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张绝美无双的容颜出再次出现在眼前,仿佛让我忘记了曾经的一幕幕悲痛,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从前的点点滴滴,有快乐,也有忧伤……
于是我不由自主的甩了甩头,甩掉了沉沦于她绝美之中的情绪,即便她倾国倾城、气质绝伦又如何,还不是把我折磨的痛不欲生?
“你来这里做什么?”穿着一身雪白色修身连衣裙的秦鸢,更加衬托出她钟天地之灵秀于一身的绝佳气质与身材。
然而那张令人不禁沉沦的俏脸上,此刻却满是阴郁,她的眼睛里满是倦怠,容颜憔悴,这段时间,她似乎过的并不比我好。
“你瘦了。”我满脸心疼的望着她,言不达意的说道。
“你不远千里的来到这儿,就是为了和我说这句话吗?”秦鸢皱着眉头,随后移开了目光,似乎特别不想多看我一眼。
“我来看看你……”
秦鸢再次将目光投向我,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我脚下的一堆烟头,随之再次皱起眉头,俏脸上忽而浮起一抹哀伤。
“你……为什么还在抽烟?”秦鸢的表情颇有些不自然。
“你觉得呢?”我反问一句,随之一脸自嘲的笑了笑:“我不能得到爱人的谅解,就只能用它们来惩罚自己,这样一来,你是不是就能解恨了?”
“你……!”秦鸢怒不可遏的瞪着我:“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讥讽我,那么我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我还要上课,你请自便!”说完,秦鸢转身欲走。
我连忙追上去,驻足于秦鸢面前将她拦住。
“如果你要走,可以,但在这之前,请你给我一个结果。”我尽力克制着躁动的情绪。
“让开!”秦鸢俏脸含霜的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冷漠。
“哈哈哈哈!”秦鸢的冷漠,让我再也克制不住满腔的怒火,一阵癫狂的大笑过后,我不管不顾的说道:“秦鸢,在你这位富家千金的眼里,我司徒隽到底成什么了?你高兴了,就和我暧昧几天;不高兴了,就拉黑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司徒隽,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可理喻。”秦鸢脸上的冷漠变得越发明显,她目光阴沉的看着我:“我最后再说一句,让开!”
“你想让我让开?可以!但是请你告诉我,我司徒隽到底是你的男朋友,还是一个让你不屑一顾的路人?你告诉我!”
秦鸢的嘴角一阵抽搐,面色由潮红随之转变成苍白,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过度的愤怒,还是别的原因,但我却从她的嘴里,听到了让我万念俱灰的一句话:“你我从今以后,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脚下突然一阵踉跄,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秦鸢,却不曾想,她趁我脚下站立不稳之际,一把将我推开,毅然决然的走回了大门的另一边。
自始至终,她也没有再回头看我哪怕一眼,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从我的视线里慢慢失去了踪影。
那道门,仿佛变成了隔绝我和她的一条天堑鸿沟,即使倾尽毕生,也难以跨越!
此时此刻,我忽然失去了痛苦的感觉,过度的悲痛,反而麻木了我的神经,让我犹如失去了灵魂般,直挺挺的伫立于原地。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恍然之间,秦鸢曾经的句句情话,仿佛犹在耳畔边回响,她说过,要与我相依相伴、不离不弃,可现如今,却是她首先选择放弃了这段恋情。
一刀两断!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这字字句句,犹如一道道锋利无比的尖刀,狠狠刺进了我的心脏。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走完接下来的路,但却在这繁华的街道中,彻底迷失了自己。
我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路上,眼前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仿佛变成了一个个碎裂开来的镜子,疯狂的向我呼啸而来。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买来的这一包烟,只知道,在我付了钱之后,店主说要找我钱,却被我完全无视的画面。
我一边抽着烟,一边在马路边游走,城市的喧嚣仿佛被我完全阻隔于听觉之外,耳边回荡的,依然还是秦鸢那字字句句的绝情话语。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我艰难的移动着眼球,异常吃力的拿出了手机,终于在电话铃声即将结束的时候将其接通。
“司徒,听说你已经到杭州了,你现在在哪呢?”听筒里,传出了冯涛的声音。
我没有回应,眼睛依然毫无聚焦的虚盯着前方。
“喂,司徒,我问你话呢呢,你倒是放个屁呀!”听筒里,传来了冯涛的怒吼。
“你在哪呢,我去找你。”我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句。
“我……算了,你说你在哪吧,我开车去接你。”冯涛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看自己此时所处的位置,却悲哀的发现,由于初来乍到,我并不认得这个地点的名称。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我疲惫不堪的说道。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被人给阉了?”冯涛颇为诧异的问了这么一句,随即说道:“你把位置共享给我,我去找你吧!”说完,冯涛果断挂了电话。
我用力的做了几个深呼吸,总算勉强打起精神,这才费力的打开微信,将位置给冯涛分享了过去。
随后,我便将手机揣回兜里,顺势在路边的一个长条椅上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左右,一辆黑色的奥迪Q7停在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随即,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从驾驶位上下了车,迈步来到我面前。
“我靠,司徒,你是不是刚从非洲难民营里出来?”冯涛一脸大惊失色的看着我,又伸手在我的脸上抹了一把。
我看了看他,却没有言语,依旧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行了,别抽了,赶紧跟我走吧。”说着,冯涛强行将我拉起来,打开车门硬生生的将我塞进了副驾驶位。
“你要打劫吗?”我面无表情的问道。
“就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我会打劫你?”冯涛一脸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随即道:“看看你现在,面黄肌瘦,黑眼圈一层盖过一层,脸上胡子拉碴……就你这副尊容,我会打结你?……估计老鼠见了你都得哭死。”
我下意识的哼了一声,便往后一靠,闭着眼睛不再吭声,任凭冯涛再怎么折腾,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冯涛只好启动车子,在路上快速的行驶着。
“喂,我说,你是不是失恋了?”冯涛看了我一眼,便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
“等到了你家,陪哥们儿喝点酒。”我闭着眼睛说道,算是间接回答了他。
“成,只要你想喝,哥们儿奉陪到底。”
再次经过半个小时左右,冯涛将车停在了一座装修大气的酒店外,下了车之后才发现,这是一栋三十多层的高楼,在这栋楼的正面上,赫然直立着一块巨大的霓虹牌匾,上面镶嵌着四个海蓝色的大字:飞雪惊涛!
在飞雪惊涛这四个字的两边,一面是波涛汹涌的海面,一面是大雪纷飞的画面,隐约能够从四个大字的亮层中,看到两个深情相拥的男女。
“不错,这副牌匾设计的很有意境。”看着眼前的画面,我暂时忘记了秦鸢带给我的伤痛,由衷的称赞道。
“先别顾着夸我了,一会儿进去先把自己好好捯饬捯饬,整这一副鬼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里是乞丐俱乐部呢!”说完,冯涛二话不说,拉着我走进了酒店里。
冯涛不愧是富豪家族的公子哥,通过他的介绍得知,他不光将整栋楼买了下来,就连里面的装修也异常豪华,更为难得的是,在这奢华的背景之中,也不失文艺内涵。
一幅幅用颜色各异的整体大理石雕刻而出的中国风壁画,在大厅的四周错落有致的呈现而出,其中包括名胜古迹、山海异兽、神话传说中的几位具有代表性的神祇……
入眼处,尽是一片古色古香。
最醒目的,是正对着正门的吧台上方,那一幅巨大的迎客松浮雕。目测过去,整个接待大厅的面积,约有一千多平米左右!
只不过,酒店现在还没有正式开业,只有一些工作人员和服务员在里里外外的忙碌着,似乎在忙着开业前的准备工作。
这时,从吧台后面的房间里走出了一位容貌和气质绝佳的年轻女人,她身材高挑,身型堪称完美,正是冯涛的妻子,也是我的高中同学——萧玉雪。
萧玉雪留着一头如瀑青丝,就那样披散着,她对着我微微一笑,说道:“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我回以笑容,便继续沉默着。
“司徒,你好像……变了。”看着沉默的我,诧异的光芒在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人总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我苦笑一声,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进来坐吧。”萧玉雪没有再废话,闪过身子,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我和冯涛绕过吧台,便跟着萧玉雪走进了房间之中。
这是夫妻二人的起居之所,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两个人住的地方的确是太大了,光是客厅的面积,就足足有二百平左右,在两个人的卧室正对面,也是一间面积很大的双人卧室,而且在那间卧室的另一侧,也有一间面积不小的卧室……除了卫生间、客厅、洗浴间和厨房,足足有五间卧室!
“真是一副暴发户的做派,搞这么多房间,你们俩住的过来吗?”我撇了撇嘴,下意识的问道。
“有你睡觉的地方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冯涛白了我一眼,从大理石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扔给了我,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我先去捯饬捯饬,省得污了你这个二世祖的眼睛……”我对着冯涛竖起中指,大笑着走进了洗浴间。
经过一番洗漱,又特意刮掉了留了一个星期左右的胡子,等我从洗浴间里出来的时候,萧玉雪早已经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客厅里的餐桌上。
“先吃饭吧,吃完饭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等你养足了精神再说。”萧玉雪朝我一笑,便拉着我坐在了餐桌前。
我坐下之后,不禁颇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萧玉雪。
“你不用看了,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冯涛看了看我,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更加诧异了。
“忘了告诉你了,我老婆和柳月明是闺蜜,秦鸢有事自然不会瞒着她表姐,所以……”
“柳月明?”我恍然大悟,自从上次从杭州离开,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柳月明的任何消息了。
让我好奇的是,柳家既然已经倒台,为何没有牵连到柳月明?
“提起她来,人家现在可是风光的不得了!”冯涛一脸感叹的说道。
“照你这么说,柳家出事的时候,她没有被牵连进去?”我大惑不解的看着冯涛。
“只能说,她非常幸运。”萧玉雪接过了话茬,说道:“现在的柳月明,拥有原柳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这些股份又被张东以融资的方式,流进了他自己的集团之中,这样一来,柳月明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张东之外的又一个实权人物。”
“那另外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呢,在谁的手里?”
“你女朋友……哦,不对,现在应该是你前女友!”冯涛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另一半的股权在秦鸢手里?”我颇为诧异的看着冯涛。
其实严格来说,我对于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除了感叹风云突变的人生之外,便再无其他感受。
冯涛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调侃的看着我:“怎么样啊,司徒,现在有没有后悔?如果后悔了,你现在去找她还来得及。”
“滚蛋,老子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吗?”我白了冯涛一眼,便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可是你和她这么一闹,你就失去了成为富豪的机会,你可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啊!”
“老子不稀罕!”说着,我暂停了吃饭的动作,说道:“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那劳什子的股份,更何况,是她先提出的一刀两断,既然如此,我也犯不着再去对她留恋。既然彼此不能体谅,又何必继续痛苦?”说完,我再次将注意力集中于饭菜之上。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冯涛嘴里嚼着饭菜,颇有些含混不清的说道:“你这个前女友,还真是挺有手段和魄力的,一边读着书,一边又成立了一家规模庞大的集团公司……现在的她,可是忙的焦头烂额。”
我看了冯涛一眼,但并未开口,而内心里,却忽而闪过一丝明悟,难怪秦鸢的状态显得那么疲惫,感情她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自己的事业和学业。
虽然心里泛起深深的失落,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可笑,人家已经和我断绝了关系,我又何必因此而庸人自扰?
“对了,柳家的股份和产业,是什么时候还给柳月明和秦鸢的?”忽然间,我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因为在差不多两个多月之前,朱翎和我说过,柳家的一切资产都已经被国家没收。
“快一个月了。”冯涛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政府没收的企业资产,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吐出来,尤其是柳家还经营了那么多黑色交易,这……”
“柳家人是犯了重罪,但身为柳家正式继承人的柳月明和秦鸢没有犯罪呀,政府没有理由不归还人家的合法资产。再说了,柳佩雯虽然不承认和秦鸢的母女关系,但人家秦鸢有充足的证据,所以,归还的做法也就顺理成章了。”萧玉雪回答道。
“那蒋家的资产呢?”我放下了碗筷,看着萧玉雪,说道:“蒋家的一切资产都被柳家吞并,如此一来,身为蒋少伟和柳佩雯生女的李悦婷,按理也可以继承一部分资产,难道政府就没有分给她一些吗?”
冯涛忽然一阵大笑,道:“我说司徒,你现在都落魄成这副鸟样子了,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怎么说话呢!”萧玉雪白了冯涛一眼,随即对着我说道:“其实从严格上来讲,对于柳家来说,秦鸢并不属于直接继承人,所以属于秦鸢的股份里,也包括李悦婷和柳佩雯的另一个私生子的部分。不过可惜的是,柳佩雯的那个私生子莫名其妙的死了,如此一来,秦鸢手里的股份,只需要将李悦婷的那一部分分给她就可以了。”
“什么,那个孩子死了?怎么死的?”我吃惊不已的看着萧玉雪。
萧玉雪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晓得,而坐在一旁的冯涛,也是一副一无所知的表情。
我没再就这个问题继续深究,那个孩子毕竟和我非亲非故,我也犯不着为了他浪费脑细胞。
“那政府为什么不把李悦婷的那一部分直接给她,反而还一股脑的给了秦鸢呢?”这是让我最为困惑的问题,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都不合乎情理,除非李悦婷主动放弃了继承权,否则,政府断不可能这么做。
“这你就要去问秦鸢了……但我觉得,秦鸢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她不会独吞属于自己姐姐的那部分资产的。”
“你又不认识她,干嘛说的这么肯定?”
“我不认识她,难道你还不认识她吗?怎么说你们俩也一起恋爱过,难道你就这么信不过她?”
“我……”冯涛的话让我无言以对,但沉下心来仔细琢磨一番,却又无奈的发觉,自己似乎并不是特别了解秦鸢,毕竟,我和她接触的时间太短,又如何真正看清她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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