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六扇门

柳府,柳絮虎正坐于中庭煮茶,只见他面露愁容,时而来回踱步,时而坐下叹息。

“老爷这是怎么了?”

“昨晚章四员在楚家遇刺,老爷才与楚家说好和亲,肯定是在为驸马爷操心。”

家丁议论纷纷,殊不知柳絮虎手中所拿一封密信,他正是为信中内容所困扰。

“南疆外敌来犯,交州县令勾结外敌,不予边关派发粮草,未支援一兵一卒,导致守兵将士战死,而西南地区各大将侯似乎串通一气,有叛逆造反之势头。”

自先帝朱卫之后,太子朱宏德登基,改国号为永安,只是先帝为了制约藩王,封了不少朱姓外戚,如今太子登基十年未到,不见藩王叛乱,反倒是这些外戚相互勾结,欲要某反。

尤其是那镇守南疆的昭王朱龙,不仅与外蛮联姻,暗中扩大军队,更是打压忠于朝廷的官员将士,边疆一战所牺牲的将士,估计就是朱龙一手策划。

至于长安这边,虽接壤羌胡,但由藩王南宫啸天坐镇,一时半会应该没有反叛的念头。

当今举国上下,正处于暗流涌动的平静之上,不知道这平淡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老爷,楚公子求见。”

家丁来报,柳絮虎将密信丢入火炉。

“进来。”

楚乡遥见柳絮虎,行礼道:“叨扰大员了。”

“你我快是一家人了,何必行此大礼。”

楚乡遥也不拐弯抹角,立刻将来意说明,毕竟找其它机构的人协助查案的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

柳絮虎点头答应,他早知道能有胆在楚家宴席上刺杀章四员的人物不简单,楚乡遥只能越级调查,不过楚乡遥倒是有些能耐,这么快就把嫌疑人锁定了。

不过魏忠民与许丹青可是与自己一样立过军功的三品官,如果要查,估计免不了一场暗斗,楚家门客皆一众武夫,楚乡遥的安危必然水深火热。

“我家府上有一位壮年武者,我安排他暗中护你周全。”

“多谢柳大员厚爱!”

柳絮虎点头,却发现楚乡遥身边除了那满腹经纶的小僧,还有一位俊得出尘的少年,便问道:“这位是?”

“他呀,是元稹的一个远房表弟,很关心他叔父的案件,所以便跟过来了。”

柳絮虎点头,如果他知道眼前这少年是武威侯之子,估计要好好认识一番,只是武心这次前来,估计是来元稹家历练一阵子,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份。

拜别柳絮虎,楚乡遥很快就来到一个类似衙门的机构,这儿门外没有看守,里面的人要么外出办事,要么练武休闲。

小僧:“柳大员果然靠谱,给你介绍的居然是六扇门的人。”

说起六扇门,应该是法司中权利最大的机构了,是唯一一个可以无视官级进行案件调查的部门,如证据确凿,直接捉拿,押至刑部候审。

闲杂人等是不能随便进六扇门的,不过楚乡遥手中有柳絮虎的金帖,上前找了位捕快问了问这金帖中的人名,那人立刻就带他们走进了中庭。

只见那庭中正有几人在切磋武艺,无一不是武艺高强,武者中的翘楚。

“墨捕头,柳大员的客人,是找你的。”

那捕快说完,便离去了。

只见那些人当中站起一位身形魁梧的男人,这人一道剑眉,脸有伤疤,五官棱角分明,正是柳絮虎金帖中介绍之人,墨邪。

“既然是柳大员的朋友,我就不见外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倒是个性情中人,不过当楚乡遥把事情说出来后,墨邪皱起眉头:“你要查魏忠民和许丹青?而且章四员被刺一案,不是让大理寺那边先调查吗?”

“咳咳。”小僧咳嗽两声:“墨捕头,您面前这位便是大理寺新上任的寺正,楚乡遥。”

“噢噢,原来你就是刘大员之前一直跟我说的进士第一人,怠慢了怠慢了。”

墨邪连忙让众人入座,虽然楚家现在所处地位很微妙,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被人用计想要栽赃嫁祸,只要找不到凶手,楚家就有一定嫌疑,毕竟章四员是在楚家遇害的。

楚乡遥与墨邪交流案情时,武心则是对长安六扇门内的这些捕快身怀的武功感兴趣,便找了个切磋的理由与其他捕快打成了一片。

小僧在一旁观看,只见武心右手执刀,左手握匕首,与各位捕快打得有来有回,那刀也奇怪,似剑身,却比剑坚硬笔直,似乎是剑的一种。

只不过武家善用枪法,这武心小侯爷怎么去练了这样一手好刀法与近身匕首?殊不知,武心不使枪法,只是不为轻易暴露身份。

切磋之后,武心虽败给数人,但由于年龄尚小,体力不如成年男子,即便是输了,也让众捕快觉得赢得不痛快。

“我说,墨捕头,这小兄弟真厉害,才十四岁便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倒不如查案这些日子留在六扇门,与我等一同好好训练,以后招进来当一把好手。”

墨邪不理会众人,对楚乡遥说道:“既然凶手是用刀的武者,对楚家周遭地形非常熟悉,且刻意对手上特征有所隐瞒,不如先到那片区域挨家探访,如果没有收获,再查魏忠民与许丹青,如何?”

“全听墨捕头安排。”

既然墨捕头都这样说了,应该是不怎么想得罪魏忠民那二人,倒不如顺着对方的意思,先查武心追逐凶手的那片区域,如果查不出什么,六扇门应该就会同大理寺一起调查魏忠民与许丹青。

待楚乡遥等人离开,众人纷纷叹息:“不知道那小兄弟是哪家的,这样的练武奇才不来六扇门太可惜了。”

墨邪:“你想他来,说不定别人还不一定会来呢。”

刚才墨邪早就注意到了那三人当中年纪最小的武心,面容干净俊朗,剑眉星目,举手投足不凡,剑术与匕首搏斗之术皆出自名家,能让名家指导,家世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墨捕头,你怎么看得出来他不想来的?”

“你们能进六扇门,都是武功高强,见识不少的武者,难道看不出那小兄弟的武功,不是坊间所有吗?”

这样说来,众人有所察觉,刚才比试,确实觉得对方的招式少见。

“莫非…,是某些名家所传?就像是当今太子的武术老师,乃是龙虎七星剑传人,但却只有极少数人真正见过那龙虎七星剑招式如何。”

“可是能请两位名家言传身授,那小兄弟的家世……”

就在众人揣测时,墨邪冷语道:“不是名将,便是王侯。”

说罢,便去准备安排明天探访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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