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计赚蕲县

中午时分。

吴国远果然单人独骑来到了庄成的营中。

庄成在五里外相迎。

“大哥,一向可好,小弟给您磕头了。”庄成见到吴国远之后,倒身下拜,双膝跪倒。

“贤弟,快快请起。”吴国远一看,深受感动,赶紧从马背上跳下来,来到庄成的面前,用双手把他搀扶了起来。

“哎呀,多日不见,今日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庄成说。

“是啊,我也十分想念贤弟你啊。只是你我的公务都很繁忙,难得一见啊。”

二人来到庄成的军营,携手揽腕,进了营帐。

庄成吩咐了一声,酒席摆上,二人对坐,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庄成双手一拍,有军士端过一个托盘过来,里面全是雪花白银。

军士把托盘放下后,转身出去了。

“兄弟,你这是何意?”吴国远一看庄成突然拿出这么许多银子出来,不知他想干什么,于是问道。

“大哥,这是一千两白银,实不相瞒,这是我为官这些年的全部积蓄,今日特奉送给兄长。”庄成说。

“兄弟,你我同为兄弟,我为情义而来,怎么能拿你的银子呢?”

“大哥,我也有难言之隐啊。”庄成长叹了一声,说道。

“贤弟,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听听,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都是一句话。”吴国远慷慨地说。

“是这样的,你我本是秦朝的官吏,你镇守蕲县,我守大泽乡,你官大,我官小,不过,兄长你没有嫌弃我,我们结为异姓兄弟,我深感荣幸。现有陈胜、吴广率领九百戍卒前往渔阳防守,可是,适逢天降大雨,误了期限,按照朝廷的规定,误期是要杀头的。因此,陈胜、吴广迫不得已,杀了两名县尉,举事起义,而且,陈胜还得了纯钧剑。”庄成说。

“哦?你说的那把纯钧剑莫不是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造的那把尊贵之剑吗?”吴国远一听,动容地问道。

“正是。”

“民间传闻,得纯钧剑者,可为王,没想到,此剑销声匿迹多年,又重出江湖了啊。”

“是啊,那陈胜本身武艺就十分高强,连我师父欧冶长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说,我能是他的对手吗?何况他们有那么多人,而我只有两百人,这大泽乡如何能守得住?丢失城池也是死罪啊,为此,我师父特地前来,劝我归顺陈胜,我不得已便投降了义军。”庄成说。

“兄弟,也确实是难为你了,”吴国远说,“如今,你带着本部人马来到这里,不如,你再归顺朝廷,和我一起进驻蕲县吧。”

“大哥,你说笑了,大丈夫一次受辱就已经够汗颜的了,我怎么能再背叛义军呢?”

“那你是何意?”

“秦朝廷残害天下已经很久了,百姓早已怨声载道,苦不堪言,秦朝廷必定不会久长,不如,你与我一起归顺义军,扶保陈胜,将来陈胜为王,你我都是开国的元勋,不知,兄长意下如何?”庄成问。

谁知吴国远一听,勃然变色,说道:“多年来,我拿你当亲兄弟,因此,我接到你的书信之后,不顾下属的反对,来到此处与你相见,不承想,你却说出此等无君无父的话来。我身为蕲县的守将,食朝廷的俸禄,朝廷命我驻守在此,我岂能丢城失地呢?”

“大哥,秦二世荒淫无道,其残暴比起嬴政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出数年,大秦必定会跨台的,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等到义军夺了天下之时,你悔之晚矣。”

“住口!始皇帝的名号是你能叫的吗?不许你再说朝廷一个‘不’字,咱们兄弟归兄弟,但是,各为其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面也见了,酒也喝了,我这就告辞了。”吴国远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大哥,我再问你一句,你降是不降?”庄成也站了起来。

“誓死不降。”

“好!大哥,我不想这么做,这都是你逼我的。”

“庄成,你想干什么?”

“大哥,既然你今天已经来了,你认为你还能出得去吗?”庄成说着把酒杯往地上一摔,从外面一下子闯进来五十名刀斧手,不容分说就把吴国远给捆了起来。

“庄成,好小子,你和我玩这一手,有种的,你就杀了我。”

“大哥,对不住了,待我拿下蕲县之后,再向你赔罪。”庄成说。

“你是个伪君子!竟敢诓我。”

“带上他,即刻攻城!”庄成只是装作没听见,命令众人道。

“是!”手下众人回答道。

就这样,庄成带着本部人马,来到了蕲县城下。

城门紧闭。

有秦兵在城头上驻守。

“城头上的兄弟听着,请你们的副将钱义出来答话。”庄成喊道。

“庄将军,请你稍等。我这就去通报。”有守城的秦兵认识庄成,见他带兵前来,不敢怠慢。

“好,我在此等候,你们快点。”

时间不长,钱义急急忙忙登上了城头,他连忙手扶垛口向下观看。

“庄将军,你带着兵马来到这里,意欲何为?”庄成问。

“钱义,你先看看他是谁?”庄成说着把手一挥,有两名军士把吴国远从后面推了上来。

吴国远的双臂都被捆着。

“吴将军,你没事吧?”

“我没事。”吴国远说。

“庄将军,你与吴将军是生死的兄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钱义问。

“钱将军,我也不想这样做,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如今我已经归顺了义军,现在请你立即打开城门,出来投降,否则的话,我就杀了他。”庄成说。

“钱义,你们不用管我,我死不足惜,绝对不可以做出对不起朝廷的事啊,千万不要开城门,不要投降。”吴国远大声说道。

“这——。”钱义一看,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钱将军,我给你一刻钟时间考虑,如果你不打开城门投降的话,我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你听清楚没有?”庄成说。

钱义与手下众人商量。

“不能投降,我们城中尚有一千来人,他们不过只有两百来人,要想攻打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人说。

也有人说:“你说得不对,我们应该投降,其一,朝廷把钱都拿去修建阿房宫,长城了,克扣我们的军饷已有半年之久,再这样下去,我们一家老小马上就要被饿死了;其二,吴将军是我们的主将,没有他救济我们,我们也早死多时了,如今他上了庄成的当,被他所擒,难道我们能眼看着他掉脑袋吗?其三,秦二世残暴不仁,民心尽失,秦朝气数已尽,不久就要完了;其四,我听说陈胜已经得了纯钧剑,人们都说纯钧剑乃是一把尊贵之剑,得纯钧剑者,得天下,而且,你们听说过许多传闻没有,鱼腹丹书,鬼火狐声等,种种迹象都表明,陈胜必将为王。因此,我们应该投降。”

“可是,如果我们投降了,陈胜会善待我们吗?”钱义问。

“我想他定会不计前嫌,重用我们,你也不失将军之位,说不定还会加官进爵。”那名手下说。

“好吧,看来一切都是天意,那就降了吧。”

于是钱义率众出城投降。

庄成大喜。

吴国远却跳脚了骂:“钱义,你这个王八蛋,我让你不要投降,你没听见吗?这样一来,我就成了千古的罪人了啊。”

“吴将军,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掉脑袋啊,请您恕罪。”钱义低着头说。

“唉,正是你们这些人把我陷入了不义的境地啊。”吴国远气得把脚一跺,说道。

就这样,庄成就夺了蕲县,捷报报到陈胜那里,陈胜大喜。

第二天早上,陈胜、吴广率兵进驻了蕲县。

陈胜出榜安民,收编了吴国远手下的军队,仍然任命钱义为副将,却没有看见吴国远。

庄成正在等着封赏,谁知吴广喝令手下的武士:“来人,把这厮拖下去砍了。”

“是!”这时从外面进来两名武士,不容分说,把庄成按倒,就往外拖。

“将军,都尉,我替你们拿下了蕲县,实为有功之臣,你们不奖赏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杀我啊?”庄成一听,大惊失色,连忙双膝跪倒,问道。

“大胆的庄成,你竟敢狡辩!”吴广说,“我来问你,你是怎样夺取蕲县的?”

于是,庄成就把经过说了一遍。

“亏你说得出口,你这样做和当初秦国的商鞅又有什么区别?”吴广说。

“商鞅?”

“正是,你们只知道商鞅变法,却不知,他也曾经欺骗了朋友。这也是他最终惨遭车裂的原因之一啊。当初,魏公子昂是魏惠王的同母弟,性格豪爽,才华出众,还擅长吟诗作画,是一位标准的才貌双全的贵公子,有古君子之风。魏武侯时期,拜丞相公叔痤为师,和当时身为丞相府中庶子的公孙鞅关系很好,是一对关系比较密切的好朋友。秦孝公二十二年、魏惠王三十年(公元前340年),秦孝公采纳卫鞅的建议,派卫鞅率兵伐魏,魏国派公子卬将兵迎战。卫鞅早年仕魏,与魏昂友善,因此决定利用这一关系,设计诱擒公子卬,以破魏军。他致书公子卬说:‘我当初与公子相处得很愉快,如今你我成了敌对两国的将领,不忍心相互攻击,我可以与公子当面相见,订立盟约,痛痛快快地喝几杯,然后,各自撤兵,让秦、魏两国相安无事。’魏昂认为可行,便前往赴会。卫鞅事先埋伏了甲士,会盟饮酒时,使伏兵袭击,俘获公子卬。秦军随即发起攻击,大破魏军。魏国在与齐、秦的两次交战中,俱遭惨败,国力空虚,魏惠王极为恐惧,派使者献部分河西地,与秦求和。商鞅虽然赢得了此次战争的胜利,却做出了对不起朋友的事,失去了信义。”吴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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