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浦新觉又打了一轮篮球之后,他说他约了别的朋友吃饭,我也说我是时候该回宿舍洗澡了,于是彼此告别。
回去洗完了澡,我打电话给司慧,我说:“慧慧,我想你了,我们今晚见面吧。”
司慧就说:“我也正想打电话给你来着……那就过来吧,我在家。”
我说:“嗯。那先一起去吃饭如何?我现在就出来,半小时后在你楼下见。”
司慧说:“好的。”
然后我们就相见了。
见到了她,我依然一如从前般地内心激动,虽不至于脸上面红耳赤,但相敬如宾的意识始终有增无减。
我不止一次地提到过她的性感,那种气质由内而出、浑然天成、自然脱俗。今天的她也毫不例外,全身散发出来的那都是冷静高贵的迷人魅力。若不是她就在我的面前我都难以相信,她是「属于」我的。
那画面大家能想象吗?就是两个外表貌似冷酷的人在街上一起走着,不慌不忙,天掉下来都不会感觉一惊一乍,不牵手,也不勾肩搭背,就只是你说一言我接一语地那样淡淡而谈,连说出再好笑的笑话都不会笑得前俯后仰的那种从容不迫。
实则私底下两个人的反差一言难尽。
装不装的另外说好了,反正这世界上谁又不是装呢。但这已然在外成了一种定性,凝结成了独有的个性,那它就是高级的。
是的,碰上高级的她,连我都错觉自己是高级的,这就是司慧那该死的感染力。
我说:“慧慧?”
“嗯?”她抬头看向我。
“为什么选我。”我随性而问。
司慧思考良久,终是笑笑。
她说:“可不是选哟,呵呵!因为是你,所以没有办法。”
“因为是我?”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可能会有一天你会知道吧,”司慧又是轻轻地笑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选了我,不是吗?”
我说:“昂。但怎么说呢,也不是选……”
我也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
“可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哟,”司慧道,“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有些事情糊糊涂涂也是好的。你觉得呢?”
我说:“也对。”
然后掏出了烟,问司慧要不要。
司慧摇摇头,说今天不想抽了。
我点着,深吸了一口,过喉,入肺,接着仰头将烟吐出。浓直的烟雾一头在夜色中上升一头被风轻然吹散。
司慧眼眉一笑,说:“你咋像个小孩子一样,烟也好玩?”
我说:“没啊,纯粹是无聊,随意做了个动作。”
“那等一下去吃什么?”
“啊?哦……去吃烤鸡如何?”
“唔……不对。你不想吃烤鸡,你再想想。”
“哈?哦……对,我不想吃烤鸡。那吃霓虹国拉面?”
“唔……也不对,但是有点接近了。”
“汤?”
“有这么个意思了……继续发挥你的想象。”
“嗯……火锅?”
“噫。火锅可以。”
“嘿嘿,那就去吃火锅吧!”
“好呀!那就一起去吃火锅吧!”司慧说完,就呵呵呵地掩嘴冁然一笑。
月色很好,刚好打在她脸上的高光点上,两者相映成辉。
我继续走在了稍前半步的位置,她紧随在我的身边。长街上,烟火嘈杂,我只听到她那高跟鞋踢踏而响的声音。
去吃过了火锅。
我们准备返回她家。
不曾想,路上的她突然不小心把脚给崴了。就很反剧情。
我问她严重不,需不需要像言情剧那玩烂的套路一样我背着她走。
她说,不用了吧,背着多难看,而且好像也不是特别伤。
我蹲下察看,发现表面确实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相对于她另一只脚的脚踝,肉眼可见的微肿还是有的。
以防二次反复继续磨伤,我还是对她说:“再难看也得背了,让我也体验体验一下做言情剧男主角的感觉,呵呵!”
司慧就说:“嗯,那好吧……”
刚好附近有一家奶茶店,我就去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并请求店长送了一大包冰块给我。
接着我返回原处,背对着她,叫她爬了上来。
然后我就这样背着她,挽着她的两只腿,一手挂着冰块和奶茶,慢慢地走在了回她家的路上。
与此同时,我也理所当然想起了我背河莉那时候的感觉。
不知为何,我蓦地觉得轻舟已过万重山,前事好遥远,模模糊糊地再也想不真切了——那感觉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也不是谁重谁轻的问题,是那种明明正在进行时却已在无形消逝的错觉,所以无从比对。
回到了司慧的住所,我给她敷上冰块,并让她暂时不要下床乱动。
于是定格的画面,最后变成了,我凝视着她的脚踝,她凝视着我。
她对我说:“我感觉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吧,晚点我们还是可以……那个什么……”
我右手伸出食指竖着放在我的唇间。我说:“嘘……”
然后继续看向她脚踝上微微可见的血管以及她稍稍动一下脚趾就会连着动起来的小小肌肉群。
我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认真看过一个女生的脚踝,没想到这一刻,我竟觉得变态之中又带着几分来自性感的刺激。
几分钟之后,我给冰块挪了个方向。
司慧说:“好凉呀,敷久了反而有点疼。”
我说:“再忍一忍,消一下肿,不然明天穿鞋都是问题。要不实在不行,这几天就不要去上课了,先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司慧就道:“嗯,那看情况。”
我站了起身,告诉她我想先去阳台点根烟,并再一次叮嘱她不要乱动。
她说,嗯,好的。
于是我就安心地抽烟去了。
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我在想,要不今晚就算了吧,司慧都成这样了,要是再一起睡觉什么的,大动作一弄,说不定又给碰伤。
虽然来之前确实纯粹仿似只有这个目的,但是此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一直都活成一只低等动物,有很多事情,其实比纵欲更加重要。
比如。
如果哪一天我和司慧两个人走散了,又不小心回忆起了她,除了性就再也什么都想不起来,那那一刻,一定会很悲哀吧。
一个人你说你情再深,却没有具体可回想可描述的温柔以待的时刻,没有任何的细节,也没有任何更有意义的画面,那同与充气娃娃一起呆过一段空虚的岁月有什么区别。
那还算情深个屁。
顶多是精虫上脑。
不及你们好好地坐下来,哪怕什么都不做,一同看朵假花也能让你回忆起来的时候都会觉得它会跳舞、它会浪漫。
是的,直到抽完了整根烟,我当时都是这么想的。
以至于回到了房间,我对着司慧说出了那句大言不惭的话也能够觉得自己伟大得不得了。
我说:“慧慧,我觉得我可以忍过去今晚,真的。”
司慧捂着嘴憋不住想笑。
她说:“呵呵呵,那可辛苦你了,弟弟……”
听到她如此关怀我,我甚至感觉我那一刻全身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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