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郡。
九江郡城池高大,易守难攻!城内的秦军抵抗顽强。
邓宗率领手下人马一路上都很顺利,可是到了九江就被堵在了这里,数月攻打不下。
邓宗急得是满嘴是泡!却一筹莫展。
“报告将军,大事不好了!”这时,有一名军士从帐外跑了进来。
“何事惊慌?”邓宗问。
“你弟弟邓说被陈王杀了。”
“你待怎讲?”
“邓说在郯城吃了败仗,逃回陈县,楚王大怒,下令斩杀了他,李淑妃求情也没有用。”
“啊!”正宗一听,顿时就昏死了过去。
手下众人都慌了手脚,连忙过来捶打他的前心,拍打他的后背,忙活了好半天,邓宗这才缓过这口气来。
“弟弟啊,你死得好惨呐!”邓宗放声大哭。
手下铚县人伍徐把帐内的众人都打发了出去,然后说道:“邓将军,不是我说句丧气的话,义军已经完了,指望你一个人,纵有天大的本事,又能怎么样呢?”
“此话怎讲?”
“难道你现在还没有看清眼前的形式吗?
短短数月,陈胜、吴广从一名普通的屯长振臂一呼,天下响应,隆极一时,顶盛时期,手下兵马上百万,可是武臣,吴广,周文都死了,几十万大军都被章邯战败了,武臣这一路分崩离析,韩广自立为燕王,李良投降了章邯,张耳、陈馀又拥立赵歇为赵王,不听楚王的诏令。
我听说那个章邯非常了得,文武双全,是一代战神,其用兵不输给司马穰苴和吴起。
大厦将倾,岂一木可支也?何况楚王现在变得非常暴戾,残忍,疑心重重,滥杀无辜,斩杀忠臣,和当初大不相同。”
“只是我弟死得太惨了!”邓宗哭得两眼通红,眼中带血。
“我看你不如也投降秦军算了。”
“不,所谓忠臣不侍二主,我觉得秦朝也不会长久。”邓宗摇头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这九江城如此坚固,如果硬拼下去的话,到最后把我们的兄弟都打完了。”
“我既不帮陈胜,也不帮章邯,我也不自立为王,此处有一座大山,名庐山,我们带军潜伏在那里,保存实力,以观时变。”
“好,这也是个办法!”
第二天一早。
九江城内的守军发现邓宗的军队一夜之间都撤了。
他们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派人一打听才知道,邓宗是真的撤了军。
当初,陈胜派周市北上进攻原来属于魏国的地方,周市率军攻城略地到了狄县,狄县人田儋杀了狄县县令,自立为齐王,凭借齐地的力量来反击周市。
周市的军队溃散,退回到魏地,准备立魏王的后代宁陵君咎为魏王。
而当时咎正在陈王那里,不能回到魏地去。
魏地平定以后,大家打算共同拥立周市做魏王。
魏王不肯接受。
使者先后五次往返于陈王与周市之间,陈王才同意立宁陵君咎做魏王,将他遣送回魏国。
周市后来做了魏国的宰相。
晚上二更。
李淑妃的寝宫。
陈胜的车夫庄贾从门外溜了进来,一把抱住了李淑妃。
庄贾说:“宝贝儿,怎么了?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邓说被陈王杀了。”李淑妃说。
“陈王哪天不杀人?邓说死了就死了呗。你又何必难过?”
“你有所不知,邓说是我的妹婿,他死了,我妹妹岂不是一辈子要守活寡?”
“原来如此,不是我说句丧气的话,我觉得陈胜的末日就快到了!”
“他要是死了才好,咱俩还能做长久的夫妻,也不用每天晚上等到子时再去服侍他了。”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庄贾问。
“难道你不想和我长久地在一起吗?”
“陈胜从来不把我当人看,经常稍有不慎,就对我又打又骂,我早就想出这口气了,其实,要想杀陈胜不难,只不过他手里有一把利器,甚是厉害!”
“什么利器?”
“纯钧剑!”
“就是他随身佩戴的那把剑吗?”
“是的,那把剑可是稀世珍宝,吹毛利刃,削铁如泥!”
“我知道了。”
两个人又温存了一番,一直到子时,李淑妃才起身前往陈胜的寝宫。
陈胜杀了邓说之后,命武平君田畔为将军,督率郯城的各路军队,并给他增调了两万人马。
可是陵县人秦嘉不愿意接受陈王的命令,自立为大司马。
不愿隶属于武平君田畔,就对他的军吏说:“武平君太年轻了,不懂得军事,不要听他瞎指挥。”
“是!”众人答应道。
这天晚上。
武平君田畔正在帐中与谋士许良远议事。
“报告武平君,秦嘉给你写来了书信!”有一名军士从帐外进来报告说。
“就是那个自立为大司马的秦嘉?”
“正是。”
“拿来我看!”
“是。”那名军士答应了一声,把书信递给了田畔。
田畔把信展开一看,信上大致的意思是说,秦嘉百拜武平君麾下,今秦朝廷无道,人神共怒,天下共讨之,我与将军乃是楚王帐下的大将,当同心协力,共同对付章邯,特邀武平君明天中午到帐一叙,设酒摆宴,翘首以待。
武平君又把信递给了许良远观看。
许良远看过之后问道:“将军,你作何打算?”
“既然秦嘉书信请我去议事,我自当前去。”
“不然,我以为不妥。”
“有何不妥?”
“如今陈胜派出的五路大军,全都不复存在了,章邯大军压境,众将离心离德,陈县危在旦夕。而秦嘉不愿接受陈王的命令,自立为大司马,其心叵测。”
“无妨!”武平君哈哈一笑,“纵然他有埋伏,我何足惧哉?凭我胯下马,手中枪,三个秦嘉也不是我的对象,我若不去,岂不惹人耻笑?他反过来会说我没有诚意,胆小怕事。正如你所说,现在是危难之际,我们更要摒弃前嫌,团结一心,联起手来共同对付章邯。”
“将军,如果一定要去的话,请多带些人马保护你。”
“不用,我单人独骑即可!”
第二天,中午。
武平君骑着马来到了秦嘉的营帐外,离老远只看这里旌旗飘摆,盔甲明亮,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并没有看见秦嘉亲自出帐迎接。
“武平君,军营内不得骑马驰骋,请您下马!”有军士过来躬身施礼说道。
“好吧!”武平君下了马,把马交给了那名军士。
武平君继续向前走,走出不到一百米,又有一名校尉过来向他敬礼,然后说道:“武平君,大司马有令,任何人进入帐中不得携带兵器。请您把兵器留下,等您出帐的时候再还给你。”
“难道说你们大司马不相信我吗?”
“武平君说笑了,我们大司马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你呢?只是这是军中的规定罢了。”
“好吧。”武平君又把手中的亮银枪交给了那个校尉。
武平君刚要往里走,那名校尉又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这又是何意?”
那名校尉一笑说:“不好意思,武平君,还有你腰间的佩剑也要解下。”
“秦嘉到底是什么意思?”武平君心中十分不悦,面带怒色地问道。
“武平君,请息怒,我们大司马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下职责所在,请您不要为难于我。”
“好吧!”武平君把心头的怒火往下压了压,又把腰间的佩剑解下交给了他。
武平君进了营帐。
秦嘉独自一人居中而坐,并没有起身迎接。
他面沉似水地说:“武平君,我已经久候多时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你看,饭菜都快凉了,快请入席吧!”
“路途有点远,故而耽误了一点时间。”武平君也确实是有点饿了,便坐下了。
他们俩每个人的面前有一张小方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还有一壶酒。
“武平君,我先敬你三盏!”
“大司马请!”武平君也不客气,喝了三盏。
“武平君,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看我们也没必要兜圈子了。”
“大司马,你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如今的形势十分严峻,章邯率领七十万的骊山刑徒,号称百万大军反扑了过来,一路上过关斩将,势如破竹,没有对手,就连周文手下几十万的人马,也不过两三个回合,就灰飞烟灭了,而秦军的长城兵团和南越兵团还没有上战场,如今他们的先锋部队快打到陈县了,不知武平君可有破敌之策?”秦嘉说。
“兵书有云: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等他们打到这里再说。”
秦嘉一听,哈哈一笑,说:“恐怕到那时,为时已晚。”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据我所知,吴广和周文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们兵力不集中,分散开来,相互之间没有配合,各自为战,最终导致被章邯各个击破,因此,我认为分兵乃是大忌。”
“大司马说的有道理。”
“因此,我的意思是把你的兵马全部收编到我的麾下,我们团结在一起,共同对抗秦军,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放屁!”武平君一听,豁然站起,冷笑了一声说,“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难道你有三头六臂?为什么是把我的兵马收编到你的帐下,而不是把你的兵马收编到我的帐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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