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初一片混沌,密闭的黑色空间里飘满白色的粉尘。突然的某一天,在它们的中心出现了神力。这些粉尘在神力的作用下开始聚集在一起,久而久之,聚集的粉尘形成了一个白色的星球,这也就是宇宙的邹形。
九七三亿年前,神力突然收缩,只留在了内核附近,白色球体的外部由于没有神力维持,它们相互挤压使周围的温度陡增,产生了一场罕见的大爆炸。大爆炸后,不同类型的粉尘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和内核一样的球体。那些相互之间摩擦的球体温度越来越高,最终燃烧了起来,形成了火星。那些停止摩擦的球体逐渐冷却,形成了寒星。
然而白色星球的内核并没有在大爆炸中损毁,因为它有神力保护着。在这里,没有任何的黑暗,神力像光带一样包裹着这个星球。星球在吸收了神力后,孕育出了宇宙的第一个生命——生命之树。
经过一亿年的漫长生长后,生命之树终于开花了。它一共开了七朵花,每朵花的颜色和彩虹一样美丽。待鲜花绽放,里面出现了宇宙的第二个生命——泰坦。泰坦一出生便拥有神力,而且也有性别之分,他们能够变幻成各种形态,而且他们永远也不会死去。生命之树根据他们不同的性格任命他们为不同的神。
紫花里是一对龙凤泰坦。男的叫荷儒,他秉公执法,绝不偏袒,被任命为正义之神。女的叫芙劳儿,她的巧手能够创造宇宙最完美的生命,让任何死去的生命起死回生,她关注每一个生命,被任命为生命之神。
靛花里只有一个男性泰坦,他有宇宙最强壮的臂膀,能做所有能工巧匠的活儿,因此被任命为工匠之神布兰登。
蓝花里是一个男性泰坦,他擅长水之道,被任命为水神玛莎拉蒂。
绿花里也只有一个女性泰坦,她擅长与大地打交道,被任命为地神梅甘。
黄花的女性泰坦擅长处理生命之间的情爱,被任命为爱神克洛伊。
橙花的女性泰坦能够制造火,为寒星创造光和热。被任命为火神艾拉。
红花诞生了处理争端的男性泰坦,他被任命为战神沙牙。
生命之树在孕育出泰坦神后,由于神力被他们所吸收了,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终于在一亿年后,开始掉落了第一片叶子,要知道在孕育泰坦神之前,生命之树从来都没有掉落过。
然而泰坦神被委派到宇宙中处理各种事情,并没有及时发现这一点,他们整日游离于各个星球,很少回到生命之树下。
第一个发现异样的是生命之神芙劳儿。和往常一样,每当她让死亡的星球重新焕发出生机时,她都会来到生命之树旁,兴高采烈地告诉“母亲”所发生的一切。然而一亿年后的某天,当她从一颗名叫幻特西的星球回来时,她发现生命之树的叶子像地毯一样遮蔽了她如巨蟒一样盘根错节的树根时,她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即使是神力附体,芙劳儿依旧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她的心如寒冰一样冰冷。就连她手里捧的花束仿佛也感觉到了,瞬间枯萎成了干枝。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她紫色的长裙,拖尾在空中如旗帜一样翻飞,然而她并没有在意这些。黄色的树叶被卷入空中,如受惊而飞起的黄蝴蝶。。一片绿色的心形树叶从树冠脱落,瞬间变成了黄色,缓缓坠落,当它融入地毯般稠密的落叶层时,变成了红色。
“不,母亲。你不能这样。”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哭泣的声音,眼眶也随之湿润。“你是生命之树,没有你万物将会枯竭,我们兄弟姐妹也会随之消失。”
一簇树叶开始掉落,在空中不断地翻飞。没多久生命之树突然说话了,它的声音像风儿一样。“我的好孩子,不用太过担心。我的生命并不是真正的终结,万物不会改变,你们也是同样如此。”
“不。我还是不要。”眼泪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珍珠般闪耀的泪珠恍如溪流流淌在她红润的脸颊上。
生命之树虚弱地笑了笑。“不要太过伤心,我的孩子。我没有真正的死去,只是去了另外的宇宙,那里同样需要我。如今你们把当前的宇宙处理得很好,希望你们能够继续保持下去。另外,我会为你们留下一些神器,它可以在你们陷入困境时救助你们。”
“这是真的吗?母亲。”芙劳儿抹去眼睛的泪水,看去像是个找回丢失玩具的纯真孩子。
“是的!你不用通知其他的泰坦。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他们,他们还有各自的事情要处理,我不希望打搅到他们!”
“如母所愿!”芙劳儿答应道。
芙劳儿一直陪伴着“母亲”,他们相互倾诉着暗藏在心里的每一件事情,一直到最后一片树叶掉落。红色的树叶像地毯一样,铺满了整个地面。她最后像软泥一样瘫坐在了地上,任由泪水涌出自己的眼眶,晶莹剔透的泪水并没有使生命之树重新绽放生命。她一直哭泣着,仿佛悲伤永远都不能结束。
恍然间,她才醒悟过来!她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其他泰坦,不能像“母亲”说的那样,让他们自己知道。“母亲”现在走了,她觉得她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给荷儒,因为他是众神之首。
她立马站起身,在地面上耍了一个优美的舞姿,裙裾婆娑,卷起漫天落叶。咋眼间,淡紫色的光带缠绕在她的身上,让她看起来犹如发亮的太阳。下一刻,她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发出稀疏声响的红色落叶。
等她找到荷儒时。他正依在一张做工精美的靠背椅上休息,椅子的靠背是生命之树的模样,千万根不同的枝条完美地交织在一起,没有任何的打结。他的双手自然地搭在精致的龙头扶手上,双眼紧闭,仿佛是睡着了。
一只如钻石般夺目的小风龙盘踞在高高的靠背上,它似乎也睡着了,它的身体和泰坦神一样,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它是荷儒从龙星上拯救出来的,现在它是荷儒的宠物了。
芙劳儿刚从白光里出来往前踏上一步,荷儒便开口说话了。“小妹,你为何突然现身到此?难道你在幻特西星球上玩腻了吗?”
“不,大哥!是别的事!“母亲”她...”芙劳儿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仿佛一个凹陷的箭头,她断断续续地说。“她...她...”她顿时哽咽住了,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但她还是勉强说了出来。“她...走了!”说出这句话让她的肩膀一下子轻了许多。
“什么!”荷儒惊叫道。他一听到这个词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就连风龙也惊醒了,从椅背上惊飞了起来,它盘旋在高耸华丽的白色大厅里,不断地嘶鸣着,仿佛一首丧歌。他知道她有急事,但没想到会这么的严重。“立马带我去。”
两束淡紫色的光芒出现在生命之树的旁边,当荷儒看见“母亲”行将就木的样子时,不由地自责起来,他如果不是每日处理各个星球的事物,或许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他快步走上前去,用手抚摸住她粗糙的皮肤,他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已经不再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荷儒急匆匆地询问。
“一个小时之前!”芙劳儿低声地回答,一抹红晕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脸颊。“但是,我本打算早点告诉给你的,可“母亲”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任何人,她不希望这打扰到你们处理宇宙的事物。”
荷儒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如果这是“母亲”的要求,那么就如她的愿吧!”他长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光秃秃的树干,没有一片绿色的叶子,回想当初,他就是出生在这些盘根错节的某根枝丫上的。“你有没有想过要试着救一下她?”
芙劳儿大步走到荷儒跟前,她轻抚着“母亲”粗糙的表皮。“当然!”她望着荷儒,眼神里充满了挫败。“我的眼泪像泉水一样澎涌而出,浸染了每一根树根,但是都无济于事,她还是走了!”一提到“母亲”离开,芙劳儿的眼眶又开始湿润了。
“不用自责。”荷儒把视线聚焦在芙劳儿的脸上,他安慰道。“母亲是去了另外的宇宙,她在那里会好的。我们应该好好的活下去,把“母亲”托付给我们的任务好好的完成。”
“你怎么知道?她难道曾经告诉过你吗?”
“曾今提过!”荷儒点点头。“我原本以为她只是去一阵子,没想到如今她永远也不回来了。”
“为何你不曾提起?”
“我以为这只是“母亲”随口说的,便没有信以为真。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们理应告诉给其他的兄弟姐妹们!”
“是的!”芙劳儿点点头。
待所有的泰坦神重聚在一起,已经又过去了多日。红色的树叶已经化作红尘,消失得无影无踪。苍老突兀的枝干直指苍天,像无数伸向天空的巨人手指。苍白的枝干上附着着大小不一的银色圆圈,像老年斑一样遍布整颗树干。
今天是他们出生以来第一次完全聚集在一起,平日里总会因为某种原因而缺席。特别是战神沙牙,经常缺席,而且昨天他才从蛇星回来,一听到“母亲”离开的消息,他便用战锤摧毁了旁边的一颗星球。
他们环绕站在“母亲”的周围,以跪姿面向她,双眼紧闭,默默地送她离开这个宇宙。待仪式完成后,
荷儒大步走上前去,站在树下,转身对着其他泰坦。他用眼睛一一打量着眼前的兄弟姐妹。他们今天都衣着做工精良的华服,颜色以他们出身时的花色为主,胸口绣有生命之树形状的白色图案。除了穿黄金战甲的战神外,男的统一穿长袍,女的统一穿拖尾的长裙。众神都是生命之树的子嗣,现在被荷儒召唤前来送“母亲”最后一程。
待荷儒站定,他立马开口道:“你们知道我为何召唤你们!命运带走了我们伟大的“母亲”。”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富有穿透力。“虽然她离开了我们,但是她却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宇宙。”
周围一片沉寂,没有人说话。
“为何大姐不救治于她,她是生命之神,万物都可以被治愈。”沙牙高昂着头,仿佛一只准备战斗的公鸡。
芙劳儿说话的语气仿佛是在陈述事实,而非与沙牙争辩:“亲爱的兄弟姐妹们,以及小弟沙牙。当我发现“母亲”病入膏肓时,我竭尽全力拯救母亲,但即使用我的泪水也无法治愈她。”她把目光聚焦在沙牙身上。“我已经尽力而为!相信我,要是我的泪水管用,即使让我哭到死,我也在所不惜。”
“我们相信你!”爱神克洛伊最先开口。“芙劳儿。”接着玛莎拉蒂以及梅甘也纷纷表示赞同。
荷儒接着说。“我们反而应该感谢你,是你违背了“母亲”的意愿,提前告知了大家。”
布兰登和艾拉相互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沙牙呆若木鸡,没有任何的表情。
就在大家沉浸在悲痛的回忆中时,生命之树突然起了变化,它的顶端长出了一个心形的白色果实。差不多有他们掌心那么大,它独自发着白色的光芒。
风龙似乎第一个发现异样,它从空中盘旋而下,发出尖锐的鸣叫。荷儒闻声抬头,朝着风龙的方向望去。荷儒很快便明白为什么风龙发出如此刺耳的声响,原来是长在生命之树上的白色果实。荷儒朝风龙使了一个眼色,很快它便含着果实飞到了他的肩膀上。待他从风龙口中拿到果实时,他能够感受到它阳光般的温暖,和珍珠一样光滑的外表,它独自散发着耀眼的白光。荷儒直愣愣的望着它,隐约能看见三个模糊的彩色光点。他被它深深地吸引住甚至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那是什么?”沙牙挑起一边眉毛。
荷儒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周围的人都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他手里的东西。“不知道!”荷儒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它,它实在是太美了,比宇宙间所有的东西都要美丽。
““母亲”的遗物!”芙劳儿说。“她身前曾今告诉我,她要留下一些帮助我们走出困境的东西,我想她说的应该就是荷儒哥手上的东西。”
““母亲”的遗物!”沙牙不屑地说。“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应该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沙牙的话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荷儒用眼角瞥了一眼其他人,然后说:“那就打开吧!”他伸出右手,在白色果实的上方弹动了几下,白色的外壳便化作白尘消失了,泪滴形的红绿蓝三颗绚烂的宝石出现在了他的手心里,夺目的颜色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暗淡。
“我们应该如何处置这三颗神籽?”芙劳儿问。
三股炙热的能流像泉水一样涌入了荷儒的身体里,让他精神焕发,全身冒着热气。
其他泰坦神纷纷说出自己的想法。水神玛莎拉蒂说大家应该轮流拥有神籽,这是“母亲”的遗物,理应大家享有。地神梅甘说应该让两名泰坦共同持有一枚,大哥荷儒神力无边,不需要神籽的帮助。爱神克洛伊觉得神籽应该放在她那儿,那么整个宇宙将会充满爱,不会有冲突发生。工匠之神布兰登认为,应该把它拿给他,他会制造出更加精美的器皿,让这个宇宙更加的美好。火神艾拉的观点比较偏执,认为应该用烈火烧了它,她的意见得到了所有人的白眼。战神沙牙认为,应该用神籽创造一支宇宙最强的军队,那样他就不用整日奔波于各个星球之间了。
就在这时,荷儒猛地大喊道,声音震耳欲聋。“够了!你们所有人!”它用冰冷的紫色眼睛扫了一圈,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我会暂时保管神石,如果你们有谁需要,可以到我这里来借取!”
“你不会是想把“母亲”的遗物占为己有吧!荷儒。”沙牙昂头迎上荷儒强硬的目光。“这是属于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要忘了这一点!”他提醒道。
神石的力量慢慢注入荷儒的身体,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高大,就连语气也强了许多倍。“我是众神之王,我说了算。”
众神没有人反对。
“今天是个伤心的日子。”芙劳儿试图安抚众人的情绪,特别是战神的。“沙牙。我想荷儒并不是这个意思,大家没必要为此大动干戈,有话...”
“好好说话?”沙牙发出一个嘲弄的笑声。“从出生到现在,只要他看上的,他直接占为己有,从来不和我们分享,我们连声音都不敢吭,只能默默忍受。”他的笑声瞬间消失,转而像岩石一样紧绷。“但是今天不行,他必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此时,沙牙的战袍已经由金色变成了血红,只要他把战锤握在手中,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虽然沙牙说的是事实,但是他却夸大其词。荷儒虽然做事武断,常常引起公愤,但是随着阅历的增多,他也变得和他的头衔一致,秉公执法。至于把东西占为己,更是天方夜谭,他从来都是把最好的东西留个其他人。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他并没有和他计较。“我会把神石放在生命之树大厅里,然后我们所有人都为其施加结界,以后如果遇到急用,必须得去除所有的结界才可以!”荷儒来回扫视着众神。“这样或许公平了。”
在听到这句话后,沙牙的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如你所说。”他生硬的说道,声音里不带任何情感。说完他便化作一团红色的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天就这样吧!”荷儒对着其余人宣布。“你们放心,我会遵守承诺的。”
众神相继离开。唯独芙劳儿留了下来。
她将手轻轻地放在荷儒的肩膀上,轻声的安慰道:“你做得很对!母亲会为你感到骄傲!”
荷儒淡淡地回答道:“我知道。”说完他便化作一团紫色的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芙劳儿呆呆地立在了原地。大哥他以前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神力充斥在天空中,仿佛千万片飘动的丝绸交织在一起。芙劳儿一遁形化作紫色雾气消失了。
从那以后,三颗神籽便漂浮在了生命之树大厅的穹顶下,它们在七彩结界下缓缓地顺时针移动着。即使是这样,被权力熏心的战神也还是对神籽念念不忘,他偷偷地派遣自己的宠物前来探查,乞求能够得到打开其他众神结界的方法。
突然,高窗外的一阵轻微的晃动引起了风龙的注意,它对着那里张嘴叫喊,荷儒朝声音的方向瞥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便让风龙停止了叫唤。然而正是他的这次疏忽,让他日后复出了惨痛的代价。因为一对黑色的眼睛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
神籽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最终就连荷儒的心也动摇了。他每天都在端详着神籽,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他模仿其他泰坦打开结界的方法,偷偷地打开了结界,把神籽占为己有。等其他泰坦神发现这件事情后,他的心智完全被三颗神籽给扭曲了,他变得愤怒、狂妄、堕落。任何敢于违抗他命令的都将遭受惩罚,甚至是死亡,众神对他恨之入骨,但又不敢吭声。因为他有神籽在手,即使是其他人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神对荷儒独占神石的不满情绪日益高涨,尤其是嫉妒缠身的沙牙,他恨不得立马杀掉自己的大哥,然后独占神籽。为此,大家纷纷不再参加众神会议,生命之树大厅也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清。荷儒反而觉得这样更好,没有泰坦回来骚扰他,让他专心地沉浸在神力里。
长此以往下去,整个泰坦族群终将覆灭。芙劳儿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开始了自己漫长的劝说之旅。她无数次地劝解荷儒放弃神籽,但终究无功而返。神籽的诱惑力太大了,它像漩涡一样把荷儒深深地给吸了进去,让他无法自拔。他对芙劳儿的劝解置若罔闻,甚至自己主动宣布解除众神会议。沿袭了亿万年的传统如今第一次被终结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万年之久。荷儒每天都过着被虚荣环绕的浑噩日子。尽管芙劳儿一有机会便去劝解荷儒,但收益甚微,到后来荷儒一见她的脸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今天,她终于找了个好借口,邀请荷儒一同前往“母亲”逝去的地方,举行万年祭奠。
神气环绕的天空看起来像一张漫无边际的薄纱,,各色闪亮的繁星点缀在其间,宛若金银配饰。白色的光芒透过高窗照射进来,让整个大厅金碧辉煌。穹顶上面描绘着一幅国王接受其他人跪拜的绘画,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穿着华丽的服饰,头戴赤金龙形皇冠,红、绿、蓝三颗炫目的宝石镶嵌在上面,他沐浴在神光下,接受其他人的顶礼膜拜,其他人她或许不认识,但是那个被神光照耀,表情傲慢、得意的男人她怎么也不会认错,那是众神之王荷儒。支撑穹顶的七根高大立柱,直插云霄。上面雕刻着工匠难以想象的繁复花纹,一条百步长的金龙餐绕在上面,它神情肃穆,高大威严,犀利的眼神容不得半点杂质。
像往日一样,芙劳儿一从紫光里现身,荷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芙劳儿并不打算放弃,她在圆形的大厅中央一旋身,裙裾婆娑。高声说道:“荷儒哥,我知道你在附近。但是请你放心,今天我不是来求你放弃神籽的!”她银铃般的声音渐渐消逝,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突然,仿佛一只龙的眼睛闪动了一下。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音调十分地悠长,仿佛是从万里之外传来的。“那...你...来...为...何...事?”
“祭奠!”芙劳儿轻快地回应。“为了母亲。”她缓缓地转身。“我想你不会拒绝的!”
空气凝滞,时间停歇,寂静笼罩在大厅里,仿佛过了万年之久。咋眼间,一团紫色祥云凭空出现在了大厅里,一个宇宙中最高大威猛的男子走了出来,他一身紫金华服,头顶镶嵌着红、绿、蓝三颗神籽的赤金皇冠。他的神态和穹顶上描绘的人如出一辙。他轻轻地走过大厅,右手随意的一打响指,一把华丽无比的黄金龙椅出现在了身后,他优雅地坐了下去,丝毫没有把芙劳儿放在眼里。他漫不经心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拒绝你,如果我不现身你怎么办?”
芙劳儿挤出一个最甜美的微笑。“等待,一直到所有的星辰黯淡无光。”
荷儒的嘴角微微弯曲,仿佛是在微笑。“把你的计划告诉于我,如果我觉得不错,我会考虑的!”
“遥想母亲已经离开宇宙万年之久,她不仅创造了我们,还让我们长生不老,并拥有任何人羡慕的神力。作为她的孩子,我认为我们应该祭奠缅怀一下她。”
“祭奠?为何要你我干这件事情?”荷儒的眼睛眨也不眨,脸上更是没有丝毫表情。
“因为我们最先被创造出来!”
“如今她只是一颗干瘪残破的老树,不值得我去祭奠。”他高举起手,仿佛是在欣赏宇宙间最完美的工艺品,他的语调十分地冰冷,就连芙劳儿也颇为震惊。
““母亲”已经死了,你不能不这样亵渎她。”芙劳儿背脊发凉,心仿佛被寒冰冻住,大哥以前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荷儒双手猛地一推扶手,整个人立马站立了起来,他紫色的眼眸中顿时燃起了烈火。“我是众神之王。”他挑起一边眉毛露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架势。“你难道还想挑战我的权威?”
“不!”芙劳儿因畏惧而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她便重新扬起了头。“你说你是众神之王,那么就应该履行你的职责。如今宇宙大乱。河水泛滥成灾,战火纷飞不断,野火焚烧荒野,大地山崩地裂,所有的生命都毁于一旦。”芙劳儿故意加重语气。“你必须得重启众神会议,这样才能终止宇宙的混乱。”
“我是神!”荷儒往前一跨,紫色金边的披风随风摆动。但是这一次芙劳儿并没有后退,她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他们是凡人。神不应该管理这些烦杂的事物,让他们自生自灭!这些低劣的种族早就应该消灭了,而不是像野草一样疯长。依我看,没有他们这个宇宙才会变得更加的美好。”
这不是荷儒该说的话。他可是正义的化身,另一个他去哪儿了?此时,就连芙劳儿也慌了神,她可不希望在目的达成之前死去。他真的变了,芙劳儿这才意识到,她的举动很危险。现在她必须放低姿态,以另外一种姿势对待他。“或许你是对的。如果你没时间祭奠。那么算我求求你,你能够陪我一起去生命之树看看吗?仅此而已!”她补充道,“哪怕是一分钟也行。”
“你走吧!”荷儒突然背过身去,他的华服闪耀着白光,但是周围却散发着比寒冰还要冷的气息。“我想静一静。”
“不,除非你放弃神石。”不,我不可以退缩。芙劳儿告诉自己,我不能让他这样糊涂下去,今天必须做个了断。“否者我永远不离开!”她很惊讶自己居然说出了这句话。
“好啊,这才是你今天来的目的!但是我给你的答案和过往一样!”荷儒大步向前,几步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紫色的祥云。“绝不!”
说时迟那时快,战斗一触即发。芙劳儿立马从发卡上取下发簪,摆出一个优雅的姿势,发簪如利箭一样飞了出去,急速如风。它像凤凰一样迅速的扑向荷儒头顶的皇冠,希望能够刁走“万恶”的神石,这个偷袭本被该完美无缺,但可惜袭击的对象是神王荷儒,他似乎早已预见了这一幕,他轻松的向右一偏,躲过了攻击。
接着,芙劳儿从腰间取出三把羽毛状的飞刀。顺手甩了出去,缓缓旋转的飞刀比光速还快,在身后留下一条细长的白色拖尾。这次飞刀终于触碰到了荷儒的本体。一把切断了紫色耳发,一把与皇冠擦肩而过。最后一把被荷儒的手给接住了。咋眼间,寒冰裹挟着飞刀,轻轻地一捏,陨铁的飞刀变成了冰块,透明的的“冰晶”从指缝间逃脱,在光芒下如钻石一样闪耀。
“够了!”荷儒咆哮道,就连生命之树大厅也为之一震。一个心跳间,他的右手出现了一把锋利的长矛。“别尝试我的耐心!”
虽说如此,但是芙劳儿并没有打算放弃,她的手指轻轻一抬,地面立马长出两根胳膊一样粗的白色藤蔓,像蟒蛇一样猛地扑向荷儒,荷儒用长矛利落的切断了其中一根藤蔓,但是藤蔓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生长,反而变成了两根。他切得越多,藤蔓生长得越多,仿佛永无止境。很快整个大厅里都长满了藤蔓,最终他厌倦了这个无聊的游戏,猛地怒吼了一声,雷鸣般的声响摧毁了所有的藤蔓,藤蔓像木屑雨一样掉落了下来,芙劳儿也凭空消失了。
借此佯攻。芙劳儿甩动手里的法杖,利落地横切了过去,法杖碰撞皇冠,发出白金般刺目地光芒。她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但就在这时,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长矛刺向了她,它像钢针刺透宣纸一样轻易地刺穿了芙劳儿的心脏。
“啊!”芙劳儿哭喊着往后一仰,悲惨的声音回荡在穹顶间。与此同时,荷儒头顶的沉重金冠掉落在坚硬的白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哐当的声响,它像金币一样在地板上起起落落,声音逐渐变小。
荷儒似乎没有发觉这一点,但脱离神石的他开始变得正常,血红的眼睛变成了深紫色,芙劳儿的容貌出现在了他的眼眸中。他已经恢复了神性,眼前的一幕让他心痛不已,他居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同胞妹妹,他唯一的妹妹啊,他绝望的想。他痛苦的咆哮道,整个星球为之一震。“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荷儒不断反问她,似乎在告诉她这样做是一个愚蠢的做法,她不应该用生命来让他恢复理智。这样太不值得了。“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告诉我!”珍珠般闪耀的紫色眸子里泛满了泪花。
芙劳儿的头发变成了白色,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十分地微弱。“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即使是...生命。”她微弱着说,红润的嘴唇也变成了白色。突然,法杖在她的手里凭空消失了。她用仅存的力气抬起了手,拨开荷儒如瀑布一般垂直的紫发,只为了能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再看一次他迷人的紫色双眸。“我不忍...看着你...堕落,被神籽...夺取意识。”她的腿开始石化,从脚指头慢慢往上,仿佛涂上了一层白色的石膏。
“从今以后都不会了!我保证!”泪水从荷儒的眼眶里涌出,晶莹的泪珠泛成两股洪流流过脸颊,他的身体因悲痛止不住颤抖。“求求你,不要...不要离开我。我可以放弃一切。”
芙劳儿把手往前下移,用手抚摸荷儒俊朗的脸颊,这温暖的感觉才是他应该的样子。“答应...我。”她虚弱地说,“绝不...绝不...让任何人触碰...神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成了闷哼声。
泪水开始模糊视线。芙劳儿的妙容仿佛喷泉里的倒影,若隐若现。“不!”荷儒仰天长啸,声势贯穿穹顶,哀恸的声音传到白星以外的遥远太空。
白星上的动物似乎也察觉到了生命之神的死亡,他们纷纷用各自特有的嗓音来表达哀悼,一时间,整个星球都笼罩在悲恸的哀嚎中。
石化的身体慢慢扩散,现在已经到了下巴,她最后挤出三个字。“答应...我。”
接着整个身体变成了一尊白色的岩石雕像。
长矛依旧插在她的身体里。荷儒伸开双手,缓缓地踉跄着倒退。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是邪恶之源。
咋眼间,芙劳儿的身体从上到下变成了粉尘,一阵微风吹拂而过,她消失了,白色的粉尘在宇宙中聚集,变成了凤凰的模样。
“是我杀了他!”荷儒用责难的语气说。“是我!”他仰天咆哮,悲痛欲绝。
这时,他才发现掉落在白色石板上的陨铁长矛。在它旁边,是无比华丽的赤金皇冠。他仔细地端详着它,仿佛那是一件在宇宙中消失很久的古老神器。不知看了多久,他的内心一次又一次地挣扎着,最终荷儒飞身向前,右手抄起长矛以光速般刺向皇冠,猛地将起叼起,他把视线从上面移开,然后使劲浑身力气,将皇冠抛向空中,皇冠如陨石一样飞了出去,它恰好击穿了壁画中的他自己,变成了一颗金色的彗星,消失在了宇宙中。
事情发生以后,他立马开启了众神会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清楚,同时还发布了神令,任何企图寻找神籽的泰坦神都将会遭到惩罚,甚至是死亡。虽然这道神令让众神望而生畏,但神籽的魅力依旧如圣光一样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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