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9点,热泪的家,可爱的家——
夜晚,寂静的音乐房内,伞在床上盘腿坐着,正考虑买点什么菜做宵夜。
他翻阅着手机app,现在已经这么晚,当天运到店里的菜已不够新鲜,他只能去搜寻离热泪家近的,并且自己非常熟悉,可信赖的蔬果店。
“唔。。。一点芥兰,紫甘蓝,彩椒,再加个绿花菜,做个清炒时蔬,少放盐!这么晚小姐吃了第二天脸会浮肿,多放点醋,好!就这么定了!~”,伞非常满意自己的决定,其实他这一天也几乎水米未进,只是回屋的时候喝了两个罐装咖啡,一般来讲,平常苳在家只要闹脾气,自己就得变得更贴心周到一些,等到把自家小姐哄开心了,自己也饿过劲儿了。
年复一年,便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一旦苳不开心,自己也吃不下饭。
伞忽地意识到苳在沙发上已经躺了好一会儿,那客厅没装空调温度偏低,现在苳在沙发上没得盖。他赶紧起身,从音乐房衣柜里翻找着,结果只发现了一条灰了吧唧的毛也不太顺的毯子,他闻了闻,发现没啥异味,就拿着它蹑手蹑脚走向客厅,客厅里的苳在沙发上蜷缩着,手机冷色调的光照着她哀怨的脸,伞看了看,不清楚是苳刚才哭过还是在客厅着凉了,那沙发前的桌子上已经有几张团成团的纸巾。苳的脚趾紧扣,脚塞到了沙发缝隙里。
“小姐,抱歉我现在才来看您,我拿了毯子给您盖上”,伞温柔地展开毛毯,铺在了苳的身上,把盖在苳背上的毯子往她的身下塞了塞,怕漏风刺激到她的骨头。
“。。。快去睡吧。。。没事”
好吧,这姐们儿又哭了,我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
她的声音模糊又沙哑,眼皮一抽一抽地,伞没回话,只是心疼地看着她,蹲在苳的脚边,把手伸进毯子里,按摩,揉搓苳阴冷的脚丫。
“是因为我不是个完整的女人,对吧。”,苳又开始自怨自艾了。
“小姐。。。热泪先生跟我私下说过,他根本不介意这些。。您不能总是这样给自己施加不必要的压力,这对您的身体不好。。”,伞看着苳的脸,温和地讲道。
“我现在不想听你讲那个名字。”
“好好。。。。现在还饿不?”
“。。有点”
“那太好了,我刚才买了点您爱吃的紫甘蓝,给您做个炒时蔬,本来想着您更喜欢凉拌,但是现在天气冷,晚上还是吃点炒菜吧~另外咱家那个大吉岭*(一种茶)我也拿了一袋,待会放杯子里泡点您喝~”
“。。。为什么不煮咖啡”
“因为咖啡壶他。。。。。。”(这里用的是他,不是它),伞的脸色开始变得凄凉,悲桑,显然还没有从“丧友”的阴霾中走出来。
“。。过几天给你买个新的哈。。”,苳起身坐着,用右手抚摸着伞的脸,脸上还是一点笑容都没。
“谢谢。。。谢谢小姐。。您看您,也不拿个东西盖着点,手都凉了不少”,伞一脸委屈,眼角还是处于一种随时能飙泪的状态。
“咳咳。。。那我去那屋看看??小姐您先???”,伞撇着嘴,给苳来回使眼色。
“。。哪屋。。”
“额。。。就咱、就咱对过儿那屋,我得问问人家待会吃不吃。。”,伞一头汗,显得格外局促。
“怎么,那种人还要需要吃饭。”,苳鄙夷地低头看着伞的胸口,眼睛上的妆都花了。
“得了吧。。。小姐。。他也和您一样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点东西了,明后天万一有任务呢!~别搞得人家没力气工作了!~~”
“你说我错在哪儿”,苳话锋一转,问了伞一个自己早已知道标准答案的问题。
“。。小姐,您现在不再是独自一人,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由散漫,想干啥干啥,说啥是啥的状态了。
现在您有了另一半,等以后成家了,不能总指望着对方一直容忍您的坏脾气,大家都是平等的,他是您的丈夫,不是您的下属,您可得分清这些关系”
“我想怎样就怎样!!!
我想闹就闹!!!!!
受不了就踹了我啊!!!!!!
啊?!!
有本事让我滚呀!!!呜呜呜呜哇哇哇。。。。。。”,苳情绪再一次失控,双腿来回大力乱蹬着毛毯,把毯子上的毛搞得漫天飞舞。
她的双手狠狠抓着手机,在沙发靠背上锤了又锤,砸了又砸。美丽规整的秀发变得像几天没洗过一样,不自然地卷曲,分叉。原本一头好看的粉色变得暗淡了不少,伞依然保持冷静,用手按着苳的肩膀,苳有几拳甚至不小心打到了他本来还在发肿的脸。
虽然但是,伞这几年早已习惯了苳的这个变换莫测的情绪,可以这么说,苳此时此刻不是在开心,那就是在生气,想一天平和度过,那可真是得等老天开眼。
苳很有可能已经罹患精神方面的疾病。伞为了不激化她的情绪,从来不敢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但一味地放任绝非益事。前些时间苳的情绪还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但自从和热泪交往,她的人格又开始变得乖张,极端起来。
就在这时。那个屋子的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了。
那门开的声音在客厅大声叫喊的环境中其实并不明显,但神奇的是,突然苳整个人一下子就安静了,她转头看向那个房门口的男人,脸上居然挤出了笑容,她咧开的嘴一颤一颤地,双瞳闪着奇特的光芒,不知道是她在害怕还是怎么着,没等热泪讲话,她自己颤颤巍巍地蹦出来一句:
“亲爱。。的。。你晚上想吃点———”
“拿着你的东西,走吧。我要睡觉。”
(作者:这对夫妻真的很喜欢打断别人讲话。。怪不得走到一起。。。)
“???!!!哈啊。。。。哈啊。。。。哈啊。。”,失去理智的苳大喘着粗气,她脸部的肌肉仍艰难维持着一个嬉笑的表情。
“热泪先生!!请您也消消气!!”,伞觉得今天好受不了了,他很羡慕现在在别墅的坐。
“你把脸转过去。。。!”,女人极其温和地命令着她身旁的伞。伞也是被苳这个反常中的反常行为吓到了,很听话地把头歪到一边。
——湿润柔嫩,又带着妒恨的吻。剧烈抽涕的鼻息,口中花朵的腥味。伞那腰间颤抖无助的双手——
苳披着毛毯,大跨步的行走。拿着皮箱,冲到门口。皮箱“咵”的一下撞在门框上。
“额啊!!!!额啊!!!!”,苳拿着皮箱,撕心裂肺地叫嚷。来来回回把好好的皮箱重重甩在门框上,皮箱里的东西随着她的理智,飞的哪哪都是。她那些轻薄的衣服,袜子等,飘悠到脚上,她看都没看,拖鞋上捎带着一件裤衩,提留着空皮箱从安全通道飞跑下了楼。
“她是时不时就来一次这个??”,热泪极其无奈且疑惑不解地问道。
“您以后习惯了就好。。如果您还不想和她分手的话。。门框我会请人来修的,您要不先和我去追小姐??”,伞自己都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他认为热泪已经开始失望。在这48小时内发生了太多太多,热泪平常一年都见不得遇到过一次这种。
“我回屋拿大衣。。。。我只是有点小烦。。。别担心。。。我对她。。。”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热泪此时的表情却没想让伞看到,伞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残骸”,等着热泪出来。
为什么苳会在那时怕得发抖呢?搞不懂啊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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