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二夫人何文韵的往事3

最终言虎怎么也没找到张三给的银票,连日来的住宿和昨晚的酒菜最终言虎都没办法支付,于是被掌柜留下来以工抵债,终于在一个鹅毛大雪天里,言虎还完了客栈的欠款,从客栈出来言虎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尤其是现在自己身无分文,想回乡都很困难,掌柜是个小店,当他还完欠款后便也不愿再收留他,这时候言虎想到了张三。

雪越下越大,言虎站在客来茶馆的门口,想起刚才的画面,自己进门想找张三,却发现这里的掌柜根本就不叫张三,也没有人认识张三,这时候言虎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受骗了,可能从自己四处打听茶叶和生丝的价格时就已经被盯上了,或许更早。

他们早就知道自己是外乡人,毕竟言虎说话带着江南口音,而且在京城四处打听茶叶和生丝的价格却不买货,显然有货要出,货一直放在客栈后院他们不好明着动手,于是便有了张三假意上门装作客来茶楼的掌柜,降低对方的警惕性,然后再套言虎的话,打听好是外乡人,并且独自一人,京城无依无靠后便假借买卖先把货光明正大的从客栈运出去,在言虎觉得完成交易,警惕性全无的时候再把言虎灌醉,拿走银票。

此时言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蠢笨,轻易的就上当了,他不甘心。其实言虎此时应该庆幸别人只是骗货,没杀人,可能终归是忌惮天子脚下不敢轻易伤人的,那万一对方要是等言虎把货卖出去等他归途上出手杀人劫财,那就人财两空,得不偿失了,想到这言虎浑身打哆嗦,不知道是天气太冷冻得,还是心寒后怕,,就这样他混混噩噩的向城门外走去,身后留了长长一串脚印,很快又被雪掩埋上,好似不曾有人走过。

何文韵好不容易凿开了冰面,浆洗好衣服,拿着冻得硬梆梆的衣服往茅草屋走去。今天的雪下的格外的大,很快雪已经淹过脚面,何文韵觉得自己的袜子都被雪水浸透,脚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她现在就想先回到茅草屋,生个火堆,把衣服烤干,顺便人也可以暖和点,还有母亲的病一直压在她的心头。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来到茅草屋门口,推开门正想进屋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于是她又退回来一眼便看见家门口旁边坐了一个人,像个雪人一样,全身上下都是雪,看不清五官,身形一看就是个男人。

何文韵本想就这样进屋,就假装没看见,毕竟屋里只有她和母亲两个人,不说她是个陌生男人,万一他要是坏人那怎么办,就在她想关门的那一瞬间还是决定先看看他还有没有气,没死的话,毕竟是一条人命。

当言虎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草屋里,茅草屋很是简陋,隐约还有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屋子的正中间烧着柴火,火光忽明忽暗,火上烧着一锅热水。

“你醒啦,如果没什么大问题,明天一早便离开吧。”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音传入耳中,顺着声音看去,只看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一碗稀得见底的米粥,言虎顿时就觉得这个姑娘真漂亮,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了。多年后,言虎的女儿言珍看见何文韵的第一眼和言虎的感觉都是一模一样的,不愧是亲父女。

何文韵放下手里的粥便不再多说些什么,转头进了母亲的屋。

第二天一早何文韵是被头顶的声响吵醒的,她很快穿戴好,跑到外面去向屋顶看去,只见言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稻草,在修理坏掉的屋顶,何文韵四处打量了下,发现他是利用两只板凳垒起来上去的后便什么话都没说就进了屋。

很快言虎便把屋顶修好将板凳搬进屋里,只见何文韵已经烧好了一锅和昨晚一样稀的粥,可以说都不算粥了,根本就看不见什么米。

“你既然可以正常走动,现在便离开吧。”

“姑娘可否告知下姓名,他日言虎定以命相报。”

“不用了,我收留了你一碗,今天你帮我修了屋顶,两不相欠,尽快离开吧。”

就在何文韵说完便听见屋外想起了马蹄声,从头到尾没看言虎一眼的何文韵在听见马蹄声的时候一脸惊慌,瞪大了双眼看向言虎,她现在心里在想外面的人不会是来找言虎的吧,是不是仇家,会不会连累自己和母亲,一时间各种想法涌入心头,她现在特别后悔昨天救了言虎,要不然......

“请问有人在家吗?”

这是一个特别温润的声音,不见奇人,光听声音就能让人脑海里顿时浮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八个大字。

本来还在胡思乱想的何文韵,在听见声音后,瞬间就冲了出去,这个声音,前段时间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梦里他就是用这样的声音和自己说阿韵,我来接你回家了,可现在这个声音已经好久不曾出现在她的梦里了,如今他今天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何文韵本想冲上去抱着他,想问他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要退婚,是不是不要他了,最终她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句话也没问出口。

来人是张哲,何文韵曾经的婚约对象,此时他孤身一人牵着一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头发简单的梳在头顶,上面插着一根晶莹通透的翡翠发簪,一看就是和何文韵80两银子当掉的是一对,不过一个女款,一个男款,张哲一身青月色的长袍,腰间束着比衣服颜色稍微深一点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块祥云玉佩,最外面披着一件黑色大氅,简简单单的站在那,就让人觉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就是说的这样的人,当之无愧。

“阿韵,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张公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你赶紧离开吧。”

“阿韵,你跟我走吧。”

“张公子,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我们的婚事已经退掉了,你现在叫和你走,走去哪,你还能在把我娶进门做夫人吗。”何文韵摇了摇头“你和我都很清楚,永远都不可能了,还是你要置个宅子,让我做个外室。”

听完何文韵的话张哲脸色惨白,自从何家出事,母亲第一时间便将自己关了起来,紧接着便写了退婚书送去何家,无论自己怎么求母亲都没有办法,最近临近年关,母亲忙绿了起来,几个月过去了,看门的小厮也逐渐放松警惕,乘着夜里整个府里都在熟睡的时候自己偷偷摸摸的跑出来,等城门一开便一直在城外寻找,他只是听自己书童说无意中听见自己母亲和贴身的老妈子说何文韵现在在城西城外,可城西城外太大了,他找了好久,这才找到何文韵。

“阿韵终究是我来晚了。”

何文韵此时手攥的紧紧的,手指甲都戳进了肉里。

“张公子,你应该知道,从何家被抄家后我们便有缘无分了,与早晚无关,你父亲张侍郎正值壮年,你是家中唯一的嫡子,可家里的姨娘偏偏都是能生养的,家中庶子不少,优秀的也不是没有,你母亲不会愿意让你娶一个平民为妻的,更何况何家从我往后三代不得入仕,这个太致命了,你也不可能抛弃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更不可能丢下张夫人。”说完这些何文韵心里好像放下了一大块石头,呼吸也前所未有的顺畅,这些事她不仅仅是说给张哲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心里一直抱着这个幻想。

“阿韵,对不起。”张哲像是被说中了事实,脸色更加苍白。

“你没有对不起我,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如果你知道的话请告诉我,那就是我父亲到底所犯何事,他临死前也不愿意告诉我。”

何文韵的父亲是户部侍郎,张哲的父亲是工部侍郎,圣旨说是户部账务有问题,说何父中饱私囊,这些何文韵一直都没相信过,从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时候,何文韵便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今天他想向张哲求证,求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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