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去崔老师家上课时玄妈妈和二师兄三师兄都回来了，一见面玄妈妈全用朝鲜语和新玫说话，送给她两双长筒袜：“春秋穿长裙时穿。”“谢谢，妈妈你都见了什么人？”她的回答有些地方新玫听不懂，由师兄给解释补充几句。练琴结束上语文课，上完课新玫把长筒袜放进书包自己回家。回到家里她把长袜子拿给妈妈看：“挺好，玄妈妈喜欢你，以后跟他们好好学习。”寒假过后回到学校老师调整座位，新玫调到当中和崔亚夫同桌。同桌几天她就感觉崔亚夫坐不住上课时经常做一些小动作，他的作业字迹潦草成绩也不如自己，唯一优点就是体育好跑得快，此外嗓门大。开学时间不长一天中午崔亚夫和其他三个男生一起从教室东边两座房子之间一个存煤小棚子顶上爬上房顶，他们在学校房顶上玩耍，快要上课时几个人着急下来崔亚夫一下子从房顶上掉下来，声音惊动新玫和其他已经到校学生跑出教室观看。崔亚夫躺在地上不动，那几个男生正从棚子顶上下来。很快有人找来熊校长和庆老师，熊校长让工友老龚把崔亚夫背起来送往医院，把那三个男生叫走。庆老师让其他学生都进教室：“我们提前几分钟上课，他们4个人那样做是非常错误的。真应了那句老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希望其他同学不要学他们这种不良行为。好了我们开始讲第4课。”上课时间不长那三个男生回到班里，第二天新玫到校时来了一位解放军叔叔在校门口问传达室何阿姨庆老师在哪个预备室。崔亚夫没来上课，课间在外面玩转椅时刘仁东说早晨来的是崔亚夫他爸，他腿摔伤不能来上学。过了一个星期崔亚夫才来上学，课间休息时庆老师把他叫走去补课。
春天来了学校和幼儿院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小草和野花，也看不到满处爬小虫子，柳树上那些柳絮飘满院子，上体育课时新玫头发上落了不少柳絮，回到教室请其他女生帮忙摘掉。3月底新玫上学时穿上了那条红色长裙，刚穿上长筒袜不习惯：“妈都到大腿根了。”“这种袜子就是这么穿，你长得快明年就会显得短不少。来头发改成一根小辫，这样才和裙子相配。”“班里女同学没有梳一根辫子的。”“你和她们不一样，会3种语言春秋穿这种裙子正合适。”到学校后很多学生都看她。肖光谨问：“这么早穿裙子不冷呀？”“我下面穿着长筒袜。”“能让我看看吗？”“到没有男生地方再撩起裙子让你看。”上课前庆老师从外面进来问：“你家是朝鲜族？”“不是，这裙子是教我朝鲜文玄妈妈给做的。”上音乐课时吕老师也问了同样问题，她还问学过朝鲜歌曲没有：“学过3首。”“下课前你给我们唱一首。”下课前吕老师让新玫唱一首朝鲜歌曲：“老师我要用钢琴自己伴奏。”新玫自己伴奏唱了一首崔老师作曲：牡丹峰春天。唱完后下边有个同学说：“我们听不懂歌词。”“那我用朝鲜语和汉语各念一遍给你们听。”下课后吕老师让新玫留下问了一些关于她学钢琴问题，最后她伸出双手搂住新玫亲一下脸蛋：“好孩子你家有这样好条件不要辜负大人和老师对你期望，把钢琴学好。”
去崔老师家上课时玄妈妈看见新玫穿上红裙子很高兴：“让你妈妈再给你买布做条其他颜色裙子换着穿。”“知道了。”“您的课要上到什么时候？”“估计到你上5年级以后把朝鲜小学语文课本学完就不用再跟我上课，以后你到外面跟人家对话看朝鲜文书籍就都没问题了。我再给你起个名字叫玄贞爱，以后你也是我女儿了。”上完课回到家里把玄妈妈意思告诉妈妈，她说：“今天太晚了，下星期我下班早时候去给你买布，喜欢什么颜色？”“浅蓝色。”星期2妈妈下班回来晚带回一块浅蓝色带暗花花布：“新玫把红裙子脱下来我照着做一条，明天早晨就能穿上。”“谢谢妈妈。”星期3早晨新玫换上妈妈新作浅蓝色裙子去学校，班里一个男生柳德康问：“你这身衣服是在哪里买的？”“我妈妈给做的。”“我姐要穿上这种裙子也一定好看。”“你姐在哪个学校？”“大姐在西廊下小学，二姐在咱们学校3.3班上操时我指给你看。”课间休息时柳德康带新玫到前院去见他二姐，一见面他说：“这是我二姐柳德妮，你看我们班续新玫裙子多好看。”对方看看新玫裙子：“现在穿裙子不冷吗？”“我里边穿长袜子不冷。”“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在机关上班我妈是医生。”“德康人家条件好，咱们家没那条件。”新玫看柳德妮穿灰色旧上衣蓝裤子，自己家做黑布鞋。显然对方不太高兴她就问：“你们班老师叫什么名字？”“周景立高个子胖胖的秃顶，他和屈老师是两口子。”“哪个屈老师？”“5.1班班主任在分校。”
4月中旬院子里海棠开花，星期天上午爸爸找来小程帮忙给全家人在树下照相，也给小程照了2张。小程问：“主任你这是什么相机？”“这是43年缴获一个日本大佐（相当于中国上校）军官战利品，德国禄来相机，这家德国公司发明了这种双镜头相机。1939年欧洲爆发战争之前曾畅销全世界市场，是当时一种著名相机，当然今天德国已经有更高级相机投放市场。”“你家为什么不买一台？”“那种相机国内没有，只有报社记者有人用这种进口高级相机。儿子把门打开放舞曲唱片，声音大点儿我和你妈在海棠花下面跳舞，小程再给我们照几张。”音乐响起后妈妈问：“小程有没有对象？”“过去在部队连长给介绍一个他家村里姑娘，我们是邻县已经定下来准备年底结婚。”“跟我们学学跳舞，以后你一定能用上。”“那照完之后跟你们学学。” 晚上妈妈说：“明天我出国，你在家要听姥姥的话不要和胡同里那些孩子一起乱跑。”“知道了，妈你去什么地方？”“先到苏联然后去东德、捷克，我们主要是医学交流我还要去谈留学生问题。”一天放学后去张丽彤家串门，楼下院子里那一排大树上垂下很多白色长条形花朵：“张丽彤这是什么花？”“流苏，每年春天开白花很好看。”“结果子吗？”“这不是果树不结果只打籽儿。”“我家院子里海棠花也开了，秋天海棠摘下来可以吃。”在张家做完作业两个女孩子又聊了一会儿，新玫跑到楼梯最高处从窗户里往四周看看才下来背上书包回家。过了几天爸爸晚上带新玫和姥姥去怀仁堂看昆曲，这次在机场见过那位首长也来观看，第一次看昆曲听不懂唱词，要爸爸在旁边小声给作些讲解。看完回家时车里多了一位顺路搭车冯叔叔，汽车先把他送到家才回自己家。
花园里牡丹花开放时妈妈回来了，她给女儿礼物是歌曲乐谱，2双厚长统袜：“这是东德出无跟袜我买的号大你脚长了也能穿，先穿玄妈妈送那两双，买衣服你长得太快明年就不能穿了。”爸爸问：“你们去一趟都有什么收获？”“我们观摩参加不少大手术，毕竟他们设备技术都比我们好，还有研究经费充足让我们学到不少东西。”爸爸说：“新玫去做你自己事情，我和你妈去书房谈工作上事情你不能听。”5.1上午爸爸不在家，妈妈带两个孩子到丰盛胡同中直礼堂看苏联电影：海军上将乌沙科夫。妈妈穿紫红色旗袍高跟皮鞋，新玫穿红裙子，新雅也穿一身新衣服。在礼堂里看见幼儿院另一个班一位男孩子，新玫过去打招呼：“我是续新玫，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小学？”“我叫严峰平在育翔小学，你跟谁来的？”“跟我妈妈来的。”旁边一位阿姨过来问新玫：“你们是一个幼儿院？”“不是一个班都是去年上小学。”“哪个是你妈妈？”新玫用手一指：“穿紫红色旗袍那就是。”第一次看这种电影不少地方新玫看不明白，看完电影妈妈带两个孩子去西单买东西让新雅帮她拿一部分，坐有轨电车回家走进前院大门妈妈说：“我们先去看看沈阿姨家小孩儿。”到沈家沈阿姨正在给小孩儿喂奶。妈妈把买的礼物放在桌子上：“小沈孩子情况如何，叫什么名字？”“我儿子叫吴军如，排如字辈他爹是军人。我身体不太好这孩子身体还不错就是太瘦，生下来刚过5斤。”新玫问：“沈阿姨为什么好长时间没看见你？”“到我妈妈家去住了一段时间，军如满月后刚搬回来。”吴叔叔问：“胡大夫太瘦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看看。”妈妈弯下腰仔细看过那个小孩儿后说：“现在看没什么问题，注意营养白天抱出去晒晒太阳，以后谁来看孩子？”吴叔叔说：“我妈和她妈都上班没时间，准备雇保姆来看孩子。”
5.1过后新玫仍然是穿朝鲜族裙子去上学但是不再穿长统袜，一个星期天早晨新玫正在练琴康阿姨来了。她一进门从包里拿出几块布对妈妈说：“大姐帮个忙裁连衣裙和旗袍。”“我看看你买的布，新玫练你的我们不影响你。”“前几天在海淀镇商店里买的，准备做黄色和蓝色连衣裙，紫红色和深绿色旗袍。”“你把布摊开在桌子上我去拿粉饼划线，自己裁过衣服没有？”“过去在农村都是自己做衣服，那老土布衣服太难看，这新式服装没自己做过。大哥到哪里去了？”“跟领导外出视察。”“你闺女怎么是朝鲜族女孩儿打扮？”“钢琴老师夫人给做的，她还跟人家学朝鲜文也可以算是个朝鲜族女孩儿。”妈妈拿来粉饼和皮尺，一边给康阿姨量尺寸一边教她划线：“大姐你什么时候学的？”“上大学时自己买布做衣服，家里供我出来上学已经非常不容易哪有钱给我买衣服，都是买布用同学家缝纫机自己做。”“买缝纫机没有？”“还没买。”“今天先用我缝纫机，以后你要自己买一台学会使用。”“我知道，有时候部队战士也把衣服拿来让我帮忙缝补手工太慢。”妈妈很快把布裁完：“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只有半天时间，来帮下忙争取11点以前完成下午我外出有事情。”“一会儿我帮你做饭，我上个月拜师跟方老师学中医外科蓝老师学正骨，以后考试合格拿到证书就可以上门诊给人看病。”“这是件好事情，努力学习争取早日通过考试拿到处方权。”新玫练完琴回自己屋里做功课，中午吃饭时康阿姨已经换上紫红色旗袍。吃完饭妈妈和康阿姨一起出门，临走前她让新雅去厨房刷碗收拾，新玫下午帮姥姥做晚饭。
到5月底新玫改穿连衣裙。去崔老师家上课时玄妈妈问：“为什么换衣服了？”“穿长袖太热改连衣裙。”一天早晨下大雨，姥姥让新玫穿深蓝色连衣裙皮凉鞋，给新玫一把小雨伞让她自己去上学。新玫试了一下打不开，姥姥说：“你爸妈都走了，我来教你开伞收伞。”姥姥示范几次让新玫背好书包，请蔡师傅也拿一把伞把新玫送到大门外。到学校后伞收不起来新玫请男生贾铁练帮忙收起来，庆老师来上课一进教室她说：“今天大雨就不出早操了，大家下课后在教室里休息。”大雨直到第二节课下课后才变小，第3节课下课后雨停了，小学生们都跑到院子里去玩儿，站在院子里能看到西边出现彩虹。中午放学操场是一片大水，体育老师把上体育课练习平衡用长条木凳连在一起让学生们从上面走过去，一年级学生过去时有几位老师在两边保护防止孩子们掉下去。6月1号星期6哥哥新雅头一天下午也从学校回来了，早饭后爸爸说：“今天你们两个可以出去玩儿但是要注意安全，新雅带好妹妹注意别跑丢了，准备去什么地方？”妈妈说：“昨天晚上我和老毕商量，你们两个跟毕云娜还有她姐姐云瑞一起去故宫，云瑞6年级带她们去没问题。”爸爸说：“那就这样，待会儿新雅你去毕家和她们约好时间，把水壶灌好水带上再去买个面包中午吃，里面很大下午才能出来。”“知道了。”爸爸妈妈走后新玫自己练琴，时间不长新雅跑回来：“穿好衣服走了。”新玫穿红裙子皮凉鞋，新雅背个旧帆布书包到大门口与毕云娜、云瑞、嘉荣三个人会合，嘉荣看见新玫很高兴：“你也去。我奶奶说跟她们一起走才让我出来。”
5个孩子出胡同东口先到小铺买面包香肠，坐公共汽车走几站然后换无轨电车，下车后走到故宫门前，新玫第一次来抬头看看高处问：“那上面写的什么字?”云瑞回答：“郭沫若写故宫博物院几个字，这是神武门。”6.1小孩儿不要票进去后先到御花园，新玫、嘉荣跟着新雅、毕云娜在里面疯跑一阵，云瑞叫住她们：“注意点这里面不许乱跑不许高声说话，新雅我要考考你，每到一个地方你给大家念一下说明上文字。”“不可以，应该你和我轮流给他们两个小妹妹念那上面说明，要是有不认识字你告诉我。”5个孩子在御花园里开始挨个参观由新雅念说明牌子上文字，看完御花园进钟表馆，出来后进陶瓷馆、纺织馆，去西路转一圈看养心殿，再到东边看九龙壁。走的新玫和嘉荣都说累，云瑞说：“你们坐在长凳上休息我去看石鼓。”新雅问：“你能看懂上面文字？”“看不懂，只是看个新鲜。”“南边那些房子是什么殿？”“非开放区不让进我们不用过去，等会儿我们去太和殿。”新雅和云瑞看完石鼓回来5个孩子去太和殿看完进历代艺术馆，从里边出来嘉荣说：“这里边东西真多就是来回走太累。”云瑞说：“我们去看看日冕现在几点。”5个孩子走过去看完后毕云娜说：“已经中午该吃饭了，找个没有太阳地方坐下吃东西。”5个孩子跑到宫殿台阶下面坐在一条长凳上开始吃东西，新玫走了半天感觉很饿，吃下半个面包一节香肠喝下半壶水。休息完大家上去进中和殿，有位叔叔过来对新玫说朝鲜语，很快一位穿粉红长裙阿姨带着个小男孩儿也走过来，新玫和他们聊了几句看见其他人出去了赶紧去追。5个孩子从神武门出来后新雅说：“我们进景山去玩儿。”云瑞说：“你劲头真足我们已经走不动了，赶紧回家。”
6月份学校传达室何阿姨换穿深绿色旗袍，新玫感觉她个子挺高烫发样子还可以，就是脚上穿黑布鞋没有妈妈穿皮鞋好看。不久贾铁练成为班里第一个少先队员，新玫心里很不服气，他学习成绩比自己差远了。康阿姨连续三个星期天下午过来跟妈妈学习，晚饭后妈妈给康阿姨讲课解答问题，新玫和哥哥睡觉时她们还在客厅讲课，夜里康阿姨睡在西房当中房间床上，星期1早晨吃完早饭离开去上班。期末考试新玫感觉一点都不难在班里第一个交卷，考试成绩算术98语文95，哥哥新雅从学校回来后妈妈比较一下两个人成绩：“新雅你考试成绩又不如妹妹，以后要努力提高。”“明白，争取考出好成绩。”新雅回到家里后经常有外边男孩子来找他，新玫每天早饭后到前边花园里玩一会儿回来做暑假作业，每天完成2天或者3天暑假作业。一天新玫和新雅跟着西院几个大孩子出胡同东口，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过马路到一家店铺里去玩儿。那里面在木头凳子上放着一些黑色东西，孩子们在里面跑着玩儿，一个大人手拿一根木棍过来冲着他们嚷：“都出去这不是你们玩儿地方，没教养。”新雅回了一句：“你才没教养。”“我打你这臭小子。”孩子们跑到外面新玫问：“哥这是什么地方你来过吗，里边那是什么东西？”“头一次来。”西院高环立说：“这是棺材铺，里面那些是棺材。”“干什么用的？”“装死人然后埋在地下，走我们去前边市场。”孩子们跑到前边一个市场里，新玫第一次进来看到里面卖鱼和螃蟹摊位感觉很新鲜就站在边上看。一会儿新雅过来拉她：“到那边去看看。”走到卖肉地方新玫说：“以前我看过卖肉的。”“那边还卖羊肉牛肉。”从市场里出来走进一家商店新雅给妹妹买了一个羊羹：“给你拿着吃。”咬一口挺好吃几口吃完后跟着大孩子们来到另一家商店，这里几个工人正在从一辆卡车上往下卸冰块，冰块放在一辆小车上送进去放在一个木头台子上。新雅凑过去从木头台子边上拿过来两块碎冰：“新玫给你擦擦脸。”拿冰块往脸上一抹真是挺凉快，新雅把冰块交给旁边一个小男孩儿，那个孩子马上放到嘴里嚼起来：“冰块好吃吗？”“什么味都没有。”离开市场孩子们分开，回家路上新玫看一家商店橱窗里假人身上衣服很漂亮就站在那里观看，新雅说：“你们女孩子就喜欢这些东西，再给你买根奶油冰棍咱们回去了。”回到家里姥姥问：“你们去干什么了。”听完新雅叙述她说：“以后带妹妹出去不许走太远。”
过了几天一场大雨后新雅、新玫、嘉荣跟着付希铭和其他几个男孩子一起再次来到阜城门，这次是到城门外护城河边。新玫穿一件旧紫色带花连衣裙红色皮凉鞋，跟着他们下到河边只见河面不宽水流挺快，几个男孩子脱下鞋有人拿在手里也有放在河边地上下河去玩耍。新玫看河里有不少小鱼虾米感觉很新鲜想下河趟水又怕鞋被人拿走，毕云娜说：“你裙子有个腰带，把鞋脱下来穿在腰带上。”新玫照她说的把皮凉鞋穿在腰带上走到护城河水里，三个女孩子在距离那些男孩子有一段距离地方玩耍。时间不长新玫就满头是汗，她说：“这里太晒了。”嘉荣说：“我们到有树阴地方去。”毕云娜指着不远处几个女孩子说：“你看她们穿什么衣服。”新玫抬头望过去，几个年龄差不多女孩子也在河边玩耍，她们都是裤衩背心没穿鞋。新玫撩起裙子在护城河水里朝她们走过去：“你们在弄什么东西？”对方一个人看看新玫：“你这裙子皮鞋真漂亮，我们就在那边平房里住经常来河边。你上几年级？”“暑假后2年级。”“比我小，谁带你们来得？”“院子里比我大孩子。”新玫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那些女孩子玩游戏，毕云娜招手叫她：“我们到其它地方去了。”两个人趟水过河新玫站在一块石头上让脚晾干，穿上皮凉鞋跟着其他孩子沿着河边往前走。嘉荣指着前边河里一群鸭子让新玫看：“这有什么，幼儿院 外边河里有很多北京填鸭。”付希铭带着这群孩子走上河边斜坡，沿着一片平房往前走不远穿过一条小胡同来到一条狭窄小街上。新玫问：“付大哥这是什么地方，房子这么破？”“这是北礼士路，我们坐19路去西直门。”大家走到一个站牌子前边停下等车，新玫看马路对面一处破房子门前放着很多摩托车：“哥那是什么地方？”“一个修摩托车铺子。”“为什么要修车？”“跑路多了会损坏，那个齐大哥就经常修车。”“我没看过。”“你们女孩子对这些没兴趣。”等了挺长时间才来一辆公共汽车，孩子们坐着它在西直门城墙下面下车。抬头看看高大的瓮城，以前经常路过但从没注意过城墙高处。新玫跟着其他人走进一个城墙豁口，这里马路当中正在施工，在另一个汽车站孩子们上7路公共汽车回家，到家他才发现哥哥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子。他把瓶子里小鱼和螺蛳水草放进金鱼玻璃缸里：“你看怎么样？”“你的鱼死了好几条，这些鱼没有金鱼好看。”“你老不上心照顾金鱼。都是姥姥给换水我喂食。搬到你屋里去吧。”“我不要。”
新玫脱下连衣裙去厕所把脸洗干净，中午吃饭前姥姥问：“新玫又出去淘气了？”“没有。”“谁说没有脸都晒红了。午觉起来在家看书练琴，新雅今天下午也不许出去淘气。”晚上妈妈把两个孩子叫到书房：“你们今天又去河边了，以后少去河边注意安全，庙会跟其他孩子一起可以去。新玫从明天起在家穿上玄妈妈给你做的那条红色长裙。”“在家不穿太热，出门上课才穿。”“下次去崔老师家上课要改坐7路从另一个方向走，我带你走两次以后你自己走，那条裙子我给你作个短袖上衣。”星期天下午上课时妈妈让新玫穿上红色长裙，新作的浅红色短袖小上衣。她自己一件深绿色旗袍带新玫出胡同西口上7路公共汽车，汽车穿过一段很窄小街后两个人下车。妈妈先带新玫到对面站牌子下面告诉她回家在这里上车：“妈妈为什么不坐有轨电车？”“有轨电车正在拆，以后要换成无轨电车。”两个人穿过另一条胡同来到崔老师家住的胡同：“以前我们走东口，这次是从西口进来。”妈妈到崔家对崔老师说：“以后新玫要临时改坐7路过来，今天我送她过来医院有事我不能停留，走的时候麻烦让她师兄给送到7路车站拜托啦。”妈妈走后崔老师说：“你先复习上次那首练习曲，你进度比较快以后你们两个上课内容一样。”时间不长董岚就来了，崔老师开始给两个孩子上新课。课后仍然是新玫留下继续跟玄妈妈学习，玄妈妈说：“你妈还有个小发明，这件短袖上衣不错。”“我在家不穿裙子太热，出门才穿上裙子。”上完课离开时由二师兄振远把她送到7路车站。一天晚上爸爸检查新玫新雅暑假作业后说：“再开学该上二年级应该能读小说了，暑假还有1个月新雅把你看过几本儿童读物拿给妹妹让她看，俄语你们两个都要继续学习，新雅你不能光淘气要多看些书。”爸爸布置那些书新玫觉得并不难，《小黑马的故事》讲解放初期政府收容改造流浪儿童故事，不认识的字问姥姥情节简单几天就看完了，接着读《罗文英的故事》里面不认识字比较多要问哥哥或者晚上问妈妈。返校时同学们又见面了，那天新玫穿条绿色连衣裙，有个女生问她：“怎么不穿红裙子？”“等开学以后再穿。”
9月1号开学后1.3班改成2.3班还在原来教室里，1.2班，1.4班，2.1班搬到前院，那三个教室里换成新1年级学生。上学再穿那条红裙子就显得短了一点但仍过膝盖，长筒袜也变得短了一节，妈妈看后说：“你长了不少。”班主任换成牛老师，她比庆老师个子矮梳两条小辫，头一天她穿一件灰色上衣绿裤子蓝色布鞋。第一节课开始前牛老师先点名，点完后她说：“我们座位先不调整，下面开始讲第一课。”和庆老师不一样牛老师讲课速度快，遇到那几个淘气男生影响课堂纪律会让他们到教室最后面罚站。牛老师有个女儿比新玫大一届，上早操时班里有同学指给她看，牛老师女儿也是两根小辫和她妈一样发型，穿灰裤子粉红色灯芯绒上衣上面有个小鸭子图案。体育课孙老师换成贾老师，他比孙老师个子矮年龄大说话嗓音有点儿怪。过了几天新玫在学校院子里遇见一个1年级女生，她一开口用朝鲜语打招呼新玫也同样回答。对方说她叫权志学刚上学平时在家都说朝鲜语：“我叫续新玫，老师还给起个名字叫玄贞爱。”“你怎么知道我会朝鲜语？”“你穿的长裙，我想穿怕冷。”“我下边穿长袜子不冷。”简单介绍自己情况后新玫说：“你肯定比我说得好，我刚学一年平时在家不说。”“你说得挺好，你家有钢琴离得远不远。”“不远。”“那我以后到你家看一看。”从这以后新玫在学校里多了个可以聊天练习朝鲜语朋友，权志学有时候和崔亚夫打招呼，她说和崔家住一个楼里。到崔老师家上课时师姐董岚告诉新玫：“孙老师是右派被送去劳动改造。”“什么是右派？”“你太小以后才能明白。”“庆老师怎么也看不见了？”“她退休回家了。”9月底一次去崔老师家上课时妈妈带新玫出胡同东口上5路无轨电车，上车后妈妈告诉她有轨电车拆除改用捷克斯洛伐克进口无轨电车，停车站位置也不一样了，新玫看看车里感觉它和1路3路不一样，三个车门里面座位少售票员还有个座位。无轨电车没有从西单往东，到一个城门前拐弯沿着城墙往前走。下车后妈妈告诉她刚才那是宣武门，这一站是供电局。两个人过马路妈妈先让新玫记住回家车站位置，新玫看马路对面高大的城墙看不到尽头也分不清方向。跟着妈妈穿胡同来到崔老师家胡同东口：“这我就认识了，以前是从那边过来。”这次崔老师对新玫和董岚说我们要开始学习比较简单钢琴曲，先从肖邦夜曲开始。上完课由三师兄振德送她到无轨电车站，马路对面是城墙，振德问：“能记住方向吗？”“记住城墙了自己能找到。”
十一上午爸爸照例不在家，妈妈早晨也一起坐车走了。新玫在家做完功课练琴一个小时，然后到花园里和其他孩子们一起在假山上玩儿，累了回家继续练琴。新雅跑到客厅来说：“妹妹我们到胡同口去看解放军大炮。”“那好吧。”两个人走到前院大门口跟着其他孩子们一起到胡同东口，马路两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路上没有汽车有民警维持秩序不许到路当中去。时间不长远处传来一种非常大声音，紧接着一辆辆拉着大炮牵引车从马路当中开过去，车上坐着解放军。大炮过去后新玫跟着其他孩子们跑到马路当中，只见路上留下了非常清楚履带印子：“哥拉大炮那个车为什么没有车轱辘？”付希铭说：“它和坦克一样叫履带式车辆，没有路地方也能开过去，履带是钢的在马路上一过就会轧出印子。”孩子们在马路当中玩儿了一会儿参加游行队伍人群陆续从南边过来，一些大姐姐们穿着花裙子也挺漂亮。看完游行队伍回到家里，午饭后1点多妈妈才回来，姥姥问：“怎么回来的？”“我先坐送外宾汽车到北边然后走回来。”“穿高跟鞋不觉累？”“要和外宾见面习惯了没关系。”下午2点多爸爸刚进门有人来电话，妈妈接完后对爸爸说：“小康又怀上了，明年5月预产期。”爸爸说：“下次你告诉他们不能再要了。”吃晚饭前妈妈说：“新雅新玫你们今天早睡觉，明天去颐和园。”新雅问：“怎么过去？”“明天早点起7点以前出门小程送我们过去。”“姥姥去不去？”“你姥姥走路有困难不去。”新玫问：“我穿什么衣服？”“红裙子长筒袜，穿新买白网球鞋。”
10月2号早饭后一家4口坐车外出，妈妈还是紫红色毛料西服套裙长筒袜，脚上换一双蓝色球鞋，爸爸一身灰色毛料中山装。路上新雅问：“爸你去什么地方？”“去香山有公事，不该知道不要多问，你妈穿裙子走路慢你不许乱跑。”“知道了。”车过牌坊后靠边停下，妈妈带新雅新玫下车后汽车开走。三个人直接走进大门新雅又问：“妈不用买票？”“今天免费。”“昨天为什么不来？”“昨天游园会不许随便进，哪来这么些问题。”时间还早里面人不多，三个人转完大戏楼等地方照了几张相来到长廊，天气多云昆明湖上雾很大。妈妈带新雅新玫到旁边几个院子里看了看，出来后沿着长廊继续往前走。走到长廊最西头妈妈说：“我太累了要休息，你们两个在附近转转不许走远。”新玫跟着新雅跑出去没多远又一次看到西太后那条破铁船，绕着破铁船转一圈新玫看见厕所：“哥我要上厕所。”“我也去。”从厕所出来两个人跑到湖边上看西堤。新玫问：“哥你去过罗锅桥那边没有？”“没有，你也没去过。”两个人在湖边站了一会儿回到长廊，妈妈脱了鞋还坐在原地休息：“我们往回走从画中游上山。”妈妈穿上鞋三个人往回走一点先到画中游在那里照相，然后从那里沿一条新玫没有走过路线上山。经过一座石牌坊穿过好几层院子沿着台阶上到山顶山路上，从那里往远处看能看到围墙外面幼儿院那些灰色楼房。新玫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妈妈说：“又看到你们幼儿院了，我们该去山顶智慧海了。”走到山顶三个人绕智慧海一圈，新雅指着楼下一个工地问：“妈那是什么地方？”“正在建设中央党校。”从智慧海到佛香阁一路下山，来到山下游人已经很多了。妈妈买两瓶北冰洋汽水，新雅自己喝一瓶，妈妈和新玫喝一瓶。喝完汽水妈妈带新雅新玫去坐船，船上人很多但没有和妈妈衣服相同阿姨。在龙王庙下船上岸，妈妈让先以万寿山为背景照像，请一位游人帮忙给三个人照合影。进龙王庙看过后妈妈说：“我去17孔桥头等你们，你们两个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注意不要分开。”两个人跑到南边码头上站一会儿，沿着小岛岸边走走来到十七孔桥桥头，妈妈站在桥栏杆边上：“过桥在铜牛照相然后去吃饭。”走过十七孔桥新玫听到一阵朝鲜族歌声，她循着声音过去。在南边不远处一块空地上，一群朝鲜族人聚在那里，几个人演奏乐器，几位阿姨大妈在唱歌。新玫走过去有位阿姨用朝鲜语和她打招呼，她也用朝鲜语回答，紧接着又有几个人过来向新玫提出各种问题。妈妈和新雅过来后他们也用朝鲜语打招呼，妈妈听不懂由新玫给翻译。新玫问：“你们唱的什么歌曲？”有个人回答：“延边民间歌曲，我们在民族学院工作，节日大家出来聚会唱歌。”新玫把他们的话翻译给妈妈和新雅，有位阿姨说：“小姑娘你妈妈衣服真漂亮，怎么她不会说咱们自己话。”“我妈不是朝鲜族，家里只有我跟老师学过朝鲜文。”聊了一会儿三个人离开到铜牛照完相进前边一家餐厅吃饭，等着上菜时新雅问：“你今天跟他们聊天没露馅？”“没有，我每次去上课在崔老师家都说朝鲜语，玄妈妈说我学习成绩很好日常会话不会让人看出问题。”午饭是米饭，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红焖大虾，一个榨菜肉丝汤。吃完饭出来妈妈在湖边找个地方坐下休息，新雅问：“妈你是不是太累了？”“还可以，在医院1个手术有时候也要好几个小时，我是感觉咱们家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出来过，你爸他太忙，我们出大门回家。”回家路上32路公共汽车上人不多三个人都有座位，到西直门换车时妈妈说：“今天不错咱们出门早回来时车上人少。”
10月底一个星期6小程结婚，在他住的那间房子里举行婚礼，西院里很多人都跑来祝贺，爸爸妈妈也带着新雅和新玫来参加婚礼。新娘子个子不高长圆脸小眼睛，头发在后面盘起来，穿紫红色平绒大襟上衣红鞋红裤子。大家问小程媳妇姓名，新娘子说：“我叫岳淑和，平谷县门楼庄乡人，程为元家住顺义我们距离挺远，是他过去在部队一个上级我们村人给介绍的。”介绍人一位穿军装男子说：“各位高邻你们都是机关领导，我给你们敬礼。我的部队在山西太原郊区，这次回来办事顺便参加这个妹妹婚礼，今后有事还请各位领导多帮忙。待会儿我们夫妻回招待所，后天回太原。”新玫听新娘子和介绍人说话都有口音，和小程说话不太一样。过了几天她问小程：“新娘子在哪里上班说话为什么和你不一样？”“她家就那口音，她是农民刚进城还没工作。我家也在农村不过我48年参军在外边时间长，说话和家里人已经不完全一样。”11月初妈妈随一个代表团出国访问，临行前妈妈换上毛料裙套装，高跟鞋长筒袜。姥姥看了说：“这身衣服真漂亮，你们去什么地方？”“至少10天去越南和印尼回程到缅甸，我是代表团成员兼翻译。”“穿什么衣服？”“走时候穿毛料裙服，到那边热穿连衣裙和旗袍。”月底妈妈出国回来给姥姥和爸爸每人带回一瓶药，给新雅一条领带：“明年春天跟你爸学穿西服打领带，给的钱太少，买了药就不能再买其它东西。”爸爸问：“你们这次去效果如何？”“超额完成任务，我和他们一些名医技术人员用英语交流不存在问题，对方还赠送几本英文版医学手册，我先看看也许有的要送给学校图书馆。”
12月一次去崔老师家上课时妈妈跟着去给崔老师一罐茶叶和一包芒果干，崔老师说：“今年你家续大哥提前打招呼帮我过关我真太感激了，看看那些人结果我真不知该和他们说些什么才好，你不用给我送礼。”“新玫跟你学习应该交学费，这是她爸出差在广西买回来黑茶。”“我还没喝过黑茶，那就谢谢你们夫妻，学校之外这几个学生要说技巧是曹永康他在我们学校附中以后是专业人才。这两个女孩子只是一种业余爱好琴棋书画新玫占两样，她比师姐背乐谱功夫好，练几遍就不用看乐谱。”玄妈妈过来问：“大嫂今天有事吗？”“今天还是不能多停留，5点以前我办完事回来给你检查。”新玫和师姐董岚跟崔老师学完琴董岚回家，新玫跟玄妈妈继续学朝鲜文。5点妈妈来了对玄妈妈说：“你什么地方不合适脱下裙子躺床上我给你检查一下。”玄妈妈到她和崔老师卧室脱掉裙子躺下妈妈用手按她肚子给她检查之后说：“你应该是胆囊炎，我给你开几付中药，还有一种西药你先吃几天然后再来找我。”“大嫂学过中医？”“抗战期间没西药，我拜过多位老师学中医，没西药不得已只能用中药。”检查完回书房妈妈写好药方交给玄妈妈：“让你儿子去买药，我们走了。”下个星期上课时妈妈带新玫过去，玄妈妈说：“谢谢大嫂我病轻多了。妈妈说：“我再给你检查一次开点药。”“大嫂下午忙什么事情？”“到一个中专给老师讲课交流，每次从1点半讲到4点半。”开完药妈妈就走了。
1958年元旦上午小程夫妻一起到家里来，岳淑和说：“谢谢大婶帮我安排工作。”妈妈问：“这个工作难不难，是不是还需要补习文化？”“俺在村里小学文化够用了，到医院药房那些草药都没见过全要从头学起。不过那些老同志都挺热情给我指派一位谷师傅跟他学习，就是领导说你不能马上要小孩儿。”“你刚20要学习东西还很多，以后有什么不明白可以来找我和西院金大夫，她是中医世家。今天就给你上一课，我时间有限1个小时，你户口报上没有？”“已经报上了。”妈妈给小程夫妻讲医学知识，新玫听了一会儿回自己房间看书。元旦过后连下几次大雪，学校里堆起几个雪人，放学回家胡同里一群男孩子们滚雪球，新玫站在一边观看，雪球越滚越大最后放在靠南边一个房檐下，那些男孩子又弄一个小一点雪球放上去拿两个煤球当眼睛，一个红辣椒当嘴破乒乓球当鼻子。回到家里姥姥说：“把棉鞋脱下来用破布擦干净放暖气上。”“知道了，烤干明天穿。”期末考试新玫感觉比以前要难一些也不是第一个交卷，成绩语文96算术98，新雅回家后爸爸比较一下成绩还是妹妹比哥哥好。
放寒假后1月25号上午家里来了几位客人，爸妈上班不在家新玫正在客厅练琴。姥姥推门出去迎接客人，回到客厅她对新玫说：“你先停一下，这是你姑父和两个表姐。”新玫站起来说：“你们好，我正在练琴。”姑父放下东西说：“婶子这孩子琴弹得不错，练了多长时间？”“不到两年。”姥姥说：“去把你哥叫过来。”新雅过来后姑父说：“这小子长得真快，这是你大表姐项荣霞上高三，二表姐项荣惠上高二。”姥姥让新雅把饭桌上茶壶里茶水倒进茶杯：“新玫带姐姐去东屋你妈已经给准备好了。”新玫带她们到东房，推开房门里面双人床上已经放好被子枕头和毛毯，地上有两双拖鞋，两位表姐把提包放在椅子上开始收拾东西。新玫看看这两个人，大表姐个子矮一点圆脸短发穿红花缎子面棉袄，二表姐荣惠个子高一些长圆脸梳两把小刷子，穿一件翠绿色缎子面棉袄。新玫说：“你们在我家可以换拖鞋，那双蓝鞋是我哥以前穿过，绿鞋是给客人用。”客人换上拖鞋大表姐荣霞问：“小妹妹你脚上拖鞋在哪里买的？”“上面布那部分我妈自己作，皮鞋底外面买然后粘在一起。”“你脚上鞋还带花。”“我姥姥给绣的。”二表姐荣惠问：“学过绣花没有？”“没有实在太忙没时间。”“你一个小孩儿每天忙什么？”“除去学校功课还有俄语、朝鲜语课程，还要每天练琴时间全都排满了。”“你跳皮筋吗？”“很少玩儿那东西，我没时间在外面陪着她们。”大表姐荣霞对新玫说起俄语，双方对话一会儿她说：“小妹妹俄语说得挺好，我们东西都已经放好回那边去，厕所在哪边？”“那边我带你们去。”回到客厅姥姥说：“新玫去干你自己事情，等吃饭再过来。”姑父说：“新玫别走弹几段我们听一听。”新玫坐下弹了几段钢琴小曲，大表姐荣霞说：“小妹妹弹得真好，爸以后我们也买个钢琴。”“你们都是中学生了现在学有点晚。”“不晚，有位学生考音乐学院不会弹钢琴交白卷一样考上作曲系。”“人家有特殊天赋，你们比不了。”二表姐荣惠说：“爸你不要小看我们。”“那回去以后跟你妈说买一个，也许要等你大哥结婚有孩子以后咱们家才能有人会弹钢琴。你们说自己事情我打个电话。”姑父打完电话对姥姥说：“婶子我有重要事情要出去，晚上回来吃饭不过别等我。”姥姥说：“去忙你公事，新玫你下午在家，你哥陪姐姐出去参观。”“明白，去什么地方？”“大表姐荣霞说：“先去近处。”“那就先去白塔寺和阜成门门楼上看一看，明天去故宫，以后什么北海、景山、天坛、颐和园都看看。”姑父收拾完随身携带文件说：“我出去了，你们两个待会儿去帮厨师做饭。”“知道了。”
姑父走后新玫给两位表姐演示了一下钢琴演奏：“崔老师朝鲜族人，他夫人让我叫她妈妈给我做朝鲜长裙穿，教我朝鲜小学语文课程。”二表姐荣惠说：“我们没学过五线谱今天要跟你先学一学。”“我给你们讲讲五线谱，不难，练琴还有一个好处，每次老师教完曲子回家练习到下礼拜去上课不用看谱子了，在学校背课文就感觉很容易。”11点表姐们去厨房帮忙，新玫回自己房间作半个小时功课，上床盖上毛毯休息12点去吃饭。下午新雅陪表姐出去游览新玫在家做自己事情。晚上爸妈都比平日回来要早，姑父从外面回来后说：“维平你也有不少白头发了，弟妹你真是保养得好一点不显老，就是为什么和老太太一样梳个纂儿，下次去我们那里给你姐介绍一下经验。我们带来一个大列巴，今晚和明天早晨就吃它。”“我这是学宋庆龄发型，有孩子后一直都这样，我不能是小姑娘打扮。”爸爸说：“坐下吃饭，来大家每人一杯樱桃酒，不够倒葡萄酒。”爸爸给姑父倒上酒又给妈妈倒一杯：“新雅你给姐姐和姥姥倒酒。”姥姥说：“我不喝酒，给新玫倒一杯。”酒倒好后爸爸说：“喝酒应该说点什么，姐夫老大结婚没有？”“还没有。”“那就预祝项荣威同志早日结婚给你们添个孙辈人，老二荣海工作情况如何？”“毕业分配到山东青岛郊区一个部队。”“好地方他运气不错。”新玫拿起酒杯跟着大家一起喝一口，感觉味道不错也不是很辣，夹一块红肠放进嘴里接着又喝一口。大表姐荣霞问：“大舅为什么叫我大哥同志？”“他虽然是晚辈可现在是党员也应该叫同志了。”“我们想去图书馆和北大清华看看你说行不行？”“去图书馆大概拿你们学生证可以看书但不能借出来，清华、北大你们要进去参观转转也不错，咱们家还没有人从外地考进北京各大学，希望您们努力，来把酒都喝下去。”爸爸把杯子里余下酒一下子喝完，新玫也照样把酒全喝下去，感觉肚子里一阵发热闭眼休息一下再睁开眼睛。脑子很清醒没出什么问题，接着吃几口菜去盛一碗粥拿块面包，吃完饭坐在那里感觉脸上发热。姑父说：“荣霞妹妹喝多了你把她送回房间去。”表姐把新玫扶回房间，脱下衣服盖上被子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饭是红小豆粥咸菜大列巴，吃完饭新雅就带着二位表姐出门去公园。爸妈去上班姑父出去办事，新玫到前边花园里活动一会儿就回来练琴。下午5点多表姐和新雅三个人才回来，姥姥问：“你们去什么地方了？”新雅回答：“去了景山、北海，从北海后门出来我带姐姐到音乐学院、辅仁大学、北京军区、护国寺转一圈，胶卷都照完了晚上拿出来换一卷。”“你们赶紧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吃饭。”晚上6点多姑父回来，时间不长爸妈也都回来吃饭。晚饭后表姐去厨房刷碗，新雅要爸爸换胶卷：“我给你拿一卷到新雅那屋你们学学怎么换装胶卷。”新玫看爸爸拿来胶卷盒上有不少外文字问：“把这是哪国产品？”“匈牙利进口产品。”换完胶卷爸爸说：“以后该你们自己换胶卷了。”晚上姑父睡在西房当中那个房间床上，第三天外出三个人又是下午5点多天黑以后才回来，新雅一进门就说：“新玫累死我了，明天你带客人去颐和园，让妈给你们写个乘车路线。”“那好不过就一天。”“可以。”28号早饭后新玫陪二位表姐去颐和园，出门走到胡同里二表姐荣惠问：“小妹妹你熟悉颐和园吗？”“我上幼儿院时候老师就常带我们去。”进入颐和园冬天又赶上阴天里面游人很少，新玫带客人看过大戏楼去谐趣园，然后返回沿长廊走到头，一路走一路照相。冬天湖面结冰没有游船，在那里休息一会儿返回到听鹂馆门前看一看然后上山。走到山顶智慧海已经开始下雪，到佛香阁停留时间不长开始下山，路上二表姐问：“新玫你以前雪中来过颐和园吗？”“还没有头一次。”下山后沿长廊返回，大表姐荣霞问：“这里有没有吃饭地方？”“外边一出门就是下车那地方有一个，里边也有一个。” 二表姐荣惠说：“那就在里面吃，有纪念意义。” 新玫带二位表姐去妈妈带他们上次吃饭那个地方，在那里吃完饭出来雪已经变大地上有了一层白色。回家路上经过北大时大表姐问：“新玫你进过北大没有？”“路过很多次还没进去过。”三个人在动物园下车去了天文馆，进入天文馆大表姐荣霞问：“小妹妹以前来过没有？”“来过几次。”大表姐去买票，三个人在展厅里看了一会儿陈列内容，然后进入天相厅看一段节目。从那里出来后2位表姐都说非常好，到这里没白来。从天文馆出来外边已经是鹅毛大雪，新玫带表姐去坐7路回家。大雪中汽车速度很慢，到家以后姥姥说：“今天你棉鞋又湿了不过干件正经事，快换鞋放在暖气上烤。”晚上妈妈下班回来说：“荣霞、荣惠你爸今天已经离开北京去天津办事，下大雪明天你们就别去公园到图书馆看书。”大表姐荣霞说：“我们去北海路过图书馆知道地方，明天我们自己去。”“这样挺好，新雅新玫今天大雪你们在家待几天不许外出。”“知道了。”1月29号早晨雪停了刮起大风，早饭后爸爸出门前说：“图书馆9点开门，荣霞荣惠你们8点以后再出去，坐无轨电车到西四下车走过去。”二位表姐一连几天早上8点多出门，在图书馆里看书到下午5点出来。一天晚上爸爸问：“你们去图书馆感觉如何？大表姐荣霞说：“里面书和杂志真多，这几天收获很大。”“那你们就多去几天。”几天后雪化了，二表姐荣惠说：“还是北京暖和雪落地能化。”雪化之后二位表姐自己去了天坛、文化宫、中山公园，以后几天她们自己去了一次香山、卧佛寺，其他时间都在图书馆里看书，住了十几天2月8号二位表姐坐火车回哈尔滨大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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