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化天尊毫不掩饰的问道:“天君是想问清那女子的来历?”
“正是!”
尊者再拜,目光坦然道:“昨日已言尽,她的确是本座上九重天所遇到的残魂,至于她为何会出现在九重天,那便不得而知了。”
“本君相信尊者所言,只是略感疑惑,为何她来到天界后,天界便有魔气作祟。”
天君所言让普化天尊略微一怔,他反复思量亦无头绪,只能摇了摇头以示无奈。
“这六界之中除了修罗族,何处会有魔气?”天君凝神道。
“战神曾与修罗族同归于尽,修罗族断无可能重见天日!”
天君神思忧虑道:“当真?那出现在天界的又是何物?又为何会争相抢一缕残魂?”
“不如让她自己说出来历!”
尊者言尽,天君点头道:“这便是本君执意要留下她的缘由!”
“天君仁德,若她本无恶意,请勿要伤她。灵魄离身本就殊异,一缕残魂难存世间,若她真有难言之隐,还请天君体谅!”
“本君自会斟酌!”
天君说完,又疑惑道:“有普化天君求情,自能保她一命,不过,尊者向来不染俗事,何故会替她求情?”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见其魂飞魄散罢了。”
待普化天尊离开天界后,天君便将那女子的魂魄放了出来,日日养在秘间中,直到身形渐稳。
四日后,她被带入三思狱,这里冰冷得很,她紧紧蜷缩在角落,将铺在地上的草料都堆叠在自己身旁。
自被关押之日起,她并未受到严苛对待,虽知自己身处天界,但灵魄离身已久,过往记忆逐渐有些模糊。
“听闻这里有来自天界之外的灵魄,让我看看!”
“我先来的,让我先看!”
“别挤别挤,再挤就掉下去!”
她听着窗口嘈杂的声音,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就在她尽力想要看清之时,却听到了一声斥责,急忙缩到了角落。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几人指着窗口,挠了挠头,一脸好奇道:“还没见过灵魄长什么样子,就想去瞧瞧,开开眼。”
“天界乃是条例森严之地,再敢肆意妄为,便将你们带到天君面前一一发落!”
“上仙,我等不敢,求上仙饶过这一回!”
舒彧怒目道:“事不过三,上回已经绕过了,这回我且记下,再有下回,就只能拿命相抵,记住了?”
“是,记下了!”
待他们离去,舒彧回过头来望着那窗口,浅浅叹了口气。
翌日,舒彧赶到三思狱,守卫见他前来,略感诧异的笑着问道:“不知天君有何吩咐?”
舒彧面无波澜道:“天君让我私下来见见她,切勿告知旁人!”
“好,请吧!”他们点了点头,悄然放舒彧进了三思狱。
没过多久,他便找到了那女子,此时的三思狱冷寂得很,冷风穿堂而过,寒凉至极。
虽无酷刑,倒也难捱,她唯剩一缕残魂,自然受不得如此刺骨的寒风。
舒彧见她蜷缩在角落里,身旁堆满了草料,不由的觉得心酸,便靠近牢门伸手召唤,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可无论他如何晃动手臂,她都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舒彧守了半盏茶的时间,见她依旧毫无反应,无奈摇了摇头,起身便要离开。
她突然如梦初醒,泪眼汪汪的望着舒彧喊道:“你是谁,为何要来看我?”
声音凄清而阴沉,似有说不尽的哀伤与悲愤。
舒彧转头望向她,只道:“你我素不相识,我只是尽一点怜悯之心罢了。”
许是怕舒彧离开,她上前紧贴着牢门,伸出手来如他方才那般摇晃着手臂,似有所求。
舒彧随即蹲在她身旁问道:“你可有想说的?”
“救命,救……人!”她口齿不清的说着,眼中流露出恐惧与期待。
她抓住舒彧的胳膊,激动之余不自觉加重了力道,胳膊被拽的生疼,舒彧也只是轻声劝慰道:“别怕,这里是天界,天君会为你主持公道,有何难言之隐,尽可言明!”
“人间,他们在……人间……啊!”
话未说完,她捂着自己的头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口中发出阵阵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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