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冷的出奇,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着哈气在我眼前慢慢散去。
我一遍一遍地数着爷爷的退休金,手指已经冻的麻木。“这个月,还要再省省。”我不由得苦笑,当初也不知道哪个跟我说当老师好过活,工资也稳定。没有工资的实习期,真的是难熬。
“哟,这不是林莫染吗。”听到有人喊我,我抬起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那人轻藐地看着我,“怎么,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
我叹了口气,起身要走,这人是我高中同学,算是那时候的情敌。
他一把拉住我笑道“走什么啊,老同学见面不得好好叙叙旧吗。”我推开他“抱歉,我没空。”他笑得更厉害了“真没想到啊,一个破实习期的老师还这么忙啊,我还以为你赚大钱去了。”他这句说到我心坎里了,我有些生气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笑笑,“田笑苒能跟着你真是瞎了眼。”说罢转身就走。我满脑子都是怎么踹他一脚,但我攥着那沓薄薄的退休金,叹了口气,转头也走了。
“田笑苒能跟着你真是瞎了眼。”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中回荡。
坐在老屋的沙发上,看着头顶有些发黄的天花板。每次感到心烦的时候我都会回老房子里放空自己,还有……
我看着桌面上的一个破旧的笔记本,这应该是爷爷的日记。爷爷识的字不多,写出来的又似乎是某种“暗话”。
前些日子来老屋没事的时候从爷爷柜子里翻出来的,如今笔记本上也附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次日刚吃过饭,想带着爷爷出门转一转,这几日天冷给老爷子憋坏了,非要今天出门走走。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出去,外面将近零下三十度,出去走那么几步都快冻成棍了。但人老爷子要出去溜溜,我哪有不去的理。
就在我磨磨蹭蹭地套上毛衣时,一条短信传到我手机上。
“现在到郊区的长平饭店,其中缘由的到此再细讲。”
我盯着这条短信,我很确定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号码。随即对面的人又发出一条。
“这是关于你爷爷的事。”
我心头一颤,忙问道“你是谁。”但他并没回我。
“爷,我有急事出门,一会儿苒苒来让她给你做饭!”“谁?”
“你孙媳妇儿!”
我套上羽绒服就冲出家门,一口气跑到了路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长平饭店可以说是全北岭市无人不晓,百年的历史让它成为这座城市的一道标志,也算是东北的一方特色。
我很幸运,刚出小区就看到一辆计程车迎面而来。我告诉了司机师傅目的地,随后就一直给那个号码发短信,希望对面的人能够回我一条。
我当时在老房子里乱晃,在爷爷的衣柜里找到了一本日记和几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我一个也认不出来,都是些很陌生的面孔,而日记,里面的内容也让我十分费解。虽然具体内容表达不清,但我还知道了他的另一个身份,王爷。
虽然不知道王爷这个称号的意义是什么,但爷爷似乎一直在用王爷这个称号在寻找什么。
那本日记我已经翻来覆去的看了很多遍了,可能是我理解的问题,我并没有发现这个日记的特别之处,总的来说,日记记载的只是平时的日常,几句麸皮潦草关于那个东西的句子,剩下的都是平平无奇。
关键在于这个日子所存放的位置,它被放在了衣柜的一个暗格里。当时我打开衣柜,一股樟脑丸的味道扑鼻而来,我捂着鼻子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也是凑巧,我手刚按到隔板上,那块隔板就掉了下来,隔板与衣柜后面的那块大的木板衔接处有一个小小的缝隙。
实属凑巧,这个衣柜太过老旧,我把隔板压掉的同时,衣柜都大木板暗格上的木板也被我撬开,然后那本日记和照片就掉了出来。
我仔细地回忆着那天经过,计程车也已经到了长平饭店的门口,我付了钱,转身看着眼前雄伟的大门。
长平饭店的装潢非常的有特点,它分为“一贫,二富 ,三贵”,两根高大的盘龙柱上顶天,下入地,这“一贫”指的是这长平饭店的最底层,在这里吃饭的都是些相对富裕的平民百姓,他们的菜品价格最低,相对上面那两层味道也差了些意思;这“二富”指的就是第二层,这里的人都是群富人,他们的菜品也就比第一层的好一些,价格自然也贵了不少。
而这第三层也就是“三贵”,能在这层坐着的人,没有长平饭店老板的许可,任何人都没有权利上三层的,在这里的都是与这老板相交的人。
这都是我那个高中同学说的,他家里很有钱。想起那句话我不由得叹了口气,缓缓地推门走进去。
宽广的“一贫”异常冷清,连一个干活的伙计都没有。
在我还犹豫要不要进去时,一个伙计从一旁的小门走进来“林先生,这边请。”
我有些紧张起来,心想自己他草率了,万一长平饭店的真面目就跟孙二娘一样,专门把我这种社会底层人员骗过来做人肉包子。
我在那瞎想着,身体倒是很听话,直接就和伙计进到最里面的一间隔间里。
伙计帮我打开门后,里面并没有我想象的“孙二娘”,这里面只有一个抽着烟年轻的男人,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生的俊俏,皮肤很白,长得像个姑娘。
那人看见我进来后把烟掐了,示意我坐下,又吩咐伙计上一壶茶。
我刚要开口,他却抢先说“林莫染是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白源。”
我啊了一声,坐到离他最远的座位上,“我爷爷的事到底是什么?”。
“你看过王爷的日记,心里多少知道点什么吧。”另一个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我回头一看是一张假笑的面具,我吓得往后一靠摔在地上。
那人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我。我有些惊魂未定,这边抱着那人又扶着桌子才站起来,我感觉这辈子的脸都在这丢尽了。
等到我站起来时才仔细打量了这个人,他戴的面具很简单,就是一个白色笑脸的面具,很可能是定制的,因为这么丑的东西放在店里就是接灰用的。
身上穿的倒是一套名牌的深蓝色西服,品牌很傲娇。那人忙将我扶到凳子上“我姓白名月新,是………王爷的朋友。”
我顿了顿“你们,怎么知道日记的事。”
“当然知道,毕竟那是我放的。当然那只是临时的,等我再去看时日记却放在桌子上了,之前楼下盯着的伙计告诉我,应该是你动的。”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并不需要知道什么,我们想要的是你的身份。”
这时另一个人推门而入,看样子应该比我小点,眼神格外的通透。
“你好,我叫花想容,我现在是十门灵将的四爷。”
他坐在我旁边,“你应该是对十门灵将丝毫不知情,更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我点了点头,随即他又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很久以前,有一批人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世界终极的秘密,这些人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建立了十门灵将,并任其身手最好的一位为王爷,你爷爷就是现任王爷。”
“但是中间出了变故,这个秘密内容被遗失,于是十门灵将为了延续祖上的使命,开启了新一轮对秘密的寻找。”
“而现在的王爷太老了,身手大不如以前,所以我们找到了你,并希望你成为下一任王爷。”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些人说的话还是存疑,爷爷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而那本日记也可能是伪造的,毕竟那个叫黄白源的刚才说了,日记是他放的。
“你们说的这些太过虚幻,我没办法相信,而且既然都已经将秘密遗忘为什么还一定要再找回来,遵循祖上意愿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
“你的意思是要证据咯。”花想容将茶壶摆在一边“从你进门那一刻,你就已经从你的人生脱轨了,现在迎接你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说罢他手中就窜出一条火苗。“这是什么?魔术吗?”我不由笑笑,“这种把戏逗小孩还行。”“是吗?”花想容也对我笑笑,然后他手心的火焰变换了形态,化成一条火蛇扑向我。
我不由得往后一靠,心里一惊,我真实的感受到了那条火蛇的温度。
我看着花想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花想容收了火蛇。“这种能力是受‘秘密’引起的,除我们以外还有很多有这种能力的人,我们统称为——术士。十门灵将同时也是十个术士的代表。”
“但……你这……”“你觉得不合常理是吧,”花想容走到我身边,“我说过了,从你走进门那一刻,你就已经从你的人生脱轨了。”
“那我爷爷也是?”我喝了口茶问道。
“当然,而且你爷爷非常厉害。”“十门灵将里的人都是术士吗?”“这倒也未必,这个东西和天赋有决定性关系。”
“不,不对。”我站了起来,“你这个东西理论上就说不通。”花想容拍拍我示意我先坐下,“这个世界上说不通的事多了去了,这只是冰山一角。”
“其实你也很好奇这个东西吧,如果你也有这种能力的话你的人生可能会更加丰富多彩的。”黄白源说话了。
“不少年轻人和你想的一样,十门现在处于分崩瓦解的边缘。”他又点上了一根烟,“我们这也并不是要求,只是替十门的未来做些考虑罢了。”
“你应该对你父亲的失踪很感兴趣,当年他就是在寻找‘秘密’的过程中失踪,如果顺着线索摸下去也未必什么也找不到。而且,只要找到‘秘密’就可以完成一切事情,没有任何事是‘秘密’办不到的,甚至能将已死之人复生。”白月新在一旁调侃。
“你们说的都是你们的想象,到底有没有人发现过那个东西根本就无从考证……”
“你其实也没法拒绝我们,最近出现了一些变动,会有很多人过来找你,目的呢,就是那东西。”黄白源打断了我。“我们现在是在请求你,但其实你已经陷入一种不得不听我们的微妙境地。”黄白源吐了口烟,盯着我说,“而且我们也并不希望我们这种请求到最后成为了威胁。未来那些找你的人可未必都像我们这么客气了。”
“就算你自己觉得自己命贱,死不死得无所谓,你好歹也要考虑一下你身边的人吧。”
我瞳孔猛的一缩,“你们到底想怎样?有什么冲着我来。。”
“我们要干什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要你去,我们不仅会不动她一根毫毛,还会在你不在的时候派人看着他,避免其他人的骚扰,大家都平安不是很好吗?”
我想了想,姑且暂时答应他,然后在做打算。
“好,那我去,但是我的要求你必须答应我。”
黄白源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时候我在苦想一个他肯定不能答应的事,那样他说的一切都是白费,这才叫大家都平安。
“第一,我要知道所有关于我爷爷的事,要把你们都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第二,不能伤害,或让人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还有,我要五十万,到最后失败的时候所有事就再也与我无关。”
“好,没问题。”黄白源答应得很爽快,不带丝毫犹豫。
我有些发愣,这就答应的?但黄白源已经站起来了。
“既然如此,我会把你需要的东西过几天邮给你,随时关注短信,我们可能随时出发。”随后他就开门走了出去。
开门时他又朝我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到时候别耍小心思,我们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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