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扛上一只煤气罐 谈婚论嫁提日程

自打明亮和海媛好上了以后,明亮就成了海媛家御用的换煤气罐大工,加上海媛爸爸妈妈很少过问他俩的事,大活累活就都成他的了。

扛了一年的煤气罐,明亮开始有点惦记和海媛结婚的事情了。

明亮问海媛:“媛啊,我这煤气罐也扛了有些年头了,咱俩是不是也该扛自己家的啦?”

海媛白了他一眼,说:“咋了,不想干了?不想干提出来,有的是人想干,还干不上呢!”

明亮逗她说:“是东院淌鼻涕的那个二傻子吗?”

海媛逗笑了,说:“去你的吧,人多老实啊,你还欺负他。”

明亮被海媛这么一笑,好悬从沙发上滑下来,说:“就是老实,才看上你的,要是厉害点,你早跑了。”

海媛一扭身说:“别拿人家开玩笑,说不定人家以后比咱强呢!”

明亮说:“真说不准,老实人都命好。”

明亮想说的是要是海媛家里有心让海媛早点结婚,就好好伺候着一大家,到老了也要让他们享福了。

海媛知道明亮在想着结婚的事,她说:“今天晚上我跟妈妈说说。”

不提结婚心痒痒,一提到结婚又有点发虚,虽然和海媛在一起一年了,但毕竟知道海媛是个厉害的主,有种心虚的感觉。

明亮说:“行,我爸也有点着急。”

海媛捋着辫子说:“你爸爸啥都急,一天忙忙叨叨的,可倒是勤快。”

明亮说:“是,比我妈妈还上心。”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海媛问明亮:“看我长得那么漂亮,你是不放心,咋的。”

明亮一把抱住海媛说:“可不是咋的,到手的小母鸭子可别飞了。”

海媛笑着在明亮怀里挣扎,说:“你最好还是别想干坏事,知道不,一会儿我妈妈就回家了,拿炉钩子刨死你。”

她的话里充满了假装威胁明亮的意思,听得明亮后背还真有些发凉,那年头家里管得都严。

明亮气呼呼地说:“刨死我,看你家煤气罐,谁扛?”

海媛笑得前仰后合地说:“其实我也不是管你,咱俩现在是处对象还没结婚,有些事我也管不了你,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咱俩别打架也别生气,比啥都好。”

明亮看着她,有点感动,用力地把她搂紧一些。

她吓一跳,但是却没有推开明亮,说:“其实我知道你的小心思,我长得好看不,像不像电影明星。”

明亮激动地捂着她的手说:“比电影明星美的上百倍。”

海媛确实漂亮,明亮找的是个能够过一辈子的媳妇,当初却没有什么想法找漂亮的,能够风风雨雨和自己过一辈子,就知足了。

明亮和海媛确实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故事,更别提什么浪漫缠绵的情调,就是青梅竹马。

但是,命运反反复复地把两人拴在了一块堆,缘分也真是不浅。

俗话说知足者常乐,他俩也都是珍惜眼前人的想法,除了好好地互相去珍惜,并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唯利是图的在一起,反倒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感情才是靠谱的。

海媛把头抬起来,像看陌生人一样,也的确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明亮,她问:“那以后会不会因为吵架离开我啊?”

明亮非常认真地回答:“说啥呢?除非你不要我。”

海媛脸红心跳地说:“那咱俩一辈子啥事都商量着来,好好过。”

明亮抬起右手挠挠脑袋说:“结婚以后,保证对海媛好好的。”

海媛羞涩地一笑说:“那你以后也少喝点酒,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明亮打心眼里高兴,说:“行,听你的,以后少抽烟少喝酒。”

海媛说:“你可别忽悠我,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明亮立刻把他粗大的小指头勾住了海媛软白细小的指头,使劲地勾着说:“真的,我可不撒谎。”

海媛冷不丁叫他一勾整的生疼,娇喘地说:“妈呀,轻点啊,手都疼了,虎了吧唧的样。”

她这一叫,把明亮吓一跳,赶紧松开说:“都红了吧,我这不着急了。”

她看了看明亮对不起她的样子,故意把身子转过去,背冲着明亮说:“看我细皮嫩肉的,你也好意思这么用劲。”

明亮更不好意思了,急得又去搂她,她把明亮的手抓住,假装狠狠地下口要咬,就像小时候那样。

再说福臣接到俩人谈婚论嫁的消息非常高兴,明亮和海媛会有今天这个好事情,他和艳玲在心里是十分激动的,好像当年自己和艳玲结婚似的。

晚上福臣特意把明亮和海媛招呼过去,在家里摆上一桌子菜专门请了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顺便探探海媛家里的意见。

明亮下班接到海媛一起回家,进屋一瞧,饭桌上福臣早端上烫好的小酒壶,嘴里的小磕也跟着到来了。

福臣看着明亮嘴馋,先嚼着大葱,他说:“亮啊,咱啥时候得会亲家了,把你那些工作啥的先放一放,咱得琢磨琢磨办婚事了,亲戚邻居都跟着着急,你妈嘴都起泡了。”

海媛不好意思地笑了,艳玲也开心地笑了笑说:“去你的吧,啥时候起的泡呀,咱明亮、海媛心里明镜似的。”

明亮一口辣椒酱,眼泪差点流下来,说:“我正想说呢,海媛离咱家也不远,这个月她爸爸妈妈也寻思这件事呢,我俩结婚了,还能给两边腾点地方。”

福臣急忙说:“咋说话呢,家里还差你俩啊,房子也是现成的,下礼拜天一起收拾收拾。”

艳玲给海媛夹块鸡大腿,边埋汰福臣说:“喝你酒得了,孩子和你说的不是一个事。亮啊!你每个月的工资妈都攒着呢,准备给你娶海媛用。”

福臣拉拉挺大的脸又变回去了,赶忙说:“还是你妈实惠,儿子,你说得对,知道你是为了家好,爸妈支持你,赶紧吃饭,一会叫你妈把存折拿出来给海媛看看。”

吃了好大一会功夫,明亮怕爸爸喝酒以后迷迷瞪瞪地磨叨,就答应一声,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一下,然后就下楼和海媛玩去了。

看着俩人走了,艳玲把存折拿出来递给福臣,说:“你明天取点,再找几个哥们来,把墙刷一下,把窗户刷成绿的,我在单位要点木头板子,打地板。”

福臣夹着菜说:“不着急,我这个月加班工资还在单位,等取回来看看再说。”

他每个月挣的工资和奖金都花在家里,尤其是艳玲家亲戚朋友住院看病,平时家里人有个头疼脑热,大大小小的事情以及一家人的生活费用,他都不差事,好在单位福利好一点,虽然比大厂矿少,可是感觉还是不太吃力。

艳玲手脚麻利地又煎俩荷包蛋,拿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大口吃起来,边嚼边说:“亮子一结婚,咱得好好办,大儿子结婚得要脸,让他们说不出啥来。”

福臣看她一眼,说“那行了,反正就忙乎人,我明儿上班就开始抓人,好好地办。”

明亮和海媛转身走出了灰暗的楼道,在道边买了两串糖葫芦,然后就直奔海媛家而来。

到了她家,海媛开门叫他进来,明亮和她爸妈打了招呼,说是怕天冷把屋里的热乎气整没了,就去楼下等着。

海媛家的小楼是三层的单位福利房,一个单元9户,面积比明亮家大,但是少了一个房间,海媛和妹妹住上下铺。

不大一会,海媛和妈打了招呼就穿着小花袄,套着红围脖跑下楼,明亮把刚才藏在背后的糖葫芦拿给海媛,海媛假装感动得涕泗横流,逗得明亮哈哈大笑。

海媛还说:“你可真抠,就买俩,还藏起来,心眼还真不缺啊。”明亮舔着糖葫芦,顾不上滑到眼睛的棉军帽,呼出的白气把海媛的脸笼罩在一起,看着朦胧美丽的海媛,别提多美了。

他这么着急跟着过来,一来是因为确实想早点和海媛在一起,他也想和海媛要一个独立的空间。

还有一层意思,是离不开海媛,总是想找到她在一起,看不到海媛,他一定会很着急。

看他这么想着自己,海媛心里也是美得不得了,说:“你妈还要把存折给我,我咋说的,就知道这样上心,你妈真好,不过我可不能要,要了,成啥了,我。”

明亮心里热一下子,赶忙松开搂着海媛的手,看着海媛被寒冷冻得红红的脸,越发地感动着她带给自己的温暖,说:“爸妈说我在家多余了,得陪着你,嘿,准备把老房子收拾一下,给我、给咱俩结婚!”

海媛缓口气,吐出糖葫芦,笑笑说:“抠门,不给新房子不结婚。”

明亮知道海媛在开玩笑,接着说:“啥都不用咱俩张罗了,我爸找单位的人给整。”

海媛答应一声,就把手从棉手闷子里伸出来,塞进明亮的军用棉手套里,和明亮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一处。

日子在忙碌中不急不缓地过着所有人应该有的样子,海媛和明亮在幸福地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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