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早听说罗刹人很会抢钱，强买强卖是常用的手段。
住高级宾馆，单人侍候，外加体检，得花多少钱呢？看来是掉进坑子里了。
不过，他期待着：在我身上强消费，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强。姓李的大师兄，你不愿看我的本事，我偏要给你看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林浪还没起床，门被推开，一位戴白帽口罩穿白大褂的医生，提着一箱器械走起来。
“这么早？”林浪起身打招呼。
“雇主今晚就到，要赶出体检结果。”
林浪有些意外，还没培训雇主就来要人了，保镖真这么抢手？
“不用培训了吗？”他问。
“天生都会，还培训啥。”医生回答。
林浪没细想医生话的意思，又问：“体检要多少钱？”
“免费。”
不收钱！看来原先的猜测错了。林浪为了证实自己没听错，加重语气：“体检不收钱吗？”
“进来就别再考虑钱的事啦，一切费用由雇主包，好好过几天神仙日子吧。”医生说。
林浪心里一阵高兴，李经理真找了个大方的雇主。大师兄是个大好人，以后一定要好好工作来回报他。
“没有吃过东西吧？”医生打断了林浪的思绪。
“没有。”林浪拿起衣服要穿。
医生示意他不要穿，“把裤子也脱了，检查下面。”
林浪迟疑了一下，笨拙地脱下裤子。
医生检查完后，说了声正常，接着递给他一个烧杯，“先采精样，然后抽血。”
“精样？”林浪愣了片刻，放下烧杯，迅速扯上裤子，“采啥？”
医生的声音高了些：“精样！”
见林浪锁着眉头，又说：“不知道精子的质量，有没有传染病，雇主怎么会雇你呢？得保证她生下健康的小孩才行。”
林浪越听越糊涂，瞪大眼睛再问：“你说啥？”
“你不是要接待女顾客吗？”医生反问。
林浪惊得张开嘴巴，能放下一只鸡蛋。
见林浪更显疑惑，医生用两只拇指对了对，“你要帮她弄出小孩来。”
林浪看懂他的手势，表示男女交合。
他全明白了：李经理帮他找的工作是当种猪。
简直是奇耻大辱！
林浪一脚踢飞装着瓶瓶罐罐的箱子，“妈的，敢耍我！”
看见林浪愤怒的样子，医生慢慢后退到门口边，然后撒腿便跑。
林浪仍不解气，把那箱子和器械蹬得稀巴烂，“骗子！流氓！”
他想不到一个武馆会干出这种龌蹉的事情，比强迫消费可恶得多。
少顷，两个彪形大汉冲进来，眼睛凶狠地盯着林浪。
右边的大汉厉声问：“想反悔吗？”
“反悔？姓李的根本就没跟我讲。知道是这么回事，我才不进来。”林浪边说边收拾行李。
左边的大汉问：“想走？”
“不走我留在这当种猪吗？”
两大汉上前一步，转动粗大的脖子，伸直隆起肌肉的手臂，然后抓紧拳头。一套动作发出“咔咔”的响声。
林浪心里好笑：来硬的了。
见林浪不予理会，右边的大汉说：“造人车间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还造人车间，流水线作业，真是一家黑店。
林浪压住怒火：“走你又能怎的？”
右边的大汉说：“断手断脚是轻的。”
医生从两人身后窜出头来，“注意分寸，弄伤他就不值钱了。”
右边的大汉说：“可不给点颜色看，他真把这当酒店了。”
医生和颜悦色劝林浪：“小伙子，既然进来了，就好好工作。顾客很在意优生优育，你的身体和情绪都得保持在最佳状态。”
林浪冷声道：“一边去，别挡路，不然断手断脚的是你们！”
他觉得是自己上了姓李的当，不想迁怒于其他人，因此保持着克制。
可两打手不这么想，还以为他在无力地维护自己的尊严。
他俩抱着双手，摇头冷笑，目光充满了轻蔑。
左边的大汉把林浪的包袱丢到地上，说：“看你怎么让我断手断脚。”
“捡起来！”林浪沉脸道。
他并没把林浪的话当一回事，而是张开双腿，指着跨档说：“爬过去，老子开心了打断你腿时放麻利些，免得你太过难受。”
林浪嚯地站起身来，直视他。
右边的大汉说：“少和他废话，老子还赶着去睡觉。”说完朝林浪扑来。
若在平时，林浪会逗他们玩玩，可眼下实在没有心情，“嗖”地腾身迎上去。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只听“啪咚”声响，两大汉身体合到一块，脑袋结实地互撞了一下。
两人一声不吭，庞大的身躯摇晃几下后，瘫软在地上不动了。
林浪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目光投向医生身上。
医生筛糠似的双腿最终还是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坐到地上。
他试图站起来撒腿跑，可腿脚就是不听使唤，便本能地用手爬，又弄错了方向，爬到墙边，然后满脸恐惧地回视林浪。
“我没拦你，别打断我的手脚。”
林浪想吓唬他一下就算了，“你一样坏！”
医生带着哭腔：“小兄弟饶了我吧，我能救你的命。”
林浪觉得好笑：我还要你救我的命。
但医生的话语中含有信息，事情好像还不止这么简单，武魁不但欺骗和强迫男性接客，还要人命。
林浪问：“救我的命，怎么救法？。”
医生缓了口气，说从没有人能逃得出去，就算侥幸逃出三号院，也被外面的人拦下来，出不了武馆的门。
保命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尽量让客人满意，争取她出钱帮买命。
一些顾客不单想造人，也想找玩伴，还有的讲情份。
林浪长得帅气，有机会。
“不然……”医生吞吞吐吐。
“不然怎样？”
“确定顾客怀孕后，你会被转到二、二号楼……”
“那又怎样？”
“那叫分捡车间，割肾挖心，把所有值钱的器官都割了，包括你的血液、脊水，甚至皮肤、头发都会拿去卖钱。”
林浪打了个寒颤。
他不是害怕，而是被气的，世间竟然有如此令人发指的事。
看着对方铁青的脸，医生担心林浪饶不了他，急忙说：“不是我干的，我只负责体检，挖心割肾我从没干过。”
林浪问：“来武馆找工作和培训的人都遭害吗？”
“不全是，外地人居多，因为失踪后一般没人来问。”
林浪想起李经理听他说是化县来时嘴角的一抹微笑。
这人真该死！
“只要你同意接待客人，先给他们赚二十万，打伤打死这两人没关系。”
医生为了显示他能救林浪的命，继续说：“这样能有时间我帮你说服客人，她们一般都很听医生的。”
林浪像没听到他的话，握紧拳头：“我灭了武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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