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8号上午到米老师家上课，梅阿姨说：“你二哥景琦已经结婚搬出去了，他们这次结婚省事在北京没有请客吃饭，两个人去大连跟沈家人到饭馆吃顿饭完事。”米老师说：“沈家是苏州人解放后他爸从上海调到大连当教授，她在苏州长大平时在家说那里方言，景琦习惯了能听懂我们都听不懂。”新玫问：“她们住什么样房子？”“医院在距离很近胡同里给他们两间平房，东房夏天下午正好晒太阳。”开学后新玫又一次被选去参加国庆游行练队，下午放学后还要留在学校和同学们一起训练。9月29号3姑和她家大表哥曹瑞林还有新婚儿媳封贵贤来北京旅行结婚住在家里，新玫放学回家见封贵贤正在帮姥姥收拾房间。她是个高个子穿一条红裤子，紫红色平绒大襟上衣自家做红色布鞋，头发很短像男人寸头长得很漂亮。新玫和这位大嫂聊了一会儿，感觉她说话腔调还是个农民，有口音但不难懂。姥姥说：“贵贤到妹妹房间去你们认识一下。”到新玫房间封贵贤对墙上挂着那些画很感兴趣：“妹子你画得真不错，给我几张吧。”“随便挑喜欢就拿回去找人裱糊以后挂在自己家房间里。”“能让我看看你戴的项链吗？”“可以。”新玫从衣服里拿出项链让客人看：“这东西真漂亮，他妈这次跟着来就是要和我们一起去买个项链。他爸同意给我买根项链作礼物，明天我们去王府井工艺美术买项链，你说买什么材料好？”“这我说不上来，只听长辈们说珍珠项链看着虽好但不能长久保存，最好是宝石项链。不过具体多少钱我不知道，要是太贵就怕我3姑不同意。”“我和你大哥结婚家里人都很满意，我向婆家人保证不会要太贵东西，你去过工艺美术吗？”“去过几次，那里面东西都很漂亮当然也很贵。”晚上爸爸回来对封贵贤很满意，问妈妈：“我们该送什么礼物？”“不是已经送画了吗，把你带回来红色大披肩送一个作礼物。”“对对，你们稍等我去拿。”很快爸爸从他们房间拿来一个纸包：“贵贤这是我8月从莫斯科带回来红色大披肩送给你。”3姑说：“贵贤你打开戴上让我们看一下。”封贵贤打开戴上在镜子前照了一下：“真漂亮谢谢大舅。”妈妈说：“叠好带回去，新玫去做你自己事情吧，我们说些与你无关事情。”
9月30号晚上一家人和客人坐在客厅聊天，妈妈问：“你们两个学校组织学习人民日报文章了吗？”新雅回答：“我们匡老师已经组织全体同学学习过了。”新玫说：“我们学校还没有。”表哥曹瑞林说：“我们各单位都组织党团员学习。”爸爸说：“我们驻南斯拉夫大使就认为人家也在建设社会主义，各国国情不同采取的政策自然有所区别。西方国家对我们进行封锁，我们需要保持和东欧国家良好关系，需要它们提供机器设备和技术用于国家建设。”妈妈打断爸爸说：“你怎么当着孩子们说这些，传出去会惹很大麻烦。”“对对，我一时疏忽，你们注意我说这些属于绝密切不可外传，瑞林今天你们买了什么东西？”“今天按照贵贤意思买了一根翡翠项链，已经戴上了你让大舅他们看一下。”妈妈看后说：“挺好贵贤有眼光，还买了什么东西？”“给我家人买3件衣服，给我妈和奶奶买3根绑腿，还有小脚尖头袜子。姥姥能教我打绑腿吗？”“年轻人没有打绑腿的呀。”“上班当然不能这样，偶尔在家打上让他看。”“那你到我这屋里来我教你。”她们走后曹瑞林问：“大舅你认识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不谈这些不谈这些，说说你工作情况。”听完后爸爸说：“你们还真挺忙，看起来你们需要安装新设备增加用户数量，国产不够急需进口新设备，现在我们安装电话机数量太少联系工作很不方便。”10月1号一大早新玫穿上学校发给花裙子长筒袜，一双新布鞋，自己热一点粥烤几块馒头吃完后去学校。新玫个子高是一排右边第一个，走过天安门感觉很轻松，过府右街南口离开队伍向北走进太仆寺街，然后经西皇城根路过内务部（礼王府）门前回家。回到家里只有姥姥一个人在家：“上午7点你叔叔派车来把你3姑接走，贵贤夫妻和你哥搭车去香山了。你爸妈上天安门城楼，下午你妈去医院你爸到机关办公都要晚上回来。菜我切好了放在案板上，你自己煮点挂面吃。”换身衣服去厨房煮挂面，吃完后回房间看书2点多上床睡觉到5点才醒。到客厅一看曹瑞林夫妻已经回来了，封贵贤说：“在颐和园里转一圈好像比上班还要累，不过真开心，姥姥我歇一会儿就去做饭。”新玫看她红裤子红鞋打绑腿穿蓝色花布上衣感觉样子有点怪，到厨房做饭时她问：“大嫂你怎么学老太太打扮？”“我这只是试验一下，回去上班不会这打扮。”“你们明天去什么地方？”“我们已经到了故宫、北海、景山和颐和园，明天准备去天坛，然后参观几个博物馆。”晚饭后新玫回自己房间看书，7点以后爸妈才回来。
2号下午新玫去二师兄景琦家，那个院子门前挂着一小块：北医宿舍4个字已经模糊小木牌。一进门是一块影壁，当中一块石雕牡丹花图案非常漂亮。问了一个从里往外走小孩他说在东院，走进院子二师兄景琦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欢迎请屋里坐。”走进屋里沈星光梳两个小刷子正在做衣服，新玫叫声：“二嫂你在做谁的衣服？”“我已经怀上了要给孩子做衣服，你这身长袖连衣裙真漂亮在这条胡同里还真找不出和你一样打扮小姑娘。”景琦从外面进来和新玫用俄语聊天，聊了几句他说：“妹子俄语真不错以后应该去苏联留学。”有位邻居老太太进来说：“沈大夫人家说你家来个外国人，还真是说话听不懂。”新玫说：“大婶我不是外国人是米老师学生，今天过来到师兄家串个门。”“你也到过苏联？”“没有我是初中生。”“你在哪个学校？”新玫回答了老太太几个问题后她告辞走了，听沈星光对丈夫说苏州话能懂一部分，她问：“师兄你多长时间才能听懂嫂子家乡话？”沈星光回答：“小时候我爸在上海交大当老师我们还住在苏州老宅子里，来北京上大学以后家才搬到大连。所以我只会说苏州话和不标准普通话，不会大连方言。我对他说爱我就必须听我在家说苏州话，见面3次他就能听懂了，上海因为小时候常去上海话也能说我说几句你听听能不能分出区别。”听了几句新玫说：“我去过上海能听出区别不过也不能全懂。”在景琦家待了一个小时出来到西院看了看新玫离开北医宿舍回家。
回到家里新玫把景琦家里情况告诉爸爸，他说：“这样也挺好。”晚饭后7点多新雅和3姑一起回来了，姥姥问：“昨天晚上你住在什么地方？”“住在香山房子里，今天上午到叔叔家晚上吃完饭他派车把我和3姑一起送回来。”大家在一起聊天时新雅问：“3姑您为什么不出去游览？”“以前都来过那些公园，这几年身体不好不能多走路，你妹妹琴弹得那么好你怎么不学琴？”“我在寄宿制学校没那么好条件。”“那些学校条件不是更好吗？”“学校管得严没有那些业余课程，也没时间去画画练琴。”“你这话有点强词夺理你小子太懒。”妈妈问：“你们火车票买好了吗？”封贵贤回答：“明天上午快车，我们一共请了5天假，4号必须去上班。”3姑问：“大哥你住这么大房子为什么还要自己买个小房子？”“这房子是公家财产以后迟早要交回，我自己买个房子以后能留给孙子。休息日出城到村里住，体会一下乡间生活放松一下。”客人走后一天晚上新雅问爸爸：“您说东欧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之处？”“首先他们从19世纪开始已经完成工业化和城市化，大部分人都住在城市里。而我们还在开始阶段人民生活水平和他们无法相比，所以他们肯定不能和我们实行相同国内外政策。”新玫问：“您说的生活水平是什么？”“他们早已经实现工业化多数人住在城市，首先住房条件比我们要好。人家几乎所有家庭都有电冰箱、洗衣机、电视机等我们这里很少见到东西，很多家庭都购买小汽车在我们这里更不敢想象。”“中国学生为什么要去他们那里大学留学？”“因为他们科技发达，能学到很多在国内没有东西嘛。用一个不太合适比喻，一个生活富裕者和一个穷人看同一本书必然会有不同理解这不代表谁对谁错。当然这不是我发明，你们也许多年以后才能理解但是在目前这些观点必须严格保密以免招来麻烦。”
十一过后学校组织学生学习报纸文章，孟老师特意让新玫站起来回答问题：“你俄语很好读过列宁、斯大林著作吗？”“读过几本俄文原版，不过大部分都是读中文版。”“你学完这些文章有什么收获？”“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我国驻南斯拉夫使馆不同意国内一些观点，他们认为那里也在建设社会主义。”“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不便透露。”“你坐下吧。”下课后一些同学围住新玫问你怎么能知道这种事情，新玫回答：“我不能告诉你们消息来源，但保证真实可靠。”过了几天莫校长让人把新玫叫到校长室：“续新玫同学我知道你有内部消息来源，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事情，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学校散布这些东西。”“校长我这次没注意说走了嘴，以后一定不会再有下次影响孟老师工作。”莫校长接着问了一些家里情况最后说：“你可以走了，希望你以后努力学习给周围同学做个榜样。”
10月底胡同里院子对面27号院一家死了人，放学回家听西院几个人说那里办丧事挺热闹就跑去看，院子当中用木头凳子支起来放着一口黑漆棺材。一群和尚坐在南房屋檐下正在奏乐，这种音乐以前从没听过。新玫问院子里住户荀大妈：“谁家死了人？”“里院范家老太太。”那个老太太过去很少出门新玫对她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和尚是哪里来的？”“请来的广华寺和尚。”“要钱吗？”“当然要给钱，没钱人家能来给你奏乐。”“这音乐要演奏多长时间？”“每天下午一次。”“这叫什么音乐？”“我不知道，我家是穷人从农村进城和你一样头一回听这种音乐。”以后几天每天放学回家新玫都到27号去听一会儿和尚演奏音乐，直到有一天和尚们站起来列队走出院子一边走一边奏乐到胡同口停止演奏，第二天再去27号棺材已经运走院子里恢复平静。去崔老师家上课时新玫问和尚演奏的是什么音乐，崔老师回答：“那是寺院传统宗教音乐，现在很少有人演奏你能听到算有福气。等上完课你到里屋让你玄妈妈给你放一段佛教音乐唱片你听听。”上完课新玫到里屋听那张宗教音乐唱片，音乐节奏舒缓与和尚们演奏音乐类似：“妈这是哪里买的唱片？”“这东西你老师说外面没有卖的，这是学校几位老师前些年为搜集传统音乐材料请一所庙里和尚演奏灌制出来资料片。他说数量极少非常珍贵很少拿出来让人听，陪我出去洗澡可以吧？”“没问题可是我没带东西。”“没关系我去买洗发膏，以后冬天来上完课你陪我出去洗澡帮我洗头发。”“可以就这样。”新玫陪玄妈妈去附近澡堂洗澡帮她洗头，出来后自己骑车回家。
11月初新玫戴上爸爸带回来红色大披肩去学校，课间休息时不少同学跑过来问是在哪里买的，听说是在莫斯科有人问：“他们不是有问题吗？”过了几天在胡同西口外面马路边上一块空地上卖白薯和冬储大白菜，大卡车把东西拉过来粮店和副食店那些人把它们堆成两堆。星期天上午钟师傅带着新雅新玫出去买这两种东西，新雅排队买白薯新玫跟钟师傅排队买白菜。交钱称完重量大白菜由副食店售货员帮忙用手推车送到院子门口，白薯由新雅找西院人帮忙用宿舍那辆公用三轮车送回去。三个人把堆放在院子大门口大白菜和白薯往家里搬，干完活钟师傅去洗手到厨房做饭。姥姥看完买回来白菜说：“今年大白菜比前几年都要好，好日子终于又来了。”11点半提前吃午饭，饭后爸爸说：“新玫你去刷碗收拾，新雅把院子里打扫一下，我有事要马上外出晚上不回来吃饭。”新雅问：“爸你去什么地方？”“今天下午部队有个重要活动进行武器验收，新玫想着下午去上课。”“知道忘不了。”收拾完厨房新玫练琴半个小时换身衣服骑车去崔老师家上课。
12月初在距离学校不远处马路边上来了一群农民，他们把附近几条胡同垃圾收集来在路边堆成一大堆。一天放学后新玫和几个同学到那里去观看，只见那些人把路边污水井盖打开，旁边放了一个绞车。用钢丝绳把一个大铁桶放下去从地下把黑乎乎污水打出来，一桶接一桶把污水倒在垃圾上。其他人用铁锹翻动垃圾和污水进行搅拌，沈继红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个老头回答：“积肥拉回去上在地里。”过了三天一场大雪之后新玫放学后再去看，来了一辆美国造旧10轮卡车和几辆马车，农民们正在把那些和污水搅拌在一起垃圾装车运走。晚上新玫和妈妈说了这件事，她说：“愚蠢胡闹，垃圾和污水都含有大量有害物质，当作肥料用那只会危害身体健康。即使能增产也会使蔬菜含有害物质，明天我给市卫生局打电话要他们出面制止这种行为，实在不行发个文给他们不许这样胡闹。”
1964年元旦前爸爸跟随一个政府代表团出国访问，期末考试前一个星期天下午爸爸从国外回来，妈妈看到爸爸带回一个大纸箱问：“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一辆折叠自行车，其他东西在箱子里。”爸爸打开箱子拿出一件上衣：“儿子这是给你的一身波兰军服还有一顶帽子，这两顶紫红色帽子是在东德买的新玫寇霖一人一顶。每人一双泡沫塑料拖鞋，新玫是粉红色厚底，钱太少买不了其他东西。”妈妈说：“寇霖那个先不给她。”新雅问：“爸你买自行车钱从哪里来？”“在波兰遇到一位当年在莫斯科学习同学现在是波兰军队将军，到他家作客几十年没见聊到后半夜。这自行车和军服两瓶白酒是他赠送礼物，对方还赠送一件礼物琥珀项链一根，以后送给寇霖。”妈妈提高嗓音说：“先收起来如果她将来不是我儿媳就不给她，谁是我儿媳就给谁将来传给孙子。”爸爸把装项链盒子交给妈妈：“你先收起来，我还应邀在一个军校和波兰军校学员们见面用俄语对他们发表一次演讲，当然不提一些敏感问题。我说我们两国都在进行社会主义建设，中国还有很多需要向他们学习地方。”新雅问：“怎么你们出访在报纸上没提？”“这是一次争取突破西方封锁不公开访问，先到瑞士和法国英国再到东德波兰，来穿上军服试一下。还有这是西服要打领带，我教你打领带。”新雅换上波兰军服打好领带戴上帽子在房间和外面走廊里来回走了几趟，进屋来敬个礼：“将军同志您还有什么指示？”“先脱下收起来等春天脱下棉衣以后可以在学校穿。”“是。”妈妈问：“你还有什么收获? ”“同学见面自然要谈起很多历史问题，我理解了波兰人如何看待边界和历史遗留问题。还有东欧生活水平比我们高得多，他们把被战争破坏古迹重新修复，因为那是他们国家象征。而我们在不断毁坏文物，这就是文化修养不够造成的悲剧。好了你们两个以后有时间再给你们仔细说说，我拿回来一些那几个国家介绍和画册。英文版新玫你拿去寒假期间看，新雅你看东德、波兰俄文版材料然后交给妹妹。”姥姥说：“新雅你这衣服样式不错你一定要爱惜。”新雅把军服脱下叠好拿回自己房间然后去厨房帮妈妈做饭。
爸爸回来后换了一辆车，这是一辆深蓝色旧车前边有VOLVO几个字。新玫问管师傅为什么换车，他回答：“那辆德国车太小上级说不符合你爸这个级别配车标准改成机关公务用车，这是外国使馆淘汰旧车1958年出厂。不过技术人员说它比吉姆车技术先进，虽然发动机小一点但马力更大速度比伏尔加还要快而且省油。还有它是半导体收音机，吉姆是老式电子管也不一样，坐几次体验一下就知道了。”期末考试新玫在全年级名列第2，爸妈对她这个成绩都很满意。爸爸问新雅：“你在年级排第几名？”“不知道估计20名以后。”“老胡你看怎么办？”“当初送他进寄宿制学校也许是个大错误。没关系他就这命，不过儿子你必须努力保证考上大学，考不上我和你爸早就商量好找你叔叔去当兵。”“我一定努力考上好大学。”妈妈问姥姥：“娘老4来电话说想接您过去住几个月开春回来，您看行不行？”“他什么意思？”“他说在外边几十年没给我叔叔和婶尽过孝，如今他们都没了，把您接过去住几个月了他们一个做晚辈心愿。”“这是好事，你给他打长途我同意去，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他哪天来？”“估计星期天上午到，先去接志盟再过来接您。”“那行。”星期天上午10点多4舅和志盟一起来了，新雅新玫都到客厅和客人见面，姥姥说：“我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几点走？”“现在走赶不上中午饭，吃过午饭休息一下就走。”妈妈说：“你姐夫太忙今天去红旗杂志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他说给你一瓶波兰wyborowa伏特加酒作礼物，新玫去厨房给拿过来。”4舅接过酒瓶仔细看了看：“这酒瓶子样式真不错，多少度？”“这我不知道相当于国产高度数白酒，你拿回去过节喝。还有给你们一瓶药，志盟放假回家让你妈按时吃药，用法用量我写在瓶子标签上。”志盟接过去一看：“二姑这是进口药？”“匈牙利进口外面买不到，我花钱从特药商店买的，寒假过后来上学时告诉我疗效。”“知道了。”“你们两个去做自己事情吧。”午饭后姥姥离开时新雅帮她拿着装东西大提包，新玫和妈妈一起出来送到院子大门外。
放寒假后新玫除去每天完成假期作业练琴画画，还要看那些外文材料，英文材料妈妈要求翻译过来。很多单词都没见过离不开词典，每天晚上要向妈妈请教。看完英文材料再看俄文材料就轻松多了，1天时间全部看完第二天翻译成中文请爸爸下班回来后做了些修改。姜阿姨带权家姐妹晚上一起来了一次，妈妈给权志贞作些辅导讲解，权志学到新玫房间两个人一起聊天。以后权志贞又来了几次向妈妈请教，事后妈妈说这孩子不错爱学习能钻研以后是个好医生。春节前妈妈告诉新玫：“今年过节除夕到你叔叔家去吃饭，我和你婶商量了你到他家住几天放松一下。节前你到米老师和崔老师家去提前拜年，过节后再去上课。”“为什么离开几天？”“你最近睡觉不好可能会神经衰弱，换个环境放松几天也许会好一些。带身衣服不用带书本带上练功鞋，把你那些画带几张你婶要挂在他家里。”新玫去米老师家时顺便到达永标家坐了一会儿，听他爸对绘画技巧做了些讲解。
除夕早晨起来新玫按照妈妈要求换上长袖毛料连衣裙长筒袜，上午出门到银行宿舍张丽彤家拜年，一进门张叔叔问：“续新玫你这身衣服真漂亮，就是有点太显眼了，家来了什么客人？”“今天除去邻居还没来其他人。”张丽彤说：“我们要搬走了，我爸下个月到天津市人民银行上班。我们估计5.1搬过去，距离不远以后还会见面。”“那我拿照相机来咱们照几张相留作纪念，张叔叔您到天津什么职务？”“到天津升一级但工资不动，天津市行副经理，那边说可以给个大点房子。我快20年职务没动这次提升太不容易了，所以领导找我谈话我马上答应了，天津也是大城市换个地方也许更好。”新玫回家拿来相机张家请来邻居搞宣传工作一位中年人先在房间和楼道里，然后到楼下把相机里剩余9张全部照完，照完相张丽彤说：“在这座楼里长大现在要离开真是舍不得，以后只能看照片了。”回到楼上房间里新玫和张家人聊了一会儿离开回家帮钟师傅做饭，
下午阴天爸妈都提前回来，一家人坐车去叔叔家。上车后爸爸说：“管师傅你把我们送到地方就回来，初二早晨你过来有重要活动要用车。”“那你们怎么回来？”“在我弟弟家吃饭，坐他们部队车回来。”到叔叔家时5点半天已经完全黑了，走进楼下客厅晚饭已经在桌子上摆好。叔叔说：“大哥大嫂把大衣挂衣架上请坐，先喝什么酒？”“先喝我们带来波兰wyborowa伏特加酒，再喝白兰地和葡萄酒。”新玫去厕所洗手回来坐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伏特加，酒劲很大感觉嗓子里发热。喝完后婶问：“还喝白酒吗？”“不喝了来一杯葡萄酒。”吃叔叔家菜感觉都有点甜味儿，新雅问：“叔叔你家菜怎么都是甜的？”“你婶喜欢这种口味把我们全给改造了，今天还特为你们来放糖少一些。”新玫听婶和叔叔弟弟说上海话就问：“婶你是上海人？”“出生在江苏曾经长期住在上海所以习惯在家说上海话，你既然要在我家住就加一门功课，跟我学上海话。”“好学吗？”“你嘴那么巧俄语、朝鲜语都说得不错那可都比上海话难学。”饭后有服务员来把桌椅搬开腾出一块地方，叔叔说：“新玫该你给我们表演舞蹈了。”“你家有唱机能放音乐吗？”“没有唱机和唱片，我们以后去买补上。”婶问服务员：“小匡你带着口琴没有来伴奏。”“带着呐，要吹个什么曲子？”新玫点了几个他都不会：“那就吹个彩云追月。”新玫换上练功鞋伴着口琴音乐跳了一段。停下后叔叔一家一起鼓掌，婶说：“你们两个不能老到处乱跑，这几天跟着姐姐学习舞蹈动作。新玫画带来没有？”“带来7张。”“在沙发上打开我们看看。”看完后婶选了3张，新朝新城各选1张。爸爸说：“以后你们自己到琉璃厂去裱糊然后挂起来。”叔叔说：“这点小事你们还不管？”“她现在还不是专业画家没那个必要，你们装在镜框里也可以。”
7点多叔叔家邻居来串门拜年，西边朱家一家6口都来了。朱叔叔说：“老续我们来给你家拜年，你哥哥一家来了正好有些事情要请教。”爸爸问了他几个问题说：“这有些问题不好回答，我只能说我个人不赞成一些人作法。”叔叔说：“咱们到楼上书房谈公务，不过时间别太长。”三个人走后婶说：“老武我大嫂你们见过面，这是朱家夫人武德仁，老朱妈妈朱大婶。朱家老大儿子朱正云，老二朱华云，老三小儿子朱开云。”“大姐我知道你是名医在医院见过，我参加工作以后一直在财务部门管帐，如今在科学院财务局管预算支出。你闺女衣服真漂亮，把我家华云给比下去了。”婶说：“这次不会看成外国人了吧，你们几个小孩儿到新朝房间去聊天，我们说的事情你们不感兴趣。”几个孩子凑到一起新玫发现她和朱家三个孩子兴趣不同说不到一起，新朝说：“姐你和朱家华云姐到对面屋说你们感兴趣事情。”对面房间是叔叔家来客人时住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双人床一个大衣柜，还有桌椅挂着浅绿色窗帘，桌子上摆着茶盘和茶具。两个女孩子坐下后先做个简单自我介绍，朱华云问：“你学那么多东西累不累呀？”“没感觉累，只是把别人喜欢那些游戏玩具都放弃了。”“那不就是比别人少了很多欢乐吗？”“不能这样看，我爸妈都说现在多学一些将来一辈子有用。他们年轻时学习都很累，可是要不学习能应付今天工作压力吗？他们都几乎没有什么休息时间。”“哎呀那比我爸妈累多了，你叔叔他们夫妻就是邻居当中文化最高也最累的。”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婶过来说：“朱华云你爸妈要走了。”送走客人爸妈在客厅休息一会儿准备要走了，穿好大衣爸爸说：“新玫休息几天好好放松一下准备以后完成更多任务。”新玫送爸妈到门外一辆灰色红旗送他们和新雅回家。
送走爸妈新玫去上厕所洗漱，喝酒后头晕她去客人住房间睡觉。第二天早晨起床时外面响起零星鞭炮声，洗完脸早饭已经摆好，叔叔说：“你昨天晚上喝伏特加酒多了，今天就别喝酒了。”早饭后两个弟弟要出去串门，婶说：“新玫你跟他们到周围几家去看看，你穿连衣裙出去不冷吗？”“穿着厚长筒袜没问题。”穿上皮棉鞋呢子大衣戴上大披肩跟着两个弟弟到附近几家串门，见了不少位叔叔阿姨。每到一家主人都对新玫服装十分称赞，在其中一家新朝说：“柳叔叔你在苏联学习过你听听我姐俄语说的水平如何？”这位柳叔叔个子不高长方脸浓眉大眼，他从另一个房间拿来一本硬皮精装书用俄语问：“姑娘看过这本书吗？”新玫一看是俄文原版《远离莫斯科的地方》：“看过俄文原版。”双方就书中情节用俄语进行了一番讨论，最后柳叔叔说：“一个中学生能学到这种程度不容易，以后你应该进军校到军事科学院搞研究工作。”又对他三个孩子说：“你看人家怎么学得这么好，要你们努力还说做不到，这就是榜样吗。姑娘会跳舞吗？”“会跳。”“让我儿子跟你来一段，把茶几搬开腾地方。”“叔叔你在什么学校学习过？”“国外军事学院学习两年。”柳叔叔打开他家电唱机放上一张唱片，一位穿军装小伙子站起来：“我叫柳质存，去年考上军校，敬礼。”新玫跟柳质存跳了十几分钟松开手停下来：“你这脚步还走得不好，我给你示范一段，地方太小动作不能全放开。”伴着音乐一曲跳完新玫说：“今天就到这里该走了。”柳叔叔说：“你真是我家孩子学习榜样，希望以后还能来我家做客，吃个苹果再走。”“走了几家吃不少东西不吃了。”“那喝一杯。”柳叔叔一招手柳质存过来从茶几上拿起一个高脚杯，倒上半杯青梅酒：“敬你一杯，这酒度数低适合女同志。”新玫接过来一口气喝下：“谢谢。”穿上大衣戴上大披肩离开柳家新朝说：“姐柳叔叔看起来喜欢你。”“不许胡说没有的事，回去吧。”
回到叔叔家婶问：“出去串门有什么发现？”“没有。”新朝说：“我姐在柳叔叔家和主人用俄语讨论一番，还表演一段舞蹈把他家那几个孩子都给比下去了，柳叔叔还说希望以后再来。”“你姐这身裙装把咱们院子里那些女孩子都给比下去了，到哪里都引人注目，新玫该开始学习上海话了，跟我学上海话不要求会说听懂就行。”大年初一上午10点麻旭光来拜年请新玫到他家去做客，他家在一座红砖楼房4楼3间房一个单元。进门他让新玫把大衣脱下挂在衣架上，坐下喝茶介绍家庭成员：“这位是你大嫂焦成彬，我家老大鸣放56年生正赶上大鸣大放，老二跃进，女儿鸣心今年3岁。”“大嫂在哪里上班？”“我没上过班，我们是一个公社邻村从小订亲，结婚后我就住在他家但直到53年我们才到一起。过去在村里种地以种棉花和西瓜为主，三白西瓜就是我们那里名产。他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作战受伤脑子出问题，回去后在村里种地。老3在新疆空军飞行员，妹妹家住山西太原妹夫是民警，说说你家里情况。”新玫说完后麻旭光说：“你爸妈都够忙的，你叔叔最轻松，已经没有升级希望也就不必像你婶子那样整天穷忙。来吃花生和南瓜子。”“没有升级希望是什么意思？”“55年授衔后将官没有升军衔的，下面人能提升军衔大校升少将，我还升了一级从少校升中校。”“那你们院子里学校水平如何？”老焦回答：“这个学校开张时间不长，听一些文化水平高家属说不如城里名牌学校，我们没办法孩子只能在这里上学。妹子你这衣服站起来让我看看。”新玫站起来让他们看，麻旭光说：“你这衣服真漂亮，冬天穿裙子在我们大院女孩子里还真没见过，让我们开眼界了。”“这没什么，平时上学也不穿这身衣服，过节在家才穿。”在麻家待了一个小时新玫告辞回叔叔家。
吃午饭前新玫跟婶学习了半个小时上海话，下午叔叔和婶带新玫和两个弟弟坐一辆黑色吉姆进城到一位大将家里拜年。在车上叔叔说：“新玫那家男主人比你爸大叫伯伯，当然他家大妈比你妈小，你叫她大妈或者黄阿姨都可以。”走进那家客厅叔叔给他老首长敬礼，首长还个礼问：“今天怎么多个女孩子？”“我哥家侄女让她来串个门。”“就是那位主管生产续主任，和部队常打交道，请坐说说你这一年都在忙些什么。”首长夫人问：“陈大夫，今天来就请你给我检查一下开点药，你们三个孩子也过来到我这边房间，他们议论国家大事不让别人听。”新玫跟着到另一个房间，里面放着一圈沙发和三个茶几。靠窗户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视机和一台个头很大进口7灯收音机（指安装有7个电子管收音机），窗前架子上还放着几盆瓜叶菊朱顶红，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孩子们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坐下后有服务员在茶几上摆上糖果、花生、果脯端来茶水，婶先给黄阿姨检查看她那些病历，有人去把她家4个孩子叫来和客人见面，大儿子宣德装甲兵中尉，女儿宣竺军医大学学生，老3宣胜在大连工学院，小儿子宣林和新玫同岁小1个月。几个人互相介绍之后宣德、宣竺先后用俄语向新玫发问，一场辩论之后他们两个都说妹妹俄语比我们讲得好。黄阿姨问：“续新玫你妈是名医以前给我家人看过病，能不能抽时间给我女儿解答一些问题？”“我婶在这就可以回答问题。”“你妈名气不是更大吗。”“我想只要有时间应该没问题，我用一下你家电话。”电话打通后姥姥说家里就她一个人，问新玫什么时候回去？我还要过几天。打完电话新玫说：“我妈不在家给你们留个电话，晚6点以后再打。”新玫走过去看了看那几幅画，并不是什么名人字画，宣德说：“油画是我爸出国带回来，国画是部队军人业余画家作品。”黄阿姨接着问客人你们平时在家都读些什么书，看过报纸上那些文章没有。新玫反问：“您对那些问题怎么看？”“我没有研究过理论问题，姑娘你好像是来对我进行考试。”“我没那意思，您是长辈想听听您什么观点。”“你爸什么观点？”“有保留。”“什么叫有保留？”“这我也说不清楚，他说以后你们能明白但在目前是绝密。”黄阿姨点点头说：“我明白有不同意见，怕惹麻烦不便表态。”宣德说：“妈你不要问客人这些问题，他们中学生无法回答你这种提问。”“那我离开不参与你们年轻人讨论。”黄阿姨离开后新朝问宣胜大学里是什么样子，和宣胜、宣林讨论了一些男孩子们感兴趣话题。
在大将家里待到下午4点新玫跟着叔叔一家离开，黄阿姨和宣德送到大门外。上车后叔叔对司机说：“去秦主任家。”司机问：“你们在他家吃饭？”“你也一起吃。过去他老吃我家饭还让我们给他解决光棍问题，欠我不止一顿饭。”婶说：“新玫到他家叫女主人二婶，当年老秦穷苦人出身文化不高颇有点梁山好汉那劲头不近女色。后来找我帮忙和医院护士结婚，你这位二婶姓严是牡丹江市里人上过护士学校。结婚后她很反感老秦一些农民作风，两个人动手打架把头一胎打掉了。”叔叔说：“我一看事情闹大了和你婶一起到他家做工作，我说你在外面不管指挥多少人回家听老婆指挥，和我一样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要儿子就必须听话，后来他们有了三个儿子。”婶说：“老秦那个人穷人出身虽然文化不高却口若悬河很有点煽动性，一开始总改不了农民习惯服装也不整齐像个伙夫。后来你叔叔写信告诉他有位老战友因为进城后见刘伯承衣冠不整也不敬礼很快被转业到地方，为将者军容整洁要不怒自威他才改进了。”叔叔说：“当时我信封上把你二婶名字写在前边老秦名字写在后面，夫妻二人看后感到问题严重很快来信说多谢提醒。进城了不能老是一件破棉袄腰里一根草绳子像个叫花子，那有损人民军队形象。新玫他家老大叫宝山比你小一岁，老二叫天山，老三叫勇山。”汽车在一条比较宽胡同里停下，大家下车后叔叔先上台阶去按门铃。很快一位中年女服务员打开大门：“快请进。”一进门是个长条形院子，经过一个绿色铁门进入后边院子。新玫感觉这家房子有点特别：“他家这二道门怎么和其他院子不一样？”婶说：“他家搬进来之前院子已经破旧，老秦来看过后说既然这道门已经损坏那就拆掉。不过他老婆不同意结果把上面门楣和下面台阶拆了，搞成日本式推拉门。”院子里有北房5间东西厢房各3间，种着牡丹花还有两棵枣树。走进院子从北房里出来一位高个子穿红色花缎子面棉袄阿姨，快步迎上来说：“陈大姐你们一家来了快请屋里坐，你家什么时候多个闺女？”叔叔说：“这是我侄女，我大嫂让她过节在我家住几天。”走进北房房间内当中是块空地，两边放着沙发和衣架，客人把大衣脱下挂在衣架上。
叔叔问：“老秦干什么去了？”“中午上级领导来电话说有急事让他参加，和外国使馆武官见面会谈，你侄女这身衣服真漂亮。”婶说：“今年我们可不进行文艺表演由孩子们代替。”从外面进来4个男孩子，严阿姨说：“这是我姐家外甥祖宾利去年考上钢铁学院来北京学习，你家姑娘衣服真漂亮正好两个人跳舞给大家看。”新玫看看那位穿一身灰色新衣服戴校徽大学生，高个子长方脸偏分头看上去外表还可以。秦家二婶说：“既然你们不上场那就让孩子们上场，姑娘会跳舞吗？”新朝说：“把你家电唱机打开让我姐给你们先来一段独舞。”二婶说：“宝山你把电唱机打开放张舞曲唱片。”音乐声响起后新玫跳了一段苏联民间舞蹈和一段现代舞，跳完后屋里响起一阵掌声，二婶说：“姑娘你把我们家这几个臭小子全比下去了，宾利你从小练武就给客人表演一段拳脚。”那位大学生给客人表演一段武术之后新城问：“大哥你这是什么功夫？”“大力鹰爪，练这个人比较少，你们两个练不练武术？”新朝回答：“没练过，大院里有几个老头在山坡树林练武去看过几次。”叔叔说：“回去找那位党爷爷跟他学点武术以后肯定能用上，你们两个跟祖大哥去其他房间学学武术。”二婶说：“宝山带客人到你们房间去，姑娘你去参观一下他们住的房间。”
新玫跟几个男孩子到西厢房，当中房间里放着衣架鞋架。墙上贴着部队宣传画，一个条案上放着一些坦克飞机模型。南屋是宝山住屋子里有两张单人床：“宾利大哥来北京以后星期6过来住在这屋。”新玫看看书架上没多少书，到北屋里面也是两张单人床，墙上画着不少小人坦克飞机图案。窗户上挂着绿色窗帘，桌子上放着一支手枪。天山说：“这是真枪不过没有合适子弹只能拿着玩儿。”新玫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是哪国产品？”“我爸说抗美援朝缴获美军武器当然是美国造。”“你们东房里放什么？”“来客人住那边，还有吃饭和放些不常用东西。”新玫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感觉和他们聊不到一起就回到北房，婶说：“来坐我旁边，和臭小子们凑不到一起很正常。”二婶问：“你平时在家都干些什么？”听完回答她说：“你爸妈抓得真紧，看起来我对儿子学习也要多下功夫，他回来了准备吃饭。”秦叔叔从外面进来脱下大衣：“今天来个女孩子挺好，我家就缺个姑娘。”新玫先自我介绍一番，叔叔问：“你们会谈情况如何？”“还是挺友好，主要谈我们派学生去进修学习安排。还有过去进口装备购买维修用部件，购买新雷达和飞机零件。叫他们几个去端饭菜，我换身衣服吃饭。”秦家菜新玫感觉味道不错，席间主人拿出茅台和竹叶青酒，新玫一样喝了一点。饭后回到北房司机去另一个房间休息，大家坐下聊天秦叔叔说：“我前几天和一位老上级见面，他最近很不高兴说报纸上那些文章不光在说给苏共，对他也进行了不点名批判。他说自己完全是为百姓着想，我们饿死那么多人时候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大举对外提供援助，结果让全国人民跟着遭殃。我说您忧国忧民以后人民不会忘记你，可现在领导不爱听这话谁说谁倒霉，我们只能不表态。也是你觉得好领导坚决不同意结果职务不断下降，小姑娘你爸对那些社论怎么看？”“我妈不许他在家里谈这些问题怕找麻烦。”“是呀，他们曾在苏联留学人员对事情有自己看法但不能公开表态，我说句糙话好比各种宗教都有不同教派，但不等于你就最正确因为那无法证明。”叔叔说：“老秦你赶快住嘴，你们几个记住他这些话不许传到外面去。你忘了前边那些人教训，他们可都是功劳大资格老地位在你我之上，你至少要保证干到退休不出问题。弟妹你要管住他这张嘴，在家里胡说孩子们传出去会惹大麻烦，给他掌嘴。”“多谢老兄提醒，喝几口酒口出狂言该打。我们到书房谈些公务，你们二位跟孩子们在一起。”晚上8点多叔叔一家离开秦家回自己家。
初二早饭后新玫在书房单独问叔叔秦主任那些话他怎么看：“虽是酒后狂言确有道理，关键是没人爱听会惹大麻烦。好了以后不许再提注意严格保密也不能对你爸妈讲。”“我知道传出去会惹很大麻烦一定要保密。”初二初三叔叔家来了不少客人，每次新玫都要到场和客人见面但不再表演节目，有时候听一会儿他们聊天。那些女客人们对新玫服装都十分称赞，也有人说出门太显眼。空闲时间教两个弟弟几次舞蹈发现他们对此不感兴趣，婶过节也要去医院值班在家时要跟她学习上海话，还要给新朝辅导俄语每天事情也挺多。初5叔叔家里安静下来，新玫把书房里一些小说拿来在房间里看，下午出去洗个澡。6号晚上婶说：“新玫我和你爸妈商量好了，带新城到你家住几天，你每天练琴画画让他也跟着受点艺术熏陶。”2月7号初6早晨新玫收拾好东西带上新城坐部队进城班车一起回家。到家后爸爸让新城和新雅一个房间：“跟你大哥也学点东西。”到家后休息一会儿换身衣服新玫带新城去米老师家上课，让他感受一下那里艺术气氛，下午去崔老师家没带他去。以后几天每天新玫练琴和画画时都让新城在旁边观看，有时候让他自己练习弹琴教他五线谱。爸爸让他穿上波兰军服试一下大不少，妈妈说：“以后你可以仿照上衣样子自己做件衣服。”新城住到快开学才由婶来接走，跟爸妈说学到不少东西以后还要来上课。
寒假过后开学第一天课间休息时张丽彤来找新玫和岳新露，说她爸已经去天津上班她也要走了。临走前她想约小学同学一起去白雪照相馆合影姐妹们相聚8年很不容易要留个纪念，新玫和岳新露都说没问题，到时候一定参加。星期天上午9点，张丽彤找来小学同学刁云霞，于新艳，逄利娜，梁丽丽，徐兆鑫、岳新露，蔡师圆、肖寒梅，曹红晔，鲁东华，章媛媛，谢彩云，加上新玫一共14个人到白雪照相馆合影留念。新玫按事先约定带来一卷自己工笔画作品发给大家，照完相赶紧骑车去米老师家上课。一个星期后张丽彤把放大后照片给新玫和其他同学送来。
春天在委托商行里摆出一种圆口女船鞋，新玫一天放学后去逛商店看到有人在买这种鞋。售货员说这是准备出口苏联产品没出去改内销，有位阿姨说这鞋质量挺好就是跟有点高。售货员说人家外国女同志喜欢穿这种鞋不算高跟。晚上新玫和妈妈说了这件事，她说：“明天我去看看。”过了几天妈妈买回来两双，爸爸下班回来看见后问：“怎么买两双？”“便宜才5块钱量不错，先穿一双存一双，新玫你可以去买一双。”“穿这种鞋去学校同学会笑我，倒有个老师穿这种鞋。”“你买回来不上学时候穿正合适。”“那我拿钱去买一双。”第二天放学后新玫去买了一双39号鞋，回到家里穿上在走廊里来回走几趟试了试。头一次穿这种不系带皮鞋有点不习惯。鞋跟感觉不算高挺合适。4月5号星期天下午去崔老师家上课时头一次穿这双鞋换上朝鲜族裙子出门，玄妈妈看见后说：“贞爱长成大人了，穿这鞋挺好哪里买的？”新玫说完后她说：“那你上完课陪我也去买一双顺便洗个澡，你来上课还能有多长时间？”“暑假过后上初三要准备考高中就没那么多时间了，不过寒暑假还会来。”“那你每个月过来看我一次，我喜欢和你说话。”“那行，我可以放学后过来。”崔老师说：“这些年你来上课让她感觉自己对社会有用减少了我家里矛盾，我们继续学习协奏曲演奏。”上完课新玫陪玄妈妈一起外出坐无轨电车去委托商行，玄妈妈到那里之后先买鞋给新玫又买了一双，然后把其他柜台里面商品都仔细看了看，从里面出来在旁边一家杂货铺买几件东西再去澡堂。澡堂里人不少等了15分钟才有位置两个人合用，进去脱衣服时玄妈妈说：“刚结婚那会儿住在长春我一直穿高跟鞋，45年6月生下你3哥时间不长日本投降长春发生激战我吓得不敢出门。后来八路军来长春你爸到学校动员你老师和其他人去哈尔滨，我们就搬到哈尔滨他继续在学校当老师。解放后来北京社会风气不一样了我不上班以后在家多年不穿高跟鞋，希望以后儿媳能穿我存着高跟鞋。”“我想可能性不大，您还是自己出门穿。”进去后洗头时遇见小学同学乔秀芳，她问：“续新玫这是你妈妈？”“是，你家离这里不远？”“在西安大院。”从里面出来穿衣服时玄妈妈把脚上布鞋放进网兜换上新皮鞋，从澡堂出来新玫把她送到车站看她上车后才回家。
3月底爸爸开车带全家去一次香山那个院子，打扫卫生在院子里种瓜种菜。4月3号学校组织学习8评《无产阶级革命和赫鲁晓夫修正主义》这次是由教语文童老师来念这篇文章，念完后她做了简单讲解就继续上课。新雅穿上波兰军服打上领带去上学后回家对爸妈说：“我这身衣服在学校很轰动，同学们都说这衣服穿上像礼服很精神。”爸爸说：“那你更要爱惜。”西院章纪星和他爸一起到家里来把军服上衣借去，在附近红叶服装店仿作了一件。月底一天放学回家钟师傅说：“你爸上午来电话说你奶奶病危他坐飞机去哈尔滨5.1后回来。”“知道了。”回自己房间先把纸在桌子上铺开练习绘画，然后作功课到5点半做完。妈妈下班回来说：“新玫你爸打来长途说你奶奶已经昏迷医生说时间不多了。”“她多大岁数？”“79岁，你爸在电话里说要把她骨灰盒送回老家和你爷爷一起放在祖坟里。我说你自己安排我没意见，放暑假你们两个要回去一趟和老家人见一面安放骨灰。”4月30号中午12点多新玫和几位要好同学到银行宿舍去给张丽彤送行，按照事先约定新玫换上一身紫红色朝鲜族长裙新买黑色皮鞋。张家东西都已经放到一辆大卡车上，新玫带着相机大家照了几张相留作纪念。快到一点张大婶和一些邻居来到楼下，见到新玫她说：“还是穿上以前这种裙子漂亮。”张丽彤问：“上学为什么不穿这种鞋？”“不想让你们嘲笑我。”张大婶让儿子正彤上那辆大卡车坐司机旁边。她和张丽彤姐妹上一辆浅灰色前边有FIAT几个外文字新汽车离开。目送好朋友一家离开新玫落下眼泪，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有个人推她一下：“我们该回去了，到你家看看怎么样？”“欢迎来访。”“你家里都有什么人？”“我姥姥和我哥，我妈在医院晚上回来，我爸星期天很少休息。”几个女孩子跟新玫来到家里，新雅过来和客人们见个面就离开，新玫给客人用桔汁粉每人冲一杯桔汁，同学们一致要求新玫弹钢琴。新玫坐在琴凳上打开琴盖：“我先来一段格里格协奏曲片断，因为没有乐队我只演奏钢琴部分，然后是李斯特改编贝多芬第6交响曲中一个乐章。”曲子弹完响起一阵掌声，岳新露说：“太棒了，以后学校文艺汇演由你包了。”“我没那么大本领，不过今天不能多陪你们我还要去上课。”“那我们去看看你那些画。”几个同学到新玫房间把新玫挂在墙上那些画每人拿走两张作为纪念品，回到客厅客人们又喝了几杯茶和新玫一起离开。
5.1早晨新玫练习一个小时绘画，换上朝鲜族裙子带上画夹从家里出来去故宫。天气多云御花园里游人不多，新玫靠在古树外面栏杆上用钢笔画御花园风景。有几个人过来用朝鲜语打招呼，新玫和她们聊了几句。11点她把东西收起来背着画夹去历代艺术馆，从那里出来后接着去了陶瓷馆、纺织馆。在故宫里小卖部买了一个面包一瓶汽水，喝完汽水面包还没吃完一边往外走一边把面包吃完。从故宫出来进劳动人民文化宫，到筒子河边画故宫角楼，画院子里那些古树。从东门出来新玫走进胡同，头一次进这边胡同漫无目的往前走。经过一个高台阶上面一个大门旁边挂着学校牌子，从一条胡同东口出来过马路进入对面胡同。沿着胡同向东走再次走到大街上时已经来到王府井，往南走是人民日报社，新玫看了看报社橱窗里那些宣传图片，过马路进一家食品店买了半斤桃酥。边吃边走来到工艺美术服务部门前。看橱窗里东西都非常漂亮新玫走进去，一进门高处并排悬挂着8个人织锦像，新玫到里面楼上楼下转了一圈。里面很多工艺美术产品那精美图案对新玫吸引力很大就是太贵，看下表已经下午4点，她赶紧从里面出来路过新华书店时也没进去，走到长安街上坐1路汽车回家。回到家里姥姥问：“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今天转的地方多。”晚上回自己房间看书时感觉两条腿很疼，9点一过就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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