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到底是谁？吴生？还是牛津？”
“所有的生物都不过是物质形态的表现而已，我本已死去，为何还会有吴生所有的情感和记忆？”
“到底是吴生掠夺了牛津，还是牛津吞噬了吴生……！”
或者，他们都死了？可是为什么我会感到痛苦和愤怒？
……
我蹲坐在地上，看着凌乱的煤块，内里还夹杂着不少泥土和石头，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来自灵魂的拷问让我忍不住想一头撞死在煤堆里。
“难道，真如前世某砖家所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生活在一个虚拟世界中，一直意图突破虚拟的界限，所以才有了掠夺和情绪？”
如果真如其说，我因何重生就不那么难理解了吧？而人族在有限的历史中，一直就有三六九等的社会行为，也好似变得合理了起来。
看看亿亿种生灵，除了人族，又还有什么物种不是遵循丛林法则的呢？
那既是掠夺，凭什么只是他们来制定规则？
我死盯着幽深的煤洞，自顾自的胡想着一些事情，慢慢的整个人竟都魔怔了起来，深揪着根本就没有答案的问题，越陷越深。
逐渐混乱的思绪，好似一团团发怒的焰火，不断炙烤着我积攒已久的愤懑，最终将其硬生生的给烧爆了开来。
“老子不服。”
“啊！”
情绪爆炸的我不由大吼了一声，脑袋深处阵阵抽痛，疼得我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
“阿津！”
远在炕头的云凤，只听得她撕叫了一声，便瞬息间飞扑了过来，并慌乱地将我搂在了她的酥怀中。
“大哥！”
“津哥！”
……
随后，便是一头头蠢猪，颤微微的杵立在煤堆儿前，声若蝇蚊的叫唤着。
他们进来时一个个的像极了乞丐，此时尽都洗漱了一遍，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倒是有了点人族的样子，虽然脸上都还挂着淤青，但也并不影响他们养眼的颜值。
……
几乎晕厥了的我，不知是怎么回到的炕上，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待清醒时便已经端坐在了炕头，云凤依旧紧张的抓着我的双手，娇美的脸上两笔泪痕依旧清晰可见。
“说吧，你们，都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看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尽都心不在焉的样子，我随意的提问了一句。
但我没想到的是，被我问及，一个个的竟慌张的将头颅埋进了怀里，环抱着我的云凤更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你们，来之前就商量好了？”
感受到云凤的心虚，我瞬间明白了些缘由，回眸死盯着她的双眼。
我实在是难以置信，柔弱的云凤居然会认为我还能帮到这群猪，并且还先他们一步找到了这里。
被我注视，云凤的双眼极不自然的躲闪着，活像一个做了什么错事的孩子。
“大哥，这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让嫂子给我们留的记号，如果能找到你……！”
而就在云凤不知所措，眼角都隐隐有泪珠闪动的时候，波儿终于忍不住率先吧啦了起来，说话的同时貌似还强咽了个包子！
“你给我住嘴！”
然而，他这一开口，我整个人都瞬间不好了，心里淤堵得发闷，我几乎是弹跳着从炕上站起，手指都快戳到了他的鼻梁上。
“你们一个个的，能要点毗脸吗？让一个女人给你们踩路……！”
“欠我多少你们都……！”
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口若悬河的怒骂了数十分钟，到了最后甚至还挨个给敲了个爆栗，直到再无语言可以组织，才一屁股磕坐在了炕上。
“大哥，那我们……！”
沉默了许久，见我依靠在炕头假寐，似乎是消了些火气，自知理亏的波儿才弱弱的说起了话，同时还做势向门外迈起了小碎步。
“这就受不了？”
“再敢走一步，我……打断你的狗腿！”
听闻波儿的话，我只是眯眼瞧了一下，随意爆了句粗口，便再次假寐了起来。
我虽有捏死这帮人的冲动，但若真让他们出去，估计不出一个时辰就可以出去收尸了。
看着他们眼底那绝望的神色，以及低着头像孙子般任我辱骂的姿态，我不难猜出，云凤找上他们那会儿，估计一个个就已经绝望成狗了吧。
但云凤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我脑子里闪烁着无数的疑问，但终究还是没有再质问出声。
流浪汉的决定，谁又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呢？我自己不也是说死就死了吗？
而这八个人，几乎涵盖了大禹国底层人族所有的行业，农民，牧业，餐宿，林业，基建，物流，医药，教育，甚至还有人是衙役干部。
而他们，也曾都是行业的翘楚，同一个时间将他们所有人都逼上了绝路，我难以想象那帮障鼠是有多么的惨绝人寰。
“别杵着了，自个儿去收拾个火炕出来，谁来告诉我，外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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