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彧虽想再问,见她如此痛苦难耐,也有些许不忍。
天君招了招手,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几个守卫,上前就要带她走,天君低声道:“千万别让旁人发现,本君今日从未见过她,你们明白了么!”
守卫闷声应道:“属下明白!她一直关在三思狱中,不曾出来!”
“下去吧!”
天君说完又侧过脸来望着舒彧,待守卫离开后,舒彧才道:“不知天君是何意?”
“你是想问本君为何让她带到此处?”
舒彧点点头,眼中皆是疑惑。
天君背着手走到一旁,坐定后敲了敲案几,舒彧走了过去,给天君倒了盏茶。
“本君当着众神的面将她留下,倘若那魔气想要寻的是她,那会如何呢?”
舒彧震惊道:“一定会对她下手。”
“她不过是饵,本君只想利用她,看清谁在背后布局,未曾料到你会三番两次去探望,险些坏了本君的谋划!”
舒彧恍然大悟,红着脸道:“舒彧鲁莽,求天君恕罪!”
“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舒彧道:“千年。”
“你自幼乖巧识礼,如今倒是稍欠沉稳。”天君说完神色黯然。
舒彧垂首道:“舒彧有负天君教导,自请责罚!”
天君长抒一口气,摆了摆手,闷声道:“罢了,仙途漫漫,本君期盼着你的大成之日。”
待舒彧起身,见天君双目微红,心中自责不已,亦眼圈红红的倒上盏茶,托茶敬予天君。
“舒彧仰赖天君抚养庇佑,千年化为人形,甘愿任天君差谴,此生绝无二心!”
“你去对着战神的神位上两炷香,一祈六界安宁,二愿你以战神为楷模,成为守护天界的良将!”
舒彧再拜起身,随即来到偏殿,面对墙上的一幅画,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他手中拿着香,冥想片刻才施礼相拜,正要起身时,却见天君站在他身后,目光凝滞的望着那幅画。
舒彧不便相问,只侧身立在一旁,见天君轻轻拂去香案上的香灰,感怀道:“故人远去身渐消,几番回首眼漓漓。”
“战神是谁?”舒彧望着那幅画,目光落在角落的题字上,不由得问。
“她唤玄牝,来自昆仑,是昆仑万物之母。你出身不高,天生天养,她也算是你的母亲!”
舒彧再次焚香,虔诚相拜道:“舒彧见过战神!”
“你可知本君为何要你以她为楷模?”
“难道是战神曾为天界效力的缘故?”
天君侧过身去,来回踱步道:“她的确多次为天界效力,后为六界而战,面对浩劫不顾己身,以身殉道守护六界安然,你定当如她一样!”
“舒彧定会不吝自身,唯天君马首是瞻!”
过了半晌,天君转过身来,沉声道:“本君只愿你做个忠正之人,若有什么大风大浪,都让本君去顶着吧!”
说罢,他又目不转睛地盯着画上的那个人,似有说不尽的愁绪,舒彧再次看向他时,他已默然抽身离去。
舒彧独自望着那幅画,画中女子的眉目清秀,一身戎装横刀立马,眼中是说不出的超脱与淡然,仿佛世间所有的困顿纷争在她眼里都不值一提。
烟雾缭绕之际,他似乎看到了战神征战四方的场面,尘土飞扬,快马奔腾,他恨不得自己就是其中一匹战马,将那些宵小之辈尽数踩在脚下。
激动之余,不由得落下一滴泪来。
香熄尽之时,他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随之传来一股幽香之气,抬眼时仿佛身处异地,是他不曾见过的天地。
“舒彧!”
听到天君的呼唤,他猛的回过神来,迅速起身擦掉脸上的泪痕,转身走进天君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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