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彧刚要起身,天君突然问道:“你身上怎么有股特别的味道?”
他微微一怔,眼神略有躲闪道:“不知在何处沾染的,倒未在意。”
“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罢了,过去的事都快忘干净了!”天君摆了摆手,笑道。
舒彧定了定神,略带愁容的望着天君,似乎有话要说。
天君抬眼道:“有话说?”
他却犹豫的未能开口,直到天君再次唤他,他才支支吾吾道:“舒彧想问幼时之事。”
“何事?”
见天君的脸色平静如常,舒彧便继续问道:“舒彧可是天界之人?”
天君凝望着他,神色一凛道:“本君待你不好么,为何有此一问?”
舒彧立即叩拜,久久伏首道:“舒彧承蒙天君厚爱,一直在天界安稳度日,只是好奇……好奇自己从何而来。”他的声音有一丝哽咽,略带酸楚。
天君闻言浅叹口气,端起茶盏饮了两口,目光仍在他身上游走。
半晌才道:“本君巡视六界,在荒野之间发现了你,不忍将你托付给旁人,便带回天界养在身边,如此你可明白?”
舒彧抬头,望着天君感怀的神情,顿觉愧疚。
他再次相拜,恭敬道:“天君大恩,此生难报,定竭尽所能为天君解忧!”
“起来吧!”天君抬起他的手,目光欣然的点点头。
舒彧起身拱手道:“舒彧告退!”
天君默然挥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走在路上,舒彧有些恍惚,如同喃喃自语般念道:“如若天君只带回一个婴孩,那身有青纹的婴孩会被藏在何处?”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转眼就来到自己的寝殿,刚到寝殿门口,便听到里面闹腾的厉害。
门一打开,里面的人纷纷转头过来,兴高采烈的说道:“终于可以出去了,可把我憋坏了!”
舒彧失魂落魄的坐在榻上,任凭他们如何询问,都一言不发。
转眼他们又都出去了,只留他一人陷入无尽的沉思。
“我和那个婴孩,究竟谁才是天君带回来的?”
他独坐许久才回过神来,起身便径直往三思狱赶去。
守卫见他过来,竟比往日恭敬,他站在门口施礼道:“劳烦二位让小仙进去探视。”
守卫一脸笑意道:“何必如此客气,进去吧!”
舒彧未再理会,便一脚迈进门去,随后又听见了身后低声议论。
“为何对他如此客气?”
“方才首领已经来打过招呼,要对他客气些,这你都忘了?”
“也对,险些忘了!”
舒彧此时只想快些见到玉黎,不觉加快了脚步,走到牢门前,见玉黎蜷着身子瑟瑟发抖,他立即渡了些灵泽过去。
玉黎感觉到身上的异样,睁眼便看到了他,立即奔了过来,拉着他的衣袖问道:“怎么样了,天君可知晓了?”
“天君已然知晓,不过……”
玉黎有些不解道:“既已知晓,又该如何应对?”
舒彧沉默了许久才道:“玉黎,你听我说,不是天君不愿相助,而是天君也爱莫能助,女娲留下的结界,唯有她才能修复。”
“你说什么?你是说连天君都无能为力,凭我一己残魂,又能做些什么?”
玉黎大失所望地跪倒在地,悲从中来,泪流满面道。
舒彧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这九重天上有那么多神仙,自会有解决之法,别担心!”
“你可愿帮我?”
玉黎眼中满是期待,舒彧不忍她期待落空,便点头道:“我自然会竭力帮你,放心!”
此时天色已晚,舒彧站起身就要离去,玉黎将外衣褪去,只留一件单衣。
“你将这件血衣当着众神的面交给天君,望天君怜我满腔悲愤,愿与人间共赴难的决心,对人间之事多多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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