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书不多,并不知晓商鞅与公子昂之间的这段往事啊,请都尉饶了我吧。”庄成磕头说。
“城池和地盘对我们来说,固然重要,但是,信义更重要,你给我们的军队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啊,如果,今天饶恕了你,今后,人人都效仿你,为了利益就出卖朋友,甚至出卖将军,那又该怎么办呢?”吴广阴沉着脸说。
“我们的兵马少,装备差,如果再不动点脑筋,如何能取下蕲县呢?当时,我只想把城池拿下来,也没想那么多啊。请将军,都尉饶了我,再也不敢有下次了。”庄成拿脑袋碰地,碰得头都破了,鲜血都流出来了。
“都尉,我看庄成已经知道错了,毕竟他凭着一己之力替我们拿下了蕲县,也算是立了大功,不如,就饶过他这一次吧。”陈胜说。
“不可,除非他能得到吴国远交将军的原谅,否则,绝不能饶了他,”吴广坚持说,“一座城池的得失是小事,如果人心有变,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陈胜一听,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说:“庄成,都尉的话,你都听见了?此刻吴将军在什么地方呢?”
吴国远的家中。
他家里十分简朴。
他闭门不出,一个人躺在院中的竹床上,把上衣脱了,盖在自己的脸上,口中说道:“陛下,我对不起您哪,我上了庄成那小子的当了,把城池丢失了,辜负了您的重托啊。这叫我以后如何见人啊。”
他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陈胜已来到他的院中多时了,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心中也很是感慨,看来大秦也不是没有忠臣啊,传闻秦始皇虽然残暴,但是,对自己的臣子特别优待,看来所言非虚啊。
“吴将军,陈胜这厢有礼了。”陈胜躬身施礼说道。
“你是谁?”吴国远一听,坐起身来,看着他问道。
“在下陈胜啊。”陈胜再次向他施礼说道。
“我乃败军之将,生不如死,你打算怎样处置于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吴国远说。
“吴将军说哪里话来,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我得知您住在此处,特前来拜访您,并且聆听您的教诲啊。”陈胜诚恳地说。
吴国远见陈胜态度恭敬,说话和蔼,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于是,他站起身来还礼,说:“陈将军,我刚才有点失礼了,请你见谅。”
“无妨。”
两个人就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吴将军,您的高义让在下佩服,并非我们想与朝廷对抗,实在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啊。陈涉不才,欲伸大义于天下,拯救万民于水火,奈何才疏学浅,智谋不足,还请将军教我。”陈胜说。
“陈将军,你不必过谦,我听说你武艺出众,腹有谋略,有胆有识,在百姓中威望极高,振臂一呼,无不响应。既然你问到这了,那么,我就谈一点自己粗浅的看法。”
“吴将军请说,我洗耳恭听。”
“朝廷以暴,你可以仁;朝廷以刚,你可以柔;你要反其道而行之,获得民心;另外,要想与秦军对抗,没有自己的地盘和强大的军队是不行的,因此,先从周边的城池开始,先把铚、酂、苦、柘和谯等几个地方拿下来,再取陈县作为自己的都城,这样一样,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大本营,到那时,我想八方豪杰都会主动来投,你顺应民心,再自立为王,挑选几员得力的干将带兵征战四方,一路向北进攻燕赵之地,一路向西,进攻咸阳,只要能把咸阳拿下来,天下基本上就在掌握之中了。”吴国远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是茅塞顿开啊,既有近期目标,中期目标,也有远景目标啊,而且切实可行,”陈胜恍然大悟地说,“只是,我们目前的兵员不足,缺少马匹,装备也差,即使是想把周边的几个地方拿下来,也没那么容易啊。”
谁知吴国远哈哈一笑说:“陈将军,刚才我所说的这几个地方的守将,大多是我的好兄弟,有的是我的门生,我只要去一封书信,招他们来降,他们谁敢不听?”
“哎呀,吴将军,果真如你所说,那真是太好了呀,我们得少死多少人,百姓也不用受颠沛流离之苦啊。”陈胜一听,真是大喜过望。
第二天,陈胜派人把吴国远的书信送了出去。
果然没有几天,周边几座城池的秦军尽皆归降。
陈胜、吴广一边进军,一边招收兵员,扩大队伍。
等到他们进攻陈县的时候,队伍中已经有兵车六七百辆,骑兵一千多人,步兵好几万人。
陈县。
陈县城墙高大,城内有两三万秦军,粮草也充足。
他们殊死抵抗。
陈胜、吴广率军攻打了数日,也打不下来,只好把陈县围起来。
陈胜正在营中犯愁,忽有军士来报:“报告陈将军,帐外有一人自称是张耳前来求见。”
“张耳?”
“正是。”
“他可是一位名士啊,众人且随我出营相迎。”陈胜说。
于是陈胜率领着众人出营相迎。
营外站着一人,只见那人身高八尺,穿青挂皂,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是仍然是十分英俊。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用一根丝带扎着,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眼睛,充满了多情。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自信的笑容。
“陈将军,吴都尉,诸位,张耳特来相投,望乞收留。”张耳躬身向各位施礼。
“我久闻先生的贤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陈胜说。
“陈将军,我乃一落魄之人,何劳你亲自迎接?”
“先生乃是当世名士,我今得先生,大事可成矣。”陈胜拉着他的手,把他请进帐中。
众人回到帐中,分宾主落座。
“先生今日到此,必有高论教我。”陈胜说。
“我来此,无有敬献之礼,闻将军久攻陈县不下,特来把陈县献于将军。”张耳说。
此语一出,陈胜和众人是又惊又喜,又有点不敢相信。
“哦?此话当真?”
“我在陈将军、吴都尉及众位将军的面前,岂敢乱言?”
“请问先生,欲破陈县,我当以何计取之?”陈胜问。
“我有一位生死之交名叫陈馀,只要把他请来,不要说夺取一个陈县,就是夺取这个天下也并非难事。”
“陈馀?我听说过,听说他与你皆是魏国大梁人,与你是刎颈之交,也是当世名士。”
“正是他。”
“那么,他现在何处?”
“陈将军,不管他在哪里,只要我一封书信,纵然他在千里之外,也是非来不可。”张耳哈哈一笑,说道。
张耳的曾祖便是秦国著名的丞相、纵横家张仪,祖父张封章,父亲张伯辽。
张耳年少时,曾为魏国公子无忌(信陵君)座上常客。
后来,他犯了事,被本地销除名籍,逃亡在外地,来到外黄。
外黄。
当地有一个富人名叫黄承风,他有个女儿叫黄清照,长得特别漂亮。
黄承风把女儿许配给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
黄清照结婚的当天晚上。
前来贺喜的宾客们都已逐渐散去。
洞房里,点着红色的蜡烛,黄清照顶着盖头一个人坐在床边上,在等着她的夫君来挑开她的盖头。
她心里忐忑不安,因为这场婚姻是她父亲一手操办的,先前她也没见过男方,只是听媒婆说他如何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她本不想同意这门亲事,奈何他父亲同意了,她为了不惹父亲生气,也就点头答应了。
“咚,咚,咚。”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
黄清照心里是一阵紧张。
“娘子,我来了,你等急了吧?”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黄清照一听他的声音,心头就是一惊。
紧跟着就听“咣当”一声响,她透过盖头,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胖子从外面踉踉跄呛地进来了。
虽然她没有看到他的上身,她却看到他的一双腿了,那腿比大象的腿还要粗上三圈。
还没等到那人来挑开她的盖头,她自己已把盖头掀开了。
“啊!”
当她看到她的夫君之时,着实吓得不轻。
只见那人的年纪已有四十多岁了,身材矮小,却是异常肥胖,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肉球在地上滚来滚去。
往他的脸上看,满脸的横肉,由于过于肥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像是永远也睁不开似的,朝天鼻,鲶鱼嘴,腮帮子向二面鼓起老高,和蛤蟆似的,看上去好像也没有脖子。
黄清照当时就站了起来。
“娘子,我来了,时辰已经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早点休息吧。”
那球说着就要来搂抱她。
“你站住,你不要过来,你的年龄、相貌与媒婆说的完全不一样,她在欺骗我,我们这门亲事算不得数。”她说。
“娘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不是我把你抢来的,我是用八抬大轿把你抬来的,何况我们家花了那么多钱,你我已经拜堂成了亲,就是夫妻了,怎么还能反悔呢?来吧,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那球说着就扑过来了。
“我不管那么多,我就不算数就不算数。”
黄清照一闪身,他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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