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自己几乎都记不清地球经历了多少次世界大战,多少次极端气候的侵袭,地表哪里还能找到可利用的资源,人们只知道在地球资源枯竭到各个角落都落寞成寸草不生的无人区之前,一群伟大的拯救者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坚不可摧的建筑作为人类在这个星球上最后的生存场所,所有地球上幸存的人都迁居到了这里,拯救者们给这座建筑取名—幸存者塔。
这是一幢令人震撼的摩天建筑,圆锥形的形状设计保证了大楼高达101层,每层10米的稳定性。这座锥子状的大楼等级分明,人们按照各自的阶层入住到这座金字塔般的幸存者塔内,阶层最低的人也是数量最庞大的人群住生活在幸存者塔的最底层,往上是次低级的阶层,随着楼层的增高,居民的阶级也越来越高,一直到最高处居住着人类最顶级的阶层。每个楼层里都是一个独立的社会,除了居民区之外也有医院、学校等,人们在自己所在楼层的社会团体中各司其职,就这样生活了一千多年。楼层之间唯一互通的地方是幸存者塔中间的一个的巨型电梯,各个楼层之间除了维持治安的维安警之外没有人可以上下,维持整个幸存者塔人们生存的食物都且仅由这个电梯由上而下一层层分配。因为关系到整个人类的生态平衡,电梯自然是维安警力量最为集中的地方,也是少部分获得授权的维安警穿梭楼层的唯一出入口。长期的战争和有限的资源让人们达成共识,人们有限的生产力要更多的投入到维持人类生存的食物生产、分配、运营等工作上,大枪大炮据说早已停止研发,幸存者塔武装力量即维安警的主要工作也集中在维持幸存者塔运转上面,只有少部分精力的维安警承担维持阶层管理,治安巡查的工作。各阶层的稳定更多的依靠人们自觉的生活在各自的楼层,时间证明了这种社会结构的稳定性,这个幸存者塔已经在这种状态下运转了一千三百年。
提供幸存者塔内食品运输等核心服务的是维安警,不同楼层的维安警由所在楼层的居民选拔而来,所在楼层对应维安警的级别,维安警的制服、编码会区分出来维安警的级别,大部分的维安警一辈子只能在自己的楼层当值,但少部分被提拔被授权的维安警可以穿梭在不同楼层,但即便这少部分有权上下楼层的维安警也有着严格的阶级限制,他们最高只能上到自己所属级别的楼层。
能够任职维安警是幸存者塔里大部分青少年的愿望,罗海城也不例外。海城出生在幸存者塔的63层,虽然楼层不够高,但海城对自己出生成长的楼层挺满意,在这里除了一日三餐都能吃到白糕之外,每月还能吃上一次红糕。白糕和红糕就是前面提到由巨型电梯运送下来的食物,是一种块状的像压缩饼干一样的东西,居民们就靠这个神奇的食物保持能量。白糕没有味道,但居民早已习惯了一日三餐吃白糕,红糕除了颜色上比白糕好看,也比白糕多出来一种味道,但红糕的供应量很少,绝对不是每天都能享用的。就像往常一样,红糕和白糕由电梯运送下来以后被分配到了63层的各大商店里,只有63层稍微富裕点的居民才有能力隔三岔五的买上几块红糕。虽然63层的居民都是一个阶层的,但只要人类还没有找到能够绝对公平地分配资源的方法,就总会有人占据更为优质的资源。
红糕是一种优质资源,而在物质匮乏的末日前夕,阳光都成了优质资源。由于幸存者塔的锥形结构设计,导致只有最外一圈的房子才能享受到真正日光的洗礼,其他的房子只能依靠楼层里的模拟日光来照明。因此有能力买到外圈“豪宅”的居民,自然就比其他居民更有能力购买红糕。幸运的海城就出生在外圈,所以他能每月都吃上红糕,也就不足为奇了。让海城满意的除了能晒到真日光和每月的红糕之外,还有就是外圈这得天独厚的位置让他天然的能够欣赏63层外的模样。幸存者塔外的地表像炼狱一般,自然没什么可欣赏的,但在家里的阳台如果把脑袋探的远一点,往上可以憋见一点偶尔靠在阳台休息的上层居民;往下可以一览一层层的下层像叠纸一样越叠越密,直到看不清楚。上层社会的一切都充满了神秘,一方面他从来没有去见过,另一方面上层居民的人也从来也不会跟下层居民的人有交流,哪怕眼神上偶尔碰到了,上层的人也会很快走开。这一方面是因为幸存者塔有规定不同楼层的人之间不能接触,更重要的原因是上层的人觉得没必要跟下层的浪费时间,跟下层的人交流简直是拉低自己的档次。上层对下层这样,下层对下下层也这样,大家都默认呆在自己的楼层,不要跟其他楼层有接触最好。但海城不这样想,他想,能住在楼下外圈的居民已经是楼下居民的人上人了,四舍五入也约等于自己楼层阶层的人了,所以他没有觉得跟他们交流有什么丢人。
海城已经十岁了,到了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年龄,所以他经常在没事的时候就把脑袋探出去,作为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久而久之,海城跟楼下同样喜欢探脑袋的阿宽成了朋友,阿宽跟海城年龄差不多,阿宽和海城会在家长都不在的时候偷偷探出头聊天,他们的距离恰好是声音稍微大一点的话两个人能听到彼此,别的楼层绝对听不到的距离,但他们也不敢太大声,虽然维安警不会这么事无巨细的管两个不同阶层的小孩说话,但被爸妈发现了,臭骂还是免不了的。
“今天又能吃红糕了。”海城探着头对阿宽说。
“真羡慕你们,我们这一年都吃不上几次红糕。”阿宽仰着头靠在阳台上,眼睛并没睁开。
“有时候挺想给你分点的,但太远了,我够不着你,看你挺可怜的。”
“可怜?我可不觉得自己可怜,起码每天白糕吃的饱饱的,你不知道住在底下的那些人,别说红糕,连白糕都得省着吃。”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下去过”
“我就是知道,你甭管怎么知道”
“吹,你就在假装自己什么都知道”
“大少爷,我看你真是朱门酒肉臭了,不过咱俩也就差一层啊,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人间疾苦”阿宽睁开了眼睛。
海城不说话,他看了会远方,又转过头看楼上。是啊,就差一层下面就没红糕吃了,那顶层到底什么样呢?是不是每天都吃红糕啊。就在海城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听见爸妈回家了。
“下周见,阿宽。”
海城跑到爸妈跟前,等着他们拿出那一个月只能尝到一次的红糕来,但这次爸妈除了带回来白糕当晚饭外并没有买红糕,却拿出了一个他以前从来没见过的东西。这玩意红彤彤的,有一个拳头那么大。海城问是干什么的,他爸妈也说不上这个东西叫什么,只是神秘兮兮的说今天要破天荒,吃点别的,还交代海城别乱说,因为这东西不是商店买来的,至于哪里来的,海城是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海城是从出生就没有吃过白糕红糕以外的东西了,在他的认知里,不知道还有别的东西是能吃的。但对海城来说,这绝对是人生之中第一次品尝到第三种味道的东西来,准确来说,是第二种味道,毕竟白糕是没有味道的。这次“初尝禁果”的味道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也进一步打开了他好奇的大门,这个红红的圆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在他出生长大的地方从来没见过,况且还能吃,就算是黑市上来的,那又是从哪里到黑市上的呢,以前黑市上交易的都是63层里比较稀有的东西,但这东西在他的认知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呀。也许这个味道在海城长大后还能清晰的记得,甚至影响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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