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梓芸洗好回到房里,床上的铺着的干果那些已经被收拾出去了,而谢墨白也洗好坐在床边等着她回来,她看着这个新鲜出炉的夫郎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跟他也是阴差阳错才成的婚,日后若是能互相喜欢那自己也会好好待人家,若是双方无意那能相敬如宾就好。
谢墨白就安静的坐在床边,看莫梓芸回来,他放在腿上的手因为紧张不由得拽紧,他虽然没被人好好教过,但也是知道新婚之夜是要圆房的。
莫梓芸把除了桌子上那一对龙凤喜烛没有熄其他的都灭了,就朝床走去,看人还坐着不动只能开口:“挪进去里面睡觉。”
乍一听她这么说,谢墨白一脸疑惑,想着一般不都是男子睡外面,方便妻主有什么需要好伺候嘛,这妻主怎么还把他往里面赶,不得不小声提醒“妻主,我睡外侧吧,您有什么事我好起来服侍。”
莫梓芸愣了愣,自己有手有脚的要他伺候干嘛,再说了那么多下人有事叫一声不就完了嘛,因为莫梓芸根本就不知道别人家新成婚的夫妻是怎么相处的,所以她根本搞不懂谢墨白的想法,只是催促着“叫你挪进去就挪进去就是了,这有什么事我可以叫下人”莫梓芸可没有娶了个夫郎回来当下人用的想法,她今天很累了只想早点睡觉。
听她这么说,谢墨白也不再争了,默默的上床挪到里侧躺下。
莫梓芸放下纱帐也跟着躺了下去,离谢墨白有两个拳头的距离,身边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很是好闻,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一起躺着有点让她不习惯,但她今天确实是累了一了,躺着不一小会就睡着了。
谢墨白一直紧张接下来的事情,只敢直挺挺的躺着,但他一直没等到身边人有动作,转头看过去发现这莫梓芸早就睡过去了,真是白瞎了自己一番紧张,但看人就这么睡过去了不免还是有点失望,自己还真是不入这个人的眼啊,即便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免不了有些难过,但事情已经如此了他只能尽量安慰自己早些睡,明日还得应付这将军府的一大家子人呢,过了好久他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莫梓芸迷迷糊糊就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了动静,窸窸窣窣的起床声音,有人打开了门抬东西进来,她早上本来就睡眠浅,不由得感叹她这新夫郎还真是起得早啊。
在床上翻了几个滚,她认命的爬起来,听到她起来的声音,谢墨白赶紧绕过屏风过来要给她穿衣服,手刚拿起衣服正准备给她套上,莫梓芸却伸手拿过衣服自己穿起来了。
手中一空,谢墨白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睡觉不让他服侍,穿衣也不用他伺候,谢墨白不知道自己能干嘛,只好呆呆的傻坐着。
“以后都不用你做这些事情,我喜欢自己来”见人睁着那双大眼睛看着自己,莫梓芸开口解释,她是真能自己来,从小她就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这些年但是亲力亲为,而且本来就是夫妻的两个人对方总拿低姿态去服侍自己让莫梓芸有点不喜欢。
听到她的话,谢墨白点了点头,那点无措也少了几分,“那我让人给妻主抬水进来洗漱。”说着赶紧走出去吩咐人拿东西。
等莫梓芸洗漱好吩咐下人把早膳拿上来摆上,就看见谢墨白还在镜子前捣鼓,他把以前半披的头发全部梳了起来束了发又拿了个白玉发冠带上,弄好头发正准备拿起梳妆台上的粉扑起来,吓得莫梓芸赶紧出声制止。
“莫要涂脂抹粉了,你上了不好看,素净些好”鬼知道她每次看见那些男的化得花里胡哨的内心有多想咆哮啊,谢墨白好好一个少年郎弄上这玩意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想不想再待在他面前了。
“可这京中都是这般打扮的,妻主不喜我那般打扮吗?”谢墨白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好看所以妻主才不让自己上妆,拿着东西的手紧了紧,虽然自己平日里几乎没有上过,而且挺讨厌这些东西弄到脸上的感觉的,但在出嫁前还是找人好好学了一下如何上妆,却不料妻主还拦着自己,他可是听过这将军府三小姐的事情,最喜欢往各种乐馆堆里面跑的了,难不成看腻了就不让自己上妆了。
“旁人打扮那是旁人的事情了,你以后在我面前都不要化,知道没?”为了防止自己以后看到一个化得花里胡哨的谢墨白,莫梓芸决定先杜绝掉这种可能性。
“知道了妻主”谢墨白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厌恶,而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上妆,只好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自己也不乐意往脸上弄东西,既然她不喜欢那自己也正好不用每天早早起来弄这些了。
待早膳拿进来两个人就安静的吃了饭,谢墨白是从小府里规矩严,养了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而莫梓芸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新进门的夫郎第一天是要去见妻主家的亲戚和给长辈敬茶的,吃完东西,等谢墨白带上要给小辈们的见面礼她们就朝前院走去了。
半路上莫梓芸想了想还是提醒了谢墨白几句“我母亲和阿父都是和善的人,你不用紧张,二房一家与老主君都是大方人,到时候不管她们给你什么你就只管接了便是,要是她们说什么难听话就当没听见就是了,其他的我自会解决。”
谢墨白早在出嫁前就了解过莫家,将军府除了大房一家,莫将军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娶的是商户人家的公子做主夫,而老主君就是她这位二姨的阿父,早些年莫将军奔赴战场后不久两家人就分开住,这老主君也是跟着二房的住,这当年莫梓芸兄妹俩都还只有几岁,二房就分家出去但过其中估计是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谢墨白大概知道这两房好似有些关系不好,但那都是他现在不该知道的,他本来都做好了要自己一个人面对场没有刀枪的仗了,但是妻主关心的话一出,他还是觉得心中一暖,心中觉得她当真同外面的传言是有区别的,细心温和,完全不似外面传的阴晴不定“多谢妻主,我知晓了。”
见他明白了自己的话莫梓芸就放心了她那二姨一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提醒免得待会让人受了委屈,自己的人总不能被外人欺负了去。
前院堂屋里,除了莫梓芸的母亲阿父,长姐姐夫,还有二房一家,她二哥也带着他的妻主回来了,一屋子坐满了人。
莫梓芸带着谢墨白一进门看见的就是她二哥期盼的眼神,母亲和阿父在她还比较小的时候就上了战场,她与二哥那真的是算相依为命,两个人感情比旁人都要深厚,这才新婚第二天她二哥就来了怕是也是担心她的,莫梓芸心中满是暖意。
带着谢墨白一一把人认了一遍,谢墨白给莫将军和莫主夫都敬了茶,两人都乐呵的接过了茶水喝了,这谢墨白就是一个容貌不怎么出众的少年郎,安安静静的礼度倒是没有哪里挑得出毛病的,两个人满意了些,也都给谢墨白拿了见面礼。
到了老主君的时候,这人反倒拿起乔来了,一直让谢墨白抬着茶杯不伸手接,看了看都看着自己的一群人也不怵只是悠悠的道:“这新夫郎进了门第一道茶也该是敬我这个老人家,这先敬了将军和将军夫郎,这茶我还是不接了吧,也不是非喝不可。”
莫林氏就没见过哪家人敬茶先敬了父母再敬自己这个当阿爷的,他今天还就得给莫梓芸下下脸,他知道这么做肯定是莫梓芸的想法,这小兔崽子一直以来就没安过什么好心。
莫梓芸就知道他得找事情,自己不先敬自己的母父还能先敬他不成,老不羞一个还敢在今天给她搞事情,早些年他做了多少狠辣的事情她都还没有找他算账呢,今天倒是有胆子摆起老主君的架势来了。
“老主君莫不是糊涂了,您哪能算得上什么正经的长辈啊,这一没生二没养的,茶水排在后面些你要是想喝就喝,不想喝那便算了。”莫梓芸说着就拿过了谢墨白手里的茶盏放到了桌子上,不喝拉倒,她还不乐意让自己夫郎敬他茶呢,他也不怕喝了夭寿。
莫刘氏气的不行,深呼了几口气才平复了些“好一个不懂礼仪,目无尊长的,新夫郎敬茶先敬我有什么不该,寻钰你们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吗?这以后还怎么担得起将军府的门庭,怕是出了门去都要坏了名声。”
啧啧,这老东西怪自己目无尊长就算了,还要在言语里离间一番莫梓芸与莫梓涵的关系,他说她以后撑门庭那把莫梓涵放哪里,真不亏是能爬上老将军床上还能顺利生下女儿的人,呵呵一笑“反正二房不都分出去了嘛,当年还说要跟将军府撇干净关系来着,这我丢不丢脸与你来说也是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你们家。”
“莫梓芸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什么时候要跟将军府撇干净关系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莫寻诗气急,就怕莫寻钰想起以前的事情,像当年刚回来时不让自己进门一样,她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莫寻钰消气得以重新进到将军府,可不能被莫梓芸这么毁了。
急急的朝莫寻钰解释“长姐,梓芸胡乱说的你不要听梓芸说的,我们绝对没有要撇清关系的想法。”
莫寻钰皱了皱眉头,她觉得小女儿说得没错啊,他刘洋一个继父,被抬当继室的时候自己也挺大的了,他一进门就有了孕,一直在养胎,自己确实是没有被他养过,而且在自己和夫郎远赴战场的时候二房一家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带着刘洋分了家,哪里又养过她的儿女,这茶不敬也是对的,莫梓芸不愧是她的闺女这脑子就是随她,聪明。
莫寻钰在那里紧蹙眉头,一脸严肃思考的样子,让屋子里的人呼吸都紧了紧,觉得莫梓芸今天怕是要受一番训斥了,除了莫梓芸还似笑非笑的看着二房一家子以外,其他人都是一脸严肃。
谢墨白紧张的拉了拉莫梓芸的衣服,这事情也有他的责任,若今天因为这件事事情让莫梓芸受罚那就不好了,而莫梓芸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被拉了衣服还给人投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谢墨白也只能安静的站在她傍边,大不了受罚了他跟着一起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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