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一副小小的身躯其实好处很多，可以毫无顾忌地到处便溺而不受罚，可以跟着家长随意出入澡堂子而不管性别，更可以寻找面目姣好的女子直接扎进她怀里而不会被当做登徒子。
当然，刘玄年老的灵魂不会允许他利用这些便利去胡作非为，但站在广阔的草原上掏出家伙顺风尿尿还是可以的。
草原的清晨很冷，但并不阻碍一群老不羞加上一个娃娃排排站比赛谁尿的远，刘玄的肾气很足，尿的既高又远，而那些老兵除去个别身体好些的能与刘玄一争远近之外，其余皆是滴滴答答砸脚面的主。
赵三蛋看向赛场的眼神很忧郁，看了一会之后就悻悻地走了，罗松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同情的微笑。
费崇羡慕地道：“老夫若年轻十岁，未必就会输给这些老杀才。”
罗松笑道：“师傅威武。”
卓嘎躲在一头骆驼后面眨巴着眼睛偷看，然后就被魏子悦拎着脖子薅了回去。
褚蓝倻巡视过马群之后，便开始大吃特吃。
刘玄看到所有人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心情很是愉快。他非常清楚刘氏的强大，因为任何一个家族一旦延续了近千年以后，其底蕴都是令人恐惧的。好在目前一切都在向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除了突然出现表示好感的费崇之外，刘玄觉得事情基本都在自己能掌控的范围之内。
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物资要准备，刘玄觉得时间有些紧迫，因为此时的突厥兵强马壮，他们对李二并没有多少敬意，反而觉得中原似乎可以图谋一下，所以才有了武德年间的渭水之盟，此时的突厥人正在老窝里暗戳戳做美梦呢。还有一年多时间，李靖这个大唐初代军神就要率大兵将突厥人打得像王八蛋一样，然后雪夜奔袭三千里，将颉利这个倒霉蛋抓到了长安跳胡旋舞。
刘玄很清楚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必须要赶在唐军到达玉门之前站住脚跟，这样才有资本与唐人谋财。至于用什么东西来谋财这件事，刘玄也极有信心，因为这世上最挣钱的生意只有军火，没有之一，而刘玄就掌握着远超这个时代的武器技术，随便露出一些就足以将撬动大唐的经济杠杆。
费崇见刘玄陷入了一种思考状态，因此并没有催促，而是静静地站在他旁边眺望北方的山脉。
刘玄渐渐从思考中醒来，然后轻轻叹气道：“师傅，离松堂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费崇摇摇头道：“我只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接触到离松堂，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但仍然在心底存了一丝侥幸。”
刘玄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说，虽然你才是离松堂的堂主，但实际上这个组织或者机构并不是你说了算？”
费崇苦笑道：“离松堂真正的权柄，除了诸葛这个姓之外，是不允许任何人执掌的。”
“诸葛？孔明一脉？”
“你可知，蜀中武侯祠边上便是昭烈庙，可是这许多年下来，武侯祠烟火鼎盛，而昭烈庙却门可罗雀，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武侯祠边上还有一座昭烈庙。”
刘玄立刻回忆起当年去成都旅游时的情景，人山人海的游客地端着各色小吃冲着诸葛丞相指手画脚，评论着怹老人家当年的丰功伟绩。
“什么意思？”
费崇嗤笑道：“后主孱弱，丞相掌权，与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刘玄一下子精神了：“你是说，诸葛有鸠占鹊巢之嫌？”
费崇不置可否：“当初丞相虽强势，但终还是汉臣，可现在呢？天下姓李不姓刘，丞相也不是当年那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丞相，因此啊，有点小心思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刘玄点点头表示赞同：“所以你想跟我走？”
“诸葛老儿想杀老夫久矣，”说着费崇一扫猥琐老头儿的样貌，一对眸子亮的吓人，“但老夫也绝非易与的，李氏用关陇悍卒为骨，又以山东、河北豪族为肉，这天下，刘氏绝难存续，从武德初年起，陆续进入刘氏的密谍数不胜数，可说刘氏之害，远在突厥、吐蕃之上。如今长孙无忌已然动本，言突厥十害，欲建安西都护府，李世民已有遣李靖西征之心，此一来，未必没有假途灭虢之意。”
刘玄闻听此言，已经感觉到历史的车轮正向自己滚滚碾压而来。
费崇遥望长安方向接着道：“玉门啊玉门，将来唐军西征，此处便为兵家必争之地，兵祸凶险，好徒儿，你因何选中此地为根基？”
刘玄沉吟片刻之后，就冲赵三蛋点点头，赵三蛋立刻走上前来，刘玄从他怀里摸出一颗手雷把玩着道：“此物如何？”
费崇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沉声道：“兵战利器，有伤天和。”
刘玄笑道：“这就伤天和了？您可知玉门有黑油井无数，可称取之不尽。”
费崇点点头道：“老夫知道黑油，西来的大食商人多有携带，此物燃烧可生毒烟，闻者立毙，守城时可做军器。”
刘玄道：“我对此物的认知，天下无人能高过我，此物可提炼出油气、轻油、汽油、柴油、煤油，还有许多我说出来你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物质来。”
费崇从没听说过这些东西，因此便有些呆滞。
“轻油燃烧遇水不灭，汽油、柴油可驱钢铁巨兽驰骋疆场，若材料凑手的话，我甚至可以做出翱翔天际的铁鸟来，你道玄甲骑兵无敌天下，但在我的钢铁巨兽面前，不过蝼蚁尔。”
这次连赵三蛋也听得目瞪口呆了，两人知晓刘玄乃是生而知之者，但他描述的东西仍然远超这个时代的想象力极限。
刘玄将手雷扔回给赵三蛋接着道：“师傅，您若真心助我，我便还您一个不可思议的未来，如果您还有什么别的心思，那就趁早熄灭它，因为任何挡在我前面的东西，都会遭到最无情的碾压，从而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赵三蛋看看手中的手雷，这才意识到刘玄说的很有可能都是真的，而费崇则陷入了思考状态。
刘玄一点也不着急，虽然很渴望得到费崇答应的十万民壮，但他也清楚，像费崇这样的人，不可太过紧迫了。
费崇经过一番思考之后，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容老夫再想想……容老夫再想想……”
刘玄点点头冲赵三蛋道：“他们也快该来了吧？”
“按他们的脚程，大概三天之后就会碰面。”
“嗯，告诉我干娘，让老兵们全副武装先行一步，如果先看见的是刘元豹，那就说明一切顺利，之后按计划走即可，如果先看见的是旁人，无论是谁，都要立刻出手绞杀，决不能留活口。”
赵三蛋点点头刚要离开，费崇开口道：“让罗松跟他们一起去吧，即便有手雷这东西，那五十个老兵也未必是刘忠那小子的对手。”
刘玄笑道：“想明白了？”
费崇点点头道：“玉门便玉门吧，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的乖徒儿，也叫你知晓老夫的手段，这天下间能指使老夫的人，原本只有诸葛一人，而今便要多一个了。”
刘玄知道老家伙这是在要好处，不过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能给他什么，因此只好耸耸肩道：“师傅做师父，如何？”
费崇摇摇头道：“太多。”
“那你想要啥？”
“要你三门学问。”
刘玄楞了一下，然后奇怪道：“当世大儒白叫的？”
费崇贱兮兮笑道：“传说在天竺有转世神僧，生而知过去未来事，我虽然不清楚你是何方神圣转世，但你胸中所学绝非世人可揣度，说不好便有什么长生的法门，老夫已然年过七十，但女色美酒却仍然常伴身侧，好徒儿，你若能让老夫多活三十年，老夫便将这副老骨头卖与你，如何？”
刘玄上下打量费崇半晌，发现这老家伙除了瘦一点之外，可说精神矍铄，双手坚定有力，双足稳牢，只要不是纵欲过度或者生活规律极不稳定的话，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似乎没啥难度，况且这种老而不死的阴险家伙，本就是非常自律的。
祸害遗千年！
刘玄脑海里不自觉蹦出这句话来，想到程咬金寿活一百四十八，最后哭死在铁丘坟边的故事，他就对费崇充满了信心。又想到号称老神仙的孙思邈，如今就已经九十开外了，但直到武媚死了他还在满世界救死扶伤的传说，刘玄就坚信费崇至少能活到九十去。
“师傅既然说了，徒儿自是要遵从，只是需要您屈尊学学才行。”
刘玄心里已经有了算计，大不了将来以饮食好好调养，当今大唐，高句丽的人参还埋在土里幸福的生活，岭南的灵芝还在野人的包围里安度时光，想想就觉得攒劲。实在不成，再教他打打太极，练练气息什么的也就足够糊弄过去了。
费崇哪里知晓这等后世的高级骗术，当即闻言大喜道：“不屈，一点也不屈，我一把老骨头还尊个屁，您说是吧大哥！”
刘玄的脸再次抽抽了一遍，一旁的赵三蛋满眼都是期待，他指指自己，哆哆嗦嗦地道：“少爷，那我……我……”
刘玄已经不想搭理这两个老不要脸了，当即摆摆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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