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鱼嘴角轻轻一撇,并微笑道:“阁下不用再装了。”
蓝帅正在为丹田被修复喜极而泣,听到林鱼这么一说,心里不由一愕。他抬头看向林鱼,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但还没等他看出些什么,林鱼已经将他一把提起,随即放到了路边。但由于惯性的作用,他一个站立不稳,撞到了林鱼的后背。
此时的林鱼却稳如泰山一般杵在地上,只见他右手持棒,左手虚扶蓝帅,微笑地看向前方。
蓝帅不由也望向前方,只见离他们十米开外站着那个马车夫,而他们乘坐的马车已被摔到了路边,拉车的追风马也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也没有。
蓝帅是一头雾水,他朝着那个马车夫喊道:“老张,这啥回事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车夫身穿黑色短褂,秃瓢的头上只有几根毛,一颗大黑痣点在了左额角。他听到蓝帅的话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林鱼发出了一阵冷笑。
“他不是老张。”林鱼面无表情地道。
“不是老张?不可能,有那颗大黑痣,我怎么会认错?”蓝帅摇头肯定道。
“说吧,你是谁?来玄天宗干什么?”林鱼不理蓝帅。
“嘻嘻!想不到第一天来就被你发现了,我很好奇,我身上可有破绽?”车夫依然冷笑。
林鱼微笑道:“太多了,比如你的驾车姿势、呼吸还有定力,都不可能在一个凡人身上出现。”
“啊?!他......他真的不是老张!”蓝帅的嘴可以塞得下一只菠萝。
“哼!枉我还花了一整天时间来观察模仿,原来到处是漏洞,看来我还要好好努力。”车夫狠狠地瞪着林鱼。
“可能你已经没有努力的机会了,因为......你就要死了。”林鱼摩挲着金箍棒道。
车夫不由后退了一步,他冷冷地看着林鱼道:“你想杀我?可惜你的修为不够。如果你想摇人的话,我敢保证在你发出第一个字后就要躺下,你不信可以试试。”
“呵呵,吹牛谁不会,来吧,哥从来不认识‘摇人’这两字。”林鱼将蓝帅推到了一边。
“哈哈......”车夫发出了一阵大笑,可是在笑了一半时,身形突然就消失了。
林鱼早已经看出车夫走的是钱行的路子,也就是刺客。他只是站在原地,且一动不动。可身后的蓝帅却焦急了起来,他紧张地四处张望。
约莫五息后,林鱼身体没动,但灵气动了。只见一把若有若无的飞刀向着林鱼右侧一闪而逝,紧接着该方向的三米开外,亮起了一抹淡黄色的光晕。一个踉跄的身影呈现了出来,并倒退了两步才止住身形。
“你......飞刀?你不是用棍的吗,怎么用飞刀了?!”身形站定后,向着林鱼大吼道。
林鱼这时才慢慢转过身去:“我说了我用棍吗?”
“可是你......不是摸着那根棍子说‘来吧’的吗?”原来被震出来的就是那个车夫,此时他感到无比委屈。
“是吗?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我道歉!不过你为什么没有被刺中?”林鱼毫无诚意地道歉。
“你年纪......无耻!哼!你还说,那是我爷爷送我的防身吊坠,现在坏了,你得赔!”车夫一副奶凶奶凶的。
林鱼无奈地摸了摸鼻子道:“大姐,我们现在在战斗,不是过家家。”
车夫有些搞不清楚形势道:“战斗?没有啊,只是我单纯要揍你而已。”
“胡搅蛮缠!有劳蓝长老将她绑了。”林鱼已经失去了耐心,身周灵气一动,五把灵气飞刀瞬间出现在车夫的前后左右上等五个方位。
车夫眼睛余光瞥着这五把飞刀,小心肝都吓得要跳了出来。刚才一把飞刀已经让自己损失了一件保命灵器,再来的话身上的灵器再多也不够作啊。
想到这他只好双手一垂,眼睛一闭“哼!”地一声不再反抗了。
蓝帅在林鱼淡定的眼神下,很快将车夫用绳子绑了起来。
林鱼见此才打了个响指,将飞刀全部散去。
车夫这时稍微挣扎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
蓝帅本来想开口对林鱼说些什么,但瞥见车夫投来的犀利眼神后,欲言又止。结果干脆走到了车夫身后道:“现在怎么处理?”
林鱼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天色将晩。即使将她押到宗门,执法堂应该也没人了。
“现在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了,先将她押回去,明天再转交执法堂吧。你觉得呢?”林鱼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蓝帅此时已经想通了一些东西,所以对林鱼的提议表示赞同,并眼神闪烁道:“不如就麻烦你一晩,你看他毕竟是金丹期修为,这里方圆也只有你能镇得住他。”
林鱼想了想同意道:“行吧,反正就一晩上。”
于是车夫就在蓝帅的押送下,和林鱼三人安步当车地往聚居点走去。
其实林鱼出手前已经想好了,就是要等到马车离家比较近时才发飙的。所以现在他们走了才二十分钟左右,就抵达了林鱼居住的院落。
街道上一如既往地空无一人,蓝帅按林鱼的要求,将车夫押到了柴房。并约好了明天再过来,一齐将人押往执法堂后,便告辞离开。
林鱼点头同意,他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到柴房里看了看,只见车夫正被五花大绑扔在了柴火堆上。他就放心地准备转身离去。
“你最好将我放了,或者杀了我,不然我敢保证你将会死得很难看!”车夫还在那死鸭子嘴硬。
林鱼听了不禁失笑道:“哦?怎么我连一个字都不相信。可是你敢挣脱逃跑,我可不能保证你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你......你可恶!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这样对我!”车夫又开始奶凶起来。
林鱼连一秒钟都不想浪费,他心念一动,一柄若有若无的飞刀,就飘浮在车夫的额前三十公分处。同时响起他的声音:“听清楚了,无论......你是谁!”说完一拂衣袖,就潇洒离开了。走的时候连柴房的门也没锁上。
车夫在飞刀出现的刹那已经禁声,他努力将头挪向左边,飞刀也随即指向左边。他往右挪移了几分,那飞刀也往右转了几分。总之就是时时刻刻地准备刺入他的眉心。
车夫这下就老实了,他现在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惊动了悬于额前的飞刀。突然,他明亮的大眼睛中,居然流下了一颗颗的眼泪,小嘴也委屈地抿得发白。如果不是慑于飞刀的淫威之下,估计已经嚎啕大哭起来。
蓝帅在告辞离开后,走到了街上的告示栏前。他借着刚升起的月光,找到了昨天才张贴的告示。蓝帅连忙仔细地读了起来:
接大陆联盟告,近日将遣一亲使抵宗。恐其不习道路,望广大弟子亲切指引,宗门必有奖赏,望重之。玄天宗总务办。
“亲使?大陆联盟?”蓝帅低下头若有所思。“那人刚才向我使眼色,不会真是亲使吧?他为何要乔装打扮成车夫呢?算了,上报给宗主,让他老人家烦吧。”
于是蓝帅从衣服里取出了一张传信纸符,运起灵力在纸符上写了几笔后,低吟了一声“疾!”,纸符就化成了一道银光,朝着内门激射而去。
只说李玉华正在书房低头想事,手里拿的茶水已经冰冷。突然,他眉毛一掀,伸手往虚空中一抓,一张纸符就落在了手心。
李玉华稍稍看了一下纸符,知道是蓝帅发过来的,神识往上面一扫,只看到蓝帅的字迹在虚空中呈现:“宗主,属下与小鱼返程途中,遇到一位假扮车夫的......女子,金丹中后期修为。被小鱼叫破身份后欲反抗,现已被小鱼所擒,囚于柴房之中。余怀疑其乃昨日公示之人,还请宗主定夺!”
“公示之人?亲使?金丹中后期?八九不离十了,但她为何要假扮车夫,意欲何为?”李玉华不由举杯一口喝掉茶水,但冰冷的茶水让他打了个激灵。
李玉华不敢再耽误时间了,万一亲使有何损伤,他玄天宗宗主也不好交代啊。
于是李玉华连忙一拍腰间宝剑,整个人就已经到了室外。再身形一闪,他已踏上了飞剑,朝着外门西北方向,如流星一般掠了出去。
只花了一袋烟的工夫,李玉华已经站在了林鱼院落之外,同时预先接到通知的蓝帅也站在了他的身边。
蓝帅见宗主点头后,就上前敲响了林鱼的院门。
林鱼正准备去战神沟修炼,神识一动,发现了李玉华降落在自己的院外。不一会蓝帅也赶了过来。他稍一寻思,可能今天捉的这名车夫,身份有点特殊。
正在思索间,“嘭、嘭!”院门被蓝帅敲响了。林鱼已经来不及猜度他们的来意,只能先去开门再说。
“师公,蓝长老,你们这是......?”林鱼开门后一边请二人入内,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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