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章邯军营。
章邯正在帐内休息,忽听帐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他连忙坐起身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有一名军士跑进来向他报告说:“章将军,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
“将士们吃不饱肚子,现在怨言极大,军心不稳,极有可能要发生兵变。”
“哦?有这等事?”章邯听了之后,脑袋也是嗡嗡直响,他下了床,来到帐门前,侧耳倾听!
“我们拼死拼活来打仗,连肚皮都吃不饱,还打什么鸟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不如回去修骊山陵墓呢。”
“他娘的!他们当官的吃香的喝辣的,却让老子在这里饿着肚子!”
“我们不干了!”
“对,再不给吃的,就不干了!”
“……”
将士们怨声载道。
“去把粮官找来。”章邯对那名军士说。
“是。”
时间不长,粮官来了。
“章将军,不知您唤我前来,有何吩咐?”粮官问。
“我想找你借一样东西,请你不要吝惜!”章邯说。
“不知章将军想借什么?只要是我有的,一定借给你!”
“你自然是有,没有的话,我会找你借吗?”
“您要借何物?”
“我要借你的项上人头一用。”
“啊?”粮官一听,大吃一惊,赶紧跪倒在地,“章将军,不知小人犯了什么过错,您要杀我?”
“你没有犯错,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罢了。也并非我想杀你,只因你把大斛改成小斛,将士们吃不饱,怨气太重,我若不斩杀你,拿什么去堵众人之口?”
“章将军,此事是您让我这样做的,与小人无关呀。”
“不错,这事是我让你这样做的。人们常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这件事你已经做了,那么这个黑锅也就由你来背吧。”
“哎呀,章将军,请您看在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请您饶过我吧。”粮官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你的妻儿老小,我自会照顾,你就放心上路去吧!”章邯说着,冲着帐外喊了一声,“来人!”
这时从帐外走进两名盔甲武士,躬身施礼说:“将军,有何吩咐?”
“此人贪赃枉法,把他拉出去砍了。”
“是!”两名武士答应了一声,就把粮管往外拖!
“将军饶命啊!”
章邯只装作没听见。
片刻过后,随着一声惨叫,粮官的人头落地。
章邯命人将粮官的人头高悬,晓喻全军:因粮官胆大妄为,把大斛改成了小斛,私吞了粮食,经查实,现将其斩首示众!
中午又给每名军士发放瓶酒方肉,饱餐了一顿。
众将士一看,原来是粮官从中作祟,于是,怨气便消了,军心又稳定了下来。
就在当天下午,二十万石的军粮从咸阳运到了章邯的营中。
有了粮食,虽然不是太多,章邯心里踏实多了。
章邯召集众人商量军情。
“监军大人,针对眼前的形势,你有何妙计破敌?”章邯故意问赵忠。
“章将军,你让我搞搞后勤,干点杂活,跑跑腿什么的,还勉强可以,若论行军打仗,我可是外行,这还得仰仗在座的各位将军啊。”赵忠讪笑着说。
章邯知道他除了会算计他人之外,别无所长。
“章将军,我愿做先锋,抱打前敌!”吴天霸说。
“吴将军勇气可嘉,可是敖仓城池坚固,硬拼的话恐怕不行。”
“请给我一支军队,趁夜偷袭他们!”丁疾说。
“贼军防守严密,无机可乘,偷袭恐怕也很难成功。”章邯说。
“田臧和庄成这两个人我是知道的,从外表上看上去挺和睦的,其实,内心里互相猜忌。田臧除了狠辣一点,胆子大一点,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而庄成过于奸猾,见利忘义,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如今田臧做了上将军,更是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与庄成交情不错,我愿潜入城中,买通庄成,让他去收拾田臧。”魏旭说。
“此计或许可行。”
“不过,庄成特别爱马,要想让他动心,请把‘千里一盏灯’借我一用。”
“不可,此马乃是我攻打武臣时,好不容易得过来献给章将军的,怎么能送给他呢?”李良说。
“还是给他吧,如果说一匹马能够换来敖仓,我们这买卖也不亏。”章邯点头答应了。
晚上。
魏旭扮作客商,混进敖仓城内。
他找到了庄成。
“兄台,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庄成见到魏旭,热情地说。
“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很是想念兄弟,特来一见。”
“快请坐!”
“兄弟请。”
“我想兄台寅夜前来,不单单是为了看我吧。”
“想当初,我们在一个战壕,同生共死,只因周文不听劝阻,兵败身亡,我与丁疾被迫无奈,都已投降了章邯。”
“哦?你也归顺了秦军?”
“正是。”
“那你此番前来,莫不是来做说客的吧?”
“兄弟,如今你在楚王的帐下干,觉得怎么样?还顺心吗?”
“此事就别提了,你是知道的,当初,陈胜、吴广起义,我鼎力相助,后来,我以区区两百人马夺取了蕲县,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把蕲县给拿下来了,吴广却要杀我!因此,此次楚王下令杀吴广,我对他也不客气。”
“难道真的是陈胜下令要斩杀吴广的吗?”
“就算是吧。”
“兄弟,听我一句良言相劝,当初你就是秦军的将领,朝廷的命官,也是迫于无奈,投降了陈胜,而如今的义军已经完全变质了,众人离心离德,吴广死了,周文死了,几十万大军灰飞烟灭,武臣也死了,张耳、陈馀拥立赵歇为赵王,韩广自立为燕王,整个义军分崩离析,而章邯的军队有六七十万,有泰山压卵之势,你与田臧想固守敖仓,终究还是守不住的,你不如趁早归顺章邯。”
“这——。”庄成一听,低头不语。
“你看,章将军为了表示诚意,特命我送你一匹宝马良驹‘千里一盏灯’。”
“哦?马在何处?”庄成一听,两眼放光。
“就在帐外。”
“是吗?待我观看。”
两个人来到帐外。
只见有一匹大黑马站在那里,身长过丈,高有九尺,前裆宽,后裆窄,在这匹马的额头上有手掌大的一块黄毛,黄毛的中间还有一撮红毛,因此,叫做“千里一盏灯”。
这马高扬着高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浑身的每个部位都搭档得那么完美,每块肌肉都显示出力量,让人一看就觉得那么健美。
大将都爱马,庄成也不例外。
他用手轻抚着马的鬃毛,连声感叹道:“好马,果然是好马!”
庄成翻身上马,一抖马的缰绳,那马四蹄腾空,跑起来像不沾地似的,如同风驰电掣一般。
庄成溜了一圈,回来了,十分高兴。
二人重新落座。
“兄弟,你不如斩杀田臧,献出敖仓,归顺章邯,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如果你不听良言相劝的话,敖仓早晚必失,到那时玉石俱焚,为兄就是想救你,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好!兄台,你且稍等!”庄成把牙关一咬,一跺脚,出了营帐。
庄成来到了田臧的营帐外。
“庄将军,上将军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有两名守门的将士,拦住了庄成的去路。
庄成把手中的佩刀一挥,两个人的人头落地。
“我是上将军,你是我的下属,难道你是在教训我吗?你想以下犯上吗?”田臧怒道。
“实不相瞒,我已归顺了章邯,现在特来取你的狗命。”
“你说什么?”田臧大吃了一惊,赶紧下床。
可是他赤条条的,手无寸铁,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便被庄成一刀捅进了心脏,再一刀将脑袋砍下。
那女人一看,吓得浑身发抖,口不能言。
庄成来到床边,一阵乱刀将其杀死,口中骂道:“贱女人!”
庄成手里提着田臧的脑袋,聚集众将士说:“田臧淫乱,无能,大军压境,只会避而不战,龟缩在这里,不顾众人的生死,我现已将其铲除!”
众将士跪伏在地,吓得不敢抬头,皆说:“愿听将军命令!”
“好!楚王大势已去,众将随我出城,归顺章将军!”庄成说。
“但凭将军做主!”众将士说。
就这样,章邯顺利地占领了敖仓。
章邯得了敖仓,粮草充足,又得了庄成手下数万义军,军威大振。
第二天。
章邯出榜安民,仍然任命庄成为敖仓守将,统领本部人马。
他召集众将,商量军情。
“如今,荥阳被困,众将有何妙计以解荥阳之围?”
“章将军,荥阳义军头领是李归和郑布,此二人手下不过有数万疲惫之师,不足为虑,我们可以写一封书信与荥阳城内的守军联系,约好时间,内外夹击,可获全胜!”庄成说。
“嗯,此计甚妙!”章邯说。
就在第二天的夜里,章邯率军与荥阳城内的守军共同夹击李归和郑布的军队。
恰巧李归遇到了章邯。
“来将何人?报名再战!”李归问。
“我乃章邯。你是何人?”
“我是李归!”李归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章邯,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犹如天神一般,心中便怯了三分。
可是,事到如今,只好硬着头皮与他交战。
李归挺大枪来斗章邯。
李归使了一招“怪蟒翻身”,手中的大枪斜着刺向章邯的咽喉。
章邯将手中的龙雀大环刀一顺,横刀来挡。
刀枪碰在一起,李归的大枪便飞了出去。
李归一看不好,拨转马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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