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湘带着他们辗转到了一处清静之地,虽只是一小块平地,却临时搭建起一间木屋,里面的陈设一应俱全。看似草草准备,却细致周全。
还未等她开口,舒彧便问道:“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
“许是几日又或许半月。”
“为何要这么久?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可否告诉我?”
汲湘环顾四周,蹙眉道:“你虽来的不久,我却总觉得你很熟悉,不妨告诉你云烟岛的一些事。”
舒彧眼中尽是欣然之色,点头应道:“洗耳恭听!”
“云烟岛隔绝人烟,常年不受周边侵扰,也正因隔绝人烟,周围的瘴气和外面的浊气相对,百年间就会有一次突破。浊气汇聚成形高于人数倍,势与守护之人一决高下,若是勉强胜过,便能如从前一般度日,若是不能……”
舒彧见她面色沉重,不禁追问道:“又会如何?”
“我也不清楚,古籍中并未提及后事,我所知晓的也只有这些。”
他退了半步,语气中带着质疑,“你还是要独自去面对?”
“我今日来接你们至此,也是因为要独自离开几日。”
汲湘此时未敢看他,只闷声说完,便一声不吭。
“我与你同去!”
她摇了摇头,指着孩子们说道:“不可,这里还需要你,我才能安心!”
孩子们正好奇的在屋内乱窜,丝毫没有注意到汲湘悄然设下的结界,结界将成的一瞬间,汲湘将舒彧一把推开,而后对他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汲湘阿姊!她为何又要丢下我们!”
待他们回过神来,汲湘早已没了踪迹,不甘心想要去追赶时,才发现这里被设下结界。
他们自知出不了结界便转头望向舒彧,舒彧亦摇了摇头,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孩子们拉着他的衣角,质问道:“你不是神仙吗,为何不能打开结界?”
舒彧也十分纳闷,他叉着腰想了半晌,才道:“或许我本不属于此处,才无法动用灵力,实在对不住了,我帮不了你们。”
虽已十分失落,但孩子们并未为难舒彧,只是坐在屋前一直眺望着,直至暮色降临,他们都不肯进屋去。
舒彧劝了一遍又一遍,他们依旧不为所动,舒彧只能陪着他们守在屋外,望着头顶的星辰,由喃喃自语一般躺下。
“此时微风正凉,月色如练,对着月亮许愿最为灵验!”
孩子们似乎对他的话很感兴趣,围在他身旁问道:“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舒彧微微一笑,捂着胸口道:“心诚则灵!”
他们逐一排开,在月色下恭敬叩拜,舒彧听着他们低沉的祈祷声,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夜色正浓,四周除了月色的清辉,再无亮色。
舒彧自顾自走进屋内,取出身上的火折子将烛火点亮,屋内散发的微光,让这浓厚的夜色也有了些许温情之感。
他刚走出门,孩子们回头望着他,眼神无比清澈的问道:“我们还要多久才能离开?”
舒彧望着他们一脸期待的神情,弯腰与他们对视道:“等到汲湘阿姊回来的那一日就能离开,她如今有要事要办,故而不能将你们带在身边,你们也要明白她的苦心,在这里好好等着!”
“我们会听她的话,只要她能回来,多久都行!”
他们的话字字明晰,舒彧竟能从中听出几分酸楚,他恳切的点点头,说道:“我相信她,你们也信,对不对?”
“嗯!”
他们紧咬着唇,肯定的应了一声,舒彧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变重了,不经意的望向远处,仿佛汲湘仍在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你在看什么?”
孩子们抱着他的腿摇晃,抬头见他失神的样子,高声问道。
他突然回过神来,低下身柔声劝道:“夜深了,该休息了,不如进去吧!”
随着他们进了屋,舒彧的目光依旧在远处留恋,却越发变得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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