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绝患

即便再如何不喜,但终归灵脉得以修补。

“事已至此,我定不负你舍生护道之举。”

话罢,离恨天便走进卧室,开始闭关。

虽然竹屋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好在还未破败,几番收拾,内里便和先前没有太大差别。

这些事情,当然是冷若雪在做。

卧室内,少年正在结印突破,天地间的元气自窗而入,宛若实质,引得屋外狂风大作。

溪边捉鱼的冷若雪觉察到异常,看向卧室的方向,喃喃自语:“应该只是由元河期突破至元海境,怎么需要这么多的天地元气?从未听过有人的海纳百川,拥有如此异象。”

人体之中诸多经脉,元河期的修行者,体内天地元气都只能存于经脉当中,而这些经脉又被修行者们称之为元河。

人体内不止一百道经脉,但只有一百道元河,修行者只有将一百道元河全部注满天地元气,才能尝试引元河中的天地元气入丹田气海中凝聚,以此突破,而这个过程,便被称之为海纳百川。

离恨天的情况便是如此,但不同的是,自完全堕境后,他的修为只能重修。

他早已经将体内元河注满天地元气,但因为灵脉有损,无根基汇河成海。

因此,为了修炼,只能另辟蹊径,将体内元河扩宽,以此容纳更多的天地元气。

数年时间,体内的元河已是常人的十倍有余,所以今日,他便是要以十倍元河期破境入元海。

天底下,很少有人会这么做。

因为这样虽然可以让修行者突破后比寻常的同境者更强,但也更难突破,且危险系数极高,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致使元河里的天地元气尽散,只能重头再来,更严重的甚至危及性命。

好在少年也不是寻常修行者,过程当中虽有数次险些失败的迹象,但最后还是成功突破了。

元河期与元海境的区别,便是凡人与修行者的区别。元河期只能算作稍微强些的凡人,只有晋入元海境才能算作修行者。

一旦晋入元海境,便可以凡器不伤。

少年打开房门,自屋中走出,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做不到主动让人为自己牺牲性命,但被迫接受后,也不会伤春悲秋。

至少现在的他再也不用蜗居于这穷乡僻壤之地,也重新获得了变强的能力。

他看向在溪边捉鱼的少女,说道:“小雪,今天不吃鱼,我带你去镇上的月明楼吃好不好啊?”

少女闻言毫不犹豫的扔掉刚刚捉住的两条大鱼,蹦上了岸。

“当然好啊。”

少年屈指至嘴边,吹了一声口哨。

哨声响彻此间天地,不久后,青羽雕便落在了碎石地上。

二人骑雕很快便入了九天,片刻以后,便来到了十数里外的长溪镇上。

少女是第一次被带出村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面世界的她,虽然在少年长时间的影响之下,性格偏向沉闷与清冷,但依然包裹不住内心深处的那颗少女心,出现了一股难得一见的活泼劲。所闻所见,皆露出好奇之色。

少年还是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但就算少女因为好奇而拖慢了脚程,也未责怪。

过了小半个时辰,二人终于来到了建于湖面上的月明楼里,少年要了一个包间,让少女尽情地点上自己想吃的菜肴。

年轻的掌柜见少年到来,便放下手中事物亲自招待,看二人交谈,便知是旧识。

交谈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掌柜的除了寒暄客套,还问了与少年一同而来的少女与少年的关系,甚至名字与年龄都问了一遍。

若不是怕惹怒少年,恐怕还要继续问下去。

吃饱喝足,离恨天并不打算再回竹屋,而是在一间客栈住下,但只要了一间房。

少女知道少年并不是手头紧,也不是要与自己同床共枕,更不可能是心疼钱,而是两人都是修行者,凡人睡觉的时间,大多都是用来打坐修炼,所以要两间房根本没有必要。

本以为足够了解少年的冷若雪最后还是想错了,因为他在入夜之后便跳窗离去。

“我去办些私事,明日一早,我来接你。”

丢下这句话后,少年的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

……

长溪镇里,挂着“徐府”二字牌匾的府邸大门被一剑劈开,白衣少年持血剑入府,仅仅只是一道剑气,便让府中数十名元河期修行者丧命。

徐世缨闻声而来,怒不可竭。

二人相战,由此产生的元气碰撞将整个府邸拆得面目全非。

身为紫丹境圆满的徐世缨短短片刻便被刚刚突破至元海境的少年压制得喘不过气,身上多了数道剑伤。

见此情形,府内众修行者群起而攻。

但这些修行者,一个紫丹境都没有,所以无论是元海境圆满还是元河期的修行者都被少年一剑斩杀。

“没道理,你现在只是一个元海境,凭什么我一个紫丹境圆满都被压制!”

徐世缨恼羞成怒,怒上加怒。

少年根本不与他作口舌之争,手上剑光闪烁,准备结果他的性命。

徐世缨好歹也是一名紫丹境圆满,少年准备必杀的一击并没有将其杀死,仅仅斩断了一条手臂。

但徐世缨已无再战之力,倒在地上被少年用剑抵住了脖颈。

离恨天本欲用力将其杀死,被一道声音阻止。

“小友刀下留人!”

一名老者急匆匆自天而降,想要阻止少年下杀手。

“此人与东荒城的城主乃是亲家,你若杀了他,定会惹祸上身。不如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如何?得罪小友的地方,我们尽力补偿,可好?”

离恨天说道:“此人开青楼,逼良为娼,与山匪为伍,身为修行者,却专行欺压凡人之事,罪大恶极,死不足惜,莫说你只是通天境,便是你口中的那位城主亲至,也保不住。”

话罢,便一剑斩了徐世缨的脑袋。

老者见此大怒,说道:“小小元海境,如此猖狂,不管你身后是谁,今日都得将小命给我留下!”

老者施展秘技向少年杀去。

通天一击,普通元海境根本无可抵挡。

只见少年眼冒红光,拔剑一斩,竟一剑将一名通天境斩成了飞灰。

红光散去,少年眼睛恢复如常,他收剑入鞘,看向躲在一道门后的一名美妇,说道:“你是徐世缨的妻子?”

美妇闻言,颤颤巍巍走出,跪伏于地,说道:“望仙师不要杀我,他所作所为,与我无关,只要仙师饶命,不管是钱财还是人,任凭仙师予取予求。”

离恨天说道:“钱财和人我都不要,你把徐世缨唯一的那个孩子带过来见我。”

美妇惶恐道:“仙师饶命,小儿虽然顽劣,但罪不至死,他爹的那些产业,从未碰过啊!”

离恨天冷冷道:“强抢民女,横行无忌,此等小儿,罪该万死!”

“子不教,父母之过,是我没能把他教好,今日我愿以命抵命,待儿受过,还望仙师,放我儿一条生路,在此,拜谢!”

美妇对着少年磕了三个响头,便掏出一把匕首,杀死了自己。

“要死还是要活那是你的事,该死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少年面无表情地从其尸体旁走过,去往府中后院。

不多时,便在一处水缸里找到了徐世缨的儿子,细数了对方的罪恶并叮嘱其下辈子好好做人后,便一剑将其斩首。

府中那些尚还存活的下人,少年并未动手,杀死了徐世缨父子后,便唤来青羽雕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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