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几乎是掐着大腿,扶着沙发才勉强看完了所有的彩信,短短数息,于她却好似过了数个世纪一般,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了个透。
“耀儿……!”
云凤近乎癫狂的嘶吼在各个房间回荡,过了很久都不曾消散半分。
云耀兄弟与她,虽然差了个辈儿,但他们年纪并未相差太多,可以说是亦姑亦友,感情更是深若旷海。
云凤本就还未从牛津的阴影中走出,如今两个侄儿又被绑架,还随时都可能会丧命,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没让自己晕厥在地上。
“哥哥……!”
“妈妈……!”
……
六神无主的云凤一遍一遍的哭喊着,摇晃着斜躺在沙发上的云家众人,祈求他们能快些醒来。
可云氏兄弟的事情终究是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惊世骇俗,给云家一众人造成的打击不可谓是不大,即使云凤最后嗓子都嘶哑了,他们也未曾有过半点回应。
而让她感到更为绝望的是,整整一个夜晚,她不下数十次向衙役求助,换来的竟是各种不信以及警告,她也曾试图联系过牛津,可一直对她有求必应的那个人,这次却是连电话都不能拨进去。
“咳咳咳!”
直到天边的鱼尾云飘起,众人才逐渐有了声响,恐慌了一晚上的云凤再也坚持不住,只听见云忠咳嗽了两声,便直接晕睡了过去。
然而待她再次醒来时,却是已经过去了近半月的时间,还是躺在医馆的病床上,身边空无一人。
她仅仅是迷茫了瞬间,便想起了两位侄儿的事情,毅然拔掉了身上的各种线管,疯狂奔出了医馆,并打了辆便车,在脑海中交织着各种情绪的状态下,焦急地回到了她哥哥所住的小区。
然而就在她狂奔上楼,还来不及喘气,准备敲门进屋时,两张交叉着贴在门上的衙役封条,将她过肩的右手,硬生生定格在了空中……!
疑惑,茫然,无助,不知所措,短短片刻,云凤便经历了人生中,除了喜悦之外的各种状态,她呆愣在门前,直到两个提着铁桶,手里还剩有大把封条的城卫走到她面前。
……
数个时辰后,一辆开往南方的列车上,空旷的车厢中,云凤独自一人侧坐在窗边,一双丹凤眼高高的肿着,瞳孔更是血丝满布,娇瘦的身子还时不时的在微微颤动,心里更是一阵一阵的绞痛。
原来,就在云凤晕死过去,沉睡的这十五天内,平静的云家可说是噩耗连连,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耀儿!”
那日凌晨,云忠从昏睡中苏醒后,都还来不及看一眼跌倒的云凤,只是大叫了一声,便拿着手机狂奔出屋,并以他毕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城卫所。
满怀期待的他,却不料号称无敌小卫卫,平时几乎无所不能的城卫队,在经过数个时辰的询问,并查阅了无数卷宗之后,却是无奈的对他摇了摇头,不论他怎样哀求,甚至不惜下跪磕头,换来的却也只是各种无聊的建议和怜悯。
按照当世福尔摩斯,仵作的说法,云氏兄弟早在个多月前便已经辞别公司,乘做列车前往了南省的木县,并于当日徬晚在边境城河镇,偷渡进入了罪恶之都,阿桑城,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城市。
那里各种势力交错,军阀割据,盘踞着数不清的罪恶之人,为了钱财,他们无所不用其极,近年来更是打着建工厂,兴经济的旗号,诓骗并残害了数之不尽的年轻人。
而类似于云氏兄弟的卷宗,单单东城城卫所就积压了上百件,这还不包括那些无故失踪,还未来得及报官的人,如不出所料,卷宗的主角,基本都再也回不来,有些甚至都已经身死魂消,彻底长眠在了他乡。
丢了魂的云忠,像只雨淋的流浪狗一般,无助的在街上溜达,待他回家时,已是晚上戊时。
架不住二老的祈求和逼迫,老实的云忠不得不痛苦地讲述了云耀兄弟的处境,述说时还不断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意图减轻来自心底的恐慌和悲痛。
一家人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只是无声的流泪和叹息,直到一张照片相继发到他们的手机上。
“耀儿!”
照片中,一个男孩,全身赤裸的躺在满是污血的地上,身上伤痕累累,脚手已不知所终,腰处一个大窟窿还在汩汩出血,唯有脏乱的脑袋还算清晰,云家众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同时悲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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