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号早晨新玫穿上军装上衣蓝裤子换一双白色网球鞋背上书包和志凯一起去69中，走进教室里面味道很不好闻：“你们这些人也不打扫一下，注意点卫生。”一个广西学生从墙角拿起一把墩布把地面打扫一遍，新玫到外面等他们换好衣服带上书包出发。一行人先乘车到轻工学院，进校门是一座3层楼，覃适峰指着一座5层新楼房说：“这座楼样式新颖还不错。”走进学校礼堂里面正在开辩论会，学生轮流发言讨论运动形势。广西人在礼堂后排坐下听了半个小时就都出来了，一个人说：“听了这么长时间没讲出多少让人感兴趣事情，我们去下一个学校。”商学院和轻工学院（现在合并叫工商大学）挨着一进门是几座2层楼，大家在教学楼和校园内看了一圈，往外走时有个广西人指着西边一座大楼问：“那是什么学校？”“二机部二院从事核研究不能进去参观，我们沿菜地里小路去师范学院（今天首都师范大学那时还没有西3环路）。”路两边菜地大部分都种着大白菜，还有一些胡萝卜。广西人没见过大白菜问这是什么菜？新玫回答：“北京市民过冬吃的大白菜。”走进师范学院大门志凯说：“这所学校规模还可以，至少主楼比前两个学校高不少。”另一个广西人说：“以后要是有机会来北京上学肯定不会去那两个学校，这里和北京师范大学有什么区别？”“那是解放前就有老学校归教育部管全国招生在北京招生很少，这是解放后新建北京市属学校主要招本地学生录取分数比师范大学低。北京还有一所河北北京师范学院（校址今天归中医药大学）主要面向外地招生是解放前就有老学校，他们都没有师范大学名气大。”
走进主楼那些广西人对楼道里都看得很仔细，还一直上到最高一层走到楼顶平台向四周俯瞰了一番校园和周围农村风光。覃适峰说：“这里条件看起来不错，以后如果有机会来北京上学也可以选这所学校，12点多了我们该下去找地方吃饭。”大家走出教学楼志凯问一位路过学生：“同学这里有没有饭馆？”“这附近都是农村没饭馆，教学楼后面有学生食堂你们去那里吃饭，好找树上有路标。”在学生食堂里串联学生窗口新玫要了1个荤菜1个馒头，那几个广西人排在前边的领到了米饭，轮到后边领饭只有馒头和窝头，志凯说：“你们吃米饭我吃馒头窝头。”坐下吃饭时新玫说：“这里还不错对你们这些学生吃饭不收钱和粮票。”一个广西人说：“就是这里菜不合我们口味，以后要出来闯荡今天先来练习一遍。”吃完饭从食堂出来新玫带着广西人在校园里转了一圈：“你们看了这些学校之后有什么感受？”一个身材瘦小广西人说：“我爸是河北人我妈是广西人，我爸说当年在石家庄集训后乘火车南下，以后再也没回过河北老家。我和志凯一样这次来都要回去看一看，到北京一看真是大开眼界，以后有机会要和覃大哥一样来北京上学。”一个姓郭的说：“我爸妈都是从河北南下到广西，看到这里学院车库前停着那辆红色大客车（捷克斯洛伐克进口斯柯达706）。我们全地区都没有那么好的车，北京的大学真是气派呀。”新玫带着客人从师范学院出来沿着一条路转过几个弯来到26路公共汽车站：“车到终点站我和志凯进城，如果你们想看另一所学校我们可以中途在党校下车。”覃适峰说：“那我们中途下车去党校看一看。”
新玫带客人来到党校门前那些广西人一看：“这党校大楼好像比大学还气派。”走进校园新玫说：“志凯你仔细看一看，建这些大楼时你大哥志国就在工地上班。”走进大楼当中大厅里墙上贴着不少各类会议活动通知。新玫以前来过对这些大字报不感兴趣，广西人依然都看得非常仔细。从楼里出来南边是一片松柏树林，那个姓郭的说：“这片树林真不错。”“这里过去是教堂公墓，建党校时迁走了8百多座墓，但是最有名几个人墓迁走把墓碑留在这里，前些日子把那些墓碑给推倒了。”“那你带我们去看一看。”走到那片墓地前墓碑倒在地上，那几个人看过后有个人问：“这位利公是什么人？”“明末来中国的传教士，他来中国后最早在广东传教，后来他一位信徒明朝高干调北京工作把他带到北京。利公在北京传教遭到很多明朝高干反对但是当时的皇帝传旨允许他在北京传教。利公死后皇帝把没收一位犯罪太监在西直门外马尾沟房产和土地给他修墓，以后教会在这块地上建起教堂和公墓，志凯我带你去看看你大哥志国在工地干活时住过的房子。”灰色3层楼里一层有个食堂，新玫带志凯上楼看了大表哥志国当年住过的房间。两个人在楼上转了一圈下来其他那几个人正在院子里看大字报，一个人问：“这里还有什么古迹？”“旁边是过去的教堂还有一座楼大概是过去教会办公用房。”新玫带广西人走出口字楼来到教堂外面，这里锁着门不让进。往西走来到另一座楼前面，新玫往高处一指：“你们看吧上面写着建这座楼时间，我就不进去了，有兴趣你们进去看看。”志凯看过后说：“1910年还在清朝，我们进去看一看。”几个广西人进去参观新玫看楼西边地上有一块被推倒石碑，走过去看有字一面朝下朝上一面被人刷上红色油漆。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广西人从里面出来姓郭的问：“我们还去什么地方？”“时间不早了还从北门出去你们坐公共汽车回69中，我带志凯回我家。”覃适峰问：“明天你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去外语学院（今天外国语大学），我8点以前到。”
走出党校北门几个人往东去经过新华印刷厂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一个广西人说：“这里房子比西边差多了，城墙能上去吗？”“前边有个城墙豁口大概有能上去的地方，你们要是多待几天可以到西直门、阜成门城门楼上去看一看。”新玫带着客人向东走过护城河上一座木桥，城墙下面那个养马赶马车的院子还在。那几个广西人站在护城河边看城墙风光停留了十多分钟，一个人说：“这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谢谢你带我们到这里来。”“上城墙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找地方，志凯我们穿胡同回去。”两个人穿过月树胡同来到祖家街三中门前，新玫说：“这是北京城里最老中学，清初降将祖大寿住在这里得名祖家街。”“他为什么要投降清朝？”“被围困没有救兵粮食吃完后投降，我们赶紧走坐车回去。”“我想进去看一看，这房子真不错。”“那我们一起进去。”两个人进去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志凯特别仔细看了看学校那些古建筑。“看那么仔细干什么？”“我一直想和志国大哥一样学建筑。”11号上午8点半新玫带客人在魏公村下车向西走，路南边一块白薯地里有一座墓碑让红卫兵推倒坟墓，新玫过去一看墓碑上写着齐某几个字：“你们过来看这是齐某墓。”那几个广西人一起过来对齐某墓做了一番研究，志凯说：“你们看他这墓碑是完整的，墓当中有个立碑的洞，应该是把碑拔出来扔到一边的。”另一个人说：“那么重一块大石头怎么能搬得动，应该是用起重机，当初立碑和现在拔出去都用起重机。”身材瘦小广西人说：“白石老人有先见之明坟头水泥浇筑，要是个土堆恐怕早被人挖开死后也不得安宁了。”（今天齐某墓上墓碑是后来补做和原来不一样）研究完齐某墓一行人继续上路去外语学院（今天外国语大学），来到学校门前一个人指着苏州街对面那所大学问：“语言学院和外语学院有什么区别？”“它是新建的主要是教外国留学生学汉语，这边是中国人学外语。”“这是南北方向吗？”“你看太阳在哪边，这条路是南北方向外语学院大门朝西开。”“学校停课留学生怎么办？”“回自己国家去其他大学上课。”这几个广西人对外语学院里校园设施都看得非常仔细，覃适峰说：“我们那里教育落后不同学校外语老师发音都不一样，这些年还从没有学生考上过北京、上海外语学院。”“那你们是来圆自己一个梦想？”“也可以这么说，你还是穿这件红色衣服好，在人群中很显眼容易识别。”从外语学院出来新玫带着几个人到语言学院看大字报，离开时志凯说：“北京学校太多广西学校太少，要是把北京大专院校分散到外地一些就好了。”另一个人问：“我们还去什么学校？”“往回走进工学院（今天理工大学）南门你们去参观一次。”走到工学院门前时那里站着几个人把门，其中一个人问：“你们是哪里来的学生？”一个广西人指着胸前戴的校徽说：“华中工学院。”“一个系统的进去吧。”走进校园新玫问：“你从哪里来的校徽？”“我家邻居是从这所学校毕业分配到我们那里一家工厂，我借校徽时还写了一份保证书承诺妥善保管不能丢失。”几个人在工学院校园内停留到中午12点多新玫说：“志凯下午我就不管你们了，感兴趣你们可以进友谊宾馆、人民大学、北大去看一看，我回去休息了，明天带你们去中组部。”
回家路上在西直门下车后看下表已经下午1点多，新玫走进路北桦皮厂胡同口一家小吃店，买了一碗小豆粥一块年糕一个糖火烧。吃完后刚要走有个人叫他：“老同学今天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回头一看是小学同学张亦诚，身穿小吃店工作服头发上有不少面粉：“你在这里上班？”“请坐，我是去年初中毕业到这里上班一年多了，你是大小姐命和我不一样我只能当工人。”“谁说得，我刚才没看见你。”“我在后边做面食，出来送做好东西正好看见你。从小学毕业后还没见过你，你还是那么漂亮穿得也好。”“多谢夸奖，今天我是带外地来的亲戚去西郊大学区，你家还住在粉房胡同你姐上班没有？”“没搬家，我姐在低压电器厂上班，我爸还在澡堂你爸妈情况如何？”“我妈让人贴了不少大字报，我爸还没出问题，住在我们胡同那几个人有时候还能见面。”“我要去干活了，欢迎你以后常来吃饭。”
走到自己家院子门前停了一辆黑色新奔驰300司机不认识，回到家里爸爸在客厅陪客人说话：“老周这是我女儿新玫，今天去什么地方了？”“周叔叔好。带他们去了白石老人墓，外语学院、语言学院、工学院，下午让他们自己去友谊宾馆、人大、北大。”“那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在西直门一个小饭馆遇见以前到咱家来您见过的小学同学张亦诚，在北边部机关看了看。爸那位萧副部长因为什么被降职？”“老周你说呐？”“简单点说是因为他们想让部队尽快正规化，自然有些人游击习气难以克服看不惯拿他来泄私愤。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姑娘去做你自己事情，我和你爸谈的内容你不能听，记住刚才我说得话也不能泄漏出去。”“我知道有保密观念。”回自己房间换下衣服姥姥过来问：“志凯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他们去人大、北大我没那么大劲头老带着他们到处跑，干点我自己事情先回来了。”客人走后爸爸来叫新玫：“你哥把电话打到你妈办公室，他在杭州找我的学生老侯借了100块钱，你拿着我存折到银行取出100块钱去邮局给杭州侯叔叔寄过去，这是地址杭州长明寺巷5号侯德存。”“我马上去，他在什么地方？”“电话里说准备去南昌广州。”
5点半志凯从外面回来，吃晚饭时新玫问：“那个周叔叔什么职务？”“政治部主任，原是部队军区政治部主任64年调到国防工办。”饭后爸爸在客厅里问了志凯不少问题，也回答了他提出的一些疑问。“新玫你那个同学在干什么？”“在小饭馆当厨师，他爸在澡堂子上班给人理发。”志凯问：“明天我们去什么地方？”“先去69中和他们汇合然后我带你们去市内两个地方，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请他们解答。估计去完这两个地方已经到中午，吃完饭去工业大学还有广播学院，明天回来要晚一点儿，后天我就不陪你们出去了。”“十三陵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爸爸说：“那边现在地下宫殿怕被破坏已经关闭，公共汽车只到昌平县城。下车往前去一个小时走不到，来回走一次几十里路我怕你姐身体吃不消，让她后天休息一天再说。”
12号上午来到西安门大街路南接待站（国务院管理局）院子里同样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新玫说：“你们要想让接待人员替你们解决什么问题恐怕会要失望，不过去听听他们怎么说也能对你们有一定启发。”走到大门前新玫告诉客人：“我们进去找个房间你们去谈我出来转一圈再回来找你们。”广西人在一楼找了一个前一拨人马上要走的房间，进去后等了几分钟前边一批外地人离开他们坐下，先由覃适峰介绍情况后就开始和接待者，一位秃顶方脸穿身灰色毛料中山装戴眼镜胸前戴一个像章中年人讨论问题。新玫对他们那些事情不感兴趣，离开房间上楼在3楼楼道当中有一堵墙，走近一看实际是两个后增加相隔一米多没有完全把楼道截断的墙，从当中绕过去另一边是机关办公区但很多房间锁着门没有人。在楼道另一端从另一个楼梯下楼到一层发现这里楼道当中是砌了一堵和那边隔开的，应该是怕那边外地人和串联学生到办公区影响机关正常工作。走出办公楼是机关后院楼旁边设了一道栅栏和和前边隔开不让学生们过来，与前院截然不同十分安静，绕过另一座办公楼院子里有一个铁皮屋顶车库，里面停放着三辆吉斯和几辆吉姆轿车。一辆前面带有一个类似飞鸟图案三排座高级轿车，看前面车标和吉姆车一样红黄两色一头鹿，车尾俄文字是海鸥。新玫这是第二次见到海鸥牌新车，还有一辆灰色车身很长不是苏联产的高级轿车。院子另一边机关车库门前停着一辆天蓝色伏尔加和一辆绿色罗马尼亚吉普车，两位工人正在修车。走出机关大院后门来到胡同里发现这里距离板房胡同不远，走到板房胡同24号进去后米老师家门上没挂锁，新玫过去敲了一下门上玻璃，师母梅阿姨在里面说：“谁呀进来吧。”新玫推门进去师母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看见她很高兴：“你这孩子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串门，你老师这些日子一直不好过，好在没有和他那几位老朋友一样被报纸点名。徐悲鸿画马那个人画驴报上叫他驴贩子，你老师常画鹰和虎豹以前见面开玩笑说你老弟画的东西没我跑得快。坐下自己倒茶不用客气，你那个同桌达永标家已经被赶回老家，你爸妈情况如何？”“我爸到新单位时间不长还没有人给他贴大字报，我妈被人贴了不少大字报搞得很被动。”新玫拿起一个竹皮暖壶往紫砂壶里续水，拿起茶盘里一个玻璃杯自己倒了一杯，在一把靠背椅上坐下喝了几口茶问：“梅阿姨今天您怎么没上班？”“我刚办了退休手续55岁退休了，我和你二嫂说下月把孩子送过来我给他们看孩子这个月先休息几天。”“您这玻璃杯真不错，今天我带广西来的表弟还有他们一起来串连几个人去北边接待站，他们进去请人家回答问题我出来发现离您家不远过来看一看。”“这是你老师出国去捷克和匈牙利访问用他卖画钱买的捷克描金玻璃杯，一直舍不得用刚拿出来，你们中午在哪里吃饭？”“下午还要去几个地方，中午带他们在附近饭馆吃饭。”“骑车来的？”“没有，他们那么多人到哪里借那么多辆车，下午还要去郊区反正学生坐车不花钱坐公共汽车去。达家人都走了吗？”“他大哥在乌鲁木齐当老师情况不知道，大姐在郑州医生二姐在北京郊区当老师，二哥一家在北京也一起被赶走了。”“他和他大哥差好多呀？”“他大哥大姐二哥是他爸前妻留下，他二姐和他一个妈，他出生时他爸已经50岁。”“那有没有矛盾？”“也有但那个后妈作的还可以，老达卖画钱不少，前边两个大学毕业以后孙辈人也花老达不少钱。”新玫说：“我最初见他妈以为是个老太太，后来才知道她比我妈小。”“老秦跟我说她为了和孙子们站在一起像个奶奶，一直都是缅裆裤大襟上衣老太太打扮在家做家务，你老师说她为减少家务矛盾确实用心良苦。老达原本是在农村做年画练出绘画手艺，年轻时曾到杭州学习。他家一个亲戚当过红军将领老达全家投奔红军。后来他在延安当过老师，前妻死后老达找了一个死了男人山西农村妇女就是你同学他妈。你老师说老达曾经跟他说找老秦是因为她身高体型和前边那个一样，也确实有人把老秦误认为是前边那个人，虽然两个人差十几岁可站在一起好像年龄差不多。”“他二婚为什么还找个小脚老太太？”“老达说是因为要和前边那个人一致让孩子们能接受，再说人家小脚女人也要嫁人我不要谁要。他家继母和前边孩子关系不错来了都叫妈叫奶奶，老秦和前夫那个儿子当年被婆家扣下不许带走，困难时期曾来找过他们要钱看病，老达给钱挺痛快但不许他在家里多住几天。”新玫和师母聊到快11点多告辞出来回到接待站，走进那个房间志凯和同伴还在里面，听了10分钟他们站起来向接待员表示感谢后离开。
走到外面志凯问：“我们中午吃什么？”“咱们去延边饭庄你们尝一尝朝鲜冷面，朝鲜使馆人员常到那里吃饭。”在延边饭庄吃完饭出来一个广西人说：“这东西头一次吃，要不是来北京串联恐怕一辈子都吃不到这东西，味道好坏倒是次要的。”另一个人问：“到工业大学要多长时间？”“去西单换一路到东郊再换一次车，大概一个小时能到。”到东郊工业区下车后新玫带客人向南走，路两边都是农田大部分种着大白菜。经过一家工厂门前时一个人问：“化工试验厂是做什么试验的？”“这是一家化肥厂。”走进工业大学校门里面人不多和西郊那些大学相比显得冷清一些，覃适峰说：“那位利夫同学一副对联轰动全国，这所学校怎么好像还没完工？”“这所学校建校没几年，当年正赶上困难时期学校一切因陋就简，等困难时期过后才继续施工，你们进去转我就在校门口等候失陪了。”新玫在学校大门附近找了一堆木头坐在上面休息，几个外地女学生路过其中一个高个子梳长辫子外地女学生过来问新玫：“你也是来串连的？”“我是北京人带别人到这里来在这里休息一下。”“能问个路吗？”对方说话是南方口音：“你们是哪里人什么时间来的？”“我们是上海中学学生，昨天下午到就住在这个院子里，这里到市区太远很不方便。”“上海哪个学校？”“我们学校就叫上海中学。”对方拿过来一张北京市区图，新玫对着地图把西郊大学区情况给她们做了一番介绍，那几个上海学生表示感谢后离开走出工业大学校门。在一进门不远处看了一些大字报之后新玫回到大门口继续等候，快2点时那些广西人从里面出来了，新玫带他们往回走上公共汽车到北面换车去广播学院。路过经济学院（今天首都经贸大学）时一个广西人问：“我们进去吗？”“今天没时间了，以后你们有时间可以来看一看。这所学校规模不大建校时间不长。”
来到广播学院（今天传媒大学）已经过了下午3点，在广播学院大家先走进学校礼堂去听了一场学生辩论会，听了40分钟后从里面出来，一个广西人说：“听人家那普通话说得多标准，和广播里声音一样我真想以后到这里来学习。”姓曲的说：“咱们那地方口音太重其他地方人很难听懂，全地区还没有人考进过这个学校。”新玫问：“你怎么知道？”“我妈在地区教育局管招生，了解每年招生情况。我们那个地方教育水平低每年高考成绩在全广西经常垫底，名额用不完让给南宁、桂林那几个成绩比较好的地方。”“那你们那个地方学生不就吃亏了吗？”“那也没办法，你成绩不好人家学校录取分数线全区统一不能照顾你。”志凯说：“他们因为没有条件考进这所学校，坚持要来这里是想圆自己一个梦，曾到北京广播学院一游，回去好有吹嘘资本。”新玫带着客人在校园里仔细看了看，离开广播学院那几个广西人坚持要去二外，新玫无奈只好跟他们去了一次。从二外出来时已经快6点，新玫说：“我这个导游已经尽到责任，从明天起就不陪你们出来了。”覃适峰说：“谢谢你这几天带路后会有期，能握下手吗？”“可以。”两个人握手时对方说：“你既聪明又漂亮，在北京有那么好的背景和资源以后一定比我们这些住在穷乡僻壤的人有前途。”“多谢夸奖。”
回到家里8点多爸爸妈妈都已经下班回来，一进门妈妈问：“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今天去的地方多，跑得路太多了明天起不给他们当导游，米老师家梅阿姨退休了准备看孩子。我去热饭，志凯你刷碗。”吃饭时志凯问：“姐你去过十三陵吗？”“去过3次一次是坐机关大客车和大家一起去春游，另一次是学校组织秋游。陪夫人去一次。”“我们要去怎么走？”“那只能早晨早点出来到德胜门上45路到终点下车走过去，春游汽车不到县城，从县城怎么走我也不知道。过去看地图从县城往北走是水库，到水库大坝就距离不远了。区里组织过一次去水库游泳，在大坝能看到远处皇陵，不过要走过去估计一个多小时才能到，那里有环绕水库公路到各陵但是只有定陵和长陵开放。”妈妈说：“要是你哥在他能陪你们过去，你姐没他那么好身体就不能陪你们去了，我们这里有导游图和说明你可以拿去看一看。”
13号早晨志凯早饭后就出门去和那几个人汇合，新玫把厨房收拾干净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一连几天带着他们到处跑当时没什么感觉，停下来才感觉到脚后跟疼腿也疼。新玫搬把椅子坐在走廊里看了一个小时书，眼睛看累了以后去厨房烧水准备洗衣服。忙到10点把衣服洗完在院子里铁丝上晾好，回到客厅在钢琴前坐下从上面拿下乐谱打开琴盖开始弹肖邦夜曲。姥姥过来问：“你今天怎么没和志凯一起出去？”新玫暂停一下：“我陪他们转这几天太累了，今天休息一下。”很快嘉荣和西院比新玫小3岁章纪媛一起来串门，新玫停下练习嘉荣说：“一连几天你家都特安静，弹你的我们也欣赏一次。这几天你跑到那里去了？”“带广西来表弟还有和他一起来那几个人到外面机关大学，今天让他们自己去我休息把家里收拾一下。”新玫继续弹了几段肖邦钢琴曲之后停下来：“你们两个凑在一起找我有什么事？”章纪媛说：“我妈让来问问你哥有信寄回来吗？”“曾经来过两封，头一封说在上海参加了辩论会。我妈看完信直摇头说他怎么又跑外地去胡闹，有一次晚上他打来长途我妈让他不要参加这类活动。前几天把长途电话打到我妈办公室说到杭州游览，住在浙江大学里一连几天在西湖边游览大开眼界。还找我爸学生借了100块钱，我到邮局给人家寄了100块钱替他还账。”“以后他要是晚上来电话麻烦大姐到我家通知一声，我妈有话要和他说。”“可以，你们没出去？”嘉荣说：“出去到附近几个机关看了几次，到学校去了一次碰见几个同学动员我参加组织，我已经答应他们还领了红袖章发了一个证件。”章纪媛问：“你哥没说他们下一步要去什么地方？”“要去南昌和广州，估计到广州了。”嘉荣问：“去没去看过你业余时间学钢琴美术老师？”“钢琴崔老师家8月初去过一次，后来再去他家被赶出北京米老师家没事。”
聊了一会儿两个人走后新玫继续练琴，中午刚把饭菜摆到桌子上电话铃响了。志凯来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来，明天一早他们要去十三陵好不留遗憾。姥姥问：“谁来电话？”“志凯晚上不回来，明天一早和那些人一起去十三陵。”“皇帝坟头有什么好看。”“好不容易来一次北京哪能不去。”14号7点多天黑以后志凯才从外面回来，书包鼓鼓的背回不少柿子。妈妈问：“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我们已经吃过饭你自己去换衣服洗手，让你姐热饭你赶紧吃饭。”“二姑父什么时候回来？”“他去人民大会堂开会不知道几点回来，你们多留几天参加完检阅再回去。”“有具体日期吗？”“这不能告诉你，但距离不远。”志凯吃完后姥姥问：“你们都去了什么地方？”“先从县城走到石牌坊，然后走到定陵买票进去，地下宫殿和陈列室都不开放，从里面出来到长陵。长陵那个坟头真大上去转一圈差不多一小时。在长陵前边一个小饭馆吃饭问路后继续往前走先到献陵，然后沿着路往前走去了好几个陵。不开放我们就绕着转一圈，后来也没记住走到哪个陵已经离开公路辩不清方向。有个人说那里有一条河，沿着河走下去一定能到水库。大家沿着河边小路走到了定陵附近上公路回县城坐上45路，那边农村柿子树特别多我就买了些柿子给你们。我们准备在北京继续住几天参加完检阅再走，明天就不回来去学校和他们凑几天热闹。”15号早晨起来帮妈妈做早饭新玫问：“我爸怎么没起来？”“昨天先是陪领导接见外地国防工办系统院校学生代表，领导走后他们几个负责人继续和学生谈听取意见处理问题，到家已经过12点。”上午张丽彤来了，好朋友一见面新玫非常高兴：“我来北京串联住几天，顺便到同学家看看，在你家住几天可以吗？”“没问题，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你给我介绍一下情况，下午我自己去大学区看看，晚上咱们好好聊聊。”午饭后张丽彤自己外出，新玫在家关上门窗练琴。累了看一会儿书上床睡觉休息。下午6点张丽彤回来，一进门她说：“这些大学里真热闹，我爸说浪费太大不好收场你怎么看？”“我还没想到这些。”晚上爸妈回来见了张丽彤都很高兴，爸爸问了她一些天津情况，8点多有人来电话爸爸马上又乘车出去了。
16号早晨新玫和张丽彤一起去学校接待站，院子里一张大字报引起她们注意，字写得类似草书有些潦草但能看出此人下功夫练过字，看内容是章永安说学校要她退学没道理是对她迫害。章永安和自己小学不是一个学校，上初中一个班身材瘦小成绩中等。中考时她超水平发挥留在本校继续上高中，去年11月一天在课堂上她突然高声喊叫然后跑到操场上大喊大叫。化学课范老师到操场想把她带回教室没想到她跑起来飞快跟不上，后来是体育老师李莼芳带着新玫和另外两个高个子学生抓住她用绳子捆起来，让工友老凌用三轮车把她送回家。后来班主任党老师说章永安精神失常已经被送进回龙观医院，过去她毛笔字写得不好，难道在精神病医院里也能练字。张丽彤进校后自己去转和一些老同学见面，新玫准备离开时崔斯燕从办公楼一个窗户里探出头来叫她：“续新玫你来一下有重要任务。”新玫走进办公楼来到1楼1间办公室，崔斯燕和几位老师高三学生在里面正忙着整理材料：“你来了正好，游行检阅你都参加过多次有经验，上级通知18号检阅外地串联学生。我们正在整理住在咱们学校外地学生名单，你和10.1一样当队长不过这次带的人多大概130人。明天早晨起开始队列训练，你都干过不用我提醒。只不过这次是站在路两边不动只要把队伍排好，小个在前大个在后就行，到位之后前排原地坐下，其他注意事项不用我再讲。你先来帮我们整理清单和他们外地学生领队见面。”“那好吧，谁任命的领队？”“就是他们自己推选出来的负责人。”新玫先帮他们整理外地学生名单：“他们白天都出去了到那里去找？”“我们下午在校园内贴通知，让他们明天早晨在操场集合训练。
回到家里告诉姥姥今后两天都在学校有任务，下午要晚回来吃饭。晚上她告诉爸妈要在学校训练外地学生参加检阅。妈妈问：“这次什么形式？”“在长安街两边列队首长从中间经过，外地学生要进行两天队列训练。志凯他们肯定也要参加了。”和张丽彤商量她加在新玫带领队伍里去参加检阅，17号下午到学校和其他人见一次面。17号早晨7点半到学校，在接待室里李莼芳老师说：“你和我负责6连，当然我不参加检阅，我们到4楼去和他们见面。”“这个队是怎么编的？”“按照住在哪个教室编队，互相都不认识只能这样编队。”两个人来到4楼高二年级三个教室和住在里面外地学生见面，他们已经知道有重要喜讯都很兴奋，新玫在一个教室，李老师在另一个教室先按名单点名清点人数，分出班排让他们自己选出临时负责人，然后李老师带他们下楼新玫去第三个教室重复那些工作。外地串联学生全部集合后操场都不够用了，崔斯燕站在台子上给他们做了动员，最后她说人数太多，1到8连上午在操场训练，9到16连下午。动员会不到10分钟结束，那一半外地学生离开后新玫和李老师开始自己连队训练。男女生分开按个子高矮分成排：“这和上体育课不一样，我们队伍排列在路边是小个在前面高个在后面，还有大家中间听到广播后要集中精力注视车来方向。以前就有过东张西望精神不集中，吉普车开过去时只看个背影，希望大家能吸取教训。”休息时新玫和那些外地学生聊天，上海学生来自普陀区大部分是工人家庭出身，不过他们多数人都坚持认为上海是中国最好地方。问新玫是否去过上海？回答去过住在延安饭店，到过外滩、山阴路、虹口公园、南京路、淮海路。“你爸爸是干什么的能住延安饭店？”“国防工办。”“什么职务？”“问这干什么。”河南学生来自洛阳市区和郑州郊区一个农村中学。那些学生说如果不是大串连一切免费他们不可能来北京，一些农村学生说学校食堂饭菜比他们家里还要好。下午张丽彤来学校接待站，很多认识人都纷纷问她这两年在什么地方。新玫带她到楼里和外地学生见面安排好位置两个人一起回家休息。
18号早晨不到8点家里电话铃响了，新玫拿起听筒西院在铁道部上班耿叔叔问：“木樨地北边经委会门前已经集合了解放军车队，今天是要接见吗？”“您还看得挺准，今天检阅不是接见，我马上要去学校给他们带队，谢谢。”新玫告诉姥姥中午不回来，换好衣服还是十一参加游行那一身和张丽彤一起去学校。走出胡同口先到小铺买两个面包和一根风干肠，东西包好放进书包出来骑上车带着张丽彤去学校。外地学生在操场集合后新玫带着6连跟随队伍来到指定地点，复兴门里距离城墙不远处路南，他们到达比较早，站好队形后其他学校才陆续来到。路两边学生队伍前面各有一排解放军战士站岗禁止随意走动，站在路边等候时几个外地女学生问：“你这军服样子不错还带领章，我们郑州还没见过你这么漂亮衣服，哪里有卖的？”“多谢夸奖，这是朝鲜军服我们这里没有地方卖。”新玫站在女学生最后一排，不过前边没有人能挡住她。广播声响起后新玫提醒那些外地学生集中注意力，远处传来欢呼声后首长乘坐的北京212吉普车快速驶过。检阅结束马路两边学生队立刻就散开了，新玫为避开人群带着张丽彤向北沿城墙走了一段进入成方街穿胡同回家。晚上8点志凯拿着行李来了，“昨天已经在那个学校开了证明办好乘车手续，明天去火车站上车去枣庄。”妈妈问：“你坐哪次车？”“永定门（今天北京南站）发去徐州慢车上午10点多发车，快车不停。”“那让你姐明天早晨送你去火车站。”19号上午8点新玫送志凯去永定门车站，车站外面聚集了大批外地学生，候车室内等车乘客多数都是农民模样的人。把志凯送到候车室内排队地方后他说：“姐这几天麻烦你当导游太感谢了。”“没什么应该的，你们那里太远要不我们也应该去看看。”新玫在里面停留几分钟，候车室里那股气味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就赶紧离开回家。到家后姥姥问：“把他送到车上了？”“没有，我离开车站时他还在候车室里等车。”
连续几天到处跑感觉很累，新玫让张丽彤自己出去串连她休息一天，晚上和爸妈商量准备去天津看看如果有可能去一次济南。20号两个人一起外出去北大和颐和园游览照相，20号晚上9点新雅从外地打回长途电话，新玫说：“妈你别挂我去叫章家人。”新玫跑到章家通知他们，章家一家3口马上跑过来。妈妈还没说完见到章处长她说：“老章你来和你儿子说几句。”章叔叔和屠阿姨轮流和章纪星说了几句，问他身体情况如何嘱咐他不许在外面胡闹。接完电话屠阿姨在沙发上坐下：“这帮孩子跑得真快到广州了。”妈妈说：“不是今天下午刚到吗，他们还计划去长沙、武汉、郑州，想去的地方不少不过他们带的衣服太少我让他们到长沙后自己买毛衣。”“续主任还没回来？”“来电话说要去向领导汇报工作，估计是和外地来人见面没准12点以后才能回来。”章家人和妈妈聊了10分钟表示感谢后告辞离开。新玫和妈妈商量也想出去串联，妈妈说：“那就先去天津在张家住几天，然后去济南我还有几个同学在那里。游瑞音比我大一岁最初嫁个铁路工程师有1儿1女现在都工作了。他头一个公公在抗战中替日本人办事让国民党抓去死在狱中，她丈夫去美国又找一个混血女人。解放后她嫁个部队将军生活条件不错，前几次让我帮她过关欠我人情，你可以去她家住几天。”21号早饭后新玫带上钱背一个大书包，穿朝鲜军服蓝色回力球鞋带一双塑料拖鞋和张丽彤一起离开家去火车站乘火车去天津，火车站外人山人海一片混乱，两个人利用熟悉地形优势穿胡同从车站南边邮局邮件出入口进站顺利上车找到座位。开车之前车厢里挤满串联学生，一路上都没能去上厕所。到天津西站下车后赶快去上厕所，出站后坐公共汽车去张丽彤家。下了公共汽车走到张家，周围都是欧洲式建筑：“我们这里解放前是外国租界，所以房子样式带有外国风格。”张家住在一座3层楼房2楼，楼北面是个长条形院子，里面有一排高大法国梧桐树。
一进门张大婶见到新玫很高兴：“姑娘欢迎来我家住几天，搬到这里房子大了条件好多了，车上挤不挤？”“实在太挤了，全是串联学生。”“她妹妹出去串连你先住她房间里，把包放进去到厕所洗个脸休息一下，你那根大辫子铰了真可惜，以前一根长辫子真漂亮。”张丽彤把新玫带到房间里，一个单人床一个小衣柜一个两头沉上放着8W日光灯台灯。房间里还有3把椅子，一个书柜，一个小桌上放着镜子和擦脸油。张丽彤指着墙上说：“以前这墙上挂了不少画，运动一来她全收起来了，你把书包放在小桌上洗完脸我带你出去走走。”新玫把大书包放下拿出一些东西，洗完脸到客厅喝杯茶姐妹二人一起下楼。新玫骑张丽彤妹妹那辆凤凰女车，先骑车沿着街道往北走到海河边上，站在海河边上看了一会儿河上几条小船。新玫说：“过去看杂志和报纸上说海河沿岸有码头，怎么现在只有几艘小船。”张丽彤说：“来天津以后我去参观过新港码头，那里建成后大船不再进海河，我们沿路往回骑看看那些外国人建设老洋房。”回到张家新玫去厨房帮忙做饭，午饭后没休息和张丽彤一起坐公共汽车去南开大学，在里面转一圈接着走进天津大学校园。和北京一样校园里到处都是大字报，内容五花八门有些内容真是出乎想象，把个人私生活全都写在里面。下午5点多两个人离开天津大学回家。晚上张叔叔下班回来问起新玫家里情况，听说没受多大冲击他有点意外：“到现在没出大问题真不容易。”“张叔叔你们银行情况如何？”“我来这里时间不长，历史问题与我无关。目前银行受影响最小，以后就不好说了。你明天有什么计划？”“我想一个人早晨出去到天津其他学校看一看，中午不回来，丽彤去忙她自己事情。”“她哪有什么正经事情，让她在家帮她妈做饭看点书，学生不能总不学习。”
22号早晨多云新玫早晨6点起床到厨房一看张大婶正在准备早饭：“姑娘你不用下手，去房间看书学习。”新玫到客厅和张家老三正彤聊天，发现这个小学生只觉得不上课每天到处游逛很有意思。早饭后新玫换个小书包带着笔记本，钢笔、绘画用纸、夹子和其他一些东西出门，先沿着街道在附近转了一圈。不到7点路上人不多，周围几乎都是西洋式楼房环境不错。坐公共汽车到天津大学在校园里新玫找地方坐下画了一些素描，有人过来问她是哪个部队的，你服装怎么和别人不一样？新玫回答是解放军礼服你们少见多怪。离开那里到4舅家志山上过那所学校里转了一圈，接着去其他学校，下午5点多返回时赶上下班高峰时间车走得很慢，到张家已经6点半。张叔叔也刚到家，在饭桌上吃饭时他问：“你爸妈是不是比我回来要晚？”“以前经常8点以后回家，现在我妈通常7点以前回来。我爸经常被叫出去陪领导接见外地学生，和外地来京代表商谈做说服工作，后半夜回家是常事。”“真够辛苦的，需要注意身体。”23号新玫早晨骑车先到海河边上写生，9点以后去劝业场和百货大楼买了2盒万紫千红和几张纸。出来后看远处有个大教堂骑车过去，教堂已经被封闭门上贴着封条。新玫找了一个比较远位置用钢笔画了一张大教堂素描，中午在一家小吃店简单吃一点，下午进3所中学转一圈，到西站看了一下车次表。回到张家把自己画的画拿给他们看，告诉他们自己明天早晨去济南。晚上收拾好东西提前睡觉，24号早饭后张丽彤送她到公共汽车站坐车去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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