。

鲜血激涌,剧痛扯得埃布鲁的右眼无法睁开,他忍着痛继续挥拳,却打了个空。

孙彬出手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反击的准备,原本是身躯扭曲,整个身体还没有完全转过来,也躲过了击向慷慨的退拳头,他也没有,同样把这身躯是难得的的近身机会,和习惯用枪的埃布鲁相比,他更喜欢、更擅长近身搏斗。

他不等身体完全转过来,用力一蹬地,整个人撞向了埃布鲁的怀里,茶刀在指间转了半圈,反手握住,人撞过去的同时,两把刀同时扎向埃布鲁的胸口和腹部。

这一招同样捷、猛烈,换作是行动小组的其他成员,胸腹很可能会被刺伤或被割出两次,以证明行动不便的伤口,可埃布鲁不同,那些人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中的精英,刚才挨一刀是因为准备不充分,此时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不会再轻易受伤。

他也蹬地向后退去,同时抬手去抓住孙彬的双臂,如果被那双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以孙彬的力量是不可能挣脱的。

孙彬“嘿”的笑了一声,茶刀再一次在他指尖旋转起来,灵活得像一只飞舞的蜻蜓,一眨眼又停了下来,刀不再是握着,而是被指头架住了了,食指与无名指压在刀柄上面,中指背顶在下面,拇指夹紧扣住中指尖,压得指甲下面,壳如雪一般苍白。

“他要弹刀”

就在埃布鲁刚刚察觉到这一点的同时,两把茶刀茶同时弹了起来,飞向了他的眼睛。

茶刀的刀柄较重,刀刃很轻,不适合此时投掷武器使用,但是像这样近距离弹出来,就算是刀柄砸在眼睛上,也能撞得人眼冒金星,异常锋利的刀刃几乎是底部那里总能碰出个口子来,而且两把茶刀可能会在空中接触,改变飞行角度和旋转方向,捉摸不透,避开相反可能躲到刀尖上去。

刀弹出去之后,孙彬两个中指的指甲盖下方迅速凝成血一般殷红,可见这一弹的力量有多大。

埃布鲁在这真正意义上的“弹指之间”,已经想到了最佳的行动方案,他没有躲,也没有想到碰运气等茶刀打在下面,而是低头迎着茶刀撞过去,这样的话茶刀撞到的就不会是他的眼睛,而额头,就算撞到了刀尖、刀刃的关系,被划一下也没什么。

显然脑袋侧边已经有一个大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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