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没钱可不行啊。
他应该做点什么事情挣点钱来花。
他与张子星一样,靠家教、散发传单等兼职挣点辛苦钱,可报酬并不多。如果想炼丹,就必须购买珍贵的药草和炼丹炉。一想到他需要购买更多名贵的药草等物,那得花多少钱啊?一想到钱,他就犯愁。他不得不想办法挣钱。
凭技术赚钱,做个医生?
问题是给人看病需要执业医师证,现在还没大学毕业,根本拿不到资格证,只能混个游医。
或者给人算命?
这个是无本生意啊,买副墨镜,说干就干。
可在学校摆摊,估计没人信。
于是他把摊位摆到了步行街。步行街人多口杂,咨询的人很多,可没人下单。而且他设置的算命费用比寻常贵,他要价一千块钱,专门给他算寿命。连续两个晚上下来,没开一单生意。后来他做了总结,一则要价太低,二则市场定位不准确。人家去步行街逛街的都是年轻情侣,哪有人算寿命的?
他的目标群体应该是老人。
可老人又聚集在什么地方呢?
敬老院?!
第三天他把算命摊位搬到了滨市第一养老院的门口。由于戴着一副墨镜,没人认出自己,他倒是单子要大一些。不过既然想挣钱,脸皮厚一点是应该的。可连续一天下来,他发现前来探望老人院的人员并不多,而且老人院的老人根本不出门。他立刻明白了,在养老院门口摆摊算命是个伪命题。
因为家有子女或者子女特别孝顺的在国内并不会把老人送去养老院。在养老院生活的老人,往往失去了自由和独立的生活方式,他们的日常活动受到了限制。许多老人对于自己的健康状况和身体能力感到无助。更别说有闲钱来找他算命了。
但是老人市场肯定是有!
世界上有三大谎言,一则,小孩子不想长大,二则,女人不想嫁人,三则,老人不怕死!
他想到了一个好去处,那就是市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住院部的门口。
第四天,他把算命的摊子摆到了医院住院部大门口,把要价也抬高了,从原来的“一千元看一次命”改成了“五万块钱算一次命”。
李昊心想,要么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一上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来咨询的人果然比步行街和养老院的翻了好几倍。医院保安塞几包烟就搞定了,毕竟摆摊算命不违法,也不影响医院的生意。
只是冬天室外有点冷,他穿着个羽绒服,双脚都是麻的。
这时两个年轻靓丽的女孩从人群中穿过,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李昊下意识地抬头,认出了鱼微微和周雨婷。她们两人根本没想到李昊会在这里摆摊算命,加上他戴着一副墨镜,一时间也没认出他来。
原来这个中医院便是周雨婷所在大学的附属医院。她们两人只是在这里路过,并非去医院看病。周雨婷看了看那个黄色的卡纸上黑笔写着“五万块钱算一次命”,直呼“想钱想疯了,这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这么冷的天,在室外摆摊,就是为了骗人吗?
鱼微微倒是没骂人,而是问道,“这位大师,你算姻缘吗?”
李昊换成了夹子音,说道,“不算姻缘。只看生死。”鱼微微感觉眼前之人有点熟悉,可一时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由于声音、穿着打扮和身份都与她认识的李昊完全不同,倒是没怀疑到李昊头上来。
这时,女孩旁边又走过两个咨询算命的老人,对方一听算命费用高达五万块钱,马上又走开了。
周雨婷忍不住调侃道,“大师,你这五万块钱,真能预判人之生死吗?”
李昊不卑不亢地说道,“你可以试试。不准不要钱。”
说也巧了,此时一辆救护车过来,可救护车并没有报警声。周雨婷估摸着这个病人是从其他医院转院过来的。她们看着四名护士和一位男医生合力用推车从车上推下来一位中年男病人,中年男子鼻孔上插着氧气管,处于昏迷状态。
周雨婷随口说道,“这个中年人,能活多久啊?”
李昊用神识扫视了一下眼前有两位中年男子,做了简单的占卜,反问道,“你说的是医生,还是病人?医生,活不过明天;病人,还可以活十年。”
这个中年医生是周雨婷基础医学的副教授,身体健康,并无重大疾病。而躺在推车上的病人是肺癌晚期,目前已处于昏厥状态,无法正常呼吸。周雨婷忍不住骂道,“睁眼说瞎话,真是个骗子。”
周雨婷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长得漂亮,可说话恶毒得很。真不知道原本这副身体的主人竟然敢去追求她?他简直是色胆包天啊!
李昊一想到这里就浑身不自在,生意没做成就算了,还挨一顿骂。这又是何苦呢?
明天得换家医院门口摆摊了。
李昊继续说道,“准不准也要过了今天才知道啊。准的话,明天晚上记得送五万块钱过来。”
鱼微微看着算命先生身体结实强壮,如果惹毛了对方,怕是不好,于是表示歉意,说道,“大师,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子。您不要介意啊。”
在鱼微微的劝说下,周雨婷走开了。
周雨婷之所以学医,是因为家中父亲是个植物人。母亲在外企做高管,属于中产家庭。虽然不能与鱼微微的家境相比,可比一般人家里富有很多。五万块钱对她来说,也不多,这些年她母亲在父亲身上没少花钱。
周雨婷相信医学有奇迹,但是并不相信一个神棍的话。
两人在医院附近的步行街随便吃了点小吃,逛了一会儿街,当她们再次回到医院住院部大门口,发现那个算命先生已经不见了。周雨婷由此断定这个算命先生就是一个十足的骗子。
两人在即将分开之际,周雨婷又问起了鱼微微的事情,说道,“你当真要嫁给李昊那个小混混吗?在你们学校蹭课的时候,他还曾经追求过我呢,只是当时我没答应他。后来学校论坛不知道是谁放出了他是天萎的事,就不了了之。”
鱼微微停住了脚步,眉头紧蹙,说道,“如果要是假结婚呢?”
周雨婷分析道,“假结婚是个好主意,至少给你父亲、你们鱼家算是有个交代。万一要是假戏真做了,可是毁了终生的幸福啊。我建议你还是再慎重考虑考虑。虽然他是天萎,吃不上了什么亏,可还是影响名声。”
关于李昊是“天萎”的传言,鱼微微自然也听说过,只是这种事情过于隐私,她无法确认传言真假。
鱼微微叹道,“我知道这个人不怎么样!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要是我母亲还在世就好了,我就不至于这么为难。”
与周雨婷分手之后,鱼微微上了一辆白色的轿车。
她把开车的司机叫做明叔。
这一夜,鱼微微失眠了。各种思绪,在她脑海中浮现。她有点思念她的母亲了,若是她还活着,她不会如此纠结和艰难。
眼看到了凌晨1点,鱼微微依然没有睡意,她拿出一本书在看。此刻她的手机已调了静音,若不是手机放在台灯旁边,她根本不会发现有人来电。
这么晚了周雨婷打电话来做什么?
鱼微微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传来了周雨婷的声音,“哎!不甚了了!我们班的那个副教授死了,死在了手术室。那个算命先生真的神了!”
一时间,鱼微微没明白意思,反问,“什么?”
周雨婷梳理了一下思路,重新说了一遍,“事情是这样子的:今天晚上副教授要加班,参与了一个手术,就是那个肺癌晚期病人的手术,不过他不是主刀,主刀是另外一个主任医生。本来一切正常,忽然过了12点,副教授忽然发病,不到两分钟就死了,而那个肺癌晚期的中年病人反而手术顺利,活了下来。”
鱼微微觉得不可思议,“啊?还有这种事。可你不是说那个算命的人是神经病吗?或许只是一种巧合吧。”
周雨婷连忙解释道,“不可能是巧合。是我嘴贱,对算命大师不了解就说人家是神经病,是我看走眼了。明天晚上我要带钱去找他。因为你也知道,我爸爸生病了好几年了,一直是植物人。既然这个算命先生能断生死,是个奇人,他或许可以救活我爸。我真的、真的太激动了!今晚我要失眠了!注定这是一个失眠的夜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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